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錢的事情，暫時不著急，當初秦雨雁和啞奴簽訂的協議，是十五日，或者她主動開口不賭為止，現在啞奴卻要勸她收手？哪有這麼容易。

「啞奴啊，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在一群賭蚌高手之中，選擇了你嗎？」

「不知。」也不感興趣，他只不過是收了元寶一瓶神葯，特地過來執行任務的罷了，至於秦雨雁什麼想法，他懶得計較。

「我當時選中你，就是因為你的名字叫啞奴，而你告訴我，你的啞並不是啞巴的啞，而是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如今我是僱主，你是幫我看蚌的嚮導，難道我還沒終止協議，你卻要反悔了？好啊，那你娘的醫藥費，也想都別想了，據我所知你在海州得罪了許多人，怕是沒人願意借錢給你。」

人緣差，這也是秦雨雁看重啞奴的原因。

「小姐贖罪，是啞奴多嘴了，那今天我們就去海市吧。」

「好。」秦雨雁抓了一個鬥篷蓋在頭上的，款款往外走去，上了馬車。

海市，是蜃樓島這邊一處巨大的市場，據說什麼都有得賣，只要你出得起價格，當然這裏也是大多數賭蚌人聚集的地方。

元寶到這裏的時候，差點被衝天的魚腥味兒熏吐了。

看著她小臉煞白的樣子，冷霜心疼道：「小姐，讓唐明跟著啞奴，時時彙報情況就是了，您又何必親自過來，那秦雨雁再怎麼厲害，現在也已經入了套，跑不了了。」

「爺爺的仇，我想親自看著。」元寶微微一笑，左右一看，上了一處酒樓，目光緊緊鎖定著下面賭蚌場地的秦雨雁，頭也不回的詢問：「唐明，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那秦雨雁，又連著出了好幾顆珍珠，小姐，您是怎麼知道，那啞奴有這般本事的？」唐明撓撓頭道，啞奴如果有這樣的本事，何至於為了二百兩銀子，給秦雨雁當牛做馬，跑了好幾天？

「啞奴自己是有些本事，但早些年輸過那一場之後就有了陰影，再沒了賭蚌的意思，所以再多的本事，與他而言也是負累。」元寶並不可憐啞奴，既然敢賭，就要有承受代價的準備：「至於秦雨雁為什麼能連續開出這麼多蚌，自然是因為，這些蚌，都是我準備的。」

「小姐您哪來這麼多蚌？難道是繼續讓秦雨雁贏下去嗎？」唐明覺得很奇怪，都連續迎了五六日，再贏下去就離譜了吧？

「今日是最後一日，看。」元寶昂首，只見底下發出了一聲驚呼。

「什麼？喚珠女這次竟然沒出珍珠？太讓人不可思議了，她該不會是運氣沒了吧？」

「我覺得是。」

秦雨雁聽著這些人捧高踩低的聲音，冷蔑一笑：「這是賭蚌，哪有個個蚌都能出珍珠的道理？我今日賭了十個，難道還不能有一個是沒出珍珠的？比起你們這些人的眼力見兒，我的實力好多了。啞奴，不必自責，有賭就有輸，不過是一個幾萬兩銀子的蚌，我輸得起，繼續看，咱們下一個蚌，再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