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什麼考驗？」李墨棠問道。

欒紅曉輕輕揚頭：「自然是考驗如何討我歡心了。」

「娘！」

「又急了？」

「沒有。」

黃楓回到馬車，就只剩下宮女和李君正，李墨棠和小暖去了哪，他自然有所察覺，但又不好追過去。

雖然和車廂裡的兩人不太熟，但是沒關係，李君正對他，現在已經是滿滿的崇拜。

「你好強！」

看著李君正閃著星星的目光，黃楓故作謙虛：「還好還好。」

李君正撇撇嘴，他少年心性，對這種故意的謙虛有些瞧不上，剛要駁斥，就聽黃楓補充道：「離天下第一，還差點距離。」

「……」李君正話被堵在嘴裡。

一旁宮女看著好笑，又不敢失禮，輕輕抿嘴，沒想到黃楓突然坐過來，朝她問道：「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呢？」

「小鵝。」小鵝怕黃楓誤會，在手上比劃了下。

黃楓這才發現，她不比劃，自己還真誤會了，一般不都稱「小娥」嗎？

小鵝見他意外，解釋道：「娘娘覺得我不夠活潑，就給我改了個字。」

「有用嗎？」黃楓問。

「有……一點吧。」小鵝也不敢確定。

黃楓點點頭：「那肯定不能說沒有，我懂。」

小鵝連忙解釋：「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黃楓沒糾結這個問題，繼續追問：「韹貴妃是什麼樣的人，好相處嗎，有什麼愛好，喜歡吃什麼？」

「啊？」一連串的問題，把小鵝問的有點懵，「韹妃娘娘很好相處，平日喜歡的……小鵝不能說，公子還是問殿下，或者親自問韹妃娘娘好了。」

「好吧。」黃楓倒也理解，作為韹貴妃的貼身丫鬟，怎能隨意透露主子的興趣喜好。

馬車很快到了地方，小鵝恭敬的說道：「澄心殿到了，黃公子請。」

黃楓剛下馬車，就看到李墨棠從裡面走出來，輕哼：「這麼慢。」

李君正鑽出馬車，想進不敢進，李墨棠瞧了他一眼：「你在外面等會，一會喊你進來吃點心。」

「啊，好的。」李君正連忙點頭，守在馬車邊等著。

進入澄心殿，黃楓看到眼前一位衣著華貴的女子裊裊而來，樣貌與李墨棠有六七分相似，想來是她母親了，於是恭敬道：「在下黃楓，給韹貴妃請安。」

「嗯。」欒紅曉打量著黃楓，努力綳著表情，「聽說你與墨棠走得很近，本宮便想召你來瞧瞧。」

黃楓小聲道：「是不是上瞧下瞧，越瞧越順眼？」

「噗……」一句話，就讓欒紅曉綳不住了，朝一旁李墨棠說道，「感覺你不像我女兒，他才像我兒子！」

李墨棠差點跳起來：「娘，這話是能亂說的嗎！」

「這有什麼！」欒紅曉滿不在乎。

黃楓：「……」

雖然之前就有感覺，李墨棠性格應該隨李胤多一些，這位韹貴妃可能沒那麼嚴肅，但實際見著，比他想得還要歡愉得多。

欒紅曉望著黃楓，笑道：「你有沒有猜到，我準備給你的第二道考驗是什麼？」

黃楓一副胸有成竹樣子：「沒，不過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就沒有我不會的！」

「哦？」欒紅曉感興趣的說道，「那你與我手談一局？」

黃楓立刻問：「五子棋嗎？」

李墨棠已經想拔劍了：「你放尊重點。」

黃楓立刻懟了回去：「五子棋不是棋嗎？」

李墨棠：「你……」

沒想到欒紅曉聽了很感興趣：「怎麼玩，教教我。」

「好啊。」黃楓很熱情，和欒紅曉來到一旁，小鵝已經準備好了棋盤棋子，出去候著了。

黃楓簡單說了規則，執黑先行，卻沒有像和李墨棠下棋時一樣，依靠先手贏過欒紅曉，而是下著下著，就賣了個破綻：「輸了，韹妃娘娘果然厲害，當初李墨棠和我下，一直贏不了我，沒想到韹妃娘娘初學第一局就贏了。」

「哦？我怎麼不知道這事？」

「她沒和你說嗎？」

「沒啊。」

黃楓想了想：「可能輸了怕告訴你丟人。」

欒紅曉點點頭：「也是，我第一巨就贏了呢。」

李墨棠在一旁怒道：「你少派馬屁，我娘不吃這一套！」

欒紅曉一眼瞪回去：「你胡說什麼，我怎麼不吃這一套？」

李墨棠：「……」

黃楓看在眼裡，眉開眼笑，總算找到拿捏李墨棠的方法了！

不過欒紅曉也沒完全被他忽悠，笑道：「這五子棋，算是取巧，你所說的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不會都是如此吧？」

黃楓這次很坦誠：「大多如此。」

欒紅曉問道：「聽說雲麓書院的諸葛文譽，對你的詩詞讚譽有加。」

「謬讚了。」

欒紅曉笑道：「這時你倒謙虛起來了，過些時日，柔貴妃生辰，你幫我寫一首小詩送去，如何？」

黃楓愣了愣：「柔貴妃，司紅媛？」

「沒錯。」欒紅曉點頭，「聽說你得罪了司家？」

這話一出口，黃楓就猜到，欒紅曉讓她寫得這詩，應該不用太喜慶：「我哪是得罪，我救了他們家少爺！」

欒紅曉說道：「我聽說了，那便是得罪了，不如藉此機會，出口氣？」

黃楓很快就明白欒紅曉的用意，一方面是考驗他的詩詞，看看是否如諸葛文譽說的那麼好。

另一方面，其實也是為他撐腰，拿著他寫的詩詞在司紅媛生辰時送去，說明欒紅曉已經認可了他，司家想報復他，總要掂量掂量。

不過這考驗一點不簡單，想讓欒紅曉拿去，詩詞不能太爛，不能明著罵，最多暗著諷，黃楓仔細思量了一會，沒想到合適的。

「難住了？」欒紅曉笑道。

黃楓突然靈機一動：「柔貴妃，沒有靈根吧？」

「沒有。」

「那就不送她一首完整的詩，隻送兩句可好？」

「你說說。」欒紅曉有些好奇。

黃楓笑道：「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李胤早已入合道境，欒紅曉未展露修為，但給他的感覺，絕對不低。

他日李胤退位，后宮三千，大多都化為一抔黃土，司紅媛也不例外，而欒紅曉則容顏不改，生辰之時送去這兩句詩，無疑刺在對方心口。

欒紅曉眼前一亮：「本宮越來越中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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