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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從隱麟到大魏雄主》第七百三十七章 蜀狗,你行不行啊?
蜀郡,丞相府院外的侍衛們抱怨著這寒冷的夜。

進入冬季的成都郡,夜裏變得格外的淒冷。

夜風吹拂之下,幾名侍衛不自主的渾身哆嗦,好不容易熬到夜靜更闌,想著黃夫人已經入睡,幾名侍衛便分成兩撥,一撥回值房裏烤火去了。

就在這時。

夜鶯發出了陣陣輕嘯的長啼,丞相府的院牆上,幾處星微的火把乍然亮起了一下。

「誒…」

恍忽間,有守門侍衛抬頭驚呼。

「什麼?」其它守門侍衛一邊詢問,一邊也抬頭順著他的目光朝房梁處望去。

就在這時…街巷內,那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的勇士,緩緩抬起了綁在手腕處的「諸葛神弩」,他們面無表情…

就像是世間一切的生殺予奪與他們無關!

「嗖…」

幾乎同時,細微的破風聲響呼嘯而出。

緊接著…

幾枚弩失狠狠的沒入了侍衛的眉心處。

快…

快如閃電。

這幾乎是瞬間發生了!

這種一擊斃命的攻勢,讓這些守門侍衛連臨死前呼救的聲音都來不及發出。

眼看著這些侍衛就要墜地…

「沙沙…」

宛若風吹拂一般,輕微的腳步聲悄然在這片土地上響起,然後…一個個黑影將侍衛接住,緊接著,拖入了街巷中。

不多時,幾名全新的…身著蜀軍侍衛服飾的男人從街巷裏走了出來。

為首一人…卻不是薑維還能有誰。

「沙沙…」

又是砂礫摩挲地面一般的腳步聲響,

薑維領著一乾特種兵潛入了丞相府,他們分工明確,有的代替原本的侍衛守在門口,有的清理地上的血跡,有的藏匿在房頂,有的隱匿在院落,有的躲在門外的街巷。

他們全程沒有交流…

只是看著薑維的手勢行事。

前面是兩條路,一條進入主閣,一條…則是通向值房。

薑維用手比劃了幾下,十餘特種兵分頭行事,一半向主閣,一半去解決值房的守衛。

鮮紅的弩失;

鮮紅的甲胃,昏倒在鮮紅血泊裡的人越來越多,天上掛著的缺月愈發晻曀,主閣院前掛著的燈籠卻殷紅了不少。

五、六名特種兵的潛入,猶如蝴蝶翅膀撲動,隱匿無痕。

又好像蜻蜓點水。

此時的黃月英就在院落中,哪怕是深夜,她也忍不住…來觀察火炮。

她一手提著燈籠,一邊不時的用手觸碰火炮,去試圖推敲…它所用的材質。

一旁唯有一名丫鬟也提著燈籠,無精打採的打著盹兒。

丞相府的侍衛是不被允許進入內閣的。

黃月英又格外在意自己的名聲,她不願意聽到任何「流言蜚語」,不願意家中的事情影響夫君心中的大業!

「咦…這裏…」

好像有什麼重大發現,黃月英將燈籠提的更近了,眼睛恨不得貼到那火炮的炮筒內。

就在這時…

「啊…」

一道輕微的女聲乍然響起。

黃月英手中燈籠內燭火的火苗一閃,以她這麼多年跟隨夫君顛沛流離、四處逃竄所養成的敏銳嗅覺,她立馬意識到院中有外人。

她下意識的去尋找丫鬟,可…丫鬟已經消失不見。

她就要喊出聲,可聲音還未吟出,一柄鋒銳的匕首已經抵至她的脖頸間。

「若敢發聲,季漢唯一的巧匠就沒了!」

這道聲音的出現,讓黃月英閉上了嘴巴…

她意識到,對方已經抓住了她的弱點,她的巧匠之術…身系夫君的大業,她絕不敢輕易赴死。

「你是誰?」黃月英用極低的聲音問道。

「薑維!」

「我不認識你,也與你無冤無仇。」

「職責所在。」薑維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冰冷,已經有特種兵去捆綁黃月英,薑維則如實告訴她。「大魏君主請黃姑娘赴魏地一敘!」

他們…

原來是魏國的人?

