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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從隱麟到大魏雄主》第四百章 一刀斷馬首,大力出奇跡
翌日,太陽已經生起,雍丘之地的太學,又煥發出新的生機。

經神鄭玄推開房門,在門外駐足,望眼欲穿的望著那太學石經上「帝之輔弼、國之棟樑」八個大字…

似是在等待著什麼?

昨夜,來為陸羽求字的,換了一茬又一茬,身份一個比一個貴重!

今日,「正主」該來了吧?

這時。。。

獨木橋的方向響起了清脆急切的馬蹄聲,鄭玄翹首相望,樹影阻隔下,遠遠看著兩匹馬疾馳而來,只見得馬上的人影逐漸清晰,其中一人,鄭玄認出是陸羽,另外一人則是一個虎背熊腰的壯士。

他不認得,這位便是威震九州的「古之惡來」——典韋!

「正主來了麽?」

鄭玄眼眸微微的眯起…

而陸羽已經翻身下馬,快步行過獨木橋,來到了他的面前。

「晚輩陸羽拜見鄭先生。」

「陸總長,來的好早!」鄭玄微微一笑。

陸羽也是回了一個頗為燦爛的笑容。「鄭先生昨日提及要與學生討教一二,學生自然不敢討教,可…請教還是要趁早的。」

「哈哈…」鄭玄一捋鬍鬚…伸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一方桌案。

幾卷竹簡…桌案的兩旁分別跪坐著的是鄭玄與陸羽。

而兩人已經聊了起來,無有例外,聊得是《論語》,聊得是儒學,聊得是經學!

沒錯…

鄭玄能來許都,便是陸羽靠著一本《論語心得》。

而出乎陸羽意料的是鄭玄對這《論語心得》有許多獨到的見解,其中,竟是詆毀的多,讚揚的少。

顯然…

對於這位《論語心得》的作者「於丹」同學,鄭玄很不給面子的給予了嚴厲的批判!

說白了,鄭玄來許都城,不是因為《論語心得》寫的好,而是因為…寫的胡鬧,寫的糟糕,他是來批判的!

也難怪…

《論語心得》是解讀孔子以及「論語」思想對現代人、普通人及現代社會的需要。

在漢末這個時代…還是有些虛無縹緲了,甚至…忽略了一個最關鍵的詞,也是鄭玄最看重的詞——覺醒!

好在,其中少量觀點,鄭玄認可…

深入簡出又鞭辟入裏…

最終他的評價算是——毀譽參半!

可…這麼些年,能讓鄭玄評價為「毀譽參半」的作品,陸羽還是唯一一個!

當然…

對此,陸羽也是虛心接受。

要知道,他的面前是一位哲學大師,而能在舌戰中打敗哲學大師的方式,那…就只有「事實」了!

所謂事實勝於雄辯…

而陸羽大膽提出了許多全新的問題。

——「鄭先生?您覺得…如今這被董聖人『調教』過的儒家思想,還是昔日裏孔聖人的那份麽?」

——「鄭先生,您覺得大漢黃巾叛亂的根源,是否又是儒道之爭呢?」

——「鄭先生,如果從孔聖人到董聖人來看,儒家是在不斷的發展,那麼…董聖人『君權神授』之後,會不會再有哪位聖人提出全新的觀點…比如『存天理,滅人慾』?再然後就產生對立的『格物之志』、『知行合一』?」

別說…

陸羽提出的很多問題,在正常人看來,覺得很扯蛋!

特別是儒學發展這塊兒的!

可偏偏鄭玄不是正常人…

他幾十年如一日的鑽研儒學,很多思想早已在腦海中形成雛形,而陸羽的許多話,讓他的意識覺醒了一分。

——「我所理解的十三經,包含自我修養、自我教育、自我約束、自我監督、自我完善。」

——「歷史上遺留下來的學術經典,是我們通過學習完善自身,成為具有理想人格,達到至善、至誠、至仁、至道、至德、至聖、合外內之道完美結合,獲得對自然規律瞭然於胸、進可做事為民、退可守身自修的達觀人生。」

——「世間萬物難逃『規律』二字,而無論是你提及的『存天理,滅人慾』,亦或者是『格物之志』、『知行合一』,都是自然規律使然。你提及的這些很大膽,卻不妨礙我們繼續去探索這冥冥中存在的規律!」

呃…

不管別人聽懂了沒有,反正陸羽是完全沒聽懂。

這特喵的就是哲學麽?

