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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從隱麟到大魏雄主》第四百二十三章 袁大嘴,本公子逗你玩呢!
——「你認識我師傅?」

——「我喚顏夫人一聲姑姑,童老亦是我敬仰的人,不過…」

呂玲綺與袁方的對話極快。

袁方刻意賣了一個關子。

「不過什麼?」呂玲綺果然好奇心上來了。

「知道的太多對你沒好處…」袁方從袖子裏取出一封竹簡遞到了呂玲綺的手中。「有勞姑娘轉交給童老,事關重大…若然晚了,怕是童老與顏夫人將抱憾終生!」

這…

聽到這話,呂玲綺臉色驟變,她還想再問什麼。

哪曾想,袁方已經轉身試圖離去。

呂玲綺怎麼會放他離開,當即長槍揚起就要去攔住他,哪曾想…袁方仿似背後長著眼睛一般,身形一閃,猶如鬼魅似的躲過了呂玲綺的長槍。。

「或許,我不是呂姑娘的對手,可呂姑娘亦攔不住我…若有疑問,還是讓童老與顏夫人來問我吧!」

水鏡八奇中,唯獨兩「奇」是文武全才,魔王袁方是其中之一,另一個嘛…

話音剛落!

袁方已經消失在了呂玲綺的面前。

呼…

呂玲綺輕呼口氣,她下意識的覺得這個「袁方」的功夫不弱,可究竟到什麼程度,她也不知道!

心念於此…呂玲綺的心情複雜了幾分,掂量起手中的竹簡,這竹簡亦愈發的沉重了。

如果說…讓她抱憾終身的事兒,是沒能從曹操,從陸羽的手中…救得了父親!

那…能讓師傅與師娘抱憾終生的事兒,又會是什麼呢?

一時間,呂玲綺那銳利的劍眉中間浮現而起一個大大的問號!





黃河南岸。

雨聲潺潺,矛戈劍戟在雨水的沖刷下,犯出那森然冷光,四十餘萬鮮亮整齊的甲胄顯示出了袁軍的霸氣與威嚴!

雨越來越大,鳥兒與蒼鷹早就躲在樹林裡,可無數袁軍行軍時的腳步聲打破了此間的寧靜。

無數鳥兒四散飛舞,就連蒼鷹也受到了驚嚇,不住發出顫粟的鳴啼!

四十五萬袁軍已經渡過了黃河。

袁紹志得意滿,正準備下令…即刻攻往延津,可…就在這時,一道探馬疾馳而來。

——「報…報…」

——「曹軍退了…曹軍攜民從延津出發分批退往官渡!百姓行走速度極慢,一天只能行進幾十裡!」

斥候將探得的情報報送出來。

聞言…

張郃拱手一拜:「袁公,此乃天賜良機…那陸羽棄城寨而遷民逃往官渡,還是分批退往,兵力集中…若然此刻遣騎兵去追擊,必定大獲全勝!」

此言一出…

袁紹輕輕的點了點頭,當即就準備下令,派兵去追殺!

這樣做有兩個好處…

一則,殲滅曹軍護送民眾的兵馬,消滅其有生力量。

二則…截斷曹軍的退路,將延津城寨與官渡城寨分割開來!

不可謂不是一招妙棋!

「傳令…」

袁紹兩個字脫口,可…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他猛地想到了什麼。

等等…

昔日裏,文醜不就是追逐那些攜民撤退的曹軍,繼而才大意輕敵中了奸計,被以龍驍騎為首的曹軍剿殺,就連文醜自己也丟了性命!

如今的情形,好熟悉的畫面哪…

依舊是熟悉的攜民逃竄,依舊是熟悉的誘敵進攻!

這…

登時,袁紹的眼眸一眯。

「且慢進攻…此陸羽必定在沿途設有埋伏,這是他誘敵深入之計!」

袁紹吟出一聲,似乎頗為得意。「我袁紹豈會中此小兒奸計…哼…傳令三軍就地安營紮寨,我倒要看看他陸羽想耍什麼花招!」

前面兩次…顏良攻白馬也好,文醜攻南阪也罷,袁紹吃了急攻的虧。

這次…他學聰明了,他打算緩攻!

就在這時。

——「報…報…」

又一名探馬疾馳而來,

——「延津城外千米處,三展華蓋傘撐起,陸羽正坐在傘下,賞雨、品銘,曹營…曹營派人來請袁公,說是陸司徒有言,請袁公赴華蓋傘下一敘,問袁公敢否前去!」

霍…

華蓋傘,陸羽,賞雨,品銘!

