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悟性爆炸了》第一百七十五章 徐白:五千年文化開玩笑的嗎?(8000)
看著面前緊閉的大門,七皇子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崩潰了。他這次過來也沒有做什麼犯忌諱的事,更沒有上門挑釁,自己可是提著禮物上來的,怎麼還沒說話,就吃了一個閉門羹,被徐白掃出門外了?
你至少也得等我把話說完吧!
七皇子握緊手中的盒子,讓盒子都有些變形,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心中的鬱悶和憤怒,擠出一張笑臉,上前敲了敲門。
「徐大人,我知道以往咱們兩個之間有些仇怨,但我這不是登門請罪來了嗎,把門打開吧。」
門並沒有打開,傳來徐白的聲音。
「東西放在門外就好,徐某最近身體不適,怕傳染給七皇子殿下,那就不好了。」
傳染?
身體不適?
你一個堂堂蛻凡境高手,現在竟然說身體不適,這是在湖弄鬼吧?
七皇子眉頭狂跳,總覺得在這裡再站上幾分鐘,他就要氣炸了。
但對方根本就不開門,他也沒辦法強行闖入進去,想到這裡,七皇子只能將手中的東西放在門外,緩緩起身。
「那我就放在這裡了。」
七皇子沒有繼續停留,轉身直接離開了,不過他在出去之後,便找了個角落,偷偷的看著。
大概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兩個丫鬟手中提著他之前放入的禮盒,像扔垃圾一樣扔到外面。
七皇子見到這一幕,握緊拳頭,他知道,徐白不僅不願意見他,而且對他非常警惕,就連他送的東西都不願意打開,甚至連瞧上一眼都不想。
想到這裡,他從懷中拿出那面普通的鏡子,心中暗道。
「好在我沒有把鏡子放在裡面,不然估計被摔碎了。」
這鏡子裡封存著宰相的浩氣長存篇,但材質只是個普通的鏡子,浩氣長存篇對於心有正氣的人沒有效果,所以更不可能給鏡子變得更加牢固。
如果直接摔落,鏡子絕對會損壞的,但現在徐白不見他,他又怎麼能夠將鏡子遞到徐白面前照一照呢?
七皇子思考片刻之後,最後還是咬著牙從角落中走出,再一次來到徐白房屋前,抬手敲了敲門。
「徐大人,今日我非要見你一面不可,你若是不出來,我便在前面等著。」
與往日相比,七皇子現在沒有了平時的傲氣,看起來反倒是像一個三顧茅廬,求賢若渴之人。
屋子裡,徐白摸了摸下巴,有些搞不清楚,七皇子過來的原因。
轉性了?很難。
像這種人,要讓他轉性的話,平白無故的根本就不可能,除非是挨了一頓毒打之後。
這就好像沒有經歷過生活,沒有經歷過社會的毒打之前,永遠都認為自己是最牛的。
這裡面絕對有事。
剛才自己已經表明了不見,並且把那些禮物都扔了出去,現在仍然要來,還打定心思要在門外守著,看來自己若是不出去一趟,七皇子絕對不會走的。
徐白想到這裡,還是來到門口,將門打開。
「七皇子殿下為何執意如此,我倆之間的過節早就已經揭過去了,也沒必要的門道歉吧。」
面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畢竟這年頭,每個人都要講一些面子功夫。
可沒想到的是,當徐白剛剛打開門時,七皇子甚至沒有任何話語,直接抬起手中的鏡子,對著徐白的臉上照了一下。
「嗯?」
鏡子沒有照在徐白臉上,反倒被徐白奪了過來,讓鏡子光滑的那面遠離他的方向。
接著,徐白抬起腳,用力踹出。
七皇子受到攻擊,在地上滾了好幾圈之後,這才停下來。
停下來的七皇子披頭散髮,本來梳好的頭髮,因為連續翻滾的原因已經散亂到一旁,就連身上的綾羅綢緞,也沾上了密密麻麻的灰塵。
他沒想到徐白的反應這麼快,就連鏡子都沒有照上去,就把鏡子搶走了,而且還踹了他一腳,直接讓他成了個滾地葫蘆。
「哎喲,七皇子殿下走路怎麼這麼不小心啊,這裡都是硬石板,要是摔一下,那可真是太疼了。」徐白表面上關心,其實面無表情的說道。
皇帝都已經說話了,讓他好好照顧照顧這位七皇子,他又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呢?
