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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從隱麟到大魏雄主》第五百八十六章 河內司馬氏,誤闖白虎門!
許都城,皇宮。

日已西垂,慕霞灼灼…

從皇宮的蒼龍門到含章殿,需要經過一條百米來長的永巷,過了這條巷子,意味著從外宮進入了內宮。

永巷兩側有數丈巍峨的宮牆,司馬防帶著七個兒子正在幾名小黃門的引領下,行走於此間。

他們是奉旨來拜見天子!

似乎是因為司馬仲達立功,天子宣司馬防及其兒子進宮領賞,除了遠在鄴城的司馬懿外,司馬防與七個兒子均出現在了此間。

「敢問常侍?素聞陛下傳召臣子都是走的是司馬門,緣何這一次會走永巷門?」

司馬防快步行至小黃門的身旁,小心謹慎的拱手問道。

「陛下的心思,咱家哪裡知道?」小黃門並沒有回答,甚至有些顧左右而言他的味道。「司馬家出了個好兒子啊,聽聞司馬仲達在校師府可立下不少大功,是白馬侯的左膀右臂,陛下都要親自封賞你們司馬家門,偷著樂去吧!啊…哈哈…」

說著話,小黃門掩袖笑著,笑的別樣的開懷。

可…司馬防都沒有注意到的是他與其他小黃門使了個眼色,一乾人步子邁的更快了不少。

長子司馬朗覺得有些古怪…

「父親,不對呀…」

司馬朗腳步一頓,示意父親與幾個弟弟停下腳步。

他曾在曹操擔任司空時,被徵辟為司空屬官,又歷任成皋令、堂陽長、元城令、丞相主簿,一些宮中的習慣還是了解的。

如果說,父親司馬防提及的走永巷門,而不走「司馬門」,還可以歸結為,避諱他們司馬氏的姓氏。

那…這深夜傳見就更古怪了!

大漢…特別是皇宮的規矩格外森嚴,外臣不得入內宮,究是奉詔覲見,也斷然沒有黃昏之後的道理。

這會影響到天子的后宮。

夜晚時的皇宮,除了天子外,是不能有帶瓣的男人留在這裡的。

司馬朗方才沒有覺得奇怪,可經過父親這麼一問,他也覺得…這周遭的氣氛有些詭異了。

「為父也覺得很古怪…」

司馬防頓了一下…

他環視左右,數丈巍峨的宮牆上,漆黑一片…

他正想說話,卻在這時。

忽的…黃風驟起,殺機泄露,無數著火的箭凌空而來。

「父親小心!」司馬朗大驚道。

一乾司馬家的兒子紛紛起身,躲開了這箭矢,再度撿起箭矢去格擋漫天的火矢。

司馬防對兒子教導極嚴,其八個兒子均被世人稱為「司馬八達」,君子六藝自是不在話下,每人的武技或許有偏差,卻均並非手無縛雞之人。

無數的箭矢竟沒能射殺他們!

只是…

躲開了火矢,永巷的首尾和宮牆之上,都出現了「刺客」,他們將火把、乾柴投下,火箭如雨,原本灑在巷子兩側的油立刻燃起,整個永巷成了一片火海!

與此同時…

巍峨的宮牆上,冷峻的聲音適時而出。

——「司馬氏擅闖皇宮,妄圖謀刺陛下,來人,誅刺客!」

說話間,宮牆上亮起了無數火把,而火把之下,便是無數甲士張弓搭箭!

「是…是執金吾!」

司馬防大喊道!

如今漢室向大魏妥協,雙方保持著微妙的平衡,駐守皇宮的並不是大魏的兵馬,而是九卿之一「執金吾」統領的禦林軍。

也就是說,將他們誘入皇宮,然後…然後要借「刺客」之名除掉他們河內司馬家的是…是新晉的執金吾——馬騰!

「父親,別發獃了?快跑啊!」

眼看著火焰就要鋪面襲來,司馬朗拉扯著兀自感慨的司馬防,帶著一乾弟弟就往回跑…三弟司馬孚慌忙拍著父親衣服上的火苗。

馬騰則站在城樓上。

語氣冰冷。「射,射!射死他們!」

一個!

兩個!

三個!

司馬家的三個公子已經被箭矢射中,掙扎著爬起,大火之下…窒息般的溫度與濃煙,頃刻間就覆蓋了他們。

「吾兒…」

司馬防與司馬朗倒是想去救,卻也…根本來不及。

「父親快走…前面就是宮門!」

司馬朗提醒道…可真的逃到了安全地帶,他們卻發現來時的宮門已經被鎖上…

而身後,那熾熱的烽火已經追逐而來!