這…

袁紹眼珠子一轉。

許攸卻是提議道。「袁公,這陸羽一向是詭計多端,邀請袁公傘下一敘,保不齊包含禍心…袁公不必睬他,即刻派兵分兩路,一路衝殺延津順道將這陸羽擒拿,一路去追逐那些攜民逃竄的曹軍…此舉必大獲全勝!」

「不…」

哪曾想,原本於五輿馬車中坐著的袁紹,豁然而起!

他站在車頭…遙遙眺望向遠方,眺望著正前延津城外那格外醒目的三展華蓋傘…

隱隱可以看到,不少雨滴從華蓋傘的四周落下,地面上的雨水『劈啪』作響,連綿不斷!

袁紹感慨道:「這就是隱麟嘛?呵呵…聽聞這隱麟自出世起,泄露天機,算無遺策,還未嘗一敗!月旦評有言——得隱麟者可安天下,呵呵!」

講到這兒,袁紹冷笑一聲,繼續感慨道:「今朝一戰,我袁紹勢必大勝,而隱麟那未嘗一敗的『神話』也將傾覆!同樣的,今朝一戰必為青史所載,傳於後世,成為整個大漢十三州街頭巷尾、茶閑飯余談論的話題與焦點!」

「況且我軍天威浩蕩,勝券在握…我要堂堂正正的戰勝隱麟,讓世人知道隱麟或許能安天下!可世間只有我袁紹才能定天下,開歷史之河,乾坤一擲!」

言及亢奮之處…

袁紹手指那華蓋傘下的陸羽:「這雨,我賞了,這茶我也與隱麟一道品上一品,省的世人說我袁紹以大欺小,不講武德,不敢赴約!」

呃…

聽到這兒,許攸都懵逼了!

這是啥?

啥?啥?啥?你這是…弄啥嘞?

許攸的腦門上一團黑線…

兩軍交戰,還講什麼武德?這許都還沒攻下來呢?這天下還沒定呢?袁紹…就…就…就要起什麼虛名來了。

許攸的尷尬症都要犯了,可作為袁紹麾下的謀士,明知主公的想法很幼稚、很單純…

可他還偏偏不能反駁…

否則…田豐的下獄,沮授的罷去兵權就是前車之鑒。

呃…

許攸違心的一拱手。「袁公明鑒!此舉必為青史流傳!」

果然,他的話剛剛脫口。

袁營第一馬屁精,陸羽認定的大「姦細」郭圖的奉承已經出現了。

——「大戰前夕,袁公悍然無畏與奸詐狡黠的隱麟品茗,賞雨,袁公之『武德』傳揚世間!袁公之膽魄亦將流傳千古,為後人瞻仰、膜拜!」

呵呵…

聽到這兒,許攸就「呵呵」了,他是真的無語了。

他也真是個小機靈鬼了,搶先一步去拍這馬匹…

這就是袁營的文化,這是袁營的生存之道,提拔之道…馬屁之聲連綿不斷…馬屁越響,地位越穩!

剛剛想到這兒。

「哈哈哈…」袁紹的大笑聲響徹而出。

儼然,郭圖的馬屁讓他頗為受用!

「那華蓋傘下,陸羽身邊有多少人?」袁紹問道。

「唯獨一人,乃是被人稱之為『古之惡來』的典韋!不過,此人距離華蓋傘尚有百步之遙!」

唔…

聽到這兒,袁紹眼珠子一轉,聽到「典韋」這名字,心裏難免有些膽怯…

可又聽到「百步之遙」,心裏又穩當了不少,當即招呼道:「傳張郃將軍與我一道前去,也停留於百步之外,他隱麟怎麼做,我袁紹也怎麼做,這便是『武德』!」

言及此處…

袁紹下了五輿馬車,翻身上馬…

張郃聞言親自去為袁紹牽馬,兩人朝那延津城下千米處的華蓋傘方向行去,其餘一乾大戟士也追隨著他們,只是到得距那華蓋傘千米之處,一個個停下了腳步!

這是袁紹特地吩咐的…

名聲!

武德!

他從來是一個愛惜名聲,且極講武德之人。

堂堂正正做人,堂堂正正用兵!

「噠噠…」

馬蹄聲踩踏在水面上,五百步,張郃停住了腳步,他與不遠處的典韋互視一眼。

見典韋沒有上前的意思,他索性也不上前。

此刻的典韋卻是眼眸微眯…

其實。

陸羽吩咐如此做時,他心裏也是打著嘀咕,生怕袁紹「不講武德」,派騎兵直接衝殺過來…若是那樣,他典韋都打算讓陸羽騎著他,快速的跑回延津城!

可…沒想到。

袁紹這人還不錯,至少還是挺「要臉」的!

