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裏生意這麼紅火，有沒有考慮過開分店呢？」

遍佈霓虹燈的夜市當中，林允兒天真的想法讓朱子仁差點把手裏的奶茶丟掉。

「完全沒有。」朱子仁懇切又堅決地否認，「每天帳目都是在虧錢，我再多開幾家直接就能宣告破產了，我的小心臟可承受不了那種打擊。」

「生意那麼好還虧錢嗎？」林允兒隻覺得不可思議，「雖然價格是相當便宜，但原料的價格更便宜吧？！」

「可房租貴啊，這裏可是清潭洞。」朱子仁無奈道：「這邊的房租是其他地方的好幾倍。」

「那就沒辦法了，清潭洞這地方是這樣的。」林允兒略帶遺憾地說道：「我還想著你能在我們公司門口開一個呢，生意肯定也很好。」

「你要是喜歡吃的話，我在傻帽公司附近開一個也沒關係啊。」朱子仁突然換上了寵溺人設，「反正我們家奶茶店賺的錢足夠麻辣燙店消耗了，隨便開幾家麻辣燙都行。」

「奶茶店這麼賺錢嗎？」林允兒又吃驚了。

「消耗最多的材料是水的傢夥...生意好了有可能不賺錢嗎？」朱子仁稍微解釋了兩句，「雖然加盟奶茶店這個系統裏面很多騙子，但活下來的店鋪還是挺能賺的，更別說我們在南韓連加盟費都不用出。」

「話說你有沒有開展自己事業打算？」朱子仁突然問道。

「肯定有想法啊，難道我還能當一輩子愛豆嗎？！」林允兒心情陡然低落，「但這幾年是沒什麼辦法了，我的存款總得先買點不動產什麼的，沒什麼餘力再拿出來做自己的事業了。」

「沒關係，反正你們公司也不會允許你們現在就開展自己的個人事業的，做不成就做不成吧。」朱子仁隨口說道：「不過你要是有閑錢的話可以做點投資之類的東西，只要不把你的名字作為宣傳點公司應該不會管你的。」

「呃...」林允兒眨巴眨巴眼睛，好似半天沒緩過來，「為什麼呢？」

「什麼為什麼？」朱子仁一時沒反應過來允兒疑惑的點在哪裏，「是問公司為什麼不允許你們開展個人事業？還是問為什麼不可以把你們的名字作為宣傳點？」

「都有，要是可以解釋的話你就都給我解釋一下好了。」林允兒說道。

朱子仁嘆了口氣：「那解釋起來就有點麻煩了，咱們回家再說吧。」

……

到家裏稍微休整一番，朱子仁去廚房炸了點小吃過來，允兒則是耐心沖泡著兩人的咖啡。

「在咖啡的功效從助眠變成提神之前，我們快速把問題解決吧。」允兒笑呵呵地遞給朱子仁一杯。

「那要是解決不完呢？」朱子仁不由翻了個白眼，「今晚我們是不是不用睡覺了？」

「我倒是沒什麼關係。」林允兒嫵媚地眨著眼睛，「關鍵是...你的身體吃得消嗎？」

「呵呵。」朱子仁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些想笑，「你在床上的表現要有嘴巴一半硬，也不會天天在求饒了。」

「哎西~你這人不懂什麼叫情趣嗎？」允兒不滿道。

朱子仁的回答更氣人了：「我懂，但我現在不想跟你說這個。

」

「你真的很煩人誒~」林允兒說不過他，氣鼓鼓地捧著咖啡坐在沙發上，「你還是說正事吧！」

「說正事之前我想問一下，你是真的有開展個人事業的打算嗎？」朱子仁認真道。

「誰會不想呢？」林允兒反問。

「那我勸你們打消這種想法，公司不但不會允許還會盡全力封殺想要這麼做的人。而且所有南韓的娛樂公司都會默認這種做法，連喊冤的機會有沒有。」朱子仁緩緩品上一口咖啡，「當然，根本也不冤。」

「用你自己舉個例吧。」朱子仁深吸一口氣，開始揭露沉痛的現實，「如果你打算開展個人事業的話，那你就一定會消耗少女時代這個品牌。這沒錯吧？因為在大眾認知當中，你就是少女時代中的重要一員。」

