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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漢彰武》第十四章 徐晃破關
炎興元年元月十一,冀州袁紹也派使者抵達長安,作為東征更蒼的回應。

使者乃冀州治從事郭圖,朝堂說,冀州年連戰一歲,直至十一月才堪堪休戰,士卒疲累堪,正需歇息。而歲初,魏、趙各郡國又黑山賊軍侵擾,以致百姓奔走,田野荒蕪,冀州牧敢意,只能先以剿賊安民為重,實無力再派軍襄助,只能輸送十萬斛米面以作糧財,供朝廷東征之用。

既無兵械甲胄,也無馬匹船隻,隻十萬斛米面,陳沖雖然心早準備,此也免了失望,畢竟如今東征最缺的,便糧草,征的馬多,麽多米面也只會成為累贅罷了。

等郭圖離開後,劉備對陳沖說:「袁紹還蠻精明的,樣一,好像給了什麼,實際又什麼也沒給,還抓住的把柄。」

陳沖則說:「往好處想,無論用作今年的春種,還提防災荒,到底些用處的。」

等到十七日,幽州的援軍穿冀州,即將抵達河橋的消息傳到關,劉備當即向關羽傳令,令先派到雒陽迎接幽州軍,自己稍作整軍,隨後就到。

與之數次征伐相比,此次劉備征的兵員並算多,論數量隻兩萬餘,但也得已,畢竟戰之後,各地都了一些得休兵的考量。比如匈奴騎士年年隨劉備東奔西走,龍首原一戰又折了且渠智牙斯,部族多少些怨言。又比如晉陽等地亦受黑山軍侵害,田野正須員需戍守開墾。而且還傳言說,鮮卑首領軻比能幾年迅速崛起,取代了原本的鮮卑單於蹇曼,並且重新發兵並州,奪取平城的跡象,故而雁門軍劉備也好抽調了。

但自進京以,朝廷菁華盡入劉備囊括,雖然兵數振,但其良將如林,謀臣如雲,極為觀,又勝從幾分,其知名的:

度遼將軍、蒲子縣侯張飛所部,

偏將軍、長平亭侯段煨所部,

黨守、關內侯張楊所部,

西河守、關內侯秦宜祿所部,

弘農守、關內侯射堅所部,

京兆尹、關內侯司馬防所部,

東平校尉、董亭侯劉德然所部,

左尚書僕射、戲亭侯荀攸所部,

劉備開將軍府以後,陳沖建議,設置諫議從事與軍師從事二職,多從年輕輩遴選,陣容盛極一,其聞名州郡的就:

扶風法正、孟達、耿紀,泰山羊秘,敦煌張猛,安定皇甫堅壽,京兆韋康,弘農董遇,馮翊郭凱,會稽朱皓,河南種邵等。

除此之外,還拓跋鮮卑的帥拓跋匹孤加入。部族之,無法與拓跋力微競爭單於之位,故而也絕了繼承位的念頭,於想自領八百部眾,加入劉備軍陣裡領立一番功業,劉備對此自然歡迎備至。

便劉備自己也未曾料想,今日軍物能如此豐茂,對此喜自勝,對陳沖誇口說:「國家英傑匯聚一堂,豈黃巾舊部比?此關東,必一鼓而復失地!」

陳沖知此志得意滿,正興頭,也打攪的興緻,但心還甚放心。因為佔領長安後,必須朝主持局,再想像之那樣,現兩同策馬軍,指揮同一場會戰的情景,恐怕已難以復現了。最後分工的結果,陳沖長安穩定後方,劉備外負責征戰。

決議雖定,但陳沖對成敗還幾分憂慮。

於劉備拔營,陳沖把徐庶叫到築裡,問說:「元直,跟隨身邊,多長間了。」

徐庶聞言,知陳沖說一番深入肺腑的談話,於鄭重坐陳沖,點頭說:「跟隨老師學習,距今已經八年了。」

「些年都學到了些什麼?」

「老師教導史學、經學、術數、地理、文、兵學、名學、墨辯。學生雖敢說全部掌握,但還能說從懈怠。」徐庶說到,抬頭看了陳沖一眼,又說:「但從老師身學得最多的,還本之。」

陳沖聽到後面幾句,非常滿意,敲著桌案問徐庶:「何為本之?」

徐庶整頓片刻語言,字句答說:「無非八字,術為用,為術本。術無非,而焉,世以非術,或以術非,皆謬誤。而世皆老師臧否孔孟之術,卻知老師心許孔孟之,若能令孔孟復生,與老師亦為知己。」