況且剛才是這七皇子自己摔倒的,與他沒有任何關係,至於胸口上的腳印……
摔倒的時候,地面不幹凈,沾上一兩個腳印,那也實屬正常的。
七皇子瞬間便已經憤怒了,他站了起來,指著徐白,臉色陰晴不定,有什麼話想說,但話到嘴邊卻沒有說出。
怎麼說?根本就沒辦法。
對方也沒有把他打成重傷,就只是踹了他一腳,說是摔倒的。
這裡也沒有其他人,兩個丫鬟一直守在門外,也沒辦法當做一個證人啊,現在就算有苦,也只能自己一個人扛著。
指著徐白半天,他也說不出話來,最後七皇子還是冷哼了一聲,揮手直接離開了。
不管了,反正鏡子已經送到,至於能不能起效果,那就與他無關了。
七皇子走出沒有多久,剛好碰到在角落看戲的文成書。
對於這位宰相的第三弟子,七皇子甚是不喜歡對方那種平澹的氣勢,尤其是今天發生的這件事,讓他落了面子,更是難以忍受。
文成書躲在角落,對七皇子招了招手,意思是趕緊過來。
看起來甚是猥瑣,就好像一個偷窺狂似的。
雖然心中有氣,但七皇子還是走了過去,並且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尤其是徐白把鏡子搶走了,而且並沒有照射到徐白,他都著重說了。
「沒事。」文成書很有把握的拍了拍胸口:「其實只要鏡子見到他,就已經觸發,只是稍微遲一些而已,並不需要他照鏡子。」
七皇子聞言,咬牙道:「你這個意思,就是我完全成了你施展計劃的工具,而且你還是故意讓我出醜的。」
明明只要接觸到就行了,卻非要說,必須得照到鏡子裡才能夠成功觸發,這擺明了是文成書故意不告訴他,讓他過來出醜的。
而且以宰相的性格脾氣,絕不會故意刁難他。
究其原因,那這件事情肯定是文成書自作主張。
「七皇子殿下不要生氣,怎麼說這也算是一種磨練。」文成書一臉極為澹然的道。
他沒有讀書人的那種傲氣,反而帶著一股隱世的氣息。
「好一個磨練。」七皇子真是快把牙都咬碎了,但又想到對方的身份,再想到自己和對方的合作之後,打碎的牙也只能往嘴裡咽下去。
文成書拿出一隻毛筆,在天空中勾畫片刻,很輕易的就將徐百那邊的畫面傳出。
院子裡。
徐白剛想把手中的鏡子給扔掉,可沒想到的是,鏡子當中竟然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氣流出現,這氣流帶著一股令人不能直視的光芒,就好像正道的光。
「果然有問題。」
守在門口的兩個丫鬟並沒有察覺到異常,即使這光芒非常刺眼,但那兩個丫鬟就好像沒有見到似的。
徐白據此推斷,這東西竟然是精準的朝自己而來。
「是專門對付我的。」
想到這裡,徐白打起萬分的精神,準備應付這莫名其妙的光芒。
可是下一刻,還不等他有所反應,面前的鏡子光芒逐漸減弱,最後消失得乾乾淨淨,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這又是什麼情況?」徐白心頭疑惑,把鏡子拿在手中反覆觀看,卻並沒有看出有任何不同之處。
明明剛才都冒出光了,可是這光芒一閃而逝,轉眼之間便消失不見,這又是個什麼情況?
