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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從隱麟到大魏雄主》第五百二十四章 古道馬遲遲,臥龍崗上目斷天垂
「有熊氏之後為詹葛氏,其後齊人語訛,以詹葛為諸葛!」

——《世本·氏姓篇》

提起諸葛亮,就不得不提到諸葛氏一族。

說起來,諸葛氏是一個古老的姓氏,諸葛亮原本也不叫諸葛亮,叫詹葛亮,只不過…這個姓氏被齊人叫轉音兒了,於是就有諸葛一族。

而諸葛家族中亦出過一個有名的人物——諸葛豐!

在漢元帝手下為官,性情剛烈,做司隸校尉的時候,查誰,揭發誰,完全不講情面!

那時百姓模仿當世大官們的口吻,會說…「怎麼好久沒見您哪?唉,別提了,被諸葛豐大人叫去喝茶了。」

說起來…按照歷史的軌跡,曹操一輩子沒有對諸葛亮有一字的評價,但對這位諸葛豐,曹操不吝惜讚美。

——「我手下這些人敢起壞心思,就是因為沒有諸葛豐這樣能洞察奸謀、製止犯罪的人!」

而歷史上,徐庶向劉備舉薦諸葛亮時,也是這樣介紹。

——「此人乃琅琊陽都人,複姓諸葛,名亮,字孔明,乃漢司隸校尉諸葛豐之後!」

由此可見,諸葛豐昔日的名聲何其的響徹!

歷史上的諸葛亮與漢獻帝劉協是同一年出生的。

就像劉協是皇室老二一樣,諸葛亮也是老二,他和劉協都幼年失母,成長為幼兒時,又都少年喪父,然後一樣活了五十三歲後,又都魂歸碧霄,也算是另一種「同生共死」的交情!

只不過…

諸葛亮與劉協的區別在於。

一個把自己的天下讓給了別人,一個則是把碩大的天下啃下來三分之一,獻給了自己的主公。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

「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

此刻…草廬內的諸葛亮伸了個懶腰,看到黃月英站在床頭,眼神中似有一抹複雜的情緒,當即開口問道:「怎生這般表情,是有俗客來麽?」

黃月英頓了一下…

「是有俗客來,是『假』孔明,亦是真的『諸葛均』!」

聽到這兒…

諸葛亮豁然起身。

「均弟來了?人呢?人呢…」

他來不及換衣服,當即往正廳方向跑去,整個人顯得格外的急切。





荊州,襄陽城,一方館驛。

兩張案牘,劉表與劉備分主賓跪坐…

三樽酒水下肚。

劉表忍不住感慨道:「玄德,這半年未見,你竟是胖了!氣韻飽滿,身形豐碩呀。」

「明公啊…」劉備放下酒樽。「在下四十多歲了,身無寸功,足無寸土,只有髀肉復生啊!」

言及此處,劉備嘆出口氣,感慨道:「庸庸碌碌,日月蹉跎,老之將至啊!」

「玄德…你方才四十就感慨老之將至,我已經將近六十,又當如何呢?」劉表也感慨起來。

在這個亂世,因為徭役,因為天災,很少有男人能活到六十歲。

要知道,漢代對男人有三種兵役,第一種是到洛陽帝都服兵役,為期兩年!

第二種是到邊疆戍邊,雖然只需要三天,但因為古代交通不便,往往來回的路程就要半年以上。

第三種則是在地方服兵役,每年為其一個月,從二十三歲開始到五十六歲才算終結。

兵役再加上繁重的稅賦,幾乎掏幹了男人的身體。

別說六十歲,就是五十都算是高壽了!

當然,如今亂世,自是不用去服這些兵役,可對於劉備來說,半輩子一事無成…總歸讓他的心情並不好受。

「玄德,今日請你來,是有一事!隱忍多年,苦惱不堪!」劉表刻意靠近了劉備一分。「我想請你為我一決。」

「明公提及的可是曹操北伐之事?」劉備反問。

「是,也不是。」

不等劉備再度開口發問,劉表的聲音接著傳出。「我有兩個兒子,長子劉琦是我前妻所生,人雖然善良,卻性格柔弱,難託大業!次子劉琮是後妻所生,聰明伶俐,頗受我喜愛…我後妻蔡氏主掌內府,其弟蔡瑁亦是荊州的上將軍,他二人多次勸我廢長立幼,讓我好生為難啊!」

