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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傳說》第四十九節 誓殺死敵
大少在家裏呆了幾日,閑時想在洛城逛逛,但他大哥總是不依說道:「小弟啊,你難得回來,身體又虛弱得很,不如在家多陪父母幾天。等身體大好了,我們一家人出門去散散心,不是更好?」他無奈,每日在家百無聊賴地上上網,打打遊戲,也很少和父母說話。因為父母只會一個勁地叫他吃些大補之物,平時看他的神情中竟是有幾分畏懼之色,這讓他心裏極不舒服。難道自己以前竟是一個連父母也不知尊敬的不孝之徒嗎?他心中有點恐懼,內心裏竟不敢再想恢復記憶之事了。

好在他大哥對他極為親切,每天都會陪他喝酒聊天,讓他感覺心裏多了點安穩。

一天,他隨意走到別墅的後院。後院裏有兩間三樓的建築,遠近無人,但裏面卻隱隱有人聲發出。他慢慢地走上前去,不知為何心情突然動蕩不安起來。

他剛推開三樓大廳的門,卻被兩個保鏢模樣的漢子攔住。只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大哥出現在門口,見了大少便說道:「小弟,大哥在這裏有事,你先回去休息,等會找你喝酒。」

大少臉色蒼白,冷汗一滴滴地掉在地板上。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告訴他,這裏一定有件對他非常重要的事發生過,他今天無論如何要弄個明白。於是他一言不發地推開大哥的手,穿過大廳,走近了內室。

內室裡有很多人在賭紙牌,煙霧繚繞,直讓他感覺到呼吸困難。他定了定神,把屋子裏的情景細看了一遍。

屋子並不大,窗戶被厚實的黑布嚴嚴地遮住,不能透入一絲日光。一張寬大的長方形的大理石桌擺在正中央,賭徒們正在圍桌而坐,全然沒有注意外人的到來。

大少只聽得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緊促,腦海裡一片混亂。正當他不知所措之際,突然看見了大理石桌上有一處深深的凹痕,好象是被利刃所刺。他有如雷擊,定定地站在那裏。迷糊之中,他竟然依稀看見自己正在揮刀拒敵,而身邊正站著一個白衣女子!

他大哥在旁笑道:「你可是想起什麼來了?」

大少茫然未聞,直走到那處凹痕附近,下意識地拿出破月刀比劃了一下,形狀極是吻合,這一刀就是他自己所刺!就在此時,腦海裡再次掠過那白衣女子的形象,他剎時覺得心疼如割,大叫一聲,昏絕於地。

醒來後,他也不說話,也不管父母親在一旁焦慮地詢問,只是默默地站起身,走向後院的三層小樓。他要弄個明白,那小樓裡到底發生過什麼事?那個白衣女子到底是他什麼人?

小樓裡很安靜,早就沒有半個人影。他推開門,看到了一個高大威猛的漢子正在獃獃地抽著悶煙。抬頭看到大少,他笑道:「我在這裏等你很久了。」

大少一言不發,也不知想些什麼。

大哥示意他在旁坐下,然後苦笑道:「我一直不想讓你來這裏,就是怕你想起往日之事。這對你的病情毫無幫助,只有更增你苦痛而已。既然你定要想個明白,我今天就告訴你吧。」

「八年前,你大學剛畢業,突然迷上了紙牌賭博,於是每天都帶著一大幫朋友在這裏賭紙牌。你還記得嗎?」

大少搖搖頭,他已經知道自己是一個酒鬼無疑了,隱隱還猜出自己並非是個孝順兒子,現在竟然發覺自己以前還是一個賭徒。為什麼會這樣?他不禁有點鄙視自己。以他目前的心境,他實在不喜歡以前的自己。

大哥平靜地說道:「年青人喜歡賭錢也並無大錯,只是你那次交友不肖,父母年老又管不了這許多,才釀至大禍。在你的朋友陰謀算計之下,你輸掉了三百多萬,然後他們逼著你出賣這座別墅。當時大哥不在,父母年老,沒人替你作主,你迫於無奈,拔出了刀,然後要與對方一決生死。」

也是,大哥不在,父母年老,自己要是被他們所逼出賣了這座別墅,那還是男人嗎?還不如和那幫惡人同歸於盡。大少暗想,於是點點頭,但片刻之後他又覺得心裏發寒,自己以前竟還是一個亡命之徒嗎?他越發對自己失去信心了。

大哥明白他的心思,接著說道:「當年你血氣方剛,膽量極大,又學得一身好武藝,自然不是貪生怕死之人。你一刀插在這大理石桌上,然後狂言相激。那一幫人見你英勇,竟不敢多嘴。卻想不到此時屋裏又走進三個拿著手槍的漢子,硬是讓你立即辦理房屋轉讓手續,否則要殺我們全家。」

大少怒喝一聲,破月刀霍然在手。雖說他記不起往日之事,但如今聽大哥說來,有如重受,哪能再忍捺得住?

