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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從隱麟到大魏雄主》第五百五十四章 我對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
徐州,東海郡。

此時的陸羽負手而立,站在窗前,感受著窗外的海風,眼眸卻是微微的眯起。

而邪馬帝國的女王卑彌呼跪坐在竹席上,靜靜的等待著這位陸盟主的決斷。

終於…

良久的沉寂過後。

陸羽開口:「我可以出兵幫你擊潰狗奴國的叛亂!助你奪回邪馬台國!」

卑彌呼顯得有些驚訝,不過,她像是格外的通透,沒有人會平白無故的幫別人。「陸盟主不妨說說條件…」

「船舶的製造圖。」陸羽當即開口。「我需要能夠實現遠洋航行的船舶製造圖!」

呼…

聽到這個要求,很明顯…卑彌呼遲疑了一下,像是有些不得以的苦衷!

「怎麼?不行麽?」

陸羽的話接踵而出…

「不!」卑彌呼搖頭。「是之前,我們求助於遼東的公孫將軍,公孫將軍也對這船舶製造圖頗為感興趣,還有狗奴國的叛亂,這些船舶的製造圖亦是他們的目的!」

「而這些船舶的製造圖,是我們邪馬帝國絕對的機密…」

邪馬台國作為一個島國…

能夠遠洋,能載數千人,能夠征服海洋…乘風破浪的船艦便是他們的倚仗,故而…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會拿這個做交換。

「女王不妨考慮一番!」陸羽的話很平淡。「試想一下,就算我要派人去馳援那『邪馬台』,緊靠現存的這一些船舶,可遠遠不夠,勢必需要在船塢中建造更多的戰船!才能遠洋行至那邊,女王應該知道,一旦這戰船由大漢的船舶製造,期間的工藝也就不再是秘密!」

陸羽一番話侃侃而出…

十足的坦誠。

既是合作,那自然要符合雙方的利益!

「這…」卑彌呼眉宇下沉…「我需要與族人商議一下。」

「好!」陸羽點了點頭…「我等你消息!」

聊到這兒,

陸羽轉過身,「我們大漢有一句話叫做『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既然來了,便無需客氣,即日我會解除你們的限制,女王與你的族人不妨在徐州內逛逛,領略下我大漢浩瀚的文化傳承!」

「陸公子有心了!」卑彌呼補上一句…

而陸羽朝他笑笑算是回應,旋即…走出了此間驛館!

天色漸昏,似乎…驛館外的火把也被海風吹滅了幾許,零星的燈火下,卑彌呼站起身來,行至窗子前,眼眸幽幽的凝起,望著眼前漸行漸遠的陸羽。

一旁一位年齡頗大的巫婆從後堂徐徐走出。

「女王打算答應他麽?」

「阿婆…」卑彌呼牙齒咬住嘴唇。「我們似乎沒得選吧…」

「可…這船舶的製造圖可是印在…」巫婆還想開口,卑彌呼卻連忙伸手打斷。「我知道…容我再想想。」

「好…好…」

顫巍巍的聲音中,驛館內的燭火熄滅,似乎…這位邪馬台國的女王要睡覺了!

可…唯獨她的貼身侍女才知道,這是女王要佔卜的前兆!

一切那麼的平淡,卻又那般的洶湧!





「什麼?」

月上眉梢,陸羽驟然被一道聲音驚醒。

「奉孝患了腸癱?」

陸羽的眉頭幾乎凝成了倒八字,不可思議的望向窗外。

窗外,典韋的聲音接踵而出。

「剛剛傳來的消息,荀令君已經致信去請鄴城的華佗、張仲景兩位神醫,可這腸癱…」

一句話講到最後,典韋頓住了,他本想說,這腸癱是不治之症,可又想到,郭奉孝是陸公子看重的人,這麼說…並不好!

呼…

反觀陸羽,他喘著粗氣,一副很莫名其妙外加無語的表情!

倒不是…他覺得腸癱是不治之症,心情哀婉!

要知道…腸癱,丫的就是一個闌尾炎,要徹底根治的話,放在後世簡直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個小手術!

就跟割包皮差不多…

這些古人不知曉,可陸羽很清楚!