這…

聽到這兒,劉備的眉頭一下子凝起。「明公難道忘了,曹操緣何能突破黃河這道天塹北上伐袁麽?」

「不就是因為袁紹廢長立幼,致使禍起蕭牆,袁氏兄弟反目,這才正中了那陸子宇的攻心之計!使得北境黃河沿岸的防線頃刻間瓦解,明公…恕在下直言!廢長立幼,自古便是取禍之道啊!更何況,您已經說過,劉琦賢良啊!」

言及此處時…

「踏踏…」

兩個婢女邁著輕快的步子,端上兩壺酒來,這酒是新晉採購的許都太學的烈酒,劉表最是喜歡。

兩名婢女擺上酒,為劉備與劉表分別斟滿後,飄然而去…

只是,其中一個婢女回頭看了劉備一眼。

而這個細節,劉備註意到了。

待得婢女走後…

劉表飲了口酒。「唉」的一聲他嘆出口氣。「玄德兄啊,即便我有立劉琦之意,但蔡氏一族荊州望族,勢盛力強,他們要不願意,怕也會兄弟反目,禍起蕭牆!」

話聊到這份兒上。

劉備不敢再說了,他舉起酒樽。「明公,今日九九重陽,該登高遠望…何況,明公當打之年,何必談及這些呢?祝貴府家人和睦,荊州太平昌盛!」





荊州之外,草廬之中。

一張桌案,諸葛亮與諸葛均跪坐兩邊,諸葛亮打量著諸葛均,諸葛均也打量著諸葛亮。

算下來,他們兄弟兩人已經有快十年沒有相見了,想的緊哪!

諸葛亮顯得異常興奮。

「均弟這些年,可是讓愚兄『孔明』這名字威震九州了,為兄臥於這草廬之中,許些時候,自慚形穢呀!」

諸葛亮當先開口…

諸葛均微微笑道:「兄長這些年過的可好?我到此南陽港,便聽說荊襄名士龐德公把兄長稱為『臥龍』,把司馬徽先生稱為『水鏡』,把他自己的侄子龐統稱之為『鳳雛』,可見這些年兄長不只是臥睡於此茅廬之中!」

成熟,大氣,穩重!

這是諸葛亮對諸葛均最直觀的感覺,他長大了…不再是昔日裡,那個總是事事詢問兄長的小孩子。

特別是那一雙眼睛,格外的深邃,像是對一切都洞悉、明了。

想來,這些年均弟在隱麟身邊,受益良多呀!

「哈哈哈…」

諸葛亮笑道:「均弟說笑了,什麼臥龍,不過是龐德公的繆贊罷了,今奉亂世,我躬耕隆田,苟全性命於亂世,不求聞達於諸侯,這臥龍其實就是懶龍的意思罷了,哈哈!」

唔…

聽到這兒,諸葛均沒有當即回答,而是頓了一下。

他環望了眼四周…

「庭院外那兩隻木製的黃狗多半便是嫂子的傑作吧?」

諸葛均精於百工中的「木藝」,初入院中看到這「木製的黃狗」就感到十分的驚訝,問過童子才知道,這是臥龍的夫人黃月英的傑作。

只是…

聽到諸葛均這麼說,諸葛亮微微有些驚訝。

如此逼真的「木狗」竟被均弟一眼看出來了麽?

要知道,他諸葛亮昔日第一次去黃承彥家拜訪之時,可有一則趣聞…

那一次,初入荊襄,諸葛亮應邀去黃府,哪曾想第二道大門緊閉著,諸葛亮好奇敲了兩下,門開了…卻竄出來兩隻狗。

一隻渾身墨黑,一隻雪一樣白,汪汪的叫著朝他身上撲來。

諸葛亮想退出去,卻拉不開門,兩隻狗撲上撲下,急得他左攔右擋。

這時從裡邊跑出來一個女子,照著狗的腦門兒拍了一下,兩隻狗立刻蹲在了地上不動了,他又擰了下兩隻狗的耳朵,它們就跑回花壇後面去了。

諸葛亮覺得稀奇,跟過去一看,原來這狗是木頭做的,外邊縫著狗皮。

他忙問丫鬟,這是誰做的呀?丫鬟笑著跑走了。

而這丫鬟便是如今他的夫人黃月英,這兩隻木狗自然也是她的傑作。

而黃府之中,不光有木製的狗,還有木頭製成的老虎,這百工技藝…黃月英的天賦可不比諸葛均弱,甚至她的木藝足可亂真。

「是了…」諸葛亮開口道:「均弟也是精於木藝,自然能一眼識破這木狗,倒是我小題大做了。」

「兄長…」諸葛均直抒胸臆。「此次我前來的目的,兄長多半能猜到!」

諸葛均一句話沒有說完…

諸葛亮眼眸驟然眯起,他擺了擺手。「為兄於此南陽港結實了不少摯友,其中一人名喚崔州平,乃是博陵名士,為兄總是與他在林間石頭上聊當今時局,而他總是勸我安生著吧,天下大勢本就是治太久而生亂,亂久而治。」