當然了…

他哪裏知道,袁紹出身名門,最講究的便是排場,便是虛名,恰恰這樣出身名門的人最不懂,啥叫務實!

不過,儼然…這號人能處,明知道是陷阱,有事兒還真上!





冀州,鄴城!

小雨夜…許家府邸內,爐子上炙著烤肉,溫酒的酒注裡冒著熱氣。

許遠從酒注中拿出熱好的酒,斟上一盞,又割下一塊兒烤肉,送至一「瘸腿啞巴」的盤子裏。

「『馬斯』,來吃肉,喝酒…多喝點兒!」

——「唔唔唔…」

回應許遠的是支支吾吾的沙啞聲,以及熟練的肢體語言。

沒錯,這個「瘸腿啞巴」正是司馬懿…

此時的許遠親自為司馬懿斟上酒,他整個人頗為高興,手舞足蹈的…亢奮至極。

「人才呀,馬斯你就是個人才呀!」

「你這一手慧眼識馬,可幫咱們許家多賺了幾百萬錢!」

「哈哈哈哈…」

許遠止不住的大笑。

此前,因為覺得司馬懿懂馬,特地安排他參與到許家的馬匹生意,而讓許遠驚詫的是,這馬斯「相馬」的本事乃是一絕!

愣是從五百匹馬中,選出了三十匹上好的馬兒,轉手加上十倍的價錢賣給了馬販子,馬販子絲毫不質疑,單單這一手…就讓許家從中賺得了幾百萬錢!

要知道,大漢時期的馬匹價格浮動極大!

從最早的幾千錢到後面漢靈帝時期百萬錢一匹,漲了何止數十倍,如今馬匹的價格雖有所回落,也就幾萬一匹,可因為曹、袁決戰的緣故,馬匹市場極為走俏,特別是良馬…賣出十幾萬一匹,問題不大,且有價無市!

可惜的是,許遠不懂這些,將良馬與一般的馬匹以同樣的價格售賣,憑空損失的何止百萬錢!

這也難怪,自打「司馬懿」參與馬匹生意後,許遠是樂開了花。

簡直了…

這「馬斯」簡直就是一棵搖錢樹一般,簡直了…撿到寶了!

「哈哈…」

許遠再度割下一塊烤好的鹿肉給司馬懿遞了過去。

人言——君子遠庖廚。

可…只要錢到位了,莫說是君子了,就是讓鬼推磨問題也不大!

司馬懿裝啞巴,自然不敢開口,只是一個勁兒的點頭,做出一副誠惶誠恐,感激連連的模樣…而他越是這樣,越是讓許遠放心!

「從今往後,咱們許家生意中,這相馬就交給你了!」許遠笑著拍拍司馬懿的肩膀。「虧待不了你,咱叔父可是袁公身前的紅人,跟著咱們許家混,你的前途,你的財運不可限量啊!等叔父回來了,我讓他做主,給你娶上一房媳婦,服侍本公子的秋香就不錯,從今往後,你就有家室了!哈哈,哈哈哈…」

搖錢樹嘛…

許遠自然少不得用金錢拉攏,誰讓這「馬斯」有相馬的本事呢!

嘿嘿,這千裡馬也得伯樂去相,才能賣出對應的價值呀!

司馬懿還是一個勁兒的感激…

當然了,他能感覺到…自己是愈發的被許遠信任了。

除此之外,那所謂的許家「黑帳」,通過賣馬這樁事,司馬懿也窺探到了一些。

要知道,許遠賣的這五百匹馬,是袁紹花重金從烏桓處買來的!

其實共計一千二百匹…

可許家有門道,愣是讓文吏報出了將近兩倍的價格,故而,七百匹照例充入三軍,另外五百匹,則是許家空手套白狼。

所謂——撿來的麥子開麥坊!

對於許家,這就是無本萬利的買賣!

當然…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賣馬一事,司馬懿從頭到位參與,唯獨最後一環…也就是算總帳時,是許遠親自出馬,在一間許家的客棧裡!

也就是說,這客棧中…可藏著玄機呢!

司馬懿打算再探一探,若然許家的「黑帳」真的在這客棧裡,那…就可以收網了!

「好好乾…好好乾!」

許遠不知道司馬懿心裏想的,同樣的,司馬懿的藏心術段位之高,直逼劉備…區區許遠如何能看透呢?

如此卑躬屈膝,如此隱忍,若然換作楊修…

那是決計沒可能做到的!

可…司馬懿就是這麼一個能「忍」,能「藏」的人!

除此之外,他還是一個有目標的人,他必須這麼做…

在這亂世,要活下去,他必須這麼做!

緊緊的攥著酒杯,司馬懿內心中情緒良久難平,他唯獨將酒水一飲而盡…

以此去默默的抒發內心中那悸動不已的心情!





