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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誰不配》第71章 第71章
寧鈺晚上沒有早睡。

他和靜姨聊了會天,說起祝酒的事,靜姨坐在他的房間裡,時不時提一嘴,寧鈺就想跟祝酒打個電話來著,他也沒閑著,給祝酒開了會視頻,祝酒和他媽媽在一起。

祝酒對寧鈺倒是親切,一點不靦腆,有很多話要跟寧鈺說,把外婆都忘了,靜姨在一邊欣慰地看著,是寧鈺時不時問祝酒有沒有想外婆,什麼時候放假他接他過來玩,祝酒很期待,算著時間,說還要很久,然後悲傷地抿著唇,寧鈺笑笑,讓他耐心等待。

「媽媽睡覺了嗎?」寧鈺剛才和祝酒媽媽打招呼了,媽媽蠻拘謹的,沒說兩句就喊祝酒來了,到現在也沒有露面。

祝酒朝一個方向看過去,然後說:「媽媽在做鞋子。」

靜姨在旁邊解釋說:「她會做點簡單的鞋子,拖鞋什麼的。」

寧鈺點了點頭,看了看時間,對祝酒說:「那今天就這樣了,時間不早了,你明天還要上學吧?」

祝酒嗯了一聲,「那我掛掉了?」

寧鈺說:「好,放假再見。」

祝酒開心了,說好,電話掛斷了。

靜姨直起腰,感慨著說:「倒是親你。」

寧鈺放下手機,回頭看道:「他跟我玩過,不然不能。」

「放假真叫他來啊?你現在工作忙,哪有時間帶他玩?讓他在家老老實實的吧,別添麻煩。」

「不麻煩,到時候我請兩天假。」

靜姨沒話說了,任由寧鈺了,她心底還是希望祝酒來的,畢竟是親外孫,能見就見見。

「不早了,你休息著,我出去了。」靜姨說,寧鈺點頭,目送靜姨離開,靜姨把房間門帶上,臨走前囑咐他關窗戶之類的。

房間裡又安靜了下來。

寧鈺沒有上床,坐在椅子裏,面對著電腦發獃,手機裡沒有顧銘的消息,前段日子聯繫的頻繁,這一下倒好了,徹底清凈了,他倒沒想到顧銘這麼耐得住,說不聯繫就徹底不聯繫了,他這幾日也沒看到他,竟有點不習慣了。

寧鈺摸著自己手上的錶盤,拿手指敲了敲,腦袋放空,最後說了句:「出息。」

他關了燈,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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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寧鈺的狀態比昨日好很多,上班時有說有笑的了,但是方曦等人的臉色就差多了,一點也不輕鬆,是和昨天的事有關,大家都驚呆地望著寧鈺,寧鈺沒想到一夜過去了他們還能有這樣豐富的表情。

「寧鈺,你昨天嗆梁騰,瘋了吧?」方曦說完,她旁邊的女生也補充著:「就是,我們人都看傻了,這麼多人在,你怎麼敢的?」

寧鈺還沒來得及回應,那邊的男人又猜測了起來:「他是不是騷擾你啊,還是什麼?不過你那樣嗆他,勇是勇,但後果你得小心了。」

「大家不爽媒介都是暗地裏自己說,你擺在明面上,這不是讓他們集體針對你嗎?我覺得你危險了,以後別去送文案了。」

「不過梁騰昨天也沒有大動作,不知道他是大度還是裝的,你小心他給你穿小鞋。」

「大度怎可能,就他們那群人,肯定是心裏計較著,想著秋後算帳呢。」

話題越扯越遠,直接上升到媒介的八卦和分析梁騰的人品上去了,昨天跟梁騰的爭吵是當眾發生的,這事鬧出不小的騷動,他們部門就這幾個人都能這麼熱火朝天的,估計媒介部門陷阱都擺好了,他今天和往後的日子看來真不好過了。

寧鈺沒放在心上,坐在工位上,專心工作。

方曦湊過來問:「你不害怕嗎?」

方曦都替他害怕,好像嗆梁騰的是別人。

寧鈺臉上是沒什麼擔憂自身的表情,他輕飄飄地回答:「害怕也沒用,大不了被打。」

方曦睜大眼:「我去,他們要打你你受得了哦?」就寧鈺這身板,不得打出事故來?

寧鈺看她一眼,沒解釋,覺得這個解釋就足夠了,他繼續工作。

待會組長來了,把他叫進了辦公室。

組長也聽到了點風聲,關心起他來了,問他怎麼敢的,寧鈺態度好,說自己沒腦子,待會跟人道歉去,就這麼對付過去了,組長囑咐他下次注意,這是公司,不能起爭執,說他這種新入職場的畢業生都這樣,脾氣大,什麼事都喜歡在明面上爭執。

就算有衝突,礙著梁騰總監的身份忍忍也過去了,不為什麼,讓自己在公司順利點,誰也不想成為領導層心頭的釘子吧?