簡直像極了聽哲學教授講課的自己!

當然,跟這種級別的大儒對話,聽不懂就對了…全部聽懂了才奇怪呢!

不過…

陸羽不知道的是,其實…他所提及的『存天理,滅人慾』、『格物之志』、『知行合一』已經默默的印在了鄭玄的心頭。

他用了春秋筆法,避免去談論這話題。

因為…他覺得,陸羽提及的這些,都是他要去慢慢感悟的。

「陸公子問了我許多問題,我倒是好奇,想問陸公子一個問題。」

「鄭先生不妨問…」陸羽揮手示意…

鄭玄眼眸微眯。「陸公子貴為太學總長,太學為天下士子幻夢中的學府,陸總長覺得,當世的學問該如何做?該如何學?當世的弊端又是什麼?要如何革除!」

儘管表面上沒有顯露…

可內心中…鄭玄對陸羽還是極其的欣賞的,覺得他很大膽…或許,在他的當權下,大漢是存在著改革的希望,與重鑄的願景!

而恰恰這個問題,這也算是問到正題上了。

前面說的都是廢話…

其實,陸羽想要鄭玄真正意義上幫他的,唯獨這一點。

「鄭先生問我當世的學問如何做?如何學?我能回答的唯獨四個字…」陸羽的語氣變得嚴肅了起來。「經世致用!」

「經世致用…」鄭玄眼眸微眯,細細的琢磨著這四個字。

而陸羽的話還在繼續。

「至於…鄭先生問的,當世的弊端是什麼?要如何革除?」

「其實誰都能看出來,當世的弊端不在沙場,而是在士族!士族壟斷土地、官場,哪怕是諸侯,哪怕是朝廷,哪怕是天子在面對士族的問題時,也不敢輕易的去觸碰他們的利益,更別說尋常百姓,他們在士族的面前唯有任人魚肉,任人宰割,至於解決的方案…唯獨『覺醒』兩個字!」

講到這兒,陸羽頓了一下。

而不出意料,鄭玄重複了一遍。

「覺醒?」

「沒錯,覺醒,又稱之為覺悟!」陸羽細細的闡述了起來。「鄭先生試想一下,中平元年黃巾叛亂,叛亂的緣由是什麼?是旱災、澇災、冰災、蝗災、瘟疫接連不斷,異族年年寇邊,百姓們漂泊無一,走投無路…直至夫婦相食!」

「是自承天命的皇帝吃喝玩樂,是飽讀詩書的門閥良田千頃…是手握大權的宦官收刮百姓,是底層治理徹底的失序、失范、失調,於是就有人提出『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這便是百姓們第一道反抗士族、反抗暴政的覺悟!發現這日子沒法過了,要反抗…要推翻!」

呼…

原本只是普通的聊聊,可陸羽這麼一番話,讓鄭玄的精神為之一振。

而陸羽的話還在繼續。

「後來,又有一些人進一步的認識到,農民階級因為他們的局限性,是不可能領導革命成功的,陳勝、吳廣如此,黃巾叛亂亦是如此…可?誰又能推翻這個混亂的世道,重新建立秩序呢?」

「是另一波士族,他們沒有吃到良田千頃的紅利,沒有收刮百姓的實力,他們不服,他們渴望重新洗牌,於是…就有了曹司空陳留起兵,就有了江東之虎孫堅獲得玉璽後的躍躍欲試,有了董卓的西涼軍入京,直到大漢的帝都洛陽被一場大火焚燒殆盡…而這些士族開始了迅速的積聚力量,佔領地盤!群雄逐鹿,這便是第二道覺悟!」

講到這兒,陸羽頓了一下。

接下來的話,語速放緩了許多。「可是這些士族建立了地盤,群雄逐鹿,又如何?他們互相征伐,整個大漢依舊是民不聊生,百姓照樣吃不飽飯,這是為什麼?這是因為各路諸侯想要崛起,還是要倚靠氏族的力量,遠的不說…就說曹司空,他的崛起能離開譙沛武人?能離開潁川才俊麽?袁紹的崛起,又能脫離的了袁家四世三公積攢下來的名望與人脈麽?」