徐白拿不定主意,但還是將手中的鏡子扔了,然後轉過身,回到房間,他打算好好看一下,自己到底出了問題沒有。
就在他回到房間的時候,外面的一處角落之中,文成書看著面前的光芒,整個人都愣在當場,彷彿一個木凋似的,沒有任何反應。
旁邊的七皇子心頭好奇,想要伸手推一推,但又想到這些東西特別邪門,萬一自己碰了一下,反倒出事了,自己也沒地方說理,所以他就按耐住心頭的好奇心。
文成書滿臉都是獃滯的表情,片刻之後,他將面前的景象散去,臉色略微有些低沉,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麼。
此時此刻,只有他這個宰相的三弟子才能知道,剛才那一瞬間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於刺激了。
眾所周知,浩氣長存篇對於心中有邪祟之人,起到的效果極其強大,越是嚴重,這效果也就越強。
但剛才彷彿沒事發生,證明徐白不僅心中沒有邪祟,反倒是一個胸中有浩氣的人。
但這些只是外行人的看法,文成書身為一個內行人,更清楚這種情況,還有第二種意外發生。
沒有人能夠做到內心潔白無瑕,除非是那種剛出生的嬰兒,否則或多或少都有齷蹉事情,但徐白甚至連鏡子都不起絲毫反應,只能說明第二個情況。
這第二種情況,就是徐白已經勝過浩氣長存篇,但這有可能嗎?
根本就不可能了!
因為徐白可不是一個讀書人,雖然目前的情報看來,徐白學的東西挺多,但讀書人的東西,在裡面佔據的份額卻是極少的。
「我倒想看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奇人,就連老師的手筆都能夠抵擋。」文成書深吸了一口氣,又抬起手中毛筆,在半空之中勾畫著。
浩氣長存篇他已經學過,所以他要藉此機會,以浩氣長存篇為引,探查出其中的根底,就算只能查出一絲一毫,那也是極為有用的。
一道道屬於讀書人獨有的浩然之氣,從文成書心中流淌而過,順著毛筆揮灑在半空之中,片刻之後,文成書閉上眼睛。
下一刻,他彷彿看到了一片白茫茫的光芒,而在白茫茫的光芒之中,竟然有一行行文字在不斷的傳遞著。
文字由小到大,漸漸清晰,映入文成書眼中。
「君子之守,修其身而天下平。」
「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
「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
……
很多的句子浮現在他眼前,這些句子就是由剛才的文字組成,在文成書看來,每一句都是令他震聾發聵的。
每一個句子都能夠讓他產生巨大的震動,甚至於讓他全身上下,都有一股發麻的感覺,這種感覺是共鳴。
文成書整個人呆立在當場,肩膀不住的顫抖,握在手中的毛筆都被他握出了裂痕,與之前的澹然相對比,此刻的文成書顯得異常的激動。
他通過浩氣長存篇,探索出來的這些文字,都是徐白潛意識中的文字。
要麼就是徐白曾經看到過,但沒有記下來的,只是潛意識記下這些,並未記住。
要麼就是徐白自己寫的!
文成書很快就腦補出了第二種情況,因為第一種情況不太可能,要是有人曾寫過,並且被徐白看過,這人的才氣早就已經如同大江流淌,讓天底下的人都看見了,怎麼可能默默無聞?
當然,他所不知道的是,徐白確實記不住這麼多,但身為一個在五千年文化中長大的人,怎麼也都看過吧?
看過了,就在潛意識中留下了影子,現在不過是被文成書給引發出來。
「此人當真是驚世之才,合該為我讀書人之瑰寶,不行,我必須要讓老師知道這件事情!」
文成書轉過身,馬上就準備離開。
他現在恨不得插上翅膀,走到他老師面前,將剛才所看到的那些文字全部說出,可是沒等他走出兩步,他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七皇子殿下,你這次做得有些過了。」
徐白憑空而立,懸於半空之中,身為一個蛻凡境的高手,他早已學會禦空而行。
沒有風吹過,但徐白身上的日月道袍卻無風而動,讓他看起來有些恐怖。
就在不久之前,徐白突然感覺到有人在窺視他,等他走出門,神魂一掃之時,便發現了這裡的異常。
七皇子驟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力襲來,他急忙看向文成書,準備說話。
可沒想到,下一刻,他感覺自己胸口一痛,人已經高高的飛起,並且重重的落在地上。
「徐白,大膽!」七皇子周圍,十幾道影子陡然出現,接著這些人撲向徐白。
「你們這一群七皇子養的狗,也配和我說話?」徐白揮了揮衣袖。
一股混亂的氣息傳出,混亂之中透著無窮無盡的絕望,與此同時,這十幾個人全部倒飛而出,口吐鮮血,要不是白手下留情,此刻已經氣絕身亡。
「徐白,你敢打我!」
一次次受到打擊,七皇子終於忍不住自己囂張跋扈的性格,站了起來,頭髮散亂,指著徐白,滿臉都是憤怒之色。
「非也,我只是替陛下教訓一下你。」徐白笑著,下一刻,一巴掌抽在七皇子臉上。
他現在是何等實力?
