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俯下身體任由兩個人類踩上自己背脊的瞬間，內心在悄然哭泣——

卑鄙人類邁出的一小步，我堂堂九尾大人自尊掉落的一大步。

毫無疑問，出生後直到如今的這麼多年以來，這是第一個和第二個登上它身體的人類。不過它仔細想了想，其中一個畢竟是因陀羅小少爺的後代以及他查克拉的載體，所以……

勉強可以強行不虧。

至於另外一個，就當搭頭吧。

它某次路過人類村莊時無意中聽說過的，人類賣菜的傢夥對買菜的傢夥說「你買了這麼多，這捆大蔥送給你吧，就當搭頭」。這個人類的女人，矮矮小小的，就當她是一捆小蔥吧……

想到此，九尾稍微平和了下心態，再次試圖找補點回什麼，仰起它「高貴的頭顱」說道：「自豪吧，這麼多年以來，你們是第一個登上九尾背脊的人類！這份榮耀，值得你們銘記一生！」

宇智波斑卻是完全沒給它面子，很是直白地回答說道：「這麼多年以來，我踩過的野獸倒是不止你一隻。」

九尾：「？？」你這炸毛男怎麼不說你還踩過狗屎呢！

「嘛，嘛，」小姑娘在九尾柔軟的背脊上坐下來，一邊伸出手撫摸著它過於柔順的毛皮，一邊輕笑著說道，「斑哥，還是給大狐狸一點面子吧，至少，它應該比其他野獸都大呀。」

九尾贊同點頭，點到一半突然就感覺不對勁了：嗯？等等，這小姑娘真的是在安慰它嗎？怎麼覺得是在說它胖呢？？？它才不胖，它和守鶴那垃圾完全不一樣，渾身都是肌肉來著！！！

「也許吧。」宇智波斑看著面露不服的九尾，哼笑了聲，「也許肉質也更好一些吧。」

九尾：「？？？」聽聽，這是人話嗎？！你們到哪裏找一口那麼大的鍋來燉我？？？

橘色大狐狸覺得，它不能再和這兩人說話了，否則，可能成為第一隻被活生生氣死的尾獸。與此同時，他也再次確定了這個名叫「宇智波斑」的男人的確是因陀羅小少爺的後代——就沖這張嘴。

六道老爺子晚年時，似乎還特意去見過當時離群索居的因陀羅小少爺一面。

結果後者見到許久未見的親生父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

「老頭子你還活著？」

瞧瞧，這是正常人能說出的話麽？

橘色大狐狸風馳電掣般地一路狂奔，奔跑間帶動的狂風吹起了它背上二人的髮絲以及衣擺，路過一片被月光照耀著的湖泊時，它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心中有些嫉妒地想：哼，看起來居然還挺拉風的！尤其是那個站著的男人。反倒是那個小姑娘，因為身材嬌小又坐著的緣故，幾乎完全被它隨風飛舞的橘色毛髮給遮蓋住了。

而它，就是個可悲的沒什麼存在感的騎獸。

於是接下來九尾跑得更快了，一邊跑一邊想：掉下去吧掉下去吧，摔個大馬叉，看你還耍不耍帥。

那麼問題來了，能用腳踩水的忍者會輕而易舉地腳滑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就這樣……

很短的時間內，九尾就將兩人載到了它說過的那片櫻花林旁。它姿態威武地盤踞在高處的懸崖上，抬起一隻前爪指著下方說道：「那裏就是我說的地方。」

「哇……」低頭看去的小姑娘發出一聲驚嘆聲，「真漂亮！」

九尾沒有撒謊，它這麼多年來細心看守著的、不知因何形成的「秘密寶地」，雖然地方不算大卻遍佈著上百棵櫻花樹，因為是人類未曾涉足過的地方，所以，每一棵樹木都聽從著自己心意的生長、繁茂、盛開以及凋零……每一棵櫻花樹，也都長成了自己認為的最美的模樣。

自從發現了這裏以來，九尾從沒有下去過，它只在春天過來，而每次過來，都只是找一塊還算平整的懸崖靜靜地趴著，一邊享受著微風的吹拂，一邊安靜地看著那些紛紛揚揚的櫻花，看著那些漸漸鋪滿了地面的粉色落英……

