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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傳說》第九節 獸族公主
無戰兩眼放光,緊緊地盯著無酒,一臉躍躍欲試之意。他嗜武成性,見到能輕鬆破了刀神空間陣法的高手,自然是心癢難捺。刀神是仙界排名前三十位的高手,他耗費多年心血造就的空間就連無風也不能破,無酒多大年紀,竟能破得如此高深的法術?

無敗知其心意,眼珠一轉便笑道:「六弟的武功看來比四哥還要強上半分,不知大哥以為如何?」

走在最前的無風搖了搖頭,沉聲說道:「少說廢話!敵人已經把我們包圍了,不知老四能否再戰?」「清風徐來沒有貪生怕死之徒,這等小傷算個什麼!」無戰聽說有架可打,身上的疼痛早就忘記得一乾二淨,縱身上前,對著遠處樹林喝罵道:「刀神,有種就出來和爺爺打上一架,做縮頭烏龜的滋味可不太好受啊!」「四哥此言差矣!縮頭的未必便是烏龜,王八不也是縮頭的麽?」無敗聽了大搖其頭。

「不然,向來烏龜便是王八,王八便是烏龜,烏龜王八從不分家的。老五這點常識也不懂,真是愧讀聖賢書了!」無戰哈哈大笑。

「無知小兒,死到臨頭還逞口舌之利!」樹林裡發出一聲獰笑,然後就再無動靜。

無戰正想開口再罵,卻聽得無水大叫:「小心!」他立時感覺到腳下有點不對,當即大喝一聲,長劍深深地刺入地面。一個猙獰的狗頭掙扎著從泥土裏鑽了出來,長聲慘嚎不休。

這是獸人族中的地犬族戰士,擅長地下進攻,往往對手還不知危險臨近時便已被他們一刀封喉。但碰上了獸人族的無水,他們就倒了大霉。因為剛下過大雨,地底積水甚多,地犬族戰士在地下活動豈能不被熟知水性的無水發覺?眾人在無水的指點下,片刻之間便殺了幾十個地犬族戰士。但無數的地犬紛紛從地底竄出,無水竟是指點不及,只聽得無戰一聲大叫,又被一個兇悍的地犬武士砍傷了大腿。無酒立即殺到他身旁,挽起他的胳膊飛上半空,高叫道:「地面上打不過,我們上天!」

但不等眾人在空中喘一口氣,漫天的飛天雕戰士從天而降。看著無數的巨爪長喙,無戰倒抽口涼氣,說道:「二哥,看你的了!」

無火長嘯一聲,口中吐出熊熊烈火。那些飛天雕戰士的羽翼本是極易著火之物,眨眼間便死傷了幾十個。但那些飛天雕戰士殊不畏死,一等無火稍稍放鬆便疾沖而下,讓他叫苦不迭。這三昧真火極耗神力,就算他修為再高,又如何能持久?

無風笑道:「二弟,讓我來幫你一把!」說著十指向天,默念了幾句咒語,只見平地突生大風,風助火勢,登時一發不可收拾,在空中遠遠地漫延了開來。那些飛天雕戰士如何躲閃得及?只聽得震耳欲聾的慘叫聲中,一大片的飛天雕紛紛墜地,剩下的膽子再大又哪敢再近前?無水看了不忍,拉著丈夫的手說道:「他們也是受了誘惑,我們還是放過他們吧?」無風止住了風勢,大喝道:「還不快走,否則我們就要趕盡殺絕!」

飛天雕戰士情知不敵,再也不管身後的呼喝催促之聲,各自散了,天空立時變得一片清明。地犬戰士卻不懼烈火,紛紛飛身上空圍著六人廝殺。只是在空中他們如何是清風徐來團的對手?雖說人多,但形勢卻不太妙。不到半個時辰,地面上堆積的死屍便有數百具之多。無水殺得手軟,突然厲聲喝道:「我是獸族公主,我命令你們停止戰鬥!」

地犬們聽了,立即停止了攻擊,一言不發地看著無水。一個蒼老的地犬戰士上前問道:「我們獸族之王三千年前便已死了,全家人丁一個不留,哪裏來的公主?」

無風大驚,拉住無水低聲說道:「休得胡說八道!你只是清風徐來的老三,無風的妻子無水而已,為何要擔上那公主的名頭?」

無水深情地看著無風,柔聲說道:「大哥,我好想跟著你縱橫江湖,再也不要管那獸族與神族之間的仇怨。只是這能躲得過麽?你看看,滿地都是獸人的屍體,作為獸族公主難道能置之不理嗎?這種責任是上天賦予我的使命,是我不能躲避的。」