黃河以北,延津城前。

袁紹駕馬駛向那華蓋傘,一場兩軍矚目,舉世矚目,且青史流傳、萬古流傳的對話…即將上演!

與此同時,渡過黃河的劉備也瞅準機會,打算開溜!

臨行前,他特地行至高處…去高高眺望著延津城下,那華蓋傘下的一幕…

此刻袁紹與陸羽已經開始了交談!

而同樣…劉備能清楚的看到,兩人在笑…笑的格外的開懷!

呼…

先是呼出口氣。

繼而,劉備搖了搖頭。

不住的感慨。

「到現在為止,袁本初還是沒有意識到『隱麟』的可怕呀!」

言及此處,劉備的眉毛凝的更緊了。

「單單一個隱麟的名聲,就讓他畏懼到不敢追逐攜民逃竄的曹軍,單單一個隱麟的邀請,他就敢赴會,這中間藏著多少陰謀詭計,袁本初…袁本初還是一無所知!」

搖頭,無助的搖頭…

任憑那雨水順著鬥笠不斷的落下。

就在這時。

「踏踏…」

連續的腳步聲響徹而起,無數甲士立於劉備的身後!

緊隨而至…

——「玄德是想走麽?」

——「玄德這一走?怕是就不屬袁公了吧?」

一道尖銳的聲調響徹而起。

這聲音,劉備極其熟悉,昔日裏他本欲跳崖,便是被這聲音給止住。

——許攸!

這位袁紹奉為「謀主」,袁紹最信任的謀士——許攸!

當即,劉備翻身下馬…

「原來是子遠…」

許攸向前一步,指著那華蓋傘下已經開始攀談的袁紹與陸羽,「玄德呀,我就覺得可笑,這才剛一渡過黃河,袁公就犯下了兩個大錯!」

——「其一,便是與隱麟交談於兩軍陣前!貽誤戰機,錯失戰機!」

——「其二,便是放走你劉備劉玄德!玄德…我且問你,此一去汝南,想必你就不會回來,也不會在依附於袁公了吧?是也不是!」

呼…

這是送命題呀?

劉備心知許攸眼光的銳利,不敢隱瞞,卻也不敢回答。

「哈哈…」

許攸悵然一笑。「玄德呀,我方才奉勸主公不要與隱麟相見,也曾勸過主公,不可放過你!可惜呀,令許攸沒有想到的是,我這一片肺腑之言,我家主公非但沒有採納,反倒是斥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還說什麼…要堂堂正正,要講武德,玄德你說說…可笑不可笑?」

「哈哈…我許攸成了小人,你劉備,還有那隱麟倒是成了正人君子?我家主公如此觀人察事,再一次證明…證明他是一個昏庸之主啊,再一次證明,他會完美的避開所有的正確答案!再一次證明,這袁營能存留下去的唯獨那『阿諛奉承』的短智小人!」

呼…

聽到這兒,劉備再度呼出口氣,他的眼眸冷凝。

許攸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還有,從他的眼神中亦能看出他滿滿的不甘、不解、彷徨、無奈!

善於藏心的劉備同樣善於窺探人心,他感受到了許攸對如今境況的不滿!

索性,劉備坦誠道。

「子遠兄,我客居冀州半年,我最大的感慨是袁紹不能成大事!我若是繼續留在這裏,非但一無所為,反倒是會有性命之險!所以我必須離開這裏!只有這樣,我才能履行天子詔命,舉旗滅曹!」

「同樣的…我昔日在曹操麾下過,儘早又身處袁紹麾下半年,更是最直觀的看清楚了他,看清楚了他與曹操的差距!袁紹能崛起靠的是家門,靠的是名望,而曹操能崛起,靠的是人才,靠的是隱麟!」

「如今曹袁決戰,雖明面上看,袁紹取二城!可實際上,不過月余袁紹已經損了十萬兵馬,損了兩員戰將!恰恰袁紹並未引以為戒,依舊是趾高氣昂…這才是隱麟的謀劃中最可怕的一項!如此這般的打下去,我劉備敢篤定,此曹、袁決戰袁紹必敗,便因為…便因為隱麟!」

唔…隱麟?

提及關鍵處,劉備的話戛然而止,許攸卻是眉頭一凜。「玄德說的隱麟?是何意…緣何曹袁決戰,袁軍會因隱麟而覆滅?」

言及此處!

劉備的眼眸依舊是望向那華蓋傘下!

緊接著,他伸開雙臂,任由雨水在袖口處拍打,似乎…唯有這「滴答」作響的雨聲,能詮釋出他此刻的心情、心境!

「因為…因為…」劉備總算是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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