「撞門!」

司馬朗當即吩咐僅存的幾個弟弟。

「咣,咣…」

用身體碰撞宮門,發出連續不斷的聲響,只是…這對於宮門而言就像是撓癢一般。

馬騰帶著弓弩手來到了宮門之上,弓弩手本欲放箭,馬騰卻是擺手示意他們停一下…

而就是這麼一停,烈焰中的司馬防與他的目光交匯。

司馬防撕心裂肺的大喊:「馬壽成…我河內司馬家與你扶風茂陵馬氏一族從無仇怨,你祖父大儒馬援,亦是我司馬家敬仰的人!你緣何…緣何要害我家門!」

「你緣何…緣何要置我於死地!」司馬防的聲音越來越大,他回望著那被火海淹沒的三個兒子,他的面頰上溝壑縱橫,他的聲調也極盡哀婉、痛惜。

到最後…「啪嗒」一聲,司馬防朝馬騰跪下。

「可能繞我們一命?」

「爹…」

「爹…」

眼看著司馬防就要把腦袋砸在地上,司馬家的諸位公子紛紛攔住,他們是聲名赫赫的「司馬八達」,不能讓爹向仇人下跪、扣首!

終於…

馬騰開口了。

「別跪了,沒用的!誰也救不了你!」

司馬防大喊:「那留下我,放了我這些兒子…放了他們!」

風中,司馬防的聲音帶著無限的悲壯。

呼…

馬騰呼出口氣,他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心頭喃喃…

「抱歉,我不能放過你,你、我都是『馬",三馬食槽的『馬"!河內司馬不亡,我雍涼馬家就得覆滅!我沒得選!」

心念於此…

馬騰一揮手!

咣…

隨著一聲巨響,永巷的大門敞開,司馬防本以為是馬騰答應他的要求,要放走他的兒子。

哪曾想…一百餘高頭大馬、重甲長槍的西涼騎兵氣勢洶洶的從永巷闖了進來。

為首將軍年齡不大,一身黑盔黑甲,正是馬騰的第二子馬鐵,他統領著西涼騎兵毫無畏懼的衝進了永巷!

所過之處,如黑色的暗流掃蕩而過,一名騎士將中刀倒下的司馬防提起,其餘的騎士則手起刀落屠殺了這「司馬八達」!

除了司馬懿外,這一夜…司馬家無人倖免!

「死了?」

「死了!」

馬鐵回到宮樓上稟報馬騰。

「唉…」馬騰長長的嘆出口氣,望了眼那永巷裡的屍首,「點把火,把永巷燒了,不要留下任何證據!」

「還有…對外宣稱,司馬家手持利刃,夜闖皇宮,圖謀不軌,執金吾馬騰就地伏誅!」

「喏!」馬鐵也深深凝望了眼那永巷之下。

他第一次感覺到,這洛陽皇宮…遠比他想象的要兇險十倍、一百倍!

這裡的人心、人性要複雜十倍,一百倍!

「還有…」馬騰驟然想到了什麼。「鄴城外的刺客都派出去了吧?」

馬鐵如實回道。「已經埋伏在鄴城返歸洛陽的官道上,那司馬懿逃不了!」

「做的乾淨些,就像是意外一樣。」馬騰再三囑咐。「否則,父親不好向魏王交代,魏王也不好向白馬侯交代!清楚麽?」

「孩兒清楚!」馬鐵頷首…大踏步離去。

不多時,數丈巍峨的宮牆下燃起了熊熊烈火。

旋即是皇宮內接踵傳出的叫喊聲。

——「走水了!」

——「有刺客!」

——「走水了!」

——「河內司馬家造反了!」

許都城的風,突然就刮的緊了許多。





魏王宮內熱氣蒸騰,曹操與賈詡赤裸著上身,各坐在一隻木桶中。

「文和,跟孤一道沐浴的,你是第二個!」

「那老頭子鬥膽猜猜第一個!嗯,多半得是白馬侯陸子宇!」

「哈哈哈哈…」

爽然的大笑聲,自這蒸騰的熱氣中傳出。

曹操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文和,你說馬壽成能成麽?」

過得片刻,曹操饒有興緻的詢問賈詡…

賈詡「吧唧」了下嘴巴,旋即張口:「我與這些關中人打過許多次交道,關中那地方混亂不堪,趨利避害是他們的本性,依我之見,好消息就要傳來了。」

賈詡與曹操聊的…自然是覆滅河內司馬氏這件事兒。

似乎…這事兒對曹操而言並不是一件大事兒!

可事實上,這事兒大的很…

曹操是個疑心很重的人,一旦讓他生疑,那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三馬食槽」已經不斷的成為夢魘出現在他的夢境之中。

偏偏,這事兒中間還夾著一個司馬懿。

偏偏河內司馬家是個大族,門生故吏不少,與其關係莫逆的更是盤根錯節。

簡單點說,曹操得借刀殺人,而且…還不能讓人懷疑到他的頭上。

否則…影響很深遠!