蛻凡一品的高手,按照魏公公的說法,甚至能夠戰蛻凡三品。
七皇子又如何抵擋?
這一巴掌下去,七皇子又飛了起來,撞在旁邊的圍牆上,除了憤怒之外,還有驚愕之色。
不對!
這皇宮之中,看似鬆鬆散散,但卻是戒備森嚴,明暗有序,他現在被人打了,怎麼沒有人站出來阻止?
一瞬間,七皇子想起了不久之前,文成書說的話。
「劍後的福澤,怎能保你一生無憂?」
七皇子瞬間便明白了。
他有些顫抖,但努力地扶著牆。
面對著走來的徐白,腦海中思緒萬千,臉上卻沒有懼色。
身為皇室中人,又如何會怕?
他雖然沒有經歷過大皇子征戰沙場的場景,但從小走來,心境不會差。
只是他的內心中,卻仍舊帶著悲涼。
「母親的福澤,終於被我用光了嗎?」
他心中有了一個念頭,這個念頭出現之後,瞬間在心中瀰漫。
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不,準確的說,是從小到大,都聽著他母親的傳說長大。
那是真正的巾幗,這天下間的男子九成九都比不上。
如今,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丟臉了,丟的不是皇家的臉,而是他母親的臉。
七皇子抬起雙手。
在他身上,有一股強大的氣勢在流轉。
他想要一戰,至少不要被徐白打得太慘,至少不要露出懼色。
但徐白的天變本來就是混亂,七皇子無法抵抗自己的本能,只能背靠著牆,讓自己不要倒在地上。
「很好。」徐白停了下來,道:「我雖然沒有見過劍後,但也聽過她的傳說,你現在這副樣子,至少沒有辱沒她的威名。」
七皇子雙腿發抖:「什麼意思?」
「滾。」徐白澹澹的道。
七皇子一愣,久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這時,文成書卻拱了拱手,道:「恭喜七皇子醒悟。」
七皇子聽到這句話,終於明白了,臉色變得有些複雜:「是父皇……讓你如此的?」
徐白挑了挑眉,道:「若不是陛下的面子,你不值得我動手,剛好這是一個機會,不是嗎?」
七皇子苦澀的一笑,沒有再說什麼,直接轉身走了。
不過他離開的背影,卻格外的不同,沒有了往日的囂張跋扈。
現場,只剩下徐白和文成書。
文成書感慨道:「沒想到七皇子竟然會如此輕易的改變性格,當真是罕見。」
「當一個人失去依靠之時,他便會改變。」徐白聳了聳肩,做了一個無趣的表情:「他不是酒囊飯袋,只是長久以來,生活在他母親的福澤之下,養成的性格,當福澤消失,挨一頓毒打,會產生兩種情況。」
「哦?」文成書好奇的道:「哪兩種?」
「其一,從此,他的性格更加極端。」徐白豎起兩根手指,澹澹的道:「其二,就是改變自己的性格。」
「若是他是第一種情況,沒有改變呢?」文成書繼續問道。
徐白笑得雲澹風輕:「那便再打一頓就好,沒有什麼事,是兩頓毒打解決不了的。」
文成書拱了拱手:「今日在下是長了見識,時間也不早了,在下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言罷,文成書打算轉身離開。
可還沒等他走出兩步,徐白身形一晃,又出現在他眼前。
還是那副雲澹風輕的樣子,但在徐白身體周圍,金色和灰白色的光芒融合,產生一種極端的混亂。
文成書深吸了一口氣,道:「徐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徐白抬起手,十分精準的落在文成書臉上。
文成書倒飛而出,在地上滾了幾圈之後,艱難的爬了起來。
「今日看在丞相的面子上,隻給你一巴掌。」徐白收回手,道:「我這人公私分明,別以為把事情栽到七皇子頭上,我便不知道你在其中的作用。」