大哥嚇了一跳,好久才長嘆一聲:「哎,日後我聽人說起,你那天也象現在這般模樣,惡狠狠地準備來個魚死網破。兄弟,幸虧了一個女子,要不然我就從此失去我最疼的小弟了。」

大少說道:「這又是何故?」

「剛好你女朋友茹花在你身旁,見情勢不對,立即衝上前為你擋住那三人的槍。而這時,你的飛刀也出手了。」大哥咳嗽一聲,似是不忍再說下去。

「後來怎樣?」大少急不可奈,有些片斷他終於能想起來了。是的,剛才腦海中出現的白衣女子便是茹花,她就是自己八年前的女朋友。

「你自幼練得一手飛刀絕技,飛刀在空中可以往返曲折來去自如。有了茹花為你擋住槍彈,豈有不殺了那三人之理?可惜了那好姑娘茹花,身中五槍,連和心愛的人說聲保重的機會也不再有了。」

大少狂喝一聲,腦海中那些片碎的鏡頭終於聯貫在一起。狂怒之中,他似乎親見那白衣女子茹花奮不顧身擋在自己身前!他伸出手,想把她拉進自己懷裏,卻拉了個空。

大哥搖搖頭說道:「你於是遠走高飛,數年不曾回家。其實並沒有大事,你殺人是正當防衛,公安局只是想找你做個筆錄而已。但你不願再回來,因為你不願再觸景傷情,只是害苦了你大哥我啊。那幫人雖然被你殺了三個,但他們的首腦神通廣大,所以安然無事。因找不到你,他們竟找上我的麻煩,經常被他們抓住痛打一頓,還揚言不把你交出就要斬盡殺絕。我思量了一下,然後決定以黑抗黑,所以了養了一大幫人馬,準備哪一天和對方來個魚死網破。可萬萬沒料到,對方的勢力竟是遠遠超出我的想像,憑我一人豈是對手?」

「快告訴我,我的對頭是誰?他殺了我的女人,我也要殺了他!」大少暴叫起來。

「他便是東城老杜,洛城第一黑幫龍幫的老大。」大哥恨恨地點上一支煙,抽了一口然後遞給自己的小弟。

大少推開他的手,冷冷地說道:「我一定要殺了他。大哥,你立即給我準備好他的材料,我要親自動手。」然後轉身大步而去。

大哥在身後叫道:「小弟,你年紀輕輕,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向父母交待?還是我去為好。」

「他殺的是我的女人,我不親手報了此仇,還有什麼臉面活在世上?大哥,你快點把材料準備好,然後送到我房間。」大少頭也不回,徑自回到自己的房裏,倒頭便睡。他下定了決心,再無他念,隻想把精神養好,然後立即手刃仇敵。但心中悲傷狂亂,又如何能睡得著?

吃晚飯之前,大哥便把厚厚地的一堆材料送了過來,還有一把手槍,一把狙擊槍。材料上寫的都是東城老杜的生活起居習慣,以及他在洛城胡作非為之事,讓大少看了,恨不得立時就找上門去。

但他還是克制住了衝動,吃過晚飯後,就關起房門認真地研究仇人的行蹤,不到兩個小時,一個誅殺仇敵的計劃就出現在他腦海裡。

第三天就是農曆八月半,這是中國自古以來萬鬼重回故地之日。一早,他便隻身出門去了,不過他沒有拿上那兩把槍。說不上什麼原因,他對自己一直隨身帶著的短刀有著無比強大的信心。

如果要在這世界上找出十個最懂得生活的人,東城老杜絕對能算上一個。

他從不捨得委曲了自己。開最好的車,住最漂亮的房子,有著最漂亮的女人,還有一大群身手最厲害的保鏢。他平時有很多好習慣,不和陌生人打交道,不喝醉酒,不要自己送上門來的女人,甚至隻抽一個牌子的雪茄。正因為他有這些好習慣,所以他才能好好地活得到今天。想殺他的人不少,但每每都是血本無歸,只因他嚴謹得從不給任何人機會。

但他也有個不好不壞的習慣。每逢農曆八月半,他總要單獨到城西的公墓呆上一天,幾十年來風雨無阻,而且不允許任何人打擾,所有的保鏢和親信都得遠遠避開。

今天他象往年一樣,獨自一人來到公墓的一處墳墓前,焚香祭拜。點好三炷香,他便靠在墓碑上喃喃低語,神情快樂而又滿足。這裏埋葬著他那去世已有二十年的結髮妻子,雖說他一生閱女無數,但總無法對妻子忘懷。

遠遠地有一個手提酒瓶的醉鬼搖搖晃晃地走過來,手裏拿著一束白花。他看了一眼,只是那長發男人的臉被頭髮擋住,臉面看不太清切。但他還是有點奇怪,因為這人很象八年前他的一個忘年之交。他搖了搖頭,不再去注視那個酒鬼。他那個朋友早在八年之前便失去了蹤影,今天又怎麼可能在這裏相見?

但那酒鬼竟直向他而來,然後而在他身旁的墳前坐下,慢慢地往墳頭上插花。就在那酒鬼插完最後一朵花時,他突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強烈殺氣迎面撲來。

他霍然起身,但為時已晚。一柄短刀帶著尖嘯聲已經飛向他的咽喉!刀勢之快,讓他全然沒有了逃避的念頭,隻得閉目等死。他已經很多次在愛妻的墳前遭受刺殺,但從未有過如此的危險,每每都有貴人相助幸運得脫。但這次遠近空無一人,還有誰能救得了他?

但良久之後他感覺到咽喉處並無異樣,陽光照射著依然溫暖如舊。身前有一個黑影正在與空中的一把蘭光閃爍的短刀拚搏,絲毫不落下風。

又是那個救過他數次的神秘黑衣人!他心中大定,於是去細看那個酒鬼。

酒鬼此時一點都沒有了醉意,正在死死地盯著他,滿臉都是刻骨的仇恨。

老杜猛然大叫一聲:「大少兄弟,是你嗎?」說著張開雙手,直撲上前。但迎擊他的是一隻強悍的拳頭,讓他不得不收住腳步。

他無奈地苦笑,突然大喝一聲,雙手如網,竟將那拳頭牢牢地困住。正當對方的拳頭在網中拚命掙扎之時,他伸手在對手腦門上重重地拍了一掌。他是洛城最為知名的散打高手,大少在神智未復之前哪是他的三合之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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