「這些諸侯一旦手握大權,掌握土地,他們怎麼可能向這些幫助他們的士族動手,於是…哪怕曹司空的中原軍屯、民屯開展的火熱,百姓卻還在被欺壓,八成的土地還是掌握在少數士族的手裏,大量的農戶還是淪為佃農,國庫的糧草有所起色,可依舊沒有達到預先的地步!」

「所以我說,當世的弊端是在士族壟斷一切,是在百姓任人魚肉!而革除這弊端最好的方式,不是革命,不是反叛,而是覺悟,是每一個百姓思想的覺悟,道德理念的覺悟,這最後的覺悟,說到底,是人的覺悟…是孟子提出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的覺悟,是與董聖人君權神授完全相悖的覺悟!」

講到這兒,陸羽已經豁然而起…

這次是聊嗨了。

原本…他不想過早的談論士族這個問題,因為現如今…北境未定,南境未平,說起來,言之過早。

可終究,這是一座大山,是陸羽必須要推翻的大山。

否則…

哪怕曹魏一統天下,那不過又是一次大漢悲劇的輪迴!

而能解決這個問題的…

從本源處能解決這個問題的,唯有鄭玄…

在推翻士族這座大山上,他的支持就顯得彌足珍貴了。

呼…

呼…

此刻的鄭玄喘著大氣,他的眼眸下意識的瞪大,陸羽的話讓他震驚、震撼、震耳欲聾!

「士族是麽?」

鄭玄內心中吟出這麼四個字,他的一生顛沛流離,從被人迫害,到黨錮之禍,到避禍千裡,這其中,哪一樁悲慘的往事沒有「士族」這座大山下的魔爪呢?

可…

哪怕是這樣,他也從來不敢提出去否定士族…

這個罪名太大了。

而現在,眼前的這個尚未及冠的少年,他竟口口聲聲的要推翻士族,要讓百姓們更劇烈的覺醒…

這是一種多麼崇高的信念與多麼不可思議的理想啊?

「陸公子?你…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此刻,鄭玄的語氣已經有些磕絆…

而陸羽的話還在繼續。

「如今的大漢是一個腐朽的大漢,也是一個被士族捂的嚴嚴實實的,發著霉、爛著瘡、流著膿的老房子,怎麼樣才能讓覺醒的意識猶如陽光般照亮這破屋呢?過去百姓們試圖用最簡單的方法推倒老房子,可哪怕是推到了這老房子,這霉,這瘡,這膿依然藏在裏面,長出來的還依然是腐朽的髒東西!」

「因為捂著著老房子的便是『臟』東西!所以,依我看來,我們如今要做的不僅僅是推翻這座老房子,更是要挖掉其腐朽的根源!來一次徹底的覺醒,讓每一個百姓能參與其中,用星星之火燎原的方式徹底的挖掉這腐朽的根源!」

「我以為,要推翻士族,覺醒萬千百姓,要有六個目標!一,讓百姓意識到什麼是自主,什麼是奴隸的!二,讓百姓明白,何為進步?何為封建保守;三,讓百姓樂於去進取,而非退隱;四,讓百姓敞開懷抱去面對新的思想,而非閉塞,故步自封;五,讓百姓獲得切實的利益,而非虛妄的;六,讓百姓敢於實踐,而非是在紙上談兵!」

「六條標準,而百尺竿頭的第一步,我打算的是在平定河北後,廢除軍屯,執行『攤丁入畝』,

攤丁入地、地丁合一,滋生人丁,永不加賦,將丁銀攤入天賦徵收,廢除人頭稅!徹底的讓士族這座大山崩塌,讓百姓的自我意識覺醒!鄭先生總是講『自然』、『覺醒?』,晚輩這一步棋兇險異常,一著不慎,或許會成為眾矢之的!可晚輩鬥膽,想請鄭先生與晚輩一道並肩前行,一同上這刀山,下這火海!」

轟…

轟隆隆!

陸羽這麼一席話脫口,對鄭玄,無異於五雷轟鳴!