說起這割包皮,那對於陸羽而言,就是一個全新的故事了…至少,他很有經驗。

可關鍵問題是,這是古代,醫療器械並不充足。

要知道,割爛尾不同意割包皮,包皮割的不好,最多就不要了…可闌尾是要肚子上開刀的,而開刀的大前提需要絕對無菌的環境,否則…闌尾倒是切除了,可細菌留下了…死的比闌尾炎更慘!

當然了…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這郭奉孝,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陸羽本就琢磨著他身板不行,這才把他安排在校事府,無論是北定四州,還是遠征烏桓,陸羽壓根都不敢派他去…

不誇張的說,對這位病懨懨的英才…

陸羽簡直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可怎麼最後…還出問題了?

到底哪裡出問題了?

「唉,早知道這樣,真該趁他睡著,一刀給他割了得了…」陸羽無奈的抱怨一句。

得腸癌,無外乎那麼幾個條件!

飲食不規律,日日笙歌,夜夜新郎不節製,抵抗力自然低下!

再加上酗酒,怕是郭嘉的腸胃早都被酒精給搞得一團糟!

當然,哪怕是按照歷史的軌跡,郭嘉也是這樣…

按照古籍的記載,曹營的軍紀素來嚴明,可唯獨郭嘉郭奉孝是個例外。

什麼把女人領入軍營;

什麼徹夜歡愉;

什麼軍中酗酒…

凡是與黃、賭、毒能扯上關係的,郭嘉是一樣不拉!

換作別人…被曹操殺一千次都不過分。

可偏偏,曹操對郭嘉特別的照顧!

還說什麼,「此乃非常之人,不應以常理拘之!」

就連軍中負責執掌軍紀的陳群幾次三番狀告郭嘉,結果是,曹操嘉獎了陳群,可嘉獎之後就沒下文了,處理郭嘉這事兒,曹操選擇性的遺忘!

「唉…」

想到這兒,陸羽再度嘆出口氣。

歷史上的郭嘉是被曹操慣壞的,這裡的郭奉孝,是被他陸子宇給慣壞了!

好聽點說…這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不好聽點兒,那就是狗改不了吃粑粑…

郭嘉郭奉孝,該呀,陸子宇是真欠他的!

「傳令龍驍營,即刻啟程,返回許都!」

陸羽當即吩咐…

典韋本還想再問一句,邪馬台國這邊似乎還沒有徹底解決,可…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儼然,他意識到,在陸公子眼裡,邪馬台國…可遠遠比不上郭奉孝重要。

或許…也可以這麼理解,任何一個帝國,也無法與龍驍營、校事府的任何一個兄弟比擬!

本是風平浪靜的夜晚…

龍驍營迅速集結,那矯健的馬蹄擊破了靜謐的夜!





關外,西涼,天水郡。

馬騰與馬超頗為豪放的坐在胡凳上,一言不發,目光蕭索,像是有心事。

馬雲祿捧著一盤晶瑩碩大的馬奶葡萄進來,放在了父親與兄長的身前。

「這是西域供來的,比咱們雍涼的甜,父親與哥哥不妨嘗嘗!」

按理說…

這位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西涼郡主都開口了,作為父親的馬騰,與兄長的馬超該給個面子,嘗上一口。

只是…兩人輕輕的抬眸,卻依舊一言不發。

「父親、兄長…你們這是怎麼了?」

馬雲祿急問…

「唉…」沉吟許久的馬騰嘆出口氣,指了指桌案上的一封天子詔書。

馬雲祿會意,當即展開詔書…

可這不展開還好,一展開之下,馬雲祿眼眸睜大,露出幾許驚訝的神色。

「衛尉?這可是九卿之一呀…掌管宮廷近衛!」馬雲祿張口道:「陛下緣何敕封父親為衛尉呢?」

要知道,馬騰的先祖是伏波將軍馬援。

新朝末年,馬援投靠隴右軍閥「隗囂」,甚得器重。

後來歸順光武帝劉秀,為東漢統一立下了赫赫戰功、

東漢建立後,馬援仍領兵征戰,西破隴羌,南征交趾,北擊烏桓,累官至伏波將軍,封新息侯,世稱「馬伏波」!

那時候,提到他的大名,人人都會豎起大拇指,說一句「老當益壯」、「英雄無敵」,其女兒還當過皇后。

只是扶風茂陵馬家,從孫子一輩起,就有些沒落了,到漢靈帝末年,馬騰隻為州郡署的軍從事,後與王國、韓遂反漢,最終被董卓招安。

興平元年時,跟隨西涼軍閥進軍長安,企圖誅殺李傕、郭汜,卻最終戰敗,隻得回到涼州!