「好!我們反了那暴君!」無風沉呤了片刻,意氣風發地狂喝一聲。既然躲不過,那就要勇敢面對。前路雖然兇險萬分,但只要能與愛妻生死相隨,雖死何憾?他堅定的眼神從清風徐來的成員臉上一一掃過,最後停留在無火臉上,淡然問道:「老二,你出身名門,一心想光宗耀祖。此刻得知老三是獸王之女,你有何主意?」他不問其它的人,甚至也懶得問新近才做兄弟的無酒。因為他能感覺到無酒身上蘊含的強大的精神力量和竭力隱藏的豪放血性,這種人一定有明辨是非的能力,絕不會是非不分地屈服於仙帝的淫威和富貴誘惑之下。

無火心中天人交戰,不知如何是好。他幼承庭訓,忠君之心深植於心,突聞大哥決定與仙帝對抗,內心的震驚無與倫比。他囁嚅再三,不解地問道:「我們來仙都不是要與戰破天決一死戰的麽?為何現在卻要反了仙帝?」

無風再也不看無火一眼,只是握緊了無水的手笑道:「不要怪老二,他是烈火家族之後,自然不能再跟我們一起。」無戰與無敗對望一眼,齊步走到無風身邊,與他並肩而立。他們兩人向來喜歡鬥嘴,但在重大事件上卻全無二致。

無火汗如雨下,遲疑半晌,突然一咬牙道:「我也反了!媽的,我老祖宗出生入死,隨戰神南征北戰,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竟然落得個如此田地!老子不反誰反?」說完也大步上前,拉起了無風的手。自古以來,奸詐謅媚之人得勢,出生入死的功臣勞苦功高又能如何?就算是五千年前功蓋天地的戰神,還不一樣落得個叛逆之名?他想通了這點,終於放下了以往心中的所謂抱負,堅定地與同生共死的兄弟走在了一起。

無酒也跨出一步,來到無水身旁站立。無水看著他們,眼淚奪眶而出。無戰笑道:「公主姐姐啊,你就不和你的子民說幾句話嗎?」

無水緩緩向前,大聲說道:「你們猜錯了!那一年仙帝以反叛之名殺了我父王和全家,隻我一人被仙帝身前的侍衛隊長冒死救走,他就是我的丈夫無風。你們不信嗎?好,我就讓你們看看我的原形!」

這是一條優雅高貴的水麒麟,渾身上下散發著令人不敢褻瀆的王者之氣。法力高深者自然可以假冒水麒麟的原形,但這王者之氣與生俱來,是無論如何也假冒不來的。就如同一隻老鼠,可以因為機緣巧合變成一隻老虎,但它絕對不會有老虎那種君臨天下的王者氣度。地犬戰士紛紛跪倒在地,高叫道:「公主!」「公主,帶領我們走上繁華昌盛之路!」「公主,獸族不能沒有你!」

無水聽了,對天清嘯一聲,揚聲說道:「獸族子民聽好了!從今以後,我將帶領你們戰鬥,同生共死。如有違此言,天誅地滅!」

「我們誓死保護公主!」「保衛家園!」「捍衛獸族尊嚴!」地犬們受了幾千年的欺辱,此刻見公主回歸,自然喜極而泣,無不戰意昂揚。

無戰喜道:「老三,原來你確是獸王之女,真是失敬了。」他突然想起新結拜的六弟無酒也是獸人,於是對無酒說道:「老六,雖說是兄弟,但君臣之禮卻不可廢。你為何還不向獸族公主參拜?」

無酒一臉悲痛之色,對無戰的話置之不理,抓住無水的肩急切地問道:「快告訴我,仙帝為什麼要殺你全家?」

無風見他神情悲痛,心知他與獸王一家必定大有淵源,於是拉開他的手說道:「六弟,你力大無窮,可不要把老三弄傷了,還是靜下來聽她說話吧。」

無水咬牙切齒道:「仙帝貪戀美色之心過甚,竟向我父親索取獸人族中的鎮族之寶破日箭獻與洛河女神。我父王屢次不從,終於得了這場滅頂之災。」

「洛河女神要破日箭做什麼?那破日箭可是戰神的三大神兵之一,只是放在獸王那裏保管而已。普天之下能使得動的人也只有區區數人,她拿去有什麼用?」無酒大惑不解。

「我也不明白,你有機會就親自去問她好了。只是我看你啊,見到她肯定就是呆木頭一塊,哪裏能逃得過那狐狸精的手掌心?普天之下,也只有我老公無風還能勉強躲得過。」說著看了無風一眼,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