寧鈺聽著這過來人給的忠告和建議,左耳進右耳出,他是沒把一句放在心裏,不是他自大,他覺得如果性騷擾都能忍,都要忍,那公司是什麼?領導是什麼?可以公開犯罪,犯罪者集結的地方?

分事情,如果跟梁騰是小摩擦,忍也就忍了,但性騷擾這種東西,忍就是縱容,就像那天顧銘沒來,沒給他警告,梁騰那天在會議室就不可能這麼輕易地放過他。

寧鈺沒有責怪的意思,他只是覺得大多數人已經選擇躺平了,很多問題出現,一旦對方比自己地位高,哪怕只是高一點,為了保全日後的平靜,都選擇了忍,其實大可不必,大是大非上人還是得清醒,果斷,工作不是只有一個,待的不舒心的地方,沒必要太過堅持,何況這種惡劣的情況?要麼你揭發他,他出局,要麼你忍著,你出局。

出了小組長辦公室的門,寧鈺還拿了其他的東西,小組長給他的新產品,國外引進來的,說這個寫好了一定能爆,把這個交給了他,認可他的工作能力,寧鈺接下了這個任務。

儘管大家都給了他安全的建議,可是寧鈺沒聽,晚上下班在分配誰去送文案的時候,他仍舊沒有乖乖坐著。

「我去。」寧鈺說。

「你瘋了?」方曦仗義道:「今天我去吧,送完我就走,不說什麼。」

「不用,」寧鈺收著大家的文件,對方曦道:「遲早要來的事,躲著可不是辦法。」

吃瓜沒趕上的劉蒙:「今天怎麼都這麼積極?」

寧鈺對劉蒙笑了聲。

他拿著文件出去了,眾人的目光是「好漢保重」。

寧鈺出了門心情就沒那麼愉悅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會對上什麼,一切都是猜測,媒介部門不會放過他他知道,但是梁騰具體怎麼做是未知。

寧鈺走到媒介的部門,裏面的人都齊刷刷朝他看過來,室內安靜了下來,瞬息萬變的氣氛是因為他。

梁騰在,坐在正中間,看他一眼,然後低下頭,繼續點著手上的煙。

今天的媒介也很放肆,部門裏抽煙的不止總監一個,一群人都在吞雲吐霧,寧鈺倒能適應這個環境。

他一進來,那群人馬上就有動作了,寧鈺看著兩個人掠過他,走到他身後,「砰」一聲把門關上了。

他聽著那動靜,退無可退,這下好了,沒人能進來救他,寧鈺走上前,把文案放在了王飛的桌子上,他走進了人群中間,梁騰的面前,很主動,主動地把自己送上。

「梁總監,什麼意思?」寧鈺的確不知道什麼意思,反正不是好事。

王飛倒是按耐不住了,主持正義道:「昨天不是挺能耐的嗎?今天裝什麼傻啊?」

寧鈺摸了摸腦袋,反應過來,說道:「昨天……哦,你說昨天啊,我心情不好,你們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

「現在來裝孫子了,有用嗎?」王飛拿煙的手指了指寧鈺身後的門,直白道:「這門都關上了,你說你今天怎麼出去?讓我想想哪個領導還能闖進來救你?」

寧鈺本來沒注意王飛,這個人他都沒放心尖上,可王飛一直說話,他就沒法忽視他了,觀察他的臉色,說道:「傷還沒好?」

王飛這就炸了,提起煙往寧鈺身上一砸,那煙頭燙到了寧鈺的手面,但沒留下傷痕,只是刺激了他一下,寧鈺低頭,看著落在腳邊未抽完的香煙。

王飛嘴裏還放著髒話,梁騰在這時候出聲了,說道:「你想好好出這個門嗎?」

他才是說話最管用的,寧鈺沒跟王飛多計較,回應著梁騰:「能好好的我肯定不想一身傷走出去。」

他還是很理智的,可沒想過跟人硬拚,他今天來是幹嘛的?看看媒介的能耐,以及……儘快擺平這件事。

梁騰說:「很容易,跟我道個歉。」

其他人看向梁騰,顯然覺得這不是令人爽快的決定。

寧鈺也挺意外:「道歉?」

梁騰道:「你也可以不道,我們用最常規的方式解決。」

「打架嗎?」

梁騰抬抬手,默認。

寧鈺皺起眉頭,說道:「這可不行,我會受傷的。」

他很有自知之明,來硬的,他搞不過別人,先是對自己仇恨頗大的王飛,再是梁騰本人,個個結實壯碩,他沒能力抗衡。

所以……就只能另闢蹊徑。

「這樣好了梁總監,您罵回來,行嗎?」寧鈺看向另一邊的王飛,「至於你,隨意。」

王飛有種不被重視的感受,怒道:「你他媽什麼意思?!」

寧鈺抬起雙手,投降道:「沒什麼意思,只是單純不想多理你。」

王飛這脾氣已經被激起,完全不能坐以待斃了,他拎著寧鈺的衣領就要揍人,這就是解決的方式,寧鈺也沒反抗,這個後果他是想過的,第一次就知道遲早有這一天,他不是沒挨過打,所以無所謂這一拳什麼時候到。