「但少女時代是你的嗎？不是。你有權利有資格利用少女時代這個品牌嗎？沒有。」

「因為這個品牌是傻帽公司的。」

「你們每個人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可能都覺得自己為少女時代這個品牌付出了超級超級多，但你們可能沒有從公司的角度去考慮一些事情，考慮他們做了什麼。」

「你考慮過嗎？」朱子仁問道。

林允兒搖頭：「我沒有。」

笑了一下，朱子仁接著說道。

「你們零七年出道，在此之前是在做練習生。當時你們不知道自己會怎樣，只是在努力練習。」

「但傻帽公司不是這樣，他們在此之前就在籌備這個品牌了，那麼多練習生就是證據。叫少女時代或者其他時代並不會影響這個品牌的成功，因為他們會用無數資源把它砸上去。」

「歌曲、舞蹈、綜藝、影視、商業代言等這些東西大部分都是傻帽公司喂到你們嘴邊的，然後你們很好的消化了最終成就了少女時代的品牌...在公司的視角當中是這樣的。」

「從事實的角度來說，也是公司要做的多一些，畢竟別人裡裏外外那麼多員工都是為你們服務的嘛，這都得算到公司頭上，而公司對這一點認識的很清楚。」

「畢竟沒有誰會不清楚自己的付出嘛。」

「到這裏，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在公司眼裏，你們只是傻帽公司從眾多練習生中挑選出來成為少女時代這個品牌承載者的人罷了，沒什麼重要的，就算換了人大概還會是這樣的效果。真正讓少女時代這個品牌成功的是公司數年之前就開始的努力，以及那麼多員工在之後的努力。」

「優秀的承載者會使品牌效力拔高，但下限還是由公司來保證。品牌需要承載者，但這些承載者是公司培養並選拔的，甚至這些承載者出道後的成長都是公司一把一把拉大的。」

「所以少女時代不是你們的東西，而是公司的東西。很多娛樂公司在旗下藝人團體不續約後幾乎不會放品牌名字出去差不多也是這個道理。」

「因此，你們如果要打著少女時代的旗號搞個人事業那是公司絕對不允許的，因為那會消耗這個品牌的效力，除非...公司也能獲得收益。」

「但都是個人事業了，公司怎麼可能從中收益呢？所以，做不成，公司不會允許你們去搞的。」

「任何有這種想法並付諸行動的人都會得到公司無情地打壓，就算離開了公司也躲不掉。」

朱子仁輕描澹寫地講出了圈中最殘酷的現實。

這番話不完全對，朱子仁說了很多錯誤且不近人情的語言在裏面，但內核卻不會錯。

有些人覺得公司好有些人覺得公司不好，那都是公司對這個內核的包裝水平決定的東西。

壽命長久的娛樂公司跟手下藝人的關係有點像老師跟學生一樣，學生每個都認為自己是非常特別的那個，但卻不知老師每年都會多出幾十上百個跟去年大差小不差的學生。

所以，藝人對公司來說可能就是消耗品。

當然了，藝人的壽命也不算短，所以藝人跟公司之間的關係要比剛剛舉的老師學生例子親近的太多。

其實，最重要的原因還有一點...公司肯定比你藝人要強啊，這種事情一般是強的說了算。

……

「你的話我都聽懂了，也都理解了。」林允兒咬著最錘小聲說道：「可我還是覺得我們很棒，覺得我們就是少女時代。」

「哈哈哈，那當然啦，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朱子仁樂呵呵地張開了懷抱，「真到了你們身上的時候我會幫你們的。」

想著剛剛這人說的話，靠在他懷裏的允兒莫名有點委屈：「可你不應該是公司那邊的嘛，你可是位高權重的朱理事，這種想法對你來說不應該是錯誤的嗎？」

「瞎說什麼呢？！我是站在公司、站在財閥立場上卻仍然很愛你們那種人。」朱子仁玩笑道。

好吧，林允兒好像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那樣招圈內人喜歡了。

等一下，這難道是什麼好事嗎？！

林允兒心裏猛地一顫。

「這種話你以後不準再對人說了，聽到了嗎？！」林允兒緊張兮兮地強調道。

雖然不明白是為什麼，但朱子仁撓了撓頭還是應承了下來。

「我沒事跟人說這些幹嘛，閑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