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玉低著頭，把這些話消化了好一陣，點頭道：「我明白了，前輩。」

墨玖看著他臉上散發出的名為『唯一后宮』的自信，很是滿意。

他敢保證，寧玉以後會讓紫瑤的那些后宮吃不了兜著走。

就算一些男人對紫瑤而言太過重要，比如沒有跟他發生些什麼，就沒辦法提升修為之類的，到時候收了，寧玉的正宮位置也一定是穩穩的。

墨玖抬起頭，凝望著漆黑的夜空，再一次感受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壓力，但礙於氣運之子和氣運之女跟他在一起，天道也不敢做些什麼。

他雙眼微眯，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跟墨玖聊了男人之間的話題，寧玉對這位高深莫測的前輩也不像之前那麼懼怕了，關係彷彿在驟然間拉近了許多。

寧玉有些好奇的問道：「前輩呢？前輩對感情這麼了解，有喜歡的人嗎？」

墨玖一愣，沒有想到寧玉敢問他這種問題，但他也不在意。

「喜歡的人啊……」他笑著喃喃道，然後有些出神，好似陷入到了回憶裡。

所以，也就沒有注意到躺在他大腿上的洛仙，眼睫在某一刻輕顫了一下。

墨玖不是在故作姿態，而是真的在回憶，鳳九幽、洛清婉、李慕仙……這些人的臉龐在他腦海裡陸續浮現。

而後，他仔細體會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發現自己好像一個人都不喜歡，隻對洛仙、鳳九幽、寒傾顏她們三個的感情比較複雜和深刻。

因為洛仙是唯一一個讓他真正生出了恨意的人，穿越了十幾個世界下來都從來沒有忘記，時不時還會在夜晚從噩夢中驚醒，現在更是回到了這個世界，她就在他大腿上躺著。

而鳳九幽，則是第一次他攻略成功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帶給他十年美好生活的人，也相當於做了十年的戀人……

他對她真的沒有一絲感情嗎？墨玖自己都不信，往後的一、兩個世界，他總是會不由得想起她這點就能看出來。

至於寒傾顏……純粹是她太『直女』了，真做出了『我綠我自己』這種事，很難不印象深刻。

至於其他人，也沒什麼好說的，對他做過的事情跟這三個人半斤八兩，誰都差不多，不需要比的。

回憶結束，墨玖對寧玉道：「喜歡的人嗎……」

『沒有』兩個字就要脫口而出，但眼底看見了洛仙的臉龐，話語一頓。

他都讓洛仙枕在他大腿上了，再說沒有喜歡的人，會不會很綠茶？

於是，他話語一轉，伸出一隻手撫上洛仙的臉龐，輕笑道：「你說呢？」

答案不言而喻。

寧玉小臉微微一紅，前輩現在的樣子，真的好好看……

洛仙的右手青筋微微凸起，指尖極輕的顫動了一下。

藉助這個話題，寧玉也終於有機會詢問洛仙的情況，自然道：「那前輩，您的愛人她怎麼了？」

「她啊？昏迷過去了，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墨玖淡淡道，不想對寧玉多說些什麼。

涉及到天道，多說一句都會害了寧玉。

寧玉也看出來了，識趣的不再多問。

「那前輩，晚輩就告辭了。」

「嗯，回去休息吧。」

目送著寧玉回到房間裡，墨玖低頭看了洛仙一眼，撫上她臉頰的手順勢動了起來，指尖在她水潤的肌膚上輕輕摩挲著。

手感真好。

「明天，能醒過來嗎？」墨玖低語道，緩緩閉上了眼睛。

……

次日，墨玖感受到什麼，睜開了眼睛，正好對上一雙清澈的眼眸。

他面不改色：「醒了？」

「嗯。」洛仙注視了他一會兒，目光就移向別處，「小玖，我們這是在哪兒？」

墨玖根本不順著她的話：「在哪裏自己看。還有，我的腿真有這麼舒服嗎？還不願意起來？」

話到最後，話語裡已經帶上了一絲冷笑。

「舒……」洛仙反應過來，話語戛然而止，瞬間直挺挺的坐了起來。

墨玖站起身，拍拍腿：「走吧。」

雖然此行發生了一些意外，但目的已經達到了。

相信洛仙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便是天道會鎮壓一切試圖影響氣運之女的人，就比如傷害。

而為什麼天道要消滅他，可能……洛仙比氣運之女還要重要。

很多姓『洛』的人，都是氣運之女的同伴或者對手，她們的容貌更是全都有幾分相似，這還不夠奇怪嗎？

「等一下，我覺得一些話在這裏說，會很安全。」

墨玖跟洛仙對視一眼。

氣運之女和氣運之子都在這裏，就算她們泄露了天機，天道也不能把她們怎麼樣。

「洛清婉、洛輕舞她們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洛仙眼神一凝，沒有想到墨玖一開口就是這樣尖銳的問題，簡直就像是知道她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一樣。

但她沒有繼續隱瞞，這關係到天道對墨玖出手的原因，更可能找到她存在的意義……

「別的世界，她們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

墨玖一臉平靜：「怎麼過來的？」

看著他的鎮定，反倒是洛仙難以保持平靜。

這樣的表現，難道墨玖在死後也去到了別的世界？

或許，他本就是從其他世界到來的人！

但洛仙沒有震驚太久，因為這並不是墨玖刻意隱瞞，然後被她發現的，而是他主動的說了出來，把自己最大的秘密都告訴了她。

再想到她昏迷時的墨玖的言行，洛仙的心臟跳動如鼓，好似再一次面對著天道，情緒卻截然不同。

「怎麼過來的？」墨玖又重複了一遍。

「突然出現在我腦海裡的。」

「難怪……」

難怪那個時候他會遇到年少時的洛仙，在她那具身軀裡的最開始可能不是她，而是洛清婉或者洛輕舞，提前適應身體？

而之所以會在那裏搶奪跟她身份不符的寶物，是因為她預感到會碰到他。

洛仙這種實力的人，預感到跟自己有關的未來，可一點兒也不奇怪。

但這並不重要，最關鍵的是……

墨玖定定看著洛仙，雖然話是疑問，但一字一頓，語氣無比的堅定：「她們……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