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柱間信心滿滿地準備出發，然後……

就聽到身旁人湊到自己身邊持續不斷地說道——

「勸分不勸和……」

「離婚保平安……」

「千手宇智波不相配……」

「趕緊分了才最合適……」

……

被魔音洗腦的千手柱間：「……」他沒忍住問道，「泉奈，什麼仇什麼怨？」

宇智波泉奈假笑了下，回答說道：「殺身之仇，不共戴天。」

千手柱間：「……」嘶……雖然幕後黑手肯定是黑絕那傢夥，但泉奈好似還真是被扉間間接給害死的……畢竟那時泉奈若不是傷成那樣，也大約不會選擇「身死獻眼」，所以，這兩人之間還真就是「殺身之仇」。行吧……他有些無奈地站起身，做好被身為「死靈大法師」的親弟召喚回去的準備，順帶說道，「不過泉奈你死心吧，雖然……我比誰都希望斑能過得好，但這一次，我果然還是站扉間。不僅是因為他們已經成婚了，也是因為他們顯然過得很好，比世上的絕大多數夫婦都要好。」

也許，該說是「鳳毛麟角般的婚姻」也說不定……

「呵……」

「你不明白，扉間如果再度失去……我簡直不敢想那之後的世界會變成怎樣。」

毫無疑問，對於弟弟的危險程度，千手柱間心中相當有數。所以，弟媳在他看來不僅是弟弟心愛的女人，一個很可愛的明朗少女，也是……一根韁繩。只要她還在，世界在弟弟眼中就大約很可愛，所以他就絕對不會胡來。

宇智波泉奈哼了聲，心想：千手扉間是個什麼德行，我能不明白？我只是即便如此也依舊想選擇我的哥哥罷了。你們這些千手家的男人，口口聲聲重要喜歡在意，但一旦遇到了覺得更為重要的事情，卻總是會放棄。

所以，嘖……傻乎乎的小丫頭，在這關鍵的命運轉折點上，難道不該頭也不回地奔往正確的方向？至少，真正被哥哥放在心中的人，他是至死都不會真正放棄的。

就算被殺，那也依舊是他無可取代的友人。

可惜，還是那句老話，這件事他只有旁觀的餘地，壓根沒有半點插手的契機。

不久後……

穢土之身千手柱間一臉懵逼地自實驗台上坐起身來，問道：「扉間，戰爭爆發了？還是說，你有孩子了？打算讓我見見侄子或侄女？」

千手扉間：「……」不愧是你啊，大哥，永遠能讓我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他深吸了口氣，緩緩說道，「不，哪個都不是。」

「啊？」千手柱間抬起手撓了撓頭，疑惑問道，「看你的表情，也不像是家裏出了什麼事。怎麼？你和螢吵架了？」

「……」

「……不是吧。」千手柱間頓時無語，「扉間，你應該很清楚穢土我的代價吧？雖然我很清楚你使用的『材料』都是罪有應得的，但你這種行為也多少有點……」

「不是這樣的。」無言以對的千手扉間順手從一旁拉了個椅子過來，坐下後與同樣盤腿坐在實驗台上的親大哥面對面交流了起來，「大哥，這次不是簡單的事態。」

「怎麼？你這些年裏不小心弄出來的私生子或私生女找上門啦？」其實千手柱間知道弟弟不會，只是想稍微活躍下氣氛。

千手扉間乾巴巴地回答說道：「比這更糟糕。」

「……啊？你孫子？」

「大哥！！！」皮一下很開心嗎？

「……我錯了。」皮一下確實很開心，不過不敢再皮了，嗯，暫時。

千手扉間發現，稍微朝自家大哥發了點火後，心態似乎平和了不少。果然，大哥的存在還是很有必要的，當然，這話是不能說出口的，否則某些人說不定又要陷入消沉了。本來就渾身都是塵土味了，再縮在牆角種蘑菇，他的這個實驗室估計是別想要了。

「是這樣。」為了防止話題再度朝奇怪的地方偏移，千手扉間沉聲說道，「螢的身世……我姑且弄清楚了。」

「哦？」千手柱間頓時雙眸一亮，問道，「怎麼說？她是哪家的？啊哈哈哈……你的表情怎麼這樣凝重？總不至於是宇智……波……額……真的假的？」他的話語終結在弟弟越發沉重的表情中。片刻後，他嘆了口唾沫，小聲問道，「扉間，你認真的？」

「……是。」千手扉間閉了閉眸，神色無奈地說道，「大哥，螢她確實是個宇智波。」

「……哇哦。」除了發出這樣一聲，千手柱間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才好了，通過這件事，他明白了，什麼叫做「人生處處有驚喜」。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小小聲說道，「扉間，你人都娶了……不可以不負責任的。再說，現在千手也已經和宇智波和解了。本質上說，除了你那難以割捨的傲慢與偏見，你們之間沒有任何不可化解的矛盾。」

「……我知道。」再度被親哥吐槽了的千手扉間抬起手揉了揉眉心，「大哥，這方面你不用擔心，我知道她是個宇智波的時候確實很驚訝，也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但是認真思考過後，我覺得這也不是什麼特別大的問題，我既然娶了她，就肯定會對她負責任，不會輕易背叛她拋棄她，會讓她繼續過著開心的生活，還有……」