可以說,因為這一系列的騷操作,馬家的名望在雍涼之地算是跌入谷底…

而馬騰也自覺…愧對馬家先祖,愧對伏波將軍馬援!

便是為此,近年來他屢次幫曹操,幫漢庭…所圖,唯獨是漢庭的冊封,洗刷他昔日反漢的罪名。

可…年對此番天子冊封,九卿之一,衛尉之銜,馬騰與馬超卻高興不起來。

「父親若能位列大漢九卿,那先祖伏波將軍泉下有知,想必也頗為慰藉吧?」馬雲祿繼續開口,似乎還頗為父親高興。

「祿妹…」馬超解釋道。「這哪裡是朝廷敕封父親為衛尉,分明是曹操敕封父親!」

「這有何不同?」馬雲祿反問。

呼…

一口濁氣呼出,馬騰站起身來。

「祿兒,為父且問你,這幾年曹操做了些什麼?」

「定北境四州!」馬雲祿不假思索。「還有平烏桓,將遼東之地收歸漢土,現如今,整個北境已經徹底歸入漢土!」

「北境四州、遼東、遼西不是歸入漢土,是歸於曹操!」

馬超打斷道。

「這…」

不等馬雲祿開口,馬騰的話還在繼續:「沒錯,如今,天下十三州,已經有八州歸於曹操之手!接下來,曹操勢必南下荊州!」

「所以…」馬雲祿插口道:「所以曹操才會敕封父親為衛尉,想要將父親引入許都城,這樣方可保關中無虞!」

馬雲祿懂了。

怪不得,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個天子詔書。

「那…那父親打算怎麼辦?」馬雲祿接著問道。

「能怎麼辦?」馬超搶先開口。「如今曹操操持著朝廷,這詔書便是公理,是正義,我們之所以能在這關中立足,能成為關中門閥之首?不也是倚靠著朝廷的支持麽?若是違抗…那…」

儘管沒有把話講完…可馬超的意思再明白不過。

明明知道這是「陽謀」,可…他們還是得陷進去。

倒是馬雲祿…

她大眼睛連連眨動,過得片刻,方才張口。「我倒是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馬騰與馬超均抬起頭來。

「父親不妨把我嫁給陸子宇!」

啊…

馬雲祿的話宛若晴天霹靂一般。

不等馬騰與馬超回過神兒來,馬雲祿繼續道:「若是女兒嫁給陸子宇,那便是一門侯府三夫人。曹操最器重的便是陸子宇,礙於這一層關係,他勢必不會為難父親,更不敢幽禁父親,而只要女兒與父親在許都城,那兄長在雍涼便可堅若磐石,穩如泰山!父親與女兒亦可動用全部的關係幫兄長於雍涼做大!」

「反過來,兄長的實力越來越大,我在白馬侯府的地位,父親在朝堂上地位就越穩固,馬家與曹家方可永結盟好!相安無事!」

關外女子不同於關內女子,嫁人什麼的,張口就來,全憑喜好…

斷然不會顧慮什麼女兒家的羞澀?矜持!

此時的馬雲祿連續的眨著眼睛…

至少,她對陸子宇是不排斥的,而且…還有些小小的崇拜,只是,她怕是都不知道,有一種喜歡就是從崇拜開始的!

嘿…

別說,馬雲祿這話雖語出驚人,可…此間每一句竟都有理有據。

簡單點說,曹操以「衛尉」為餌,這是誘馬騰入京予以幽禁。

可若是多了馬雲祿與陸子宇這層關係…

曹操再幽禁馬騰,那龍驍營怎麼看?

與陸子宇有著千絲萬縷的無數朝臣、武將怎麼看?

甚至…朝廷怎麼看?

這是牽一髮而動全身!曹操不會傻到還這麼做!

那麼…這衛尉就不再是餌,而是真真實實的九卿…是扶風茂陵馬氏一族真正意義上的崛起,真正意義上的重塑祖輩榮耀,也是他們對曹操行動的最佳反製!