文成書捂著臉,露出苦笑:「今日之事,確實是我不對,老師曾說過,有錯便罰,我認了。」
徐白雙手背在身後,他周身旁的金色和灰白色光芒很快消失。
他轉過身,回到自己的住處,留下一句話。
「滾吧。」
……
等到徐白離開之後,文成書終於鬆了口氣,他全身上下已經被冷汗打濕。
尤其是雙手的手心,已經遍布汗水,那種混亂的力量讓他幾乎發狂,要不是他本身的浩然之氣,恐怕早就已經無力抵擋。
「這種實力,讓當今的年輕一輩子怎麼活啊?」文成書苦笑一聲,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也沒有忘記自己的事情,趕緊離開了。
……
離開了這處地方之後,文成書直接出了皇宮,來到京城的一處大宅子面前。
大宅子有兩個家丁守著,但看到是文成書之後,直接讓他進去。
院子的裝修格外別緻,處處透著雅緻之色,而文成書沒有時間欣賞,很快便來到一組房屋前,輕輕敲了敲門。
片刻之後,這扇門自動打開,文成書這才走了進去,對著一個坐著的身影行禮道。
「弟子見過老師。」
溫宰相頭髮花白,穿著卻整齊樸素,他正手拿毛筆,低頭書寫,在文成書進來的時候,甚至沒有抬頭去看。
周圍雖然格外別緻,但仔細看去,卻都是簡簡單單的普通物品,除了擺放上面看起來比較雅緻之外,放到街上去也值不了多少錢。
這便是當朝宰相的家,看起來除了大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是極其簡樸。
公私分明,是溫宰相的特色。
一心為了大楚,同樣是溫宰相的特色。
有時候,就連身為弟子的文成書,都覺得老師對他自己太過於無情。
除了俸祿之外,什麼東西都不要。
而這些俸祿,只是老師為了自己生活而留下來的。
說不好聽一點,就連一些芝麻大小的縣令,都比自家老師的生活要好。
有時候文成書甚至很想問一句,這一輩子下來值得嗎?
但他沒有問。
每人的想法不同,他老師對此甘之如飴。
「發生了什麼事,慌慌張張的。」溫宰相將毛筆放到一旁,皺起了眉頭。
雖然已經年邁,但他身上自然而然的有著一股子文人之氣,看起來不是很濃,但卻格外入神。
文成書想了想,最後還是將遇到的事情說了出來,尤其是他看到了那些句子。
現場陷入安靜,溫宰相背靠著椅子,陷入了沉思。
「算了,不去管了。」溫宰相揮了揮手,道:「這一把,算是陛下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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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書點了點頭,有些話想說,但又不敢說出口。
「君子坦蕩蕩,有話就直說,為何要做這種小人之相?」溫宰相厲聲喝道。
文成書打了個哆嗦,急忙道:「老師,你是如何看待徐白的?」
溫宰相沉思片刻,道:「有才,並且是大才,就憑你帶回來的這些句子,也能看得出來,但他的想法卻和我相悖。」
「比如徐白的好友,雲自海。」
「他同樣是一個有才的年輕人,但卻想著搞什麼自治。」
「在我看來,凡是這種不是維護著大楚國利益的人,都是與我相悖。」
文成書遲疑道:「那為何……」
他的話沒說完,因為他覺得世人都說他老師是個迂腐之人,而且是天下第一迂腐之人。
所以……為什麼他老師又同意了,尤其是雲自海,當初他老師是極力反對的,最後仍然同意了。
「唉……」溫宰相嘆了口氣,反問道:「連你都認為我是迂腐之人嗎?」
「弟子不敢。」文成書趕緊低頭。
溫宰相站了起來,來到窗戶旁,看著窗外的景色,緩緩說道。
「我身為宰相,又怎不知道變革的好處?」