「……那個，扉間，」心中鬆了口氣的千手柱間語氣再度活潑了起來，笑著說道，「也許你可以將這些話語精簡下，隻說一句——我愛她，離不開她。」

千手扉間：「……」他很有些無奈地看了眼自家親哥，回答說道，「但現在最主要的問題不在這裏。」

「嗯？怎麼？」千手柱間笑著問道，「總不至於說她體內還有千手的血脈，然後是你或者我流落在外的血脈吧？」

千手扉間：「……」聽聽，這話簡直喪心病狂！幸好他壓根沒測，也沒打算測。他果斷跳過了這個話題，繼續說道，「但是，螢今日通過一幅畫像，突然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情。」

「哦？」千手柱間問道，「畫像？誰的畫像？」

「……還能有誰？」千手扉間咬牙說道，「你那天啟好友的。」混蛋宇智波斑，該死的宇智波斑，為什麼總在不合時宜的時候跳出來？至於宇智波泉奈，嗯，已經被他選擇性無視了，反正是個早死的傢夥，肯定和她沒關係，不具備任何談論價值。

千手柱間：「？？？」橋豆麻袋！他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語氣帶著些許顫抖地問道，「你是說……螢醬過去……在村外的時候，認識斑？？？那麼他們之間……」

「沒有血緣關係。」千手扉間沒好氣地肯定回答說道，「我在知道她是個宇智波後，就比對過這個，很確定他們雖然同為宇智波卻並沒有太親近的血緣關係，絕不是什麼該死的父女或爺孫。」

「……哦。」那可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畢竟，他想和斑做親家很久了，只是過去想的是彼此的兒女結為姻親，完全沒將主意打到過自家弟弟身上過。畢竟，扉間有多討厭宇智波，他這個親哥是最清楚不過的。

那麼問題來了——

「他們是怎樣的關係？」

「誰知道。」千手扉間語氣依舊不是很好地回答說道，「我個人是傾向於螢被利用過，但具體情況如何，她還沒想起來。當然，她既然肯主動對我說這件事，就絕不會撒謊。」

「……確實是。」千手柱間想了想，點了點頭，「雖然沒見過幾次，但是，扉間，我的直覺告訴我，螢醬是個很好的女人。你娶她，絕對是一個非常正確的決定。」

「……我知道。」

「原來如此……一個宇智波和一個與斑有接觸的宇智波，這兩者在你心中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多年的兄弟默契，讓千手柱間很快就明白了弟弟召喚自己的意思，「扉間，你叫我上來，是希望能聽聽我的建議？」

「……是。」千手扉間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我和宇智波斑之間的大小恩怨……多到幾乎數不清。若不是為了遵守承諾，他應當早就殺了我；同理，若不是能力不夠，我也肯定早就殺了他。」

千手柱間：「……」

「撇開其餘的一切不談，現在想起那傢夥，我最最無法原諒的事情，就是他直接導致了大哥你的死亡。別跟我說什麼他也付出了生命作為代價，大哥，我不想聽這些，我只知道你丟下了我，只知道親自主持你葬禮的那一天，我清楚明白地意識到——從今以後，在這世上，我再也沒有大哥了。」

「……扉間。」為弟弟突然爆發出的這份悲痛所震懾的千手柱間喃喃說道，「抱歉……」就算他們如今能夠突破生死短暫相見，但是，扉間的那些痛苦……也絕不是作偽的，亦更不會因此而消失。

「這不是大哥你的錯……」千手扉間再度深吸了口氣，閉了閉眸，繼續說道，「一切都是宇智波斑的錯。」

「但是，螢醬是無辜的。」千手柱間輕聲勸說道，「過往他從未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而且她年紀還那麼小，心地又那樣善良，不太可能做過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

「……我知道。」千手扉間緩緩說道，「所以，大哥，我叫你來，就是想問你一句。作為被宇智波斑害死的那個人，你還願意接受螢嗎？覺得她還適合做你的弟媳嗎？」

千手柱間：「……」啊、啊咧？所以決定權在他身上嗎？但很快，他就理解了弟弟在這話語中深藏著的糾結與渴盼，哭笑不得地說道，「扉間，我若是不肯接受，你會哭嗎？」

「……大哥！」千手扉間低吼道，「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抱歉，抱歉……」千手柱間再度抬起手抓了抓頭髮，爽快地說道，「這麼說吧，扉間，我就沒怪過斑。雖然這樣說你肯定會生氣，但是，那個時候他變成那樣……我一定是有責任的，我一定是做錯了什麼事，我一定是沒能好好體會到斑的心意……所以，我不怪他，也希望他別怪我。若是有機會再度相見，比起刀戎相見，我更希望地能再度與他好好談一談。在此基礎上，說句實話，如若螢醬確實與他有關係，我只會更喜歡她，絕不會心存排斥。」

「……這樣。」千手扉間低垂下頭。

「當然！」千手柱間自實驗台上跳下，寬厚大手猛地搭在弟弟的肩頭，用力地捏了捏，以肯定的語氣告訴弟弟，「所以，扉間，不許責備螢醬，不許放棄螢醬，要繼續好好地對她負責任！要愛她！對她好！和她一起過好你們的生活！這是你大哥我的要求，你如若做不到，我死都不會瞑目！」

「……你已經死了。」

「那就反覆不瞑目，反正你自己看著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