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玖瞳孔一縮，沒有猶豫的衝天而起，竟是在場所有人裡反應最快的。

他正要抬手接住，掃視身影的目光才發現其中並沒有洛仙，是其他的帝尊。

其他的帝尊，他就自然不會出手了，因為感知到她們全都活著，還活得很好，只是這衝擊她們第一時間沒有來得及化解，才從天上被擊落下來。

他的舉動一時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對洛仙的羨慕又加深了許多。

這樣強大，關心，只為了她一人焦急的帝夫，她們也想擁有……

墨玖習慣了，神情不變，剛要落回山崖上，洛仙就出現在他身邊。

「怎麼樣？」

墨玖問的是洛仙的傷勢，她卻回答道：「成功了，但要趕緊走，這道門戶似乎維持不了太久時間。」

墨玖立馬會意：「走吧。」

他一揮手，下方自己勢力的人就懂了。

洛仙低頭看了一眼，抬手一揮，把她們腳下的整座大山都抬起來，帶著她們直衝天穹。

每一位帝尊都帶著自己的勢力，打算一同飛升。

她們方才驗證過了，這是可行的。如果不可以，那實在沒有辦法，就只能帶幾個最親近的人離開，到時候再看看能否在上界打開通道。

其他沒有帝尊的勢力見此，也都像是瘋了一般，朝著破開的天空飛去。

飛升的機會就擺在眼前，她們怎麼能繼續保持冷靜。

但這看起來簡單，還是需要實力做支撐的，很多人根本飛不到如此高的高空，一些人達到了，也難以抵抗從缺口裡逸散出來的空間亂流。

這對帝尊而言不值一提，對其他人卻是致命的。

有些人自己失敗，再眼見一群人被帝尊帶著，浩浩蕩蕩的飛了進去，內心的憎恨在一瞬間暴漲到了頂點，對著這群帝尊開口怒罵。也有不少人把憎恨的視線投向自家的掌門或宗主，隻恨她為什麼這麼弱，如果她強大的話，她們就也能飛升而去了。

但任由她們如何咒罵與嫉妒，一群帝尊帶著自己的勢力全都進入了其中，那巨大的破洞在天道的力量下，在無數人的哭嚎聲中，一點點彌合起來。

門閉。

只不過在誰都沒有察覺到的時候，天空微微閃爍了一下，彷彿是那無形無質的天道意識，眼裡閃過的冰冷寒芒。

……

這裡似乎是處於她們的世界跟上界之間的緩衝處，前方有著一道明亮的光，那疑似就是通往上界的出口。

此刻，這裡一片死寂，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因為這是一片完全未知的地域，前方究竟是什麼，她們一概不知，卻連退路都沒有了，只能一直前進。

九位帝尊盡皆沉默，她們不止要面對未知的世界，還要一己之力護著這麼多人。

這是她們成為帝尊之後，第一次感受到體內力量流逝的如此之快。只因她們離開了原本的世界，這片天地並不存在靈力，而是一股奇怪的能量，給人生機，又透著死氣。好在並不濃烈，沒有什麼影響。

但這也給了眾人信號，那就是這裡有著危險，在危險出現之前，要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墨玖從洛仙的臉上能看出深深的壓抑，他明白她此刻的壓力，傳音道：「不要緊張，不會有事的。」

洛仙第一次沒有回應墨玖，她沒有告訴他，她的心裡在瘋狂的響起著警兆，莫名的不安。她在試圖找出自己不安的原因。

就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終於到了散發著光亮的地方，那是出口，也是通往天界的入口看，就在眼前。

九位帝尊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彼此看了一眼，辰玉衡的母親率先道：「我先過去看看。」

她看了洛仙一眼，後者會意，結果她手裡的大地，這上面是她的家人、朋友與下屬，她不可能帶著她們冒險。

而她信任洛仙，是因為破天計劃，她是被洛仙最先找上的人。

還有幾分辰玉衡的關係在裡面，他對洛仙的情意，多少能讓她願意保護她們。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辰尊緩緩踏入了光門裡，過了一會兒，她有些興奮的聲音從裡面傳進來：「沒有問題，快過來！」

一位帝尊警惕道：「你不能回來嗎？」

「試過了，做不到，那就先讓她們過來。」

洛仙把那塊陸地朝著光門緩緩送去，看著她們逐漸沒入其中，眾人這才放心。

「看來沒問題，我們一起進去吧？」

「嗯。」眾人應道，這光門足有萬丈，足夠她們一同踏入。

可就在洛仙沒入光門裡的一瞬間，這恰是所有帝尊都去往了天界的那一刻，墨玖感受到了一股令人心悸的波動。

他臉色驟變，這是天道出手，要把他驅逐出時空嗎？

連洛仙都要凝神才能發覺不對，洛清婉她們根本就沒有反應，而墨玖連呼救都做不到，在下一刻就直接失去了意識。

……

「宿主、宿主……」

墨玖瞬間驚醒，高聲道：「系統？！」

「嗯呢。」系統乖巧的應了一聲，「我們這是到下一個世界了嗎？」

對系統而言，他們剛剛從寒傾顏所在的那個世界離開。

墨玖的腦海有些脹疼，這一瞬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他有些難以處理過來。

因為他的修為也消失了，變回了普通人。

「你不要說話，讓我安靜一會兒……」墨玖的聲音都在顫抖。

系統本想說『你什麼態度！』，但聽到墨玖的話語，還是乖乖的閉上了嘴。

不知道宿主怎麼了，感覺就像是經歷了成百上千年一樣，整個人都變了一些。

許久，墨玖理好思緒，長出一口氣：「這裡是哪裡？」

「我看看……還是什麼都沒有誒。」

墨玖緩緩閉上眼睛：「沒關係，經歷了很多次了，重新探索就好。」

系統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輕輕『嗯』了一聲。

話雖如此，墨玖卻有些難以控制自己的想法，千年的相處時光是不可能簡簡單單就能忘記的，情緒也難以平復。

他不禁想著，洛仙會發生他消失了？亦或是在她的感知裡，他並沒有消失過。只是待他的意識回去之後，經歷了數百萬年，可能已經徹底瘋掉了。

好在，還有系統陪著它。

墨玖輕聲道：「還好有你……」

系統眨了眨眼睛，小小聲：「宿主，您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