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大廈樓前。

當陸凡把車子在門口停好的時候，久久沒有聽到身後的開門聲。

「怎麼了？」

陸凡好奇地看向後視鏡：「是有什麼東西沒拿麽？」

唐浣溪沒有說話，美眸緊緊地盯著窗外的百花大廈，神色一時間有些恍惚。

距離上次離開公司到現在，也不過短短十幾天的時間，可為什麼感覺恍若隔世，像是已經很久沒有跟現實生活和工作接觸過了呢。

「你要是沒有做好準備的話，可以過兩天再來。」

陸凡看著後視鏡裡，女神妻子那絕美迷人的眼眸：「反正也不急這兩天。」

「不用了，我先去公司看看，你晚上下班的時候再來接我吧。」

唐浣溪輕輕吐了口氣，開門下車，氣質款款地走進百花大廈大門。

陸凡就這麼坐在駕駛室裡盯著她的身影消失，覺得這才是生活嘛，每天做做飯，送老婆上上班，沒事再被老婆教訓幾下，其樂無窮，比當什麼家主還愜意多了。

看著唐浣溪絕美的背影消失在公司的大門內，陸凡一腳油門，駕駛著拍薩特飛馳而去。

南郊所。

當陸凡叼著煙走進醫務室的時候，王醫生正好給柳方檢查過身體。

「柳主任恢復的不錯，體內沒什麼情況，就是有點缺血，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給他抓了葯，估計喝幾天就能見效。」

王醫生現在對待陸凡，幾乎就是看神醫轉世一般，臉上的態度恭敬至極。

「嗯，辛苦了。」

陸凡點點頭，坐在了柳方對面。

直到王醫生出門，陸凡才問道：「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精神控制本身就是相互作用的，陸凡身為古武大宗師，曾經一個眼神就讓白天宇大小便失禁，跪地求饒，自然也十分清楚，皖塔克琳所用的則是一種更為高級的精神控制，通過蠱蟲來控制人的大腦和神經，但雁過拔毛，水過留痕，只要是她做過的事情，就勢必會留下一些痕跡，留給人追尋。

柳方抬起頭，露出一張憔悴慘白，雙眼佈滿紅絲，且眼圈發黑的面孔。

「沒睡覺？」陸凡一愣。

「有煙嗎？」柳方問道。

陸凡點頭，急忙從兜裡掏出根煙遞到柳方手裏，然後給他點上。

「呼……」

柳方眯著眼睛，深深吸了一大口。

才開口道：

「你知道嗎，昨晚你在博豪酒店做的所有事情，我全都看到了。」

陸凡臉色一僵，隨即就見柳方又深深抽了幾口，一口氣抽完一整根香煙，然後伸手，又找陸凡要了一根。

「其實，從我昏死那一刻起，我就沒有睡著過，更沒有陷入到了真正的順密狀態。」

柳方嘴裏叼著煙，眼神迷離：「你們在我身邊說的話，做的事情，我都清清楚楚，但就是沒辦法睜開眼，也沒辦法控制身體，這種感覺你應該知道吧？」

陸凡點頭：「類似於假死狀態。」

「對。」

柳方看了他一眼：「而且不僅僅是假死，在昨天晚上的時候，我不知道為什麼，眼睛雖然沒有睜開，但是卻看到了許多不該屬於我視角的場景，有保安亭，有別墅，還有花園，跟邪神屍骸，以及後來你在博豪酒店做的所有事情，我都看的一清二楚。」

「只要閉著眼睛，都能看到這些東西，哪怕現在也是。」

陸凡盯著柳方通紅的雙眼，忽然震驚道：「你是說你現在閉著雙眼，也能看到那些其他人做的事情？」

他口中的保安亭還有花園，應該就是皖塔克琳昨晚控制那名保安在翡翠谷，柳鶯鶯別墅後花園挖掘屍骸的場景，至於柏豪酒店，那也應該是白正則的視角。

只是為什麼現在還能看到這些？

「能。」

柳方點點頭：「不能閉眼，一閉眼，我就感覺我不是我，被其他人所控制。」

「那你現在看到了什麼？」陸凡急忙問道。

柳方看了他一眼，像是極度掙扎，又深深吸了口煙，才把眼睛給閉上。

「像是在寫字樓，前面是辦公桌，桌子上是文件，還有一隻女人的手在文件上寫東西，簽字，好像是唐，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