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竹睨了她一眼，禹笑捂著嘴，道：「竹姐，我剛剛說錯了，我閉嘴。」

「笑笑，進宮之後，可不許再這般了。」安竹提醒著，坐在銅鏡前，看著盛妝打扮的自己，她有些恍惚，來大周三年多了，她都快記不清她穿著短裙是什麼模樣了。

「放心，肯定不給竹姐惹事。」禹笑認真地回答著，她也是第一次進宮，心底也挺緊張的。

「大人。」禹笑看到陸寒進來了，便退了出去，將屋子留給了他們夫妻，免得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陸寒，你別動。」安竹站起身，離陸寒遠遠的，道：「我這妝發可是花了半個早晨做好的，你可別弄亂了。」

「小竹兒，我又不碰你頭髮。」陸寒長臂一伸，攬著她的腰道：「我就是要抱抱你，我老婆真好看。」

「我也這麼覺得。」安竹喜滋滋地說著，她也喜歡今天的妝扮，就像是古代裡走出來的貴夫人一樣。

「帶了點心嗎？」陸寒突然問。

「嗯？」安竹側目。

陸寒解釋道：「進宮之後，我肯定會跟你們分開，你跟著娘身邊就行，不過，晚宴大概會很晚才有的吃。」

「晌午沒得吃？」安竹詫異地問。

「有，不過，大多是聊天得多，吃得少。」陸寒解釋著。

安竹點頭表示明白了：「那就是和以前的商務酒宴一樣，大家都的目標都在商務的酒宴上，沒有誰真的是沖著吃的去的。」

「對。」陸寒點頭，打量著她的臉，道：「小竹兒。」

「怎麼了，是不是擔心我？」安竹摸了摸她的臉道：「如果我的這張臉，真的這麼像寧妃的話，會不會……」

「寧妃在宮裏就是禁忌，還能認出寧妃的，除了太后和幾位位分高的皇后和嬪妃之外，皇上應該能認得出，但是……」陸寒頓了頓，像這種宴會，七品以上的命婦們，都帶著人進宮，她想見到皇上，也是遠得不能再遠了。

「行啦，走一步算一步吧，就是南陽王那邊，會不會打我的主意？」安竹擔心的說著，南陽王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似的。

「放心。」陸寒眼眸微沉，宮裏都已經部署好了，南陽王，出不了宮門了。

……

馬車上，陸母沒有再和安竹念叨著宮裏的規矩，該說的她早就教會了安竹，對於外面的流言，她想了想，還是提醒道：「小竹，今日進宮，大家可能會因為你的身份，而……看不起你。」

「我不怕。」安竹這幾日都在街上逛，偶然去外面吃東西的時候，就聽到了她的八卦，什麼陸將軍娶了一個農女當妻子。

有人說，陸將軍是為了報救命之恩，被農女纏上的。

還有人說，她這個農女用了下作的手段，趁著陸將軍受傷，得到了陸將軍，才成為將軍夫人的。

更有人說陸將軍很討厭她。

傳來傳去，各種各樣的版本都有，安竹一笑而過，在來京都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情況了。

倒是周笙笙氣壞了，特意寫了一封長長的信來安慰著她。

「娘，這是什麼？」安竹看著陸母遞過來的東西。

陸母將點心遞給她，道：「這個特意給你帶的點心，拿著，萬一餓了，就吃點。」

「謝謝娘。」安竹喜滋滋地說著，拍了拍她的隨身帶的袋子，道：「陸寒給我帶了呢，娘留著自個吃。」

「寒兒想的倒是周到。」陸母瞧著她燦如繁星的笑容，想著今日的進宮之行，她不確定會發生什麼，但是，她會努力護著她的。

「小竹。」陸母望著她，道：「不管你是什麼身份，都是我陸家的兒媳婦。」

……

宮門外，陸母等人就一直在等著，進宮的人，排著長隊，她注意到每家馬車上面，都會有標記，比如她家馬車上標記的就是陸，而前面那一家馬車……凌。

凌夫人，不會就是程茵吧？

事實證明，就是這麼的冤家路窄，入了宮門之後，在第二道宮門處，大家都將馬車停在宮巷裏，步行入宮。

陸母帶著安竹一下馬車，就和程茵還有她婆婆碰了一個正著，她們身旁還站著一個嬌俏的姑娘。

「陸老夫人，幾年不見，我還以為陸夫人不回京都呢。」程茵的婆婆鄒氏一開口，就火藥味十足，她笑道：「我家見明和程茵的婚事，都沒請陸老夫人喝一杯酒呢。」

「不，聽說你家將軍娶了一個農女當夫人，恭喜老夫人了。」鄒氏看到陸母的時候，可是格外的得意，雖然安竹瞧著好看，可，身份也太低微了，就只是一個農女？

說得好聽，是一個農女，說得不好聽，那就是一個鄉野丫頭。

陸母眼皮子一掀，看了一眼程茵，隨即道：「寒兒有福分，娶了媳婦之後，這腿也好了，還官復原職了，我這個老婆子，自然也跟著沾光了。」

陸母的意思很簡單，我兒媳婦是福星，娶了兒媳婦揦，陸寒的腿好了，官復原職了不說，還陞官回京了。

「聽說程小姐嫁進凌家幾年了，怎麼也沒聽到好消息呢？」陸母的視線落在程茵平坦的小腹上，如果程茵不傳出那些流言來，她對程茵是沒什麼興趣的。

鄒氏一聽到這話，剛剛的得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程茵的肚子，就是她的心病，哪怕後來給凌見明納了妾室，程茵的肚子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就代表著，凌見明還沒有嫡子嫡女。

「孩子還年輕。」鄒氏心裏再不爽，這會也得護著凌家的面子，她反擊道：「怎麼陸將軍的夫人，也沒動靜呢？」

「寒兒身子剛好，郎中說了，晚幾年要孩子。」陸母這話，直接就護住了安竹。

安竹感動極了，完全沒想到，陸母會這麼做，明明，是她暫時還沒想生孩子。

太監過來請她們入宮了，兩家也沒有再說話，陸母輕拍了拍她的手：「小竹，可別讓我等太久。」

「娘。」安竹唇動了動，她笑道：「我和陸寒會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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