無風並不帥,至少談不上是個帥哥。而且他也不是很高大,比起無酒的高大威猛可就差得遠了。雖說他武功出眾,但也不見得就神勇無敵,至少在仙界裏還排不進前三十名高手之列。但他因當眾受到了愛妻的讚美,人格外有了精神,簡直是有了君臨天下的風度,讓旁人見了不由生出敬仰之意。

無酒看了無風一眼,笑道:「大哥美色當頭而坐懷不亂,自然是真英雄了。只是我無酒也不見得會輸了給他啊!」

「原來是獸王殘孽在此!好!」一個高大的人影慢慢地走來。刀神和斧神遠遠地跟在身後,神情猥衰而卑微,可見來人的身份地位已遠非刀神能比了。來人越走越近,一股強大的壓力直讓眾人幾乎透不過氣來,連功力最高的無風也感覺到後背一片冰涼。這是哪裏來的陌生高手?

來人在無風面前停了下來,臉上掛著無限的嘲弄之意,冷笑道:「原來侍衛隊長愛上的獸人女子竟是獸族公主,真是小看你了。只是你既然背叛了父皇,本該隱姓埋名才對,為何還要在仙界出盡風頭?看來你也不象是喜歡出風頭的人啊!」

「你就是柱石?你可知道大丈夫有所必為的道理?」無風冷然答道。一股蓬勃的戰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讓人不敢輕侮。就算是仙帝的兒子又如何?士可殺不可侮!雖說柱石自練成大夢神功出關後,威名遠播,但清風徐來的老大豈是省油的燈?

刀神怒喝道:「無風你好大膽子!竟敢對柱石殿下如此無禮,罪不可恕!我先劈了你!」

「老而無德,是謂該死!找死還不容易?拿你老婆的褲帶上吊,豈不一乾二淨?」無戰挺身而出,手中的長劍沒頭沒腦的砍向刀神。他這套劍法是他一次酒醉後自創,看上去全無章法,甚至毫無劍理可言,卻每每出其不意,怪招層出不窮。刀神年紀已大,雖然功力未減,但心中怯意已生,一時間弄得個手忙腳亂。

柱石冷笑一聲,飛身上前向無戰輕輕地擊出一掌。只聽得一片金屬落地之聲,無戰手中的長劍碎裂在地,口中鮮血狂噴。柱石片刻不停,身如電轉,接連向清風徐來的成員擊出一掌,然後負手抬頭向天,竟是對敵人全然不顧。

無風功力最高,但受傷卻是最重。他與柱石對掌之後又強行替妻子擋了致命一擊,如何還能抵擋得住?他想不到自己縱橫仙界,少遇敵手,竟不是柱石兩掌之敵,不由心灰意冷,看著全都受了重傷的幾位兄弟淒然笑道:「你們快保護老三離開,我來擋一陣。」

無戰怒道:「要走一起走,怎能把大哥獨自留在這裏?」

「那就一個也走不了啦。好兄弟,你替我護著老三,我已經感激不盡了,這兄弟之情來世再續!」無風猛然狂喝一聲:「風!」他早就默念咒語,要窮畢生功力召來狂風,好掩護兄弟們逃走。

眼看著飛砂走石,天地無光,這下兄弟們總可以逃走了吧?無風終於放下了心中的巨石,安心地閉上了眼睛。但只聽得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他再也支持不住,昏迷過去。

風砂終於平息,但柱石卻不見了,他先前站立之處留著兩條斷臂,一看服飾便知這兩條斷臂的主人是誰。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饒是無水聰明絕頂,也是想不明白。

莫非是神人暗助?無戰得意起來,笑道:「兄弟們,快快救醒大哥,我們再去悅來酒店喝酒看美女去!」他生來大膽,見柱石被傷,自然再也不把刀神等人放在眼裏。

無酒沒有說話,大手按在無風的腦門源源不斷地輸入神力。無風硬生生地擋了柱石兩掌,傷勢本就沉重,又耗盡體內殘餘的功力強行招來狂風,目前已是氣如遊絲。好在無酒治傷之術甚是了得,半個時辰之後清風徐來的老大終於臉色紅潤起來。眾人看了,齊齊地長舒了一口氣,圍著無風坐了下來。

無水見丈夫性命無憂,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說道:「好,這一次我們就聽老四的,再去一睹洛河女神的絕世風姿。我正好想當面問她,為什麼一定要強取我們獸族替戰神保管的破日箭,害得我家破人亡?」無敗與無火向來都聽無水的,見從來都是深謀遠慮的老三都是這樣說,自然也沒有異議。

好一陣功夫,無風才醒了過來,一睜開眼便怒喝道:「你們為什麼不走?想一起死嗎?他媽的,也不給老子留個香火!」無水已經懷孕三月,這可是清風徐來的兄弟全都知道的事。眼見著自己香火無續,眾位兄弟全都要死於非命,他如何還能剋製得住心中怒火?

