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回答不是洛仙最滿意的，但她已經心滿意足了。

有總比沒有好，不是嗎？

倒是墨玖瞥了洛仙一眼，她的反應不是他想要看見的，有些無趣。

「對了，我想修鍊到你這個境界，大概需要多長時間？」墨玖問道。

如果洛仙的同伴在這裏，聽到墨玖問出這種話，估計就要變一些臉色，

因為在洛仙在靈州稱尊之時，按照傳統，在這裏開了一場長達七天七夜的論道會，以此讓靈州的眾人徹底認可自己的地位。

前幾天她講道，後幾天則由別人提問，她專門解惑。

就有一名天驕問了跟墨玖相似的問題：「敢問靈帝，晚輩想達到您的境界，還需要修鍊多少載？」

雖是詢問，但是個人都能看出她的高傲，對洛仙的輕蔑顯而易見，覺得自己很快就能達到跟洛仙相同的境界。

實際上，修為的提升根本不是用時間可以衡量與估算的。

洛仙成為帝尊，看似時間不長，但背後付出的代價與努力又有幾人會看在眼裏？

修為不是身份與財富，可以從上一代繼承而來，不費吹灰之力。哪怕擁有著絕世的天賦，在修道路上走到最後也一點兒不輕鬆。

洛仙沒有回答她，只是淡淡道：「本帝從你的境界到現在，花了兩千七百二十八載，本帝給你一樣的時間，追上我，到時候本帝會親自前來再度跟你交流一番。」

大庭廣眾之下流露出對這名天驕的殺意。

而這一切都跟她提出的問題沒有太大關係，而是她對她高傲與輕蔑的態度。

帝尊不可辱，無論是誰，哪怕是同是帝者、尊者也不行。

結果沒過兩千七百多年，那名天驕就隕落了，因修鍊太過急躁，走火入魔而死。

這便是修鍊的艱難，天賦、努力、資源缺一不可，但凡問出這種問題的人，便代表著她的道心已經出了問題，此生再難有大的成就。

至少，這是洛仙對問類似問題之人的態度。

但當問的人是墨玖……

洛仙根本沒有往『道心不堅』那方面去想，而是認真思考了一會兒：「可能永遠也達不到。」

墨玖沒有別的情緒，只是單純有些好奇：「為什麼？」

「因為……你已經死過了一次，就算是現在復活了過來，本質也是屍傀，生之氣不是由己而生的，而是從靈物上攝取的……」洛仙越說聲音越小。

換句說話，是她斷絕了墨玖成為帝尊的希望。

「也是。」墨玖摸著下頷，好像確實如此。

哪位帝尊不是肉體與靈魂全都完美無缺，像他這樣死過一次的人，能登臨巔峰怎麼都說不過去。

墨玖看向洛仙，無奈道：「好了，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我想在多年之後的破……那個行動上出一份力。既然不行，那就算了，應該不缺我這一個人。」

洛仙沉默片刻：「帝尊不行，但帝尊之下應該沒有問題。」

墨玖也知道這是洛仙還在為殺了他那件事愧疚，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儘可能的補償他。

「嗯。」

……

墨玖開始了相當一段時間的修鍊，沒有什麼地方是比這裏更適合修鍊的寶地了，還有源源不斷的丹藥與天材地寶加快他修鍊的速度。

墨玖經常會生出這麼一種感覺，他彷彿是被洛仙包養的情人，隨隨便便就有了別人拚了性命才能得到的東西。

嗯……如果洛仙不愛他的話，還真是如此。

除此之外，他還在觀察著洛清婉、洛輕舞那裏的動向，是從洛仙口中得知的，墨玄和狐玖很老實，徹底適應了這具身體之後，就再度沉浸到修鍊之中，沒有跟洛清婉她們有太多的互動。

是因為知道他和洛仙在盯著他們，所以沒有輕舉妄動？

總這樣也不是辦法，只要他們還活著一天，就是兩顆炸彈，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最好的辦法，就是他告訴洛清婉她們自己的真實身份，這樣那兩個冒牌貨就根本站不住跟腳。

但他不清楚這是否算是違反系統的規則，洛仙也僅限於知道他有一個秘密。

而且，那還會面臨一種情況……

僅是想了想三個女人爭鋒相對的畫面，墨玖就頭疼。

在打算攻略鳳九幽的時候，他何曾想過這些女人有一天會相遇？

唯一的好消息，可能就是只有三個人吧。

要是跟他有關係的所有女人全都碰上了……

那就不是頭皮發麻了，他直接死了得了。

但這怎麼可能呢？

墨玖也只是笑一笑就過去了。

直到某一天，墨玖被一陣動靜從修鍊狀態之中驚醒，皺眉道：「怎麼了？」

難道是有誰攻打過來了嗎？還是洛仙在的時候，這麼不知死活？

「洛仙，你給我出來！」

這是男人的聲音。

墨玖很肯定。

他的臉色頓時有些怪異起來，莫非是洛仙的情債找上門了不成？

動靜頓止，顯然是洛仙出去應對了。

過了一會兒，洛仙出現在這裏，臉色有些難看，但在面對他時，自然的化為了溫柔與一絲歉意：「抱歉，這個人是……」

「情債？」

洛仙張了張嘴，這兩個字太犀利，直指本質，但她怎麼敢承認？

墨玖確定了：「就是情債。那天晚上你朋友說的對你有好感的帝子？」

「嗯。」洛仙有些尷尬的點了下頭。

「誒？」墨玖有些樂了，「不是距離你和他相遇已經過去很久了嗎？都這麼久了，他怎麼還記得你？他的母父也就這樣讓他一直單身，不嫁也不招媳？」

「我也不知道……他比較強勢，他的母父管不了他，」

墨玖瞥她一眼：「你還挺了解他。」

洛仙只能沉默回應。

「他來幹什麼？不會是來找你論道的吧？」墨玖雙手環抱在胸前，似笑非笑。

又是一陣沉默，洛仙好似認命了一般：「他……他好像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了，這次過來是要討一個說法。」

「如實說出來了嘛，很好。」墨玖滿意的點點頭，一抬下頷，「走吧。」

洛仙一愣。

「我去見見他。你現在是我的女人，別的男人找上門來，不就是打我的臉？」墨玖強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