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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朝千手柱間身旁的陪酒女子挑了挑下巴：「去，讓人再送兩盤魚生過來。」

陪酒女：「……」大哥，您行行好，誰來這種地方是來吃菜的啊！！！

話雖如此……

惹不起惹不起。

不多時。

魚生被送來了。

宇智波斑示意送菜的人將它們放在少女的面前，然後，沉聲說道：「吃吧。」

宇智波帶子默默瞥他一眼，然後……

她默默舉起了面前的碟子：「再給我點醬油。」輸了是技不如人，生氣也是生自己的悶氣，她可不是會遷怒到其他人身上的人。再說了，送都送來了，不吃白不吃，浪費食物是不對的！

宇智波斑覺得好笑，隨即，的確又幫她倒了些醬油。

她一邊往碟子裡加芥末，一邊問：「你還吃嗎？」如果他吃，她就打算再給他拿一隻碟子單獨調點蘸料，兩個人用一隻總覺得有些奇怪。

「不必了，這些都是你的。」

「哦。」

之後，宇智波斑看著因為沒人爭搶而慢悠悠吃東西的少女，開口說道：「你身手不錯。」這是句實話，她左手的靈巧性以及結印速度，都讓他刮目相看。事實上，不僅是他，屋內的其餘人想必都是如此。想到此，他不禁問道，「怎麼沒在戰場上見過你？」

千手與宇智波時而會在戰場相見，雖然不知道她身手具體如何，然而俗話說「窺一斑而知全豹」——她就算不是一流忍者，也至少速度和反應能力不弱，那麼沒理由他沒見過。

「……是麽。」宇智波帶子愣了下，說實話，她不知道自己實力怎麼樣，因為被撿到後她先是在細川家養了一陣子傷，緊接著就背上了「替嫁」的責任，所以她隻隱約察覺到自己應該也是個忍者，實力如何完全不知曉。面對宇智波斑的問題，她誠實回答說道，「我沒上過戰場。」

「嗯？」宇智波斑挑眉，「這麼大了都沒去過戰場？」他看這少女應該有十二三歲的樣子，雖然的確不大，但是正常來說忍者們基本都是五六歲就上戰場了。她這個年紀都沒上過，委實有些奇怪。

「嗯。」她想起了自己的「人設」，點了點頭，小聲回答說道，「因為……嗯，我在家裡接受教育。」

「教育？」

「就……那個，新娘修行。」宇智波帶子一本正經地回答說道，「為做一個賢惠的妻子作準備。」

宇智波斑：「……」千手家，已經浪費到這個地步了嗎？

他們倆之前的行為，已經引起了其餘人的注意；所以他們倆此刻的對話，自然也被其餘人挺在了耳中。

宇智波泉奈的震驚，與哥哥類似——他，或者說其餘三人都是頂流的忍者，如果看不出少女剛才展露出的實力，雖然只是一星半點，卻也足以讓人心驚。而這樣的女人，是千手家拿來聯姻用的？還是說……

他抬眸看向千手柱間。

他聽說這人的兒子天賦不夠，族內正在勸說他娶側室，難道說……

千手柱間，風評被害。

而千手扉間，顯然想得更多，因為，這是他的妻子。而可笑的是，在今日之前，他完全不知曉她居然有著這樣的速度和反應力。細川家送來的婚書，也隻說她稍微學習了些忍術，只是天賦一般——被拿來聯姻的女子，多數都是如此。血統不錯，但是實力一般，包括大哥的妻子。

他們明明是夫妻，她為何，從未說起過這件事？

是覺得不重要，還是有心隱瞞？

……不，如若有心隱瞞，今天也不會在這裡輕易暴露。莫非，她對於自身的實力，沒有一個清楚的認知嗎？但就算她不知道，培養她的細川家難道不知嗎？這可是非常重要的「砝碼」，他們不可能不在婚書上點出。

這真的是，太奇怪了。

千手扉間，下意識微蹙起眉頭，大腦瘋狂轉動著——他原本就是習慣多想的人，又事關在意之人，所以不覺間想得更多。人這種生物，一旦起了懷疑之心，便覺得所見所聞皆是破綻。但是，至少目前為止，他沒有懷疑細川家「暗藏鬼胎」。因為，他們已經徹底併入了千手，且向來表現乖順，委實不像在策劃什麼陰謀詭計。

其實……

也不是沒注意到妻子的些許異常，事實上，見面第一天他就注意到了。

只是，千手扉間向來對自己的智力、眼力和判斷力極有自信。他可以肯定，細川家併入千手的舉動是認真的，且絕無異心，他們已經用自己的行為充分證明了這一點。與此同時，細川家的上層都沒有遭受任何幻術或者其餘忍術的跡象，也就是說，被他們所認可的靜姬，是不太可能存在問題的。

而且，日常相處時，她也幾乎從不探究千手家的隱秘，也甚少問他忍術相關的事情，讀書也向來隻愛詩集與遊記。與她最長相處的千世姐、和以及幸子，身上也都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如若說之前的少許異常他都可以罕見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話，今夜發現的問題，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了。

