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左右為難

「天涯海角......」沉默半響之後，劉敏終於勉為其難的開口道，「張文宇死前只是反覆重複著『天涯海角』四個字而已......」

「哦？」陶然淡然的瞟了一眼劉敏，微笑著說，「根據我的印象，你可不是這種會輕易妥協的人——或者，這個『信息』是你本來就一早準備好應付我的？」

「隨便你！」劉敏抬起頭嚴肅的跟陶然對視起來，義正言辭的回答道，「張文宇死的時候你們的『鬼幽靈』應該也在場，當時張文宇是不是隻說了這四個字相信鬼幽靈也跟你彙報過了，你又何必來故意試探我！」

「......」彷彿被劉敏說中一般，陶然沉默了片刻，「他當時真的沒說其他的？」

「呵呵！以你『暗神』的腦袋，難道『天涯海角』的提示還不夠多嗎？」

「......」

「豈有此理！你給我閉嘴，你這個臭女人！」旁邊，胡玲眼見陶然被羞辱，氣得咬牙切齒，那架勢，彷彿隨時會動手一般。

劉敏用斜眼瞟了一眼胡玲，又看了看陶然，不禁一聲冷笑：

「好一條忠心的母狗！」

「你......」胡玲氣得差點跳起來，臉整個變成了通紅。

陶然輕輕攔住胡玲，依舊微笑著看著劉敏：

「呵呵！果然時間會改變一個人——當年那個害羞懂事的劉敏小姐，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唉！那個，『爆狂龍』先生，麻煩把劉敏小姐帶到給她準備好的客房吧！讓我自己稍微靜一靜。」

趙哲峰輕蔑的點了點頭，給劉敏做了個跟上來的眼色，便自顧自的退下了......

陶然旁邊，胡玲依舊又羞又氣，她心情複雜的一直看著陶然，忍不住小聲問道：

「那個，陶然大人，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個樣子......有什麼事讓你分心了嗎？」

陶然看了一眼胡玲，心情沉重的嘆了口氣：

「唉！最近出了不少意外狀況，讓我暫時沒心思去管劉敏和張文宇——你來看看這個報紙，有什麼想法？」

胡玲伸手接過報紙，滿臉疑惑的把報紙內容都仔細看了看：

「這報紙我剛才在旁邊也看了個大概，除了那個離奇的『人體爆炸』外，沒什麼值得關注的地方呀！」

「那你對那個『人體爆炸』有什麼看法？」

「我想，或許是報社為了吸引眼球刻意誇大的事件吧......」

「你再看看出事地點。」

「地點.......咦？這不是趙雪在的那家機場嗎？」胡玲猛的一個機靈，彷彿意識到什麼，「一直都聯繫不上那傢夥的原因莫非......」

陶然再次嘆了口氣，將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身體仰躺著靠在座椅上：

「再結合一下當時冷秋通訊器那頭傳來的爆炸聲......」

胡玲整個呆住了，渾身不住的顫抖起來，分不清是激動還是氣憤：

「您是說有人對我們『無影』下手......」

陶然搖了搖頭，閉上眼睛冷靜的答道：

「目前的線索還不能得出這個答案，盲目下結論往往會導致很嚴重的錯誤——不過，這個可能性確實存在。」

「好極了！」胡玲突然一聲大喝，渾身顫抖得更厲害了，「剛好憋了一肚子火，不管那個王八蛋是誰，老娘絕對生吞了他！」

陶然看著胡玲半響，突然笑著說道：

「這樣子，可一點都不淑女了喔！」

「呀！」彷彿意識到陶然在旁邊一般，胡玲的臉羞得再次整個紅了起來，同時立刻裝出一副嬌氣的樣子，「人，人家是說，討厭啦！怎麼有這麼可怕的事，人家害怕死了啦！」

「......呵呵！」陶然笑著搖了搖頭，抬起頭來，目光複雜的看向遠方。

......

（同時，在唐鵬這邊）

「師傅您是說有人對『無影』下手？」聽完唐鵬的講述，萬力吃驚的問道。

唐鵬輕輕搖了搖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暫時還不能得出這個結論，茫然就下結論往往會導致更多的彎路，不過，確實有這個可能。」

「喔，喔！」萬力猛點著頭，同時不知從什麼地方掏出一個筆記本，正認真的記著什麼，同時，不經意的說道，「那我們完全可以不管咯？」

唐鵬一愣，有些木然的看著萬力：

「不管？」

「呃......難道不是嗎？像『無影』這種惡魔組織，有人對付他們本來就是好事，而且這次他們似乎還有什麼可怕的計劃（真正『諾亞再臨』），何況又有人提醒過別管這事（那通神秘電話），並且『無影』還跟師傅您有仇（唐鵬的老師吉慶就是被無影害死的）......難道還要幫他們破案不成......」萬力小聲嘟囔道，聲音小得幾乎讓人聽不見。

彷彿提醒了唐鵬一般，唐鵬整個呆住了......這麼多年來，下意識的尋找真相，破獲案件已經成了他的本能和義務，他也根本沒花時間去想案件以外的這些......直到現在，經萬力這麼一說，唐鵬才意識到這一層，何況，經過上一個案件後（罪惡遊戲），自己也不能再自稱是一個堅持原則的偵探......這一次又沒有任何人委託自己來查這個案件......客觀的說，這一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誰都好......就是不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常晶和吉慶老師......

可是，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內心深處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執念......讓他無法釋然......