就算是被人類當做「災獸」的尾獸，也是懂得美為何物的。

它覺得這幅景象很美，所以從不願意去破壞它。

但現在，終於是無法守護住了麽……

想到此，內心突然就有些難過的九尾用大爪子扒拉了下懸崖上的碎石，問道：「你們下去吧，我就待在這裏。」說到這裏，它滿心不滿地嘟嘟囔囔說道，「反正，我還被那雙眼睛控制著，想跑也跑不掉。」

「想下去嗎？」宇智波斑看向自己的小姑娘。

後者在稍微歪頭思考了下後，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略一俯身，雙手抱住九尾毛茸茸的脖子，滿臉開心地蹭了蹭：「我就在這裏看吧，從這裏看，風景就很好了。」

怎麼說呢，總覺得九尾就像是被迫將寶物分享給他們的小可憐，所以，看看就好，真去碰那寶物的話，多少有些過分了。

「那就聽你的。」宇智波斑表情柔和地說道，緊接著，他在九尾的狗頭……不對，狐狸頭上，盤腿坐了下來。

九尾：「……」

它發現了，這個叫做「宇智波斑」的男人，真的是能在它的情緒上來回橫跳——才剛讓它稍微感激了那麼一點點，就又拉它仇恨了。問題是，還完全打不過，真的好氣呀！！！

於是它再次用大爪子扒拉起了面前的碎石，一些石子頓時「咕嚕嚕」地順著崖壁滾了下去。

宇智波帶子認真覺得，這一夜的「賞櫻經歷」還真的是有些曲折，不過就結果而言，還是很不錯的。因為這隻偶爾間遇到的橘色大狐狸，那是真的好好rua啊啊啊！而且，它大！超大的！

雖然就動物而言，通常是越小越可愛。

但是呢，當想要找點什麼毛絨絨的東西趴著時，動物肯定是越大越好，九尾就完全地滿足了這一需求——她完全可以在它的背上來回打滾了。

想到此，小黑貓沒忍住真的在九尾的背上橫躺了下來，然後「咕嚕咕嚕」地一路從前滾到了後。眼看著就要掉下去，九尾用自己的兩三條尾巴輕輕託了一下，然後，直接將她又「掃」回了原地。

「！」小黑貓雙眸一亮，再次朝尾巴那邊滾了過去。

九尾：「……」它「嘖」了一聲，這臭丫頭好煩啊！乾脆下次一尾巴把她抽到懸崖下，摔死她算了！！！

宇智波斑伸出手按在九尾的狗頭上：你敢讓她掉下去看看？

九尾：「……」惹不起大爺你行了吧！

九尾，委屈，弱小，又無助。

就這樣，兩個人……或者說兩人一獸心情很是不錯（九尾：勞資心情很差！）地賞了許久的櫻花，直到自從跟隨某人以來生活超規律的小姑娘小小地打了個哈欠……

宇智波斑含笑看了她一眼：「回去吧。」然後，也坐到了九尾的背脊上，並且，朝自己的小姑娘張開了雙臂。

「嗯嗯。」小黑貓乖巧地點了點頭，略有些迷糊地蹭了過去，將臉貼在身前男人的胸口，下一秒就被抱住了。呼吸間，鼻尖滿是熟悉的味道，中間還夾雜著一丁點酒香。

宇智波斑低笑了聲，稍微調整了下姿勢以讓懷中的少女靠得更舒服些，然後，側頭看向九尾迴轉過來的大腦袋，頃刻間斂起了一切溫柔，堪稱一秒變臉：「走吧，記得動作輕一點。」

九尾：「……」重色輕獸的傢夥！

話雖如此，還是乖乖聽話了，因為並不想被那雙眼睛控制著自己在地上摩擦自己——既痛，又毫無尊嚴。

因為刻意想要平緩的緣故，九尾回去時比來時稍微多花了一點時間，不過到底還是好好地將那兩個人給放到了相遇的地點附近。

它看著男子懷抱著小姑娘一躍而下，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我可以走了吧？」溜了溜了……它打定主意這次離開後就找個地方好好地藏起來睡它個幾十年（地方都想好了，就去守鶴那八嘎被封印的地方，它在旁邊扒拉個坑，再收斂好氣息，估計不會有人發現。到時候，它想睡就睡，不想睡了就嘲諷守鶴，小日子應該很好過~），等這個人類老死了再出來浪。