「如今漢家天下太平日久,已經到了動亂的時候,何必要出仕去斡旋天地,補綴乾坤,徒費心力呢?順應天意的人能活的更輕鬆,逆勢而為的人活的辛勞啊!均弟覺得崔州平此言如何?」

嘿…

諸葛均眼眸徒然睜開,他原本也信了天意,覺得…他們諸葛氏從琅琊逃竄,他們兄弟四散逃離,這一切都是天意。

可現在,他不覺得了,跟著師傅陸羽時間越長,他越是能最直觀的感受到四個字:

——人定勝天!

「哈哈…」諸葛均笑了,朗然的大笑過後,他搖了搖頭,一雙眸子再度望向諸葛亮。「兄長,苟全性命於亂世,這可不是你選擇的道啊!」

唔…

諸葛亮亦是抬眸。

諸葛均的聲音還在繼續。「我來此之前,陸師傅就告訴過我,說孔明必會以此『不求聞達於諸侯』來搪塞,可陸師傅善於窺探人心,哪怕沒有見過兄長,卻已經瞭然於兄長的志向。」

「志向?」諸葛亮重複了這兩個字…

「沒錯。」諸葛均點了點頭。「昔日,咱們兄弟琅琊一別,叔父諸葛玄帶著堂兄諸葛延北上,大哥諸葛瑾帶著繼母南下江東,二哥帶著兩位姐姐來此荊州避難…可唯今,二哥這邊深耕多年,運籌帷幄,這是要不鳴則已,一鳴衝天!」

很多人提出,諸葛三兄弟效忠於三個勢力,為何他們不並肩作戰呢?

其實…

這就是家族的生存之道,家族想要存續,不可寶押孤丁,否則萬一全軍覆沒,家族就完蛋了。

分散開來,總能留下一點火種,這一點火種,以後又能繁衍起熊熊的火堆。

在這點上,古代是區別於後世。

後世人特別注重個人命運,而古代人卻潛移默化的把自己的命運綁在家族的戰車上,面對這暗潮湧動的時局,家族中人必須組團上!

當然…這個並不重要的。

重要的是:

——不鳴則已,一鳴衝天。

諸葛亮沒有打斷,而是眯著眼,細細的聽諸葛均的話語。

「來此荊州之前,陸師傅就告訴我,昔日兄長避禍至荊州時,荊州時局由五個家族把持,旁氏、習氏、黃氏、蒯氏、蔡氏!」

「旁氏以龐德公為首,蒯氏以蒯良、蒯越兄弟為首,黃家是黃承彥,習家是習楨、習詢、習竺數人,蔡家則是蔡諷!」

講到這兒,諸葛均頓了一下。「兄長運籌帷幄,讓大姐嫁給了蒯家的公子蒯祺,二姐嫁給龐德公的長子龐山民,兄長則自己娶了黃家黃承彥的女兒黃月英,而黃月英又是蔡家蔡諷的外孫女!五大家族其中四家都與兄長關係密切!」

諸葛均侃侃而談,有理有據。

其實…

不是四家,荊州習氏一族也與諸葛亮關係匪淺。

要知道,龐家的長子龐安民娶了諸葛亮二姐,可龐家的次子娶的乃是荊州習氏一族的女兒,諸葛亮的二姐與習氏一族是妯娌關係。

如此算來,諸葛亮與荊襄五大家族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便是為此,龐德公才會為兄長『品藻』,稱兄長為臥龍,司馬徽亦是會大力舉薦兄長,如此算來,兄長哪裡是躬耕隆田,便說是『仗劍錦衣夜裡行』都不為過,只是在耐心的等待明主罷了!」

諸葛均說的不錯…

按照諸葛亮的背景與政治資本,他怎麼可能安安生生的安貧樂道?

苟全性命於亂世也好!

不求聞達於諸侯也罷!

這些,都是提高身價罷了!

所謂「待價而沽」!

