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景滄自然知道這是為何，天道不容靈氣所化景象現於其他人面前，才會降下雷霆，可他還是忍不住問，「你當真看到了？」

黃楓小心問道：「你不會挾持我吧？」

景滄愣了愣，隨後被氣笑了：「我在天門前已站了百年，你不過是看到一眼，我為何要挾持你。」

黃楓說道：「景宗主可說，李墨棠天資生平僅見，千百年無人出其右，那我的如何？」

景滄一陣心浮氣躁，這些確實是他剛剛說過的話：「你想說什麼？」

黃楓頭一抬：「我不僅天資卓絕，未來還有可能是皇上指定給她的夫君，禦賜的駙馬，也就是說，哪怕她不做宗主，也不放棄公主身份，也值得賭一把，因為現在送一個人情，就相當於收穫了兩個絕世天才的感激，加量不加價！」

！！！

包括李墨棠在內，在場所有人都懵了。

季家兄弟獃獃的，感覺聽錯了什麼。

小暖像是被觸電了似的，身體撲稜稜一抖，張開嘴巴，彷彿能塞進一個小雞蛋，原來之前說的不是開玩笑嗎。

「你胡說什麼？」李墨棠回過神，朝黃楓怒斥。

黃楓強調：「我有說『可能』兩個字，確實不能否定變數的存在，比如你脾氣太差，被我嫌棄了。」

「我先斬了你！」

黃楓提醒道：「景宗主在呢，別亂來。」

看著被雷劈穿的房頂，再看看眼前肆無忌憚的兩人，景滄心中竟泛起了許多情緒，想到了小時候和妹妹也是這般，放肆不羈，表面互相看不順眼，實際感情極深。

當然，他和景瀾是兄妹情，至於眼前兩人，他又怎會看不出一點端倪。

不論黃楓所言真假，看來想讓李墨棠接過宗主位，已經不太現實了。

「我再考慮一下，你們先回吧。」景滄突然開口。

「是，弟子告退！」李墨棠沒有多說，準備出去和黃楓接著算帳。

「接下來去哪。」黃楓問。

「跟我來。」李墨棠說著，帶著黃楓躍上一座山頭。

「這是哪？」黃楓好奇的問。

李墨棠並指一挑，青鋒出鞘，圍繞她盤旋著：「這是玉淵閣的試劍之處。」

黃楓忙道：「你要做什麼，我剛剛和景宗主所說，不都是事先商量好的嗎。」

「誰和你商量好了。」

「小暖你給我作證。」

見兩人同時望著自己，小暖眨眨眼，小手悄悄扣呀扣，把衣服上一枚珠子扣掉了。

啪嗒嗒。

「哎呦，扣子掉了，哪去了呢。」小暖趕忙蹲在地上，找呀找，嘴裏嘟囔著，「天這麼黑，找不到呀。」

「哪有人給你作證。」李墨棠冷笑。

黃楓見曲線不行，改為直球攻擊，上前一步，站的離她很近：「怎麼，你不願意？」

「我……」李墨棠語氣一頓。

一旁小暖趕緊抬頭，眼睛都快放光了，怎麼可能找不到珠子。

「不願！」李墨棠沒停頓多久，一劍刺了過去，黃楓趕緊溜，一邊溜一邊說道，「你就嘴硬吧。」

李墨棠沒有多少力氣，若使出合道境修為，必然驚動宗門。

追著刺了幾劍，她就帶著小暖回門派住處了，黃楓毫不意外的被關到門外，倒也沒多少影響。

景滄說要考慮，之後一天都沒找過他們。

李墨棠難道回來一趟，去見了幾位宗門長輩。

第二日，景滄仍在房中，有人來到他身旁：「去了趟大荒邊上，如何，她拒絕了吧。」

是景瀾已送大妖返回。

「嗯，拒絕了。」景滄說道。

得知李墨棠拒絕，景瀾一點不生氣，還有幾分驕傲：「我就說嗎，我是她師父，她什麼性子，我能不了解？」

景滄冷哼：「她這性子，除了她娘親，你也有幾分功勞。」

「當然。」

「如此一來，玉淵閣……」

「你做的已經很好了，我們兩人年少時，雖然並非沒有振興宗門的心思，但最大的夢想，還是遊歷天下，盪盡不平事。

可自從當年恩師與大妖兩敗俱傷，身死前將宗門託付於你後，你就變了，一心隻考慮宗門，一切以宗門利益為上。

難道你真要將玉淵閣帶到第一仙門，你才肯罷休？」

「我沒那麼大的野心，只是儘可能完成恩師所託而已，當年若不是為了保護我們，恩師不會重傷。」

「我知道，你以為我不感念恩師嗎，這些年，我為玉淵閣同樣儘力，只是不希望你將我的那一份擔子，也抗在自己身上，以至於失了初衷。

恩師希望你帶領玉淵閣崛起，但恩師希望崛起的玉淵閣是什麼樣子，你有想過嗎。

你想要的是一個站在山巔，不問人間疾苦的玉淵閣嗎？」

「怎麼可能是我想要的。」

景瀾立刻說道：「那難道是恩師想要的？」

景滄一時語塞：「你……自然不是恩師想要的。」

景瀾接著說道：「以前十二仙門相安無事，玉淵閣也不好作出改變，但如今不同了，這是一個契機，未來的玉淵閣是什麼樣子，由你來決定。

你不會打算將宗門未來的擔子，丟到我徒弟身上吧。」

景滄無語：「你剛才還說不希望我背擔子呢。」

「嘿，你可別胡說八道，我剛剛說的是，不希望你把我的擔子背了，我可沒說不背我徒弟的。」

「你……」

「這次就算了，不準再欺負我徒弟，讓她為難。」

「你快趕上她娘親了。」

「廢話。」

景滄笑道：「我哪能欺負她，她現在身旁可是有人護著。」

「黃楓？你與他見過了，如何？」

景滄伸手一指。

景瀾抬頭，看到房頂的窟窿，疑惑道：「我正想問呢，怎麼回事，有天道雷霆殘留的氣息。」

景滄簡略將發生之事說了一遍。

「不可能！」景瀾驚訝道，「開天之門，豈容天門境以下修士直視。」

「我也好奇，不過這天道雷霆，絕沒作假，如今亂世將齊，妖族蠢蠢欲動，古老的生靈逐漸復甦，看樣子天道有變，我們也要早做準備啊。」

景滄說道：「所以你還是趕快決定吧，我去看看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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