「走？」宇智波斑挑眉看它，「欠下的債務還沒還清，你怎麼走？」

他是個公平的男人，不愛虧欠人，但是，也不喜歡別人虧欠他。

這一條，哪怕是對於尾獸，也是適用的。

這隻愚蠢的野獸如若覺得這樣就能脫身，那可真是太天真了。

九尾：「？？？」它現在的心情就一條——wtk？？？但是它慫，它不敢罵，於是作為一只會寫字的文化獸，它漫長人生中第一次開始試圖講道理，「你說我毀了你們賞櫻的地點，我不是已經賠給你們了？」

「除此之外呢？」

「之外？」九尾懵逼。

「你還砸了我們的夜宵來著……」小姑娘再次打了個哈欠，如此說道。

九尾：「？？？」不是，這麼小氣的嗎？？？它一臉無語地問，「那你們想怎麼樣？」是想要它賠錢嗎？它沒錢，但是可以去搶劫。

宇智波斑沉吟。

事實上，他也沒太想好。不過，倒是的確覺得這隻橘色大狐狸還是挺好用的，各種意義上。以往的人生中，他從未遇到過尾獸，今日是第一次碰到，然後，他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

如此強大的野獸，卻被宇智波家的寫輪眼天然克制著。

巧合？

還是說……

尾獸的身上，到底有著什麼秘密呢？

一眼就看出了自家斑哥在想些什麼且有些貪戀於大狐狸柔軟毛皮的小姑娘果斷拍板：「想賠錢，賣身吧！」

九尾：「？？？」什麼玩意？！

尾獸永不為奴！！！

……除非包吃包住。

九尾不想回顧自己被迫屈服的全過程，但總之，它到底還是可恥地從了。不僅如此，它還被以「方便隨身攜帶」為由，強製要求濃縮了體型，搖身一變為一隻大約三十厘米高的「橘色小狐狸毛絨玩偶」。

「可愛！」小姑娘坐在旅店房間內一臉開心地抱著自家斑哥送給她的新玩具，來回撫摸著九尾毛皮柔順的身體。後者一動不動，滿臉寫滿了「隨意吧，隨便吧，我已經放棄了狐生」的絕望表情。

「就這麼喜歡嗎？」宇智波斑挑眉。

「嗯嗯。」小姑娘高高舉起手中的小狐狸，「看，尾巴好多，超可愛的！」

宇智波斑沉吟：「我記得尾獸還有八隻……」他看向九尾，「知道它們在哪裏嗎？」不知道那八只是不是也被宇智波的寫輪眼天然克制，如果是，那可就有意思了。

九尾：「……」你可tm做個人吧！

但是，無論如何，眼下這兩人已經是自己的契約者，所以既然問了他它也不能不回答。

而且說實話，他們也算是用武力征服了它——雖說這個小姑娘全程沒對它動手，但野獸的直覺告訴它，這兩個人它一個也打不過，所以，它其實心裏雖然不滿但卻沒有多大怨氣。

說到底，野獸的世界是很單純的。

它九尾最強，所以一尾就算被它揍到只能跑路，也純屬活該。

相對的，這兩人比它強，所以，被俘虜的它也純屬活該。誰讓它就那麼倒霉，撞進了他們手裏呢？不過，考慮到其中一人是因陀羅小少爺的後代還有著因陀羅小少爺的查克拉，跟隨在他身邊，倒也不算是特別委屈也不算是辱沒了身份。

畢竟六道老爺子晚年時，最擔心的就是自己那兩個關係不好的兒子了。

六道老爺子給予了它們生命，所以，它們幫忙照料下他的後人，也沒什麼問題。

反正，人類的壽命格外短暫，頂多熬個幾十年或者更少時間，它就能重新恢復自由了。

就當是……做了一場噩夢吧。

如此想著的九尾，漸漸說服了自己。這一次，這只會寫字的文化獸再度經歷了「悲傷的五個階段」——先是想要「否認」自己被俘虜的事實，緊接著為這個殘酷的現實表示「憤怒」，再接著為自己的前景感到「迷茫」，之後又滿心放棄狐生的「絕望」，最後，堅強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只能說，不愧是它！