嘶…

聽到諸葛均的這些話,諸葛亮的眼眸凝起,他下意識的心頭顫了一下。

哪怕是此前對這位善於攻心的「陸子宇」有些了解,但…如此赤果果的將他的行為,將他的心裡描述出來,這樣的人如果是對手的話,委實有些可怕呀!

呼…

長長的呼出口氣。

諸葛亮開口道:「這些,真的是陸子宇說的?」

「若非是師傅?還能是誰呢?」諸葛均睜大了眼眸,再度開口:「陸師傅還知道兄長這些年養成了看《左傳》的習慣!」

「說兄長對《左傳》中『以人為本』的思想極其熱衷與推崇,若非受製於時局,師傅都想南下與兄長細細的聊一聊《左傳》,聊一聊其中的『國將興、聽於民』!」

霍…

如果說之前的「待價而沽」還沒什麼!

可…當《左傳》,當「以人為本」,當「國將興、聽於民」這些話脫口。

諸葛亮平靜的外表下,他的心境已經是波濤洶湧,連連起伏。

他有一種感覺,哪怕這些年身處這隆中,可…他的心境依舊沒有逃過那位隱麟的窺探。

——好可怕的隱麟!

——好可怕的窺探人心之術!

當然…

至於陸羽提出《左傳》,是後人基於諸葛亮的行為,得出的推斷。

關羽有多喜歡看《春秋》,諸葛亮就有多喜歡看《左傳》,而《左傳》是以魯國歷史為線索,記載了春秋各國的重要史實。

其中,著重記載的是各諸侯國的政治、軍事、經濟、法令、外交、文化、曆法、天文、風俗等狀況。

這些都讓諸葛亮受益匪淺。

其餘的,碧如「以民為本」、「法治」的思想,諸葛亮治蜀時,就特別注重順應民心,為民興利,他提出的「聖人之治也,安其居,樂其業」、「為政者,不賞私勞,不罰私仇」都是受到了《左傳》的影響。

《左傳》裡還強調人才的重要作用,諸葛亮治蜀時也特別注意人才的使用和培養,所謂「治國之道,務在舉賢」便是他提出的。

至於《左傳》中還有軍事思想,比如「師出以律,失律則凶」、「軍無習練,百不當一,習而用之,一可當百!」、「先之以身,後之以人,則士無不勇矣!」

這些也對諸葛亮心中軍事體系的建立產生重要的影響。

還有衛文公「務材訓農、通商惠工」的農業思想;

「親仁善鄰,國之寶也」、「輔車相依,唇亡齒寒」的外交思想;

以及其中《燭之武退秦師》、《呂相絕秦》等嘴炮攻擊的範例都對諸葛亮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這也是為何他會堅持與吳國結盟,共抗曹魏。

為何,他能舌戰群儒,嘴炮本領厲害的驚人!

當然…這些《左傳》中學習的內容,諸葛亮從未外漏,可偏生,經由諸葛均的嘴巴,一句句的傳出。

這更讓他對陸羽產生了無窮的複雜心境。

窺探人心,攻敵攻心,原來是如此的可怕!





許都城,校事府。

「諸葛均那邊可有消息?」陸羽步入校事府當先問這一條…

「還沒有。」郭嘉放下了手中的案牘,如實回道。

看陸羽頗為鄭重的表情,郭嘉補上一問。「子宇似乎對這個『真·孔明』很是熱衷?曾經如此,今日還是如此…難不成此人有經天緯地之才?」

「還真讓你說對了。」陸羽語氣嚴肅。「這人…別人可是把他比作管仲、樂毅!」

霍…

聽到這兒,郭嘉眼眸一眯,感慨道:「管仲、樂毅的名聲功蓋寰宇,子宇拿此人比他們,有些過了吧?」

「哈哈…」

聽到這兒,陸羽笑了,他搖了搖頭。「這才哪到哪了?奉孝若是想聽,我給你講幾個有關他的民間傳說如何?」

唔…

民間傳說?

郭嘉一下子來了興緻。

當然,他哪裡知道,後世把諸葛亮傳得神乎其神,單單陸羽知道的傳說都不下百個。

不過…

許多傳說中,亦是指向明確。

從水鏡先生司馬徽那兒,諸葛亮學會了縱橫之術。

從老丈人黃承彥那兒,諸葛亮學會了陣圖兵法。

從「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這句俗語中廖化他爺爺『廖九公』那兒,諸葛亮學會了處理各種緊急事情計策,包括空城計。

從龐德公那兒,他得到了「臥龍」之名。

那麼…問題來了。

從黃月英那兒,他又學會了、精通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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