或許此前,他來許都的目的只是重啟這士人的月旦評,最多,就是主持一次月旦評,為陸羽作評…

可現在,聽過陸羽的這麼一番話,他的眼眸中在放光,奪萃的光芒。

這是一個有著怎樣超前思想?

有何等雄壯的決心與壯志的少年哪?

他…鄭玄?真的有資格為他做評麽?

甚至,他鄭玄真的有資格為他賜字麽?

——宇!

這一刻,鄭玄想到的唯有一個「宇」字。

在他看來,寰宇,宇宙…或許…才是他的極限!

「子宇」,除了這兩個字,鄭玄實在想不出…其它的字眼。

子,溫潤如玉的翩翩君子!

子宇,以宇宙、寰宇為極限的君子!

「咕咚!」

鄭玄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口水…他的眼神尤自震驚不已。

「陸總長如此雄心,可覺醒民眾遠遠比覺醒士人要難百倍、千倍?陸總長真的想要踏上這刀山麽?」

「鄭先生…」陸羽的語氣更添得一分一絲不苟。「我與鄭先生都生在這亂世,不幸又都體會到這亂世興起的緣由,恰恰…又都有一些名聲,有些能量,那麼…在我看來,活下去的意義只有兩個!」

「要麼,是踏上這刀山,讓自己的聲名流傳下去。」

「要麼,是為這亂世中的百姓,謀一點希望,為下一個盛世的來臨做一分貢獻!」

呼…

鄭玄再度呼出口氣,他喃喃重複著陸羽的話,「為百姓謀下一點希望?為盛世做一分貢獻是麽?」

「可…我還是那句話,要讓百姓的思想覺悟?依舊很難!」

「難?也不難!」陸羽微微一笑,「其實,是有方法的!」

他眼眸直視鄭玄。「如果…我告訴鄭先生,有一種紙名為報紙,他可以將今日鄭先生的文字在一天內抄錄幾萬份,快馬傳遞到整個大漢每一個角落,讓鄭先生那些振聾發聵的話能夠驚醒世人,覺醒世人?鄭先生信還是不信?」

這…

鄭玄有些驚訝。

這世間,還有如此奇特的紙麽?是蔡侯紙麽?可…蔡侯紙明明很是昂貴,且因為太過僵硬的緣故,不適合留下墨水!

如何能夠一天之內抄錄幾萬份呢?

曹營,不…是陸羽真的能創造出這種神奇麽?

不等鄭玄開口,陸羽的話接踵而出。「一月,只需要一個月…我會讓鄭先生看到今日我口中吟出的這名喚『報紙』的神器!」

「而這神器的作用,配上鄭先生的名望,若要一統天下,可抵得上百萬雄兵…若論引導世人,可傳遞千裡!覺醒萬民,無往而不勝!」

其實,陸羽就快喊出,要讓鄭玄相信科學…相信輿論引導的力量。

可終究,還是沒有把這兩個新鮮的辭藻給喊出來,畢竟…鄭玄玩的是經學,經學這玩意…跟科學比起來,就有那麼點兒玄學的味道了。

此刻…

「嗖」的一聲,鄭玄已經豁然而起。

「好…好,好!」

一連三個好字,鄭玄的眼眸冷凝。「若然真的如你所說,那我勢必撰寫一篇能助你,能助曹司空一統天下的文字,由你傳遍大漢十三州…也好讓那理想中的盛世早一天到來!」

一言蔽,「咕咚」一聲,鄭玄咽了一口口水,雙手均搭在了陸羽的肩膀上。

此刻…若讓他評價陸羽,他評不出來。

這個年輕人太神秘了,而似乎…哪怕是這麼一番攀談過後,他對這年輕人的認知才剛剛開始。

「陸公子,你有太多讓我好奇的地方!也有太多能讓我學習的地方!」

「我看好你!」

——「必,不辱使命!」陸羽拱手回道,眼神中更堅毅了許多。

今日,他拜訪鄭玄…

不求評,不求字,唯求鄭玄的支持。

而…

鄭玄的能量,沒有人比陸羽最是清楚…

鄭玄配報刊,保守估計,這得值三十萬雄兵,簡直比…綠茶配青梅,還要天生是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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