然後，它特別誠實地回答說道：「尾獸之間基本是沒什麼聯繫的，除了被封印的一尾守鶴外，其餘傢夥我雖然過去都遇見過，但的確不知道它們現在在哪裏。畢竟，大家都滿世界亂跑，不會在一個世界長時間停留。」一旦在一個地點停留久了，就絕對會被人類發現，麻煩隨之而來。它雖然不介意殺人，但也不會刻意殺人，那種事一點意思都沒有。

「那麼，」宇智波斑饒有興趣地問道，「你們的確是兄弟？」

「……」被小姑娘抱在懷中的九尾抬起前爪撓了撓橘中帶黑的耳朵，「如果按照你們人類的觀念，我們算是十胞胎吧，不過，『兄弟』這個說法是不準確的，因為尾獸實際上是不存在性別的。我的聲音你們聽起來偏向於男性，那是因為我想要這樣。我如果不想，」它的聲音突然變成了女性的聲音，「也可以這樣。」又變成了老人的聲音，「或者這樣。」

「那你們的父母是誰？」宇智波斑繼續問道。

「我知道！」小姑娘舉手，「我好像又想起來了一點——是六道仙人！它們都是六道仙人生的！」

宇智波斑：「……」六道仙人……生野獸？這說法怎麼就這麼不靠譜呢？

九尾卻是面色一變，滿狐臉驚訝地問道：「你怎麼會知道？！」

這是一個秘密。

沒錯，這是一個六道仙人要求它們保守的秘密。

所以，它從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件事，而它的尾獸同伴們也不會。哪怕是守鶴那個不爭氣的傢夥，也絕對不會在這件事上違背六道老爺子的意志。

所以，這個快把它薅禿了的臭丫頭，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

而它的表情和言語，無疑也證明了一切。

「原來如此。」宇智波斑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微妙，雖說他依舊不太信那本《六道仙人傳說》中的描述，但是，能做出這種行為的人，好像也的確挺變態的。

以人類之身，生出野獸？

他現在很懷疑六道仙人的兩個兒子是怎麼出生的。

「……別胡思亂想啊喂！」看出宇智波斑在想什麼的九尾頓時炸毛，齜牙咧嘴地說道，「老爺子是仙人，能創造出生命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麽！不要用人類的眼光來看待他！」

毫無疑問，比起某些帶孝子，九尾才更像是親兒子。

「也就是說，」宇智波斑哼笑了聲，「我們宇智波一族，也是神之後裔嗎？」

「……你怎麼知道宇智波一族是六道老爺子之子因陀羅小少爺的後人？」九尾越加驚訝了。

宇智波斑想：很好，小鬼之前回想起的事情，得到了驗證。捕捉這隻尾獸，看來也是一個無比正確的決定。只是，為什麼六道仙人要特意製造出會被寫輪眼克制的尾獸呢？是只有九尾這樣，還是說？之後，帶著他們一起去宇智波收藏著古籍的秘地走一趟吧。

當然，在那之前……

他沉聲對九尾說道：「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他頓了頓後，補充說道，「你盡可以猜猜我們知道了多少，也可以試著說謊。如若你能騙過我，是你的本事；但是如若你撒謊被抓，你也應該知道後果。」

九尾：「……」後果……變成毛大衣唄，誰猜不到呢。

不過，最大的秘密都被這二人一口道破，它也的確沒什麼可隱瞞的了。或者說，尾獸們所知的，其實也並不是特別多。六道老爺子對它們的確非常好，但是，也沒有對它們說太多事情，只是告訴它們——

它們這些尾獸就算將來天各一方，也永遠在一起。

總有一天，它們會得到正確的教導，何為「真正的力量」……

在那之前，那那個時刻到來之前……

不要輕易死去，也不要被捕捉到，自由地活下去。

這過於模稜兩可的話語不由讓宇智波斑再次想到了宇智波一族從古流傳下來的那一塊據說為六道仙人所留下的石碑，他本以為那只是個沒留下什麼重要信息的破石頭，直到開啟了永恆萬花筒寫輪眼後，擁有極強瞳力的他從上面閱讀到了更多的文字。他從中讀到了這樣的話語——

