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了？」

宇智波斑自對方手中接過自己的團扇和鐮刀，愛惜地摸了摸。他莫名覺得它們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大約會很好用，畢竟，如若它們有意識，這會兒心中大約都憋著一口氣。

「都給你擦乾淨了啦。」宇智波帶子雙手叉腰，如此說道，而後又問，「斑哥啊，接下來該做些什麼？」

「嗯？」

「我是說，需要澆水什麼的嗎？」

宇智波斑：「……」我怎麼知道……他努力回憶著過往三十來年人生的經歷，不太確定地說，「應該需要……吧？」畢竟，花草之類的不日常澆水大約是不行的。

「那我用水遁澆一點吧。」

「……嗯。」

於是少女又澆了水。

宇智波斑注視著濕噠噠的院子，不知為何有些同情那些種子，並且，他覺得接下來院子裡長出來的……說不定依舊會是草。不過，算了，何必說出來敗壞她的心情？

而後，他就見少女蹲下身來，輕輕撫摸了下地面。

「你在做什麼？」他好奇問道。

「在學習柱間門大哥來著。」宇智波帶子抬起頭，笑著回答說道，「在給這些種子加油鼓勁，希望他們能夠早點生根發芽抽枝散葉然後開花來著~」

「……」柱間門的那個可不是鼓勁，而是木遁。

不過，還是那句老話，何必打破她此刻的快樂。

她的笑容，可比哭臉要好看太多了。嗯，她哭起來真的太醜了。

「喲西！」宇智波帶子用力點了點頭，「它們已經充分感受到我的誠意了，說會努力來著！」

宇智波斑：「……哦。」他想了想，問道，「下午你有什麼地方想去嗎？」

「不……」宇智波帶子笑著搖了搖頭，「斑哥你不是說傍晚會帶我出去散步嗎？那麼，下午就不需要出去啦~」而且，她覺得比起其他的事情，斑哥大約更想安安靜靜地在家待著，畢竟，「之前出門做任務辛苦了，在下一次忙碌到來之前，還是好好休息下吧。」

「嗯。」宇智波斑眼看著天氣確實不錯，於是將「家裡蹲」地點從客廳改為了屋外的長廊。

不多時……

宇智波帶子很是貼心地為其奉上了熱茶和點心，茶葉和點心都是今晨剛買的。

「去哪？」

「額，繼續打掃衛生啊。」

「那個之後也可以做，下午就休息吧。」

「……」她想了想，覺得確實也沒必要一蹴而就，於是便點頭應下了，決定陪他一起曬太陽。不過閑著也是閑著，所以，「斑哥，你臥室裡書架上的書，我可以看嗎？」

「可以。」宇智波斑點了點頭，「能被我留在這裡的，也都是不太重要丟了也無所謂的。」最重要的捲軸，他當然是隨身攜帶的。「你若是有什麼特別的需要，儘管對我說就是。」

「不，暫時那些就夠了~」

她一邊如此說著，一邊跑回了臥室中，在書架邊糾結了片刻後，最後抽了一本書回到了長廊上，一屁股坐了下來。

宇智波斑伸出手拿過身旁人手中的書，挑了挑眉：「《木葉成立史》？」他怎麼不記得自己買過這種無聊的玩意……哦，對了，應該是柱間門送過來的。他當時是想丟了的，對方卻說到底是記錄大家功績的初版書冊，丟了太可惜，強行塞他書架上了。

「嗯嗯。」宇智波帶子笑著點頭，「我對這期間門的事情有些好奇……額……」她小心地看了眼對方的臉色，「就只是好奇，所以……」

「無所謂，想看就看吧。」宇智波斑將書遞迴給她，「有什麼不明白或感興趣的，可以問我。」他記得自己無聊時翻看過，最初就是千手宇智波聯盟，而後敘述的是兩族如何尋找到一個合適的地點作為未來的棲息地，並且開始展開對火之國各族的遊說。

這本書應該是經過審核的，內容不能說百分百真實，卻也沒有太失真。

「嗯嗯~」

宇智波帶子認真點頭，然後神色認真地看了起來。

一段時間門後……

她注意到了一件事——

「那個，斑哥……」

「嗯？」

「白川一族現在在國都，對吧？」

「嗯，是這樣。怎麼？」宇智波斑側頭問道，「你想去見見他們？」畢竟再怎麼說也是養父養母，有這樣的想法也很合理。如若她想，那麼他就帶她去。

「不……」宇智波帶子搖了搖頭，「這裡的他們肯定不認識我，這樣做只是給他們添麻煩啦。」說到這裡她怔了怔，覺得自己多少有些雙標，畢竟這裡的斑哥也不認識自己，但是……她纏上他的時候可完全沒有會給他添麻煩的自覺，嗯……但、但是，這是斑哥嘛。她一邊暗自唾棄自己的偏心暗自向父母哥哥們懺悔，一邊說道——

「總之，沒有這樣的想法，只是有些好奇另一件事。」

「嗯？」

「北條一族呢？」她舉了舉手中的書，「上面居然沒提及他們加入呢。再怎麼說他們也是宇智波的姻親一族，如若來了木葉，多少會記錄一條的吧？」

「……」宇智波斑沉默了。

「……斑哥？」宇智波帶子心中湧起了一個非常可怕的猜測，她下意識抓住身旁人的衣物，臉上浮現出擔憂之色，「難道說……？」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宇智波斑沉吟了下後，問道，「在你那邊……輝和耀對北條一族的態度如何？」