十二糾結

不僅唐鵬，連此時的程帥也正在為這事糾結。只見他一個人獃獃的立在原地，不管周圍的X察如何讓他離開現場，他都一動不動，彷彿整個世界在他周圍都消失了一般，此時此刻，只剩下他和腦海裡那些不斷冒出的問題......

做出這種事的究竟是何方神聖？目的是什麼？是不是跟我們同一陣線的？怎麼做到的？會不會有下一起？什麼時候？在哪裏？如果他的目的真的是為了對付無影，那還要不要插手？在這個黑白不分，是非不陰的現狀（指陶然滲透X府，串通一些高層來對付他們的事，詳見續集第六、七、八案），自己究竟該怎麼做？而且眼下還有李涵和儲銘均的事情......

無數的疑問和煩惱彷彿一根根尖刺，不斷的刺痛著程帥的大腦，讓他幾欲發狂......

「這位先生，如果你再不配合，那別怪我們不客氣了！」旁邊，傳來一個年輕X察的聲音。

程帥轉過頭，下意識的打量了一下這個年輕X察，從那端莊的站姿，嶄新的警服，還有臉上的稚嫩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剛上崗的新X察。程帥懶得跟他一般見識，轉身就準備離開：

「煩死了！」

「這位先生，麻煩等等！」突然，那位X察從後面把他叫住。

「幹啥！」程帥極度不耐煩的扭過頭，瞪大眼睛看著他。

「那個......請問你是不是『探聖』程帥？」

「媽的，什麼探聖鳥聖，別給老子亂加些外號，老子是程帥？什麼事，說！」

「真，真的是您......」那邊，新X察早就激動得渾身顫抖，險些暈了過去，「雙，雙龍偵探社的程帥？」

程帥愣了下，有些摸不清狀況：

「你怎了你？嗑藥啦？」

「哇呀呀呀！」那位新X察突然一聲大叫，把程帥和周圍的人都下了一大跳，只見那X察興奮得慌忙從身上掏出紙筆，用顫抖的手遞到程帥面前，「簽，簽，簽......」

「......你沒事吧你......」程帥雖然大致看出了什麼，換做以往，他肯定會得瑟半天，但是現在的他實在沒這個心情。

「沒，沒，沒......」新X察已經激動得說不出一句整話，拿著紙筆的手抖個不停，「我，我......當，當X察......因，因，因為您......本，本來想，想當偵......」

「你本來想當偵探，結果發現一般偵探接到的業務都是些調查外遇什麼的，所以才轉而當了X察，是不是？」

那邊吃了一驚，連連點頭：

「厲，厲害......您，您，您怎麼知，知......」

「看不下去那個混蛋作者這麼拖字數了而已，不過老子居然也有這種『狂熱粉』，還真讓我有些吃驚......」

「是啊！像你這種又邋遢，又混帳，又自私，又好色的白癡偵探，居然會有人崇拜，唉！真搞不懂現在的人的眼光！」旁邊，果子不知什麼時候冒了出來，冷笑著嘲諷道。

程帥耷下眼皮看了一眼她，昂起腦袋輕蔑的說：

「切，也不知道不久前是哪個變態女跟我表白說喜歡我來著！」

彷彿引爆了一顆小型炸彈，程帥似乎聽到有什麼東西在果子體內爆發了......

「碰」，果子猛的一拳，直接把程帥打翻在地，然後猛撲過去，順勢對著地上的程帥來了一頓史無前例加慘無人道的痛毆......

一旁的那位X察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給驚得目瞪口呆，他急忙上前勸住道：

「住手，住手！不管發生什麼，不準這麼打我的偶像！」

「恩？」果子黑著臉，轉過頭冷冷的瞟了一眼他。

隻一個眼神，對方立刻冷汗直流，同時毫不猶豫的把頭扭過去：

「最近壓力大，老是出現幻覺，我什麼也沒看到！那個誰誰誰，麻煩走開點，別破壞現場......」

「我靠，你不是吧！這麼沒義氣！」地上，程帥氣得一下跳了起來，「我報警，報警！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毆打良家帥男！」

「......」周圍的X察紛紛看了一眼程帥，然後扭過頭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程帥一下呆住了，不知為何，有種想哭的衝動：

「世風日下......」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捏拳頭的聲音，程帥轉過頭，只見果子黑著臉瞪著他，然後用大拇指指了指地上，冷冷的說：

「自覺點，乖乖躺下。」

「......」程帥吞了一口唾沫，看著周圍越圍越多的圍觀人群，第一次有了自我了斷的想法......

大約被痛毆半小時之後，程帥鼻青臉腫的坐在路邊一塊石頭上休息，旁邊，果子怒氣未消的坐在那裏。

「喂，學乖點沒！」突然，果子冷冷的說了一句。

程帥點了點頭，像個悔過的小孩：

「以後，再也不敢說作者壞話了......」

「......對了，喬生他......怎麼回事？」

程帥一愣，之前的種種疑問又一次衝上腦海，讓他有些發惱：

「不知道，一點頭緒都沒有......老子先不管了，現在先去找李涵那小屁孩！」

「李涵和儲銘均那邊，炎哥哥說他會照顧，不用你們擔心。」

「哦？」

「......你信不過？」

「老子信得過你，這就夠了。」

「......」

「喲，喲！臉紅了！」

「......」再一次的，果子體內彷彿有什麼東西爆發了。。

「啊！救命啊！」

遠處，再次傳來一陣陣程帥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