「天下一神，欲求安寧，分極陰陽之勢；互斥二力，相與為一，孕得森羅萬象。」

雖說直到如今他也還沒完全思考明白這句話到底指的是什麼，但是，他卻敏銳地從中看到了再度變強的希望。

如若真的有一種力量能夠孕得森羅萬象，那麼毫無疑問，也將再度改變他完全不滿意的木葉以及整個世界。

而且他有預感，當實力再一次得到突破，將能從那塊石碑上看到更多……

這也是他與柱間決裂離村時，想要找尋的另一條道路。

想到此，他再度問道：「六道仙人留下的石碑，你知道嗎？」

九尾搖了搖頭，好奇問道：「什麼石碑？六道老爺子寫的？能帶我去看看嗎？」

它是會寫字的，只是寫得不好看，而寫字這件事，也是六道老爺子在閑暇時教它的，那時候它覺得煩，因為爪子抓筆真的一點也不方便，抱怨說「我學這種東西有什麼用啊！」，但是現在想想，挺好的，至少，能看懂老爺子留下的東西。

宇智波斑沉默了下，回答說道：「有機會吧。」

那塊據說是「六道仙人親自書寫」的石碑，被保存在了南賀神社的地下室中。那塊石碑很特殊，無法用捲軸封印帶走，所以在思考過後，他將它繼續留在了那相對神秘安全的場所。反正只要他想，木葉的結界對他來說宛若虛設，隨時可以去閱讀。而且，除開他外，那群不爭氣的宇智波也看不到後續內容。

九尾鄭重點頭：「行，那咱們說定了。」就這件事而言，它覺得跟著這個人類還是有一點點好處的，嗯，一點點點點點，大約只有它最小的那根利爪的十分之一那麼大的一點。

宇智波斑：再次一定。

九尾：下次肯定一定。

毫無疑問，尾獸們還是不太懂人類的交流技巧。不過，反正之後要再去木葉一次，所以，宇智波斑也的確不介意帶這隻狐狸去看一次石碑，如若能因此得到更多訊息，自然再好不過。

時間已經是深夜。

不管是人類還是野獸也都該休息了。

小黑貓用寢衣換下了身上漂亮的和服，然後仔仔細細地將它封印了起來，絕對要好好珍藏的寶貝又增加啦！

然後，她開始跪在地上鋪被子。

鋪著，鋪著，就發現有人正盯著自己看。

「？？？」她歪了下頭，有些訝異地看向一旁同樣換上了藍色寢衣的男人，問道，「斑哥，你看著我做什麼？」

宇智波斑目光「高深莫測」地注視著小姑娘刷牙過後變得乾乾淨淨的唇瓣，不管是唇脂還是烤魷魚醬汁，都已然徹底消失。但是看起來，似乎還是很好吃……不，此刻這種微妙的想法，也許是因為沒品嘗到而生的不甘心吧。

如此想著的他下意識問道：「你還想吃烤魷魚嗎？」

「……哈？」小姑娘一臉懵逼。

宇智波斑頗為耐心地又問了一遍：「你還想吃，烤魷魚嗎？」

他覺得他們可以復刻一下之前的場景，然後，來達成他未圓的心願。

然而……

「不用了。」完全不貼心的小黑貓果斷擺手拒絕，「這麼晚了，我要睡覺了。」

「……真的不吃一點？」大黑貓努力掙扎。

「不吃！」小姑娘說完後，非常果斷地鑽入了被窩，閉上眼睛開睡。

宇智波斑：「……」

蹲坐在一旁的九尾抖了抖耳朵：這人，很喜歡吃烤魷魚嗎？

然後，它就一臉震驚地看著這傢夥非常自然地鑽進人家小姑娘的被窩裏抱著人家開睡了。

「？？？」

——等等，你們是這種關係嗎？

——你們剛才說關係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

——現在的人類，都這麼隨便了嗎？

九尾醬，真的好迷惘。

不過……

宇智波斑此刻的執著也不是沒有達到一點「成果」，譬如說……

次日清晨。

旅店送來的早餐中，包含了一隻大大的烤魷魚。

「？？？」

小姑娘笑著朝他豎起了拇指：「斑哥，想吃就吃吧。」哎呀呀，昨夜斑哥接連提了幾次，肯定是饞了吧。她懂，她都懂的，嗯嗯。

「……」不，他不是那個意思。

不過……

算了。

宇智波斑拿起烤魷魚，面無表情地咬了一口——味道，的確不差。

作者有話要說：斑斑：哦，是食慾作祟啊，滿足食慾就沒問題了。【一本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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