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有。」寧素一本正經地看著凌見明，道：「我家小竹雖然從小在鄉野長大，卻一點都不比那些養在深閨裡的姑娘差上一星半點。」

「誰家的姑娘，能做出洛神這般好的東西？讓姑娘們個個變得漂漂亮亮的？」

「誰家的姑娘能像小竹這般，做菜比酒樓裡的飯菜都好吃的？」

「不說琴棋書畫樣樣通，小竹寫的字，那可一點都不輸大家閨秀。」

寧素一臉驕傲，在她的心裏，自家閨女那就是最厲害的，她挑了安竹寫的牌子道：「大家來看看，我家小竹寫出來的字，比大家閨秀差嗎？」

安竹的字，練的是簪花小楷，在陸寒每日的監督下，她的簪花小楷在幾年的時間裏，進步神速，再加上她以前的底子，她的字，是非常拿得出手的。

寧素遞給織語，織語拿著牌子，一一拿給圍觀的人看。

和崇平府不一樣，京都的人，識字的人還是多的，少數不識字的人，瞧著這字，也覺得賞心悅目的。

「就連皇上都愛民如子，普通老百姓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皇上看到，必定會幫的。」寧素很清楚皇上的性子，他是真正做到了愛民如子，所以，才會在登上帝位之後，讓百姓們都過上了安居樂業的日子。

「凌大人，你們看不起老百姓，是對皇上有什麼不滿？」寧素這話一說，凌見明的臉色完全變了，沒想到寧素這般咄咄逼人。

不僅長相不像是鄉野村婦，就連這說話，也和鄉野村婦不一樣。

「寧夫人，這話可不能亂說，微臣對皇上忠心耿耿的，絕對沒有任何不滿之心。」凌見明連忙表達自己的忠心，灰溜溜地帶著凌見月離開了。

「凌大人，我們洛神可以包容性很強的，只要你喜歡，隨時歡迎來光顧我家鋪子啊。」寧素朝著他的背影說著，表示著自己的大氣。

隨即她笑眯眯地看著大家道：「各位父老鄉親們，小竹自己用中草藥做出來的洛神，絕對能讓各位變得漂亮，價格也公道。」

「今天凡是買了洛神的客人，都送一罐面膜，價值五兩銀子。」安竹將面膜的定價，是很實惠的。

「買什麼都送？」

「真送五兩銀子的東西？」

「這面膜是什麼東西？」

人群裡很快就忘記了凌見月帶來的事情了，大家問清楚了之後，就跑進洛神去了，原本觀望著的人，進去之後，就被夏日和冬雪現場化妝給震撼到了！

一抹就能變美，那還等什麼，買！

比碳筆還好用的畫眉筆？買！

……

洛神掀起了一股熱潮。

「娘，有你可真好。」安竹習慣了自己的事情自己管，寧素以一人之力，就將凌見月給解決了，有這麼大的一個帽子扣下來，以後誰要是敢鄙視她的出身，說她是出身鄉野，只怕就要扣上對皇上不滿的帽子了。

畢竟，皇上都愛民如子。

「你是我閨女，我不護著你，護誰？」寧素霸氣地說著，她拉著她的手道：「小竹，有娘在，你不用怕。」

寧素髮現自己是越來越清醒了，很多久遠的事情，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皇宮，禦書房。

皇上聽到暗衛說起寧素踩凌家人，護小竹的時候，他甚至都能想起以前寧素懟天懟地的樣子，那時候是在碧海認識她的。

那一天，寧素被一個商家坑了，寧素不僅沒有將這個啞巴虧吃下，愣是找到了證據，把那個商家說得啞口無言的。

那時候的寧素，意氣奮發，一下子就吸引到了他的注意。

皇上沉浸在回憶裡許久，他沉吟了許久，才頒佈了一道旨意，大意是讓大周所有官員，必須愛民如子，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誰要是敢欺凌百姓，看不起老百姓，那大周也不需要這樣的官員。

這旨意一出，原本還想替凌見月出頭的凌家人，頓時就不敢有所動作了，直接將凌見月送到莊子上去養了。

「見明，你別生氣，見月的身子養些日子就好了。」程茵剛測出懷孕，小腹平坦，這手落在腹部處，就已經格外小心翼翼了。

凌見明深吸了一口氣，他從不覺得自己比誰差，他是在翰林院，只要他能熬得住，以後入了內閣，那就是手握重權的大臣了。

今天在洛神鋪子門口，被一個村婦懟得一言不敢回，這是他的恥辱。

偏偏皇上的旨意來得這麼突然，說是給京都每一家都傳達了這個旨意，但只有凌家，是高總管親自傳信的。

若是換作平常，凌家人肯定覺得這就是皇上的偏愛了，可今天，凌家人卻清楚，這是皇上的警告。

「見明。」程茵發覺凌見明心情不大好，她溫聲細語地道：「今兒個娘請郎中來家裏看了，說孩子很好。」

「是嗎？」凌見明的視線落在她的腹部，那裏孕育著他的嫡子，他的臉色收了收。

「對啊，再過幾個月，我們就可以看到我們的兒子了，你高興嗎？」程茵臉上揚著笑容，很清楚該怎麼說，才能讓凌見明憐惜自己。

「高興。」凌見明光是想到那個畫面，就已經十分期待了，原本十分的怒氣，也降成了五分。

「見明，到時候你要早點想好兒子的名字，多想幾個，免得兒子出生後，都不知道挑什麼名字才好。」程茵的話，完全將凌見明給帶偏了。

凌見明開始認真想了起來，孩子的名字。

程茵悄悄鬆了一口氣，她泡了一杯茶遞過去：「見明，喝杯熱茶。」

「茵茵。」凌見明接過熱茶，看著程茵的笑容，想到今天寧素說的話，他問：「茵茵，你似乎對陸夫人……」

「陸夫人？」程茵聽著這話，就知道凌見明想問什麼了，她莞爾笑著：「見明，我知道我該避嫌的，可是陸老夫人以前待我很好，所以，我就想幫一幫陸夫人的，可惜……」

「陸夫人大概是有些誤會。」程茵嘆了一口氣，道：「我真的是只是覺得陸夫人從鄉村裏出來，我想幫幫她，不讓她丟了陸家的面子，畢竟我和陸家，也有些緣分。」

「見明，別人不懂我，你一定能懂我的，對吧？」程茵看向凌見明的目光裡，滿是崇拜：「畢竟當初他救過我的命，在我心裏，他就像是我的親大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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