只是…

「祿妹?你從未見過陸子宇!」馬超拋出一問。

「這位白馬侯都那麼大的名聲了,還有必要見麽?」馬雲祿莞爾一笑。「只是…不知,這一門侯府三夫人會不會有些亂了他們關內的規矩!」

「哈哈…這不是問題!」馬騰當即擺了擺手。

儼然,他對這門婚事是舉雙手贊成的。

馬騰站起身來,行至馬雲祿的身前,「他曹操能假借朝廷,拋出『衛尉』誘我入京,我緣何不能拋出這寶貝女兒,誘他最器重的白馬侯來登門迎娶呢?」

言及此處…

「哈哈哈哈…」

馬騰大笑出聲,一邊笑,一邊走出此間軍帳,去尋文吏…他要鄭重其事的回這封天子詔書!

誠然,陸子宇是名震天下?

可…祿兒乃雍涼郡主,她的背後乃是十萬西涼鐵騎!

一門侯府三夫人!

這事兒,究是精明如曹操,也必定能拎得清!





許都城,醫署,室內點著淡雅的熏香,窗外卻是一陣疾風驟雨。

與這疾風驟雨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衙署內一方病床上,安靜躺著的一個三十餘歲男人。

他是郭嘉…

如今,他的臉色煞白如紙,整個人就連呼氣都顯得格外困難。

可…莫名的,他好像又在等待著什麼。

若是沒有等到,郭嘉怕是不會甘心。

「咳咳…」

連續的咳嗽聲不斷的從醫署內傳出。

此刻,郭嘉身前,華佗與張仲景亦是一籌莫展…

腸癱是不治之症…

莫說是兩、漢、魏、晉,就是唐、宋、元、明、清,也鮮有人能活過腸癱這樣的癥狀。

「咳咳…」

「兩位神醫,我的病…我清楚,怕是無葯可醫了吧?」

細若遊絲的聲音自病榻上傳出。

華佗與張仲景面面相覷…彼此互視一眼,還是華佗張口道:「我倒是有一些辦法,能讓你稍減痛苦,可這腸癱…」

「華神醫,莫要強求!」郭嘉的聲音依舊很弱。「昔日裡,子宇便與我約法三章,不能飲酒,不能碰女人,不能動怒…可…呵呵,若是依著這三條,那人生還有什麼樂趣?」

「子宇屢次三番的勸我節製,可我…我倒是想節製,可每次看到那些妙齡女郎,我不忍心她們獨守空房!哈哈…」

難得…

都到這種時候了,郭嘉竟還能說笑。

「奉孝此癥狀,我與華佗神醫雖不能解,卻不意味著無人能解,昔日…那傷寒症便是如此,若非師兄陸子宇的一本《傷寒雜病論》,那瘟疫又怎麼能過去?」

張仲景在試著勸郭嘉不要放棄希望…「師兄被譽為當世醫仙,他一定會有辦法,一定會有!」

「哈哈…」

面對張仲景的勸解,郭嘉只是淺笑。「兩位神醫就莫要寬慰我了,我自覺時日無多,只求…咳咳…只求,咳咳…」

似乎是因為想到了某件大事兒…

郭嘉猛地咳嗽了起來。

「奉孝不易多言,要靜心!」張仲景還在勸。

郭嘉卻是絲毫不顧。「煩勞兩位神醫轉告陸子宇,就說他當初答應我鑄一座『銅雀台』將天下美女收攏其中,供我採摘,咳咳…我…我知道他是騙我的…可…可我還是義無反顧的相信了他!」

「他…他也沒有讓我失望,至少…至少在釀酒這件事兒上,他沒有騙我…我…我親手為他釀製了一趟酒,就埋在…埋在酒窖的那棵桃樹下,本…本打算等他歸來,一道暢飲,沒想到…沒…沒想到…」

「呵呵…世事無常,無常…這將茅台酒發揚光大的任務,我…我還是還給他吧!」

言及此處,郭嘉搖搖頭像是說完了最後的囑咐,只剩下慘笑。

「我郭嘉平生從不信天命,今日方知,人意…人意終究…終究不能勝天。」

「隻恨我無法與子宇再一道飲馬黃河、飲酒高歌,為…為天地立心,為萬民立命,也為這萬世開太平!」

言及此處…

郭嘉的手緩緩滑落,倒在枕上,眼角留下一滴淚來。

張仲景、華佗…

連同附近的荀彧、荀攸、戲志才、沮授…齊聲痛哭。

——「奉孝!奉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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