「啊？」宇智波帶子愣了愣後，回答說道，「就……一般吧。」她想了想，有些赧然地說道，「我剛嫁過去不久，還不小心和斑哥你院子裡北條一族的某些下人鬧了點矛盾，之後，他們都被遣走了……」這些人大約是很希望輝耀能與母親的母族多親近親近的，但是……

「嗯。」宇智波斑點了點頭，緩緩開口說道，「這也好。回去後，你替我告訴泉奈，北條一族……還是保持距離吧。」他之前之所以沒立即說，是因為有些糾結。那邊的輝情況與這邊不一樣，那麼耀未必會和這邊一樣……而且，畢竟事關他們母親的家族，不好擅自下結論。不過此刻他想了想，覺得提醒一二也許才是正確的選擇。而且，那邊還有泉奈在呢，他不會下錯決定的。

「哎？」宇智波帶子眨了眨眼，很是驚訝地說道，「難道說北條一族背叛了……宇智波？」

「……也不能這樣說。」宇智波斑沉默了下後，緩緩說道，「輝去世後不久，我只剩下耀一個繼承人。北條一族許是有些慌神，便提出想接他過去住一住。那段時間門我和泉奈都很忙，實在沒有太多空餘來撫慰他，也擔心他繼續留在家中會睹物思人，原本就不算好的身體變得更加糟糕。於是問了他的意見，他說，他想去看看母親過去生活過的地方。」

「……」

宇智波帶子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因為她已然隱約意識到了什麼。

「無論是我還是泉奈，都不認為北條家會包藏禍心。畢竟……」宇智波斑扯了扯嘴角，像是想露出一個冷笑又像只是習慣性動作，「耀的身上有著他們的血脈，且當時也是我唯一的兒子了。如若他將來真的能繼任族長之位，北條一族當然能夠獲取更多利益。」

「嗯。」宇智波帶子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催促。因為她看得出，回憶這些對眼前人來說是一種痛苦的經歷，正如……他之前回憶這裡小輝的去世。而如若回憶泉奈……想必會更加更加……所以，她能夠理解他直至現在都未談及那些，更不願意去加重他的這種痛苦。

她知道，他會說的。

一定。

「我不知道你那邊怎樣，我這裡……」宇智波斑再次沉默了下，而後繼續說道，「耀的天賦也不是很好。但是，北條一族顯然很希望他能夠成為一名優秀的忍者，將來順理成章地繼承宇智波，於是趁著他借住的機會，給他找到了不少秘葯和法子，想要好好補一補他的身體幫他打下更為堅實的基礎。」

「……能夠理解。」宇智波帶子輕聲說道，「撇開別的一切不提，但從小耀的角度出發，他們雖然有著自己的算計，但也確實是為了他好。」只是這樣一來，小耀又怎麼會……？

「他比預計更早地歸程，我和泉奈當時又剛好被其餘事情托住了腳步。」宇智波斑閉了閉眸，宛若回憶長子之死時一般，臉上再次露出了痛苦愧疚之色，「耀和護送的北條一族一起遭遇了突然襲擊，我們當時沒來得及救援。」

「……」宇智波帶子猛地瞪大雙眸，雙手無意識捏成拳，急切問道，「小耀為什麼會提早回來？」

「北條一族說是耀吵鬧著要回去，他們才不得已而為之。本以為兩族相聚不太遠且又是突如其來的決定，不會有什麼危險，沒成想卻被伏擊了。」宇智波斑搖了搖頭，「護送的人幾乎被全滅，事後泉奈翻來覆去查了很久，得出的結論是北條一族沒有撒謊。」雖說他心中無法原諒那一族，但既然泉奈那樣說，想必就是真相吧。再兼，他們趕去時……耀隻還有最後一口氣。

他死前若有所覺地拉著他的手，懇求他們不要遷怒母親的母族……

小小的臉孔，因為身體流出了太多的血液，明明都已經那樣蒼白了，幾乎快要像白紙一樣看不出顏色了……

卻拉著他的手懇求著他。

他沒法拒絕，沒法不答應，只能向他承諾，如若確實不是北條家的問題，那麼可以放對方一馬。

之後……

耀才放心地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宇智波帶子喃喃說道，「突如其來的護送，怎麼那麼巧就被伏擊……北條一族內部真的沒有叛徒嗎？」

「泉奈當時也是這樣說的。」宇智波斑抿平唇角，嗓音低沉地說道，「之後也開始在暗中調查這件事，然而……」

在那之後不久，泉奈在戰場上傷於千手扉間門。

隨後不久，不治而亡，死時，將自己的雙眼託付給了他這個哥哥。

而後，他陷入瘋狂，便也無暇顧及這些事情了。而今就算想要調查……畢竟時過境遷，且，又哪裡來的人手呢？他們都死了。

「……」

「在那之後，宇智波與北條就徹底斷了聯繫，大約是擔心報復，在宇智波與千手的大戰前，他們就舉族搬遷去了其餘國家，之後也自然不可能加入木葉。」

「……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