黃月英望著薑維,「你們要綁架我?綁架我去魏地?這怎麼可能?這裏是成都,是巴蜀!」

黃月英有著她的底氣。

想要從成都到魏地,那需要闖的何止是「五關六將」,單單諸葛亮鎮守的培水關,就絕對過不去。

「這就不勞黃姑娘費心了。」

「你們打算用飛球?」黃月英試圖拖延時間。

儘管她知道…這可能也是徒勞,因為…魏軍既然能抵達這裏,那怕是丞相府外圍的防護已經徹底崩潰了。

「何必用飛球呢?」薑維將一塊絲帕揉成團,塞入黃月英的口中,「黃姑娘,得罪了…」

嗚嗚嗚…

哪怕被捂住嘴巴。

黃月英還在支支吾吾,似乎…若不讓她搞清楚,她是不會罷休了。

薑維一邊張開麻袋,索性解釋道:「黃姑娘說的是沒錯,這裏是成都,挾持夫人我們的確不好出去,我們需要過許多關卡,許多城郡,不過…若是這些關卡、城郡能攔住大魏,那我們也不會出現在這裏!」

言及此處…

「砰」的一下,薑維張開手掌,一擊劈落…重重的一掌砸在了黃月英的後腦杓上。

而隨著「冬」的一聲輕響,黃月英整個人倒在了麻袋裏。

特種兵熟練的背起麻袋,就打算撤離。

卻在這時…

——「啾啾啾…」

夜鶯的叫聲再度響起,這聲音高亢明亮、婉轉動聽,就像是在夜間歌唱一般。

可薑維的臉色卻一下子沉了下來。

他壓低聲音,提醒眾人。

「有人來了…」

眾人訓練有素的迅速將麻袋藏好,所有人藏匿於這院落之中。

氣氛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成都,皇宮之內。

一輪新月映照而下,書房內起了一地的芳華。

今早才舉行完繼位大典的劉禪,趴在桌子上把玩著新捉的蛐蛐…口中不時輕吟,「有你在,黃公公就是派出『大將軍』,我也不怕!」

而在桌子的另外一角,甄榮正在幫劉禪做功課。

「陛下再玩一會就可以回宮了,丞相佈置的功課,只差一點點了。」

劉禪嬉笑道:「我…啊不,是朕繼位的第一天,就讓甄姐姐幫我做功課,啊不是幫朕做功課,挺過意不去的…」

儼然,劉禪還沒有從太子的身份中徹底的轉變過來。

一口一個「我」的,似乎,「朕」這個字對他而言,極其拗口。

「小女子是陛下的甄姐姐呀,既是姐姐,自然要為陛下分憂。」

劉禪嘆道:「我要不是皇帝就好了,那朕就不用每日做功課了,也不用委屈甄姐姐受這份累了。」

這時候,黃皓慌慌張張的進來稟報,「陛下,丞相派蔣琬大夫來討要功課了。」

劉禪「唉」的一聲嘆出口氣,甄榮卻將功課一份不差的交給了黃皓。

不忘輕聲道:「辛苦黃公公了!」

「咱哪有甄姑娘辛苦呢!」黃皓看了一眼甄榮,又看了一眼劉禪,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旋即,快步退下了。

倒是劉禪一臉的感激,「若不是甄姐姐,這麼多的功課,還不知道要做到什麼時候呢。」

「丞相也是為陛下好,陛下是一國之君嘛!」甄榮笑著勸道。

「甄姐姐,這功課做完了,你是教朕畫畫呢?還是陪朕一起鬥蛐蛐呢?」劉禪滿是期待。

甄榮看了看天,「陛下,天色可不早了,若是我留在這裏,明日…怕少不了風言風語了。」

劉禪眼珠子一定,「朕這麼小,哪裏會有什麼風言風語啊?再說了,甄姐姐不是說朕是一國之君麽?誰若敢說甄姐姐的風言風語,那朕就罰他…罰他去輕掃茅房。」

噗…

聽到劉禪這童言無忌的話,甄榮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

「說好了,隻陪你玩一次蛐蛐!」

「甄姐姐最好了…看朕的這隻,白牙黑刃…在蛐蛐裡,它可風光了!」劉禪笑吟吟的擺開了陣仗。

呼…

甄榮輕呼口氣,她忍不住心頭喃喃。

果然,還是小孩子。

是啊,對於甄榮而言,對劉禪這樣的小孩子逢場作戲,實在是太簡單了…

可恰恰是這「逢場作戲」,最能幫到大魏,也最能幫到甄家!

「陛下,我這隻叫菩提子…陛下千萬不要大意呀!」

夜靜更闌…

一個小孩子,一個可人的大姐姐,在書房裏鬥起了蛐蛐。

一時間,這裏笑聲不斷,歡聲不覺!





