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我現在是在跟你說中醫的尊嚴！」

吳南友轉移話題：「什麼時候中醫看病，需要西醫來乾預了？」

「我華國中醫從來不認什麼西醫，這是我華國醫門的尊嚴！更是華國中醫的底線！寧可治不好病人，也絕不允許這種西方垃圾來插手！」

「而且柳家主，令愛的傷勢現在最需要的是保守治療，而不是動什麼手術，更何況手術做完，誰能保證她的骨骼再生能趕得上老化壞損速度，一旦不成，就徹底成了殘疾人，甚至連下地走路的幾乎都沒有。」

「那我之前的心血也都會白費，病人的最後一絲痊癒的機會，也就無從談起！」

他還發出一絲警告：「你自己最好考慮清楚！」

「你之前給病人做過什麼？」

馬文清忽然問道：「你給他們開藥喝了？」

柳如是目光望向了吳南友。

柳布衣還沒有說話。

卻見吳南友渾身一震：「什麼葯，都只是一些補療身子的溫補之葯，這也需要向你彙報？」

「不對？」

馬文清的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搖著頭道：「木通，蒼耳子，千年健，還有鴉膽子……」

他臉色愈發難看道：「你到底給病人喝了什麼？而且居然還有生蜂蜜跟海馬子？」

周遭眾人聞言臉色都是一陣迷茫，因為馬文清說的這些葯，他們有些都聽說過，全都是一些常見的中藥材，很多都是補藥，怎麼從他嘴裏說出來，語氣聽著有些不太對勁？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聽到吳文清居然能靠鼻子就聞出來空氣裡殘留的藥材餘味，吳南友更加色厲內荏：「被我當頭棒喝，覺得自己無言以對，就開始轉移話題，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不知道的是，吳文清在馬家煉藥堂待了一輩子，一萬兩千多種中藥材，哪怕殘留成渣，他靠鼻子輕輕一聞，也能準確分辨出這些藥材在熬製之前的品種，熬製的火候，還有搭配效果，這是當之無愧的中醫聖手，並非浪得虛名！

「亂七八糟？」

柳布衣走出來疑惑道：「這些葯不是你特意吩咐我去買，然後熬製成湯，給大小姐服用的嗎，怎麼現在不承認？」

「這葯到底是做什麼用的，你在隱瞞什麼？」

柳如是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馬文清淡淡說道：「中醫認為，腎為先天之本，脾胃為後天之本，骨骼和造血的再生速度及效果，完全是靠脾腎功能，我剛才所說的這些葯，雖然全都是溫補之葯，卻無一不是對脾腎傷害致命的毒藥，長期服用下去，莫說是病人骨傷痊癒，就算是一個正常人，長久以往服用，怕是也會出現骨骼勞損，難以下床走路的情況……」

「荒唐！可笑！幼稚！」

吳南友憤怒不已，指著馬文清罵了幾句，隨後就對柳如是開口道：「柳如是，我想不到你大老遠將我從上京請來，竟然是為了故意找人當著眾人的面羞辱我！」

「那麼抱歉，柳青青的病我看不了，也不看了！今天的恥辱我會記下的，你給我等著，就此別過！」

說完之後，他扭頭就往門外大步走出去，臨走時還不忘把病房帶上。

「砰！」

剛走出去沒幾步，他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巨響，隨後，房門直接破了個洞。

漫天木屑飛舞中，一張大手從門中間探了出來，抓住了他的後衣領。

柳如是聲音冷漠道：「我讓你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