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韓人把聖誕節看得特別重要，但朱子仁沒有，所以他這一天過得格外無聊。

無聊到什麼程度呢，無聊到朱子仁打開了搜鎖引擎開始搜集頒獎致辭的地步了。

華麗的語言，空虛的內核，加上滿嘴的謊言與對漫天神佛的感謝，所有的頒獎致辭幾乎如出一轍。

無聊，這不是我想要的刀...咳，頒獎致辭。（為什麼不ban猛獁）

「合著最後還得是我自己動筆寫唄。成，那我就給大家看看網絡鍵盤俠是怎麼看待分豬肉這件事的。」

……

無聊的聖誕節很快就到了晚上，看著寫滿了漢字的稿子，朱子仁這天倒也不算白忙活。

下午的時候，忙碌的李知恩倒是特別繞路往這邊來了一趟給送了禮物。

然後嘛，讓朱子仁用昨晚沒吃完的蘋果當回禮就給打發走了，沒什麼好說的。

跟一個完全不想過聖誕節的人來說聖誕節的事情不是純屬自討沒趣嘛。

於是李知恩氣得又進屋搶了兩桶薯片才走。

反正家裏還多得是，隨她去吧。

打開電視看了會兒節目，朱子仁打了個呵欠準備出門隨便吃點什麼。

「叮咚~」

信息響動，是宋芊。

「雪莉在江南咖啡館等你，快去。」

蛤？這麼突然的麽？！

「什麼情況？她一個人？你呢？」朱子仁一邊給宋芊發著短訊一邊快速準備出門的行頭。

宋芊的回復十分迅速：「就是雪莉剛好有空也願意見見你啊。我當然是不去了，你挑演員呢我去了幹嘛。」

好！你們都以為我是來挑演員的就好！我就愛你們這麼誤會我！

咖啡館的距離不是很遠，所以朱子仁也沒有讓雪莉多等。

「你好，讓你久等了。」

隨意坐下，朱子仁隔著桌面禮貌地打了招呼。

「沒有久等，不過是半杯咖啡的時間，說來BM先生趕來的速度還真是快呢，我聽宋芊歐尼說她才剛聯繫你不久。」雪莉將身前的盤子往對面推了推，「一定很趕吧，先吃點東西恢復下體力。」

「那我就不客氣了。」

朱子仁其實並不想吃東西，但別人都遞過來了，這份善意還是要接受一下的。而且，他需要時間去觀察雪莉。

九四年生的女孩兒，現在一零年年末，算她大一點也離成年有一段距離，現在能在夜裏一個人坐到陌生男人的對面，這份勇氣確實是厲害。

另外就是，這個時期的雪莉很...圓。

不是圓潤的那個圓，是很可愛的那個圓。明明臉又瘦又小，但確實給人的感覺是圓圓的可愛，真神奇。

「我差不多了。」朱子仁擦了擦手，隨意開啟了談話，「你經紀人就這麼放你一個人出來亂逛不管你嗎？這算失職吧？」

「私人時間，經紀人他管不著。而且...」雪莉眨眨眼睛，臉上露出一絲俏皮，「我說我要回家過聖誕節，他也沒辦法攔呀。」

「謔，原來是這樣，做得好！」朱子仁先是一驚，隨後笑了起來，「果然是跟一般人不一樣啊。」

「所以歐巴找我來是要做什麼事情呢？宋芊歐尼沒有告訴我。」雪莉歪著腦袋提問，「對了，我可以叫你歐巴吧？還是說，要叫你前輩？」

「叫歐巴就好了，我這個幾乎沒活動過的人實在稱不上前輩吶。」朱子仁擺擺手推辭掉了前輩這個他不喜歡的稱呼。

「不過在說正事之前，

我想稍微了解你一下。」朱子仁認真提問，「演技與唱歌，這兩個相比起來你更喜歡哪一個？」

沒有絲毫猶豫，雪莉立刻給出了答案：「說實話，也就那樣吧。這兩個都稱不上喜歡，不過是沒別的東西能做了而已。」

「我童星出道，從一開始就在娛樂圈了，沒理由長大了反而離開這裏，而且離開了這裏我也不知道要做什麼。」

「雖然我也會享受舞台的快樂，享受演技帶來的幸福，但那不是我最想要的。我最想要的東西...我也不知道它是什麼。」

雪莉輕輕搖晃著咖啡，一點也不像一個還沒長大的女孩兒。

不過朱子仁也可以確認宋芊是真的什麼都沒告訴雪莉，不然她是不會這樣說話的，恐怕從一開始就會隱藏真實的自己全力啟動營業模式了吧。

但是！

雪莉的態度確實有些讓人憂心，這種看似瀟灑什麼都不在乎的孩子一旦真正出了問題那絕對是很難解決的麻煩。

說著不在乎可明明又很在乎，說著不喜歡但做起來卻認真到不行，這種態度光用文字寫出來都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氣氛一時有些沉重，朱子仁第一次在現實中經歷這種事情著實有些手忙腳亂，他隻好環顧著四周想要找找有沒有什麼好玩的東西可以挑起下一個話題。

這...還真給他找到了。

「雪莉啊，看那邊，記得擺出漂亮的姿勢哦。」朱子仁苦笑著提醒了一下雪莉。

「哦，那裏是吧。」雪莉轉頭看了一眼，一記閃光頃刻出現。

雪莉呆了一下，聽語氣似乎還心存僥倖：「那個拍照的人是誰，歐巴的朋友嗎？」

「你覺得呢？」朱子仁無奈地攤了攤手。

「完了，是狗仔！這下肯定要被公司罵了！」雪莉捂住了臉蛋，「自己偷偷跑出來玩不說結果還被狗仔抓到了緋聞，好倒霉啊！」

「抓到就抓到嘛，反正也是沒人信的東西，而且這件事也鬧不大。」朱子仁無所謂地搖晃著杯中的咖啡，「今天是聖誕節誒，明天一定有很多大明星的新聞被曝出來，咱們這兩個不起眼的人誰會關注啊。就算鬧大了也無非是一張聲明的事情，不夠的話再加一張律師函。」

「反正吧，我是覺得沒什麼好怕的，你說呢？」朱子仁含笑看向了雪莉。

「就算是這樣，可公司那邊...」雪莉還是有些擔心，「恐怕宋芊歐尼這下也要挨罵了。」

「這就更簡單了。」朱子仁笑得有點壞，「讓我們聯合起來撒謊吧，就說我們是在你回家路上想喝點東西的時候恰好偶遇，然後碰巧在一起喝了咖啡。」

「只要我們提前對好口風，公司那邊也查不出來什麼的。不過這麼做也有個壞處...」朱子仁灑脫地彈了下咖啡杯，「這樣一來，我們可是共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