梁騰這次沒有阻止,王飛那一拳眼見著就要落下來,寧鈺仍舊平靜地說道:「我警告你,你要是把傷痕留在我臉上,你沒有好下場。」

王飛收住了拳頭,不懂他的意思。

寧鈺繼續說:「最好打在衣服能遮蓋的地方,否則我不跟你計較,也有人不會放過你。」

那些人是誰?陸從,他姐,他爸,或者……顧銘。

其實第一個人就是顧銘,但是現在顧銘應該見不到他,寧鈺就把他向後面排一排,他小時候不是沒挨過打,藏得住就沒事,藏不住給人看去了,誰打他一拳,返在自己身上的就是十拳,一點也不誇張。

「你威脅我?」王飛諷刺地說:「你覺得我是被嚇大的嗎?」

「那你等什麼?」寧鈺閉上眼:「快點。」

人越這樣越容易讓人捉摸不透,那份不解就越會作弄人,只見王飛捏著拳頭,恨得牙癢癢,可到底那一拳沒落下來,他不想承認是自己慫了,他只是很少見到寧鈺這樣的人,不像是威脅,倒像是忠誠地提醒,弄的王飛裏外不是人。

他一把推開寧鈺,寧鈺倒退幾步,扶著桌子穩住自己。

王飛捏著拳頭,恨恨地轉過身,寧鈺笑了一聲。

「我給你機會了,你自己沒把握住,我們兩清了,」寧鈺看向梁騰,「現在只剩下樑總監你了,你要道歉,是嗎?」

梁騰緊盯著他,不知道他又要出什麼麽蛾子,但梁騰不是王飛,他顯然要更難對付。

寧鈺走過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來到梁騰面前,伸手捧住了梁騰的臉,在他耳邊低聲說:「你想跟我有一腿,還是跟我計較今日得失?」

梁騰側頭,寧鈺的睫毛撩到了他的臉蛋,癢癢的,刮著他的臉頰。

梁騰就這麼看著他,寧鈺在等他的答案,很有耐心,其他人不知道寧鈺說了什麼,那句話只有梁騰一個人聽得到,只見寧鈺抬起雙手,整理著梁騰的衣服,神秘地說道:「如果你想要體面,那我現在就可以跟你道歉。」

梁騰還是久久沒有說話,這貌似是個讓人難做的決定,寧鈺等不來回答,便沒了耐心,說道:「那好吧,我就跟梁總監您道個歉,抱歉,我昨天……」

他話沒說完,嘴巴被堵住了,梁騰把手指按在了寧鈺的嘴巴上,截斷了他要說的話。

寧鈺明白了,朝他笑了一聲,拍了拍他的胸膛,說道:「再見。」

他轉過身,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朝那扇緊閉的房門走去。

王飛和其他人都傻了眼,覺得這人有魔力似的,覺得梁騰也很不對勁,就這麼把人放走了?

王飛不滿又不解地喊了聲:「梁哥……」

梁騰盯著那扇門,那扇門重新打開,他從桌子上下來,提著煙,一言不發,走到一邊的垃圾桶,猛抽了一口香煙,再狠狠將煙砸進垃圾桶裡。

梁騰摸了摸下巴,言猶在耳的聲音,近在咫尺的面龐,還有那蝴蝶似的蹭著他臉頰的睫毛,撩得人心癢。

_

媒介部門一頭霧水之中,而安然無恙走出媒介的寧鈺則無比清醒,他抬起手腕,摸了摸被煙頭燙了下的手面,沒事,他檢查了下自己腕上的表,也沒事。

王飛命大。

寧鈺扭了扭手腕,走廊裡的身影堅定,步子慷慨,他今天穿得清爽,外面是針織的淡青色馬甲薄毛衣,沒有袖子,裏面是白色的襯衫,有型地裹著手臂,因為體格小,臉嫩,總像個不好好讀書非要出來工作的學生。

只可惜,這「學生」的眼睛不夠純粹,藏了太多職場人的算計。

真是很忙啊,又有事幹了。

寧鈺推開房門,回到編輯部,與此同時腦子也沒閑著,想著他姐應該有顏色鮮艷的口紅,可能要浪費一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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