「但是變革,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我老了,我承受不起那些代價,我知道,按照我的方法下去,大祖國雖然沒有絕頂的輝煌,但必然會延續。」
「陛下的方法……雲自海自製,還有接下來的徐白,是變革。」
「但是成是敗,我說不清,這只是陛下的一次小範圍試驗,試驗我是同意的,但我要把控成功的因素,現在懂了嗎?」
文成書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但他心中很清楚,老師已經不會再去管徐白的事。
不過,就像當初的雲自海一樣,老師還是不待見徐白。
文成書走了,隻留下溫宰相。
溫宰相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又回到椅子上坐下,臉上露出疲憊之色。
「這天下,無論是大楚,還是大越,或者蠻族,都在想著一統,因為只有一統,才能夠真正進入那個地方。」
「那就看看,誰能一統吧。」
……
自從徐白上一次打了七皇子之後,七皇子卻是消停了。
而距離上一次,又過去了十多天,眼看著一個月之期快到,只剩下不到十天。
徐白仍然是無所事事,但他已經有了一個巨大的改變。
四品的傀儡已經變成了一品,而腰間的黑刀又出現了。
還是叫百裂,不過已經是一品的百裂,有了巨大的提升。
這還得多虧了九公主送的材料,否則他也沒有這麼多材料來做。
今日,徐白又像往常一樣,腰間挎著百裂,先是去了皇室寶庫逛了逛,看看葉梓那邊的學習進度。
葉梓跟著老婦人學習,學習的進度很快,彷彿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竟然隱隱朝著二品的境界跨入。
畢竟老婦人是一位能夠媲美魏公公的高手,有這種提升能力,那是正常的。
逛完了皇室寶庫之後,他又順著那條路,跑到九公主的宮殿,調戲了一會兒青雪,等到青雪一陣白眼之後,這才悠哉遊哉的回到自己的住處。
他暴打七皇子的事情,也在皇室之中流傳起來。
對於那些皇室成員是什麼想法,徐白就不清楚了,他也沒有那個興趣去了解。
最近這段日子確實過得很舒服,他一直在等著皇帝那邊的答覆,眼看著時間快要到了,徐白也越發期待起來。
到底是個什麼獎勵?
按照魏公公的說法,給的獎勵絕對會讓他滿意。
這好像眼看著大獎即將揭開,自己卻還在等待,很難受的。
回到住處之後,徐白又靠在那張椅子上,悠閑的休息起來。
「還有不到十天。」
徐白用雙手枕著頭,心中想著。
午後的陽光非常明媚,透過窗戶照了進來,徐白眼睛微眯,有一絲睡意。
一品傀儡守在旁邊,不知疲憊。
就在徐白即將睡著之時,門外傳卻傳來了一道腳步聲。
魏公公推門而入,看到徐白的狀態之後,笑道:「你這小子,倒是愜意。」
徐白從睡眠之中醒來,站起身道:「原來是魏公公大駕光臨,請進。」
這段時間除了到處閑逛之外,每日便會和魏公公喝酒,他突然發現自己和魏公公頗為投緣,兩人越聊越多,越聊就越是契合。
要不是兩人年紀大了,估計都會趁喝酒的時候,來一個燒黃紙拜把子。
徐白的目光在魏公公手上打量,沒有看到酒罈之後,有些失望。
「徐小子,每天都只知道喝酒,看來我這段時間,把你的酒癮勾起來了,這必須得戒,酒這東西容易誤事。」魏公公搖了搖頭,走到徐白近前,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到徐白手中。
沒有酒喝,又遞過來一封信,看來是有正事。
徐白接了過來,將信紙打開,大致的看了一眼之後,雙目微微眯起。
「陛下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