回去之後，也許他們該好好談談。

為她的實力，以及……

他深深地看著正一邊吃東西一邊與宇智波斑說話的妻子，深切地認為——她多少該學習些識人技巧，以免被人輕易哄騙。

恰在此時，歌舞表演結束了。

表演的幾位藝伎按照常理，也應分別坐到客人的身邊，感謝他們今夜的賞臉。

表演的藝伎一共四位，其中三位抓住機會走到了千手柱間、千手扉間以及宇智波泉奈的身邊，剩下一位……無語凝噎地看了眼宇智波斑，隻覺得人生多艱。

還有一個覺得人生多艱的，就是千手扉間。

嗯，一個已經把老婆氣跑了，再來一個……

他已經在開始懷疑，今夜回去到底是他「質疑」妻子，還是反過來。

且不論千手扉間，反正可憐的藝伎小姐姐還是強顏歡笑地走到了宇智波斑的面前。

宇智波帶子眨了眨眼，驀地開口說道：「這位……姐姐，不然你坐我身邊吧。」根據她剛才和這位老兄聊天的經驗，她完全可以判斷出此刻這位藝伎小姐姐內心是有多不情願，所以……她還是幫下忙吧。

此言一出，藝伎頓時鬆了口氣，然後露出個笑容：「好的，這位客人。」然後，她非常順暢地坐到了少女的身邊，拿起果汁瓶笑著說道，「請用。」

「啊，謝謝。」宇智波帶子舉起杯子。

宇智波斑對此沒什麼意見，倒不如說，反倒覺得輕鬆。他向來不太喜歡來這種地方喝酒，聲音太吵，味道太沖，女人們看他的眼神也很討厭——在覺得他不會說話之前，先學會適時閉嘴的技巧如何？

宇智波帶子倒是饒有興趣地和對方聊起了天，或者說，與藝伎小姐姐聊天的體驗可比和某人聊天好太多了，至少，她不會因此生氣。當然，她也沒忘記自己倒酒的職責，否則，總覺得某些人會「找茬」呢……

「你剛才，扇子舞得很漂亮。」

「真的？」藝伎小姐姐歪頭笑了下，然後，拿起扇子在手中快速地翻轉舞動了片刻，「這樣嗎？」

「厲害！」宇智波帶子海豹鼓掌。

「要試試看嗎？」

「我嗎？」

「嗯。」藝伎小姐姐笑著點了點頭，這種事其實也是常見的。不過，通常客人們在試過後都會明白這件事的艱辛，以及感慨於她們為此所作的努力。

宇智波帶子於是接過扇子，歪頭認真回憶起對方剛才的動作。

「這都記不住？」宇智波斑挑眉說道。

「……有本事你來。」宇智波帶子吐槽道。

「拿來。」宇智波斑居然真的朝她伸出了手。

宇智波帶子眨了眨眼，然後真將手中的扇子遞給了他。而這一幕，也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畢竟，主角可是「辣個不解風情的男人」，咳，在場的女性們基本都是想看他自信滿滿然後丟人現眼的，畢竟，他可是說過「你跳舞宛若撲蛾子」之類的話的。

然而……

結局無疑令所有人失望。

別忘了，宇智波家的特色是什麼？

沒錯，寫輪眼。

這種事情，宇智波斑也好，宇智波泉奈也罷，甚至不需要專門開眼去記錄，只是稍微看一眼，便能記住那些繁複的動作。與此同時，他們的身體也足夠靈巧。所以，他甚至做的比藝伎本人都要好，堪稱剛柔並濟。

「如何？」宇智波斑隨手將扇子丟到身旁少女的懷中，挑眉問道。

「還挺厲害的。」宇智波帶子認真點頭，對於真正出色的人她向來是不吝於誇獎的。然後，她也舉起了手中的扇子，「不過，我好像也記住了。」緊接著，她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也來了一遍。

所有人：「……」

片刻的沉寂後。

藝伎小姐姐乾笑著說：「客人，您……以前學過嗎？」

「應該……沒有吧。」宇智波帶子將扇子遞迴給對方，不太確定地說道，「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看了一兩遍就記住了。」唔，這是不是說明，她其實也挺厲害的？

他猶豫了下後，開口問道：「要幫忙嗎？」

「啊？」她愣了下，回過頭看他，笑著說道，「不用哦，夫君大人，你接著看書就好了。」

「……」哦。

話雖如此，千手扉間卻也的確沒什麼心情看書了。書雖然依舊抓在手中，眼前卻一片模糊，他正用眼角餘光觀察他的妻子，這也是他們一起度過的第一個夜晚。

很快，她梳理完了自己的長發，又往臉上塗抹了一些東西。

緊接著，從櫃子中取出了被褥開始鋪。

作者有話要說：好問題啊，不過，等到徹底淪陷下去，很多時候這些問題也都不重要了【do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