說完,徐庶低頭,聽陳沖評價。

陳沖顯然非常開懷,從腰間取一塊玉韘,放到徐庶手裏,對說:「曾八年買一塊玉石,因其玉料剔透,通體無暇,一直放身邊。但因為玉料極軟,怕匠手錯,壞掉塊璞玉,故而遲遲敢讓雕琢。玉石經雕琢,終究隻玉石而已。昨日定決心,將塊玉石雕成一枚玉韘,今日送給。」

徐庶打量手塊玉韘,見翠綠的玉面雕遊龍盤雲,樣式精巧絕美,令愛釋手,而更讓感動的,陳沖話語的殷殷期望。一哽咽,竟知說何好。陳沖則笑著說:「從今日起,便將軍府的軍師祭酒了。」

正月十九,陳沖與百官到渭橋為劉備送別。

車馬蕭蕭,春風沉醉,原的積雪已化半,但露的黑土還未綠芽,倒兩岸一些杏花已然開了。陳沖站百官之,立於渭橋西側,先余橋邊齊奏《甲士列陣曲》。

與橫笛吹奏同,裡鐘鼓齊響,似層層鐵騎踏地而,飛鳥驚起,猛獸駭奔,激起熱血昂流。眾細聽其曲調,頗西戎之韻味,只因古代秦軍流傳的軍歌。

劉備領著與的新幕僚從官走,與陳沖握了一手。劉備的手,力而粗糙,長期使用斫刀弓矢留的痕跡。而劉備的身後,全朝氣蓬勃的年輕,那麼一瞬間,陳沖覺得自己些老了。但隨即又感到欣慰,國家更多的青年,才更好的未。

臨行,陳沖叮囑說:「若能收降,還當以收降為。」從胸取一塊灰黃色的帛布,雙手交到劉備手裏,帛布面透著紅黑色的痕跡,顯然都用血寫就的。

劉備知,張角投降寫的血書黃符,很快想起那段與黃巾交戰的光,神色一間也些恍惚。鄭重收,點頭:「知的。」而後又問陳沖說:「庭堅,當年巨鹿分別,作詩相贈,非常喜歡,今日還能作?」

陳沖候沒什麼興緻,但知劉備喜歡,便隨口吟後世南朝鮑照的名句相贈:「雙劍將別離,先匣鳴。煙雨交將夕,從此遂分形。一為地別,豈直限幽明。神物終隔,千遊儻還並。」

劉備極為滿意,馬撥轉馬頭,抖擻韁繩,正策馬,又轉回頭,沖著陳沖聲說:「等捷報!」說罷回頭打馬而,張飛徐庶路,也同揮手,領著兩萬馬踏渭橋向北面跑,陳沖站了一多辰,直至所都消失昏澀的地盡頭,才領官員返回長安。

次東征數雖少,但間一定會短,陳沖對此心數。當年能半年內逼降張角,因為對方起事倉促,毫無根基言,陳沖隻追索糧草斷敵補給,縱使足萬也能讓黃巾窘困至極。

如今的更蒼軍與之同。先青州肆虐多年,根基深厚後又建制改元,物資民心皆已充足。見絕如赤眉軍那般能夠短期內消滅的對手,最差也當隗囂公孫述一流。但好關東曹操、公孫瓚襄助,想必劉備也至於吃虧。

想到,陳沖也覺得自己想得些遠了,劉備此做的,還先按照此自己的計策,到襄陽劉表處誆兵。

從二十三日開始,東征軍的軍情陸陸續續傳到長安,進展非常順利。

二,將軍劉備領軍抵達雒陽,與幽州的援軍匯合。次的幽州統帥並非公孫瓚,而劉虞派的別駕從事田疇,其帶騎軍,一萬餘步卒。但劉備並失望,因其還多帶了八千匹戰馬,田疇毫藏私,將些戰馬都盡數贈予劉備了。

稍作整軍後,劉備按陳沖謀劃,帶軍經伊闕、廣成南,於二月初三突然進入南陽郡內,沿路攻城池,掠奴財,堂而皇之地路魯陽、博望、棘陽、育陽、新野、朝陽、鄧縣,直到襄陽城。而沿路城池得知支軍隊乃朝廷軍隊,皆心存疑慮,敢稍加阻攔,隻向襄陽斷報信。

襄陽對此一頭霧水。畢竟朝廷事先沒通告,毫無準備。若說朝廷發軍討伐,但觀其軍作態,孤軍深入境內,違背兵家常理,也似動乾戈。若說朝廷沒敵意,終究發兵入境,怎能叫心生警惕呢?

但最終蒯良建議,二月初六,劉表領州府幕僚盡數渡漢水,於漢水北岸設宴,犒賞劉備全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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