這是為何,曹操對此事無比關切的原因。

「報…」

就在這時,門外有甲士趕來,佇立等候。

「說!」

曹操當即吩咐…

隔著門框,甲士大聲道:「司馬防及其七個兒子夜闖皇宮,意圖謀刺陛下,執金吾馬騰就地伏誅!」

此言一出…

「成了!」曹操頗為激動,雙手驟然砸入水桶中,水花飛濺。

賈詡卻顯得頗為淡定。

要知道,這件事兒從頭到尾,他都有參與…比如泄露給馬騰,這「馬」是何馬?

比如,派人假以投誠馬騰,向其獻計…

否則,馬騰哪能想出這麼一出精妙的計謀!

人言,賈老毒,毒著呢…這名頭豈是浪得虛名?

同樣的…

這計謀既是賈詡定的,他自然最是通透,最是清楚!

「魏王,淡定…還差一點兒!」

他這一道冷靜的聲音,直接讓曹操鎮定了下來。

是啊…還差一點兒,還差一個最關鍵的人物——司馬懿!

「怎麼忘了他了呢!」曹操心頭浮想起這個鷹視狼顧的公子。

「呵呵…」賈詡淺笑。「魏王放心,此番馬騰已經在老頭子的引導下,於司馬懿回來的必經之路上設下埋伏,這位司馬家的二公子,他插翅難飛!」

呼…

曹操微微呼出口氣,看來,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哈哈哈,文和呀,子宇說你毒著呢,果然名不虛傳!」

曹操這話剛剛脫口…

「報…」

又是一陣急報。

「何事?又報?」曹操面露不悅…

「是白馬侯從前線送來一女子,說必須呈送至魏王面前,那女子問魏王,可還記得潁河之畔、密室之中的梅兒麽?」

虎賁甲士如實隔門稟報…

只是,此言一出…

——嘩啦啦…

曹操豁然從水桶中站起,他整個人無比亢奮,眼眸驟然瞪大,哪怕是水花都濺到遍地都是!

「梅兒,孤的梅兒回來了!」

他就要往門外闖…

還是賈詡當即反應過來,「丞相,衣服…衣服…」

賈詡聽說過,昔日官渡時,許攸來投,曹操顧不上穿鞋就去迎了,可…穿鞋是一回事兒,穿衣服又是一回事兒。

儘管知道,早晚這衣服還得脫,可也不能在魏王宮裸奔吧?

「噢…」

曹操腳步一頓,這才想起,他迅速的披上衣衫,不忘回頭道:「文和,等這件事兒過後,孤得封你為『侯"!」

曹操很喜歡賈詡…

因為賈詡通透,賈詡是那種順應「道」的人…他知道該在什麼時候出力,也知道該在什麼時候鹹魚!





漳河河邊,司馬懿策馬賓士,身後百騎馬蹄聲動地而來,每個人身背勁弩,手持彎刀…每一刀都是致命!

可他只能咬牙鞭馬,他甚至無暇去想,誰?究竟是誰…能在這北境之地,刺殺他一個校事府的重臣!

「噠噠噠…」

馬蹄聲愈發急促…

追逐司馬懿的都是西涼騎士,他們身形彪悍,更是善於齊射,眼看著近了…一齊引弓射去,司馬懿只聽得箭矢鳴鏑之聲呼嘯,奮力躍下馬去,滾落一旁,試圖躲過羽箭,他的馬已經身中數箭,悲鳴一聲雙膝跪地。

眼看著追兵將至…

司馬懿口中喃喃:「誰?你們究竟是誰?你們可知道…我是誰?」

追兵哪管這些,紛紛揮舞著佩刀,就欲割下司馬懿的頭顱!

就在這時。

「噠噠噠…」

「得得得!」

隨著一陣馬蹄聲與馬兒的嘶鳴聲,一人一馬從官道中闖出,隨著一陣白色粉末…封住了追兵的視野。

電光火石之間,她迅速的翻身下馬,將負傷的司馬懿扶至馬上,再度駕馬疾馳…

「駕駕…」

她的馬快,奈何馱著兩人,速度自然就落下了許多。

可她彷彿早就料到這個…

「仲達?你信我麽?」

絕境中,女人那微弱的喘息聲傳來。

「除了你之外,我誰也不信了!」司馬懿一身低吟…

就在這時。

「得得得…」

隨著戰馬的嘶鳴,兩人一馬竟直接朝側面的漳河中跳了進去!

漳河河流湍急,頃刻間就將這兩人一馬沖走,追逐的騎兵駐足朝下遊眺望,卻望見許多礁石,這要衝下去,幾乎是九死一生!

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慌不擇路…死在這漳河裡了。

西涼刺客中為首一人笑了笑。

「算他們命不好,沒有死在咱們手裡,落得個沒有全屍!」

看到司馬懿那跪地不起的馬兒身上還有包裹,首領指了指。

「撿起來,帶回去做個憑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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