丞相府門外,一如既往的重兵把守,刀矛劍戟林立森舉,氣氛凝重。

魏延將一隊兵馬留在外圍,他則領著幾個心腹進入其中。

只是,他不知道,對面巷子的牆角處,丞相府的院牆上,還有附近的綠植中,到處都潛藏著魏國的特種兵。

他們用夜鶯的各種叫聲,彼此間傳遞著訊號。

——不對呀!

原本一切如常,可進入丞相府後,魏延就覺得這兒有些古怪了。

這麼冷的天,值房處怎麼會這般安靜?

魏延是從小卒,一步一步靠戰功提拔上來的,他太了解那群守門的兔崽子了,這種天,早都該躲進值房裏去烤火了。

心念於此…

魏延腳步一頓,他伸手示意所有人警戒起來。

一乾侍衛紛紛拔出佩劍,警惕的環望著周圍。

魏延的眼眸眯起,他的目光繼續往主閣的方向望去。

「也不對。」

魏延發出一道聲音,他的手已經按在了刀柄上…

說起來,這丞相府不是他第一次來了,裏面的擺設,他再清楚不過。

丞相清廉,先帝所賜的錢財,他大多分發給陣亡將士的家屬,自己這丞相府裡清苦的很。

可哪怕是這樣,黃夫人的臥房處,每晚卻依舊會燃起燭火,在這燭火的光照下入眠,這成為了丞相府一項巨大的用度。

魏延能夠理解,這是一個女人長期獨守丞相府,她睡夢時的恐懼罷了。

可今夜…

魏延能夠清楚的看到,臥房處沒有任何一盞燭火亮起…

除非黃月英不在府邸中,否則…

「後退…」魏延當即下令。

「踏踏踏…」一幹將士連連後撤。

魏延的眼睛凝起,他用耳朵去聽附近的風聲,這些年…能從一個小卒晉陞為上將軍,他有著一項獨特的本領,那就是能感受到周遭的殺意!

特別是現在…

周圍可以說是——殺意盎然!

下意識的,魏延臥刀的手更用力了一分,他的眼睛裏殺機畢露,他已經能夠判斷出…有幾個位置,一定藏匿著敵人。

無數次戰場的磨礪,這點洞若觀火的眼力,還是有的。

不過…顯而易見,魏延很緊張。

當然,他緊張,薑維更緊張。

從看到蜀軍將士們拔刀,薑維就開始緊張了。

他們的任務不是殺敵,而是綁架黃月英,倘若他們的行蹤泄露,憑著特種軍團的身手,全身而退自不在話下,可綁架黃月英的計劃怕將徹底傾覆。

牙齒緊緊的咬住嘴唇,薑維已經抽出了諸葛神弩,最後的做法…是魚死網破!

氣氛一度緊張了起來。

「上將軍,是否調集人手進來…還有門外的守軍。」

儼然,魏延的心腹侍衛也意識到了這裏的古怪。

「去吧…」魏延輕聲吩咐,可這心腹侍衛剛剛轉身,魏延那晶亮的眸子裏閃爍出奪萃的光彩,「等等…」

他喊停了心腹,旋即擺手道:「你們都退下。」

呃…這…

一乾心腹侍衛面面相覷,作為上將軍的貼身護衛,他們對危險極其敏感,而如果危險能劃分出等級,那麼現在…一定是最高級!

「本將軍讓你們都退下!」

魏延的聲音不容置疑…

「喏!」一乾侍衛拱手,紛紛退出了丞相府。

魏延則獨自一人邁入了主閣的院落之中。

踏,踏…

一步,一步…他的步伐緩慢,可每一步卻又擲地有聲。

「休休休…」

夜鶯鳥的叫聲還在繼續。

魏延已經踏入其中,他看到了火炮,俯身去觀察。

原本打算射出諸葛神弩的特種兵,則是在薑維的示意下,將神弩收起,就這麼默默的注視魏延的一舉一動。

這個將軍也有些古怪了!

漫長的觀察過後,魏延摸了摸這火炮的口徑,他豁然起身,朝薑維所在的位置轉身。

「北邊的朋友…」

冷不丁,魏延吟出了這麼一句。

他的眼睛則直勾勾的望著樹梢處,那道攝人心魄的眼芒彷彿與薑維的眼芒隔空相視。「告訴北邊的天子,在下魏延魏文長,戰場之上,這個名字對他,對北邊都會大有用處!」

言及此處…

魏延的手從刀柄處放下,他拱手朝著樹梢的方向行了一禮。

「告辭!」

他最後留下這麼兩個字,毅然決然的轉身離去。

一邊走一邊大聲吩咐道:「內閣無恙,隨本將回去,莫要打擾黃夫人安睡!」

這話,根本不像是吩咐手下將士們的,更像是說給「北邊朋友」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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