「傻大哥,我們用得著走嗎?那柱石小子被一個高手砍斷雙臂,早就逃得不知去向了。至於你兒子嘛,他在我肚子裏好好的呢!」無水溫柔地扶起無風,哪裏還有獸族公主的氣勢?

鬥犬戰士聞言大喜,一齊喊道:「恭喜附馬爺,恭喜公主!」

無風不敢相信,左右四顧之後終於笑道:「好,那我們就走吧。不如先回獸族,老三,你說呢?」

「不,我還想在仙都看一場好戲。」無水一臉高深莫測之意,讓眾人大惑不解。

「仙都近來必有大亂,我們留在這裏不免會身陷其中,還是先回獸族吧。」無酒突然插話了。他本不多話,但說出來的話竟是威嚴十足,讓人無法拒絕。

無水眼波一轉,笑道:「也好。老六力能開山,肯定能使得動破日箭,我們就去獸族取破日箭。」她本是意志堅定的人,就連丈夫的話也有所不從,現在竟然聽從無酒的意見,讓眾人都是一頭霧水。

獸族的各個部落除了天狼一族居住在仙都附近,大都分散在茂密廣闊的萬獸森林。森林遠離繁華的都市,生活條件極為艱苦,危機四伏,神族中人自然是極少來此的,但卻成了獸人們安居樂業的家園。回到了自己出生成長之地,感受到森林中清新安寧的氣息,無水開始變得肆無忌憚,全然沒有了往日胸有成竹的睿智模樣。

她帶著眾人在一處極為隱秘的山崖前停了下來,然後向天跪拜,淚流滿面地高聲喊道:「父王,我終於完成了您的遺願!我終於把戰神帶回來了!」

無風不解地問道:「戰神在哪?無水,你莫不是發燒了?」他俯身摸了摸愛妻的額,連連搖頭。

無水慢慢轉身,對著無酒跪拜不起。眾人面面相覷,不知她到底有何用意。

無酒沉默良久,終於微微俯身扶起了她,笑道:「人稱無水聰明剔透,果然不假。好吧,我送你們到了這裏,也該分手了。獸王為了朋友之義,捨生成仁,這仇我如何能不報?侄女休得多禮,就在這裏用心操練兵馬,等我消息吧。」

「戰神,破日箭現在不用嗎?」

「破日箭太過霸道,我五千年前用它誤傷了人命,所以暫時不要用它了。何況我隻用破月刀就斷了柱石雙臂,還用得著破日箭嗎?」無酒哈哈大笑。

笑聲未落,只見山崖大開,一張銀色的大弓突然飛上了空中,粗黑的弦上扣著三支銀色的長箭。原來破日箭乃仙界第一神兵,最具靈性,此時感知到主人的氣息,立即衝破機關現身相見。

無酒長笑道:「還不快快歸位!給我守護好獸族,只要有人敢動獸族,殺無赦!」弓箭竟似聽懂了他的話,慢慢地沉入了山澗之中。

看著山崖恢復如初,無風等人對戰神的敬仰之情頓增,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無酒便是戰神,但戰神依然是無酒嗎?這個問題在他們腦海裡一閃而過,誰也不敢多想。

無戰摸了摸腰間的長劍,張嘴欲說,卻又打住。無酒見了,微微一笑,手中破月刀霍然而出,猛地喝道:「無戰兄弟,你可敢與我一戰?」兩人的實力相差簡直是天差地遠,但戰神還是亮出了破月刀。這是出於對武者的尊重,也是出於對兄弟的尊重。眾人如何不明白?無戰大喜,狂叫著揮劍而出。

一時間萬獸森林裏劍氣衝天,刀光瀰漫,兩條人影激戰不休,直至天色已晚方止。這一次無戰雖然沒有受傷,卻是累得個筋疲力盡,一直昏睡了三天方才醒來。

他生平幾百場惡戰,只有這次才最讓他爽快。只是等他醒來,無酒已經隻身去了仙都。也不管各位兄弟的反對,他在大吃一頓後踏上了去仙都的征途。訓練兵馬?有大哥他們在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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