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天傲眉心血光噴灑。

他瞪大了眼睛，滿臉震驚，說不出的悲憤，說不出的不甘。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陸凡就這樣殺了他，當著白家人的面，眾目睽睽之下，將自己一刀刺死。

只是再怎麼不相信，再怎麼不想死，孔天傲還是身體癱軟地躺在地上，漸漸失去生機。

在場眾人肝膽俱顫，好像有蟲子爬滿全身，說不出的寒意蔓延上下。

陸凡的殺伐果斷，比他的狂妄，更加刺入人的心裏。

「死，死了……」

白家人更是如喪考妣的看著身體逐漸發涼的孔天傲，這個在他們眼裏高不可攀，甚至無法企及的孔天傲都被陸凡給殺死了，那麼等待他們的下場，無疑已經很明顯。

「噗通！」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白天宇，第一個朝陸凡跪了下去。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殺我，我錯了，這些事情都是我爹讓我乾的，跟我沒有關係啊！！」

「求你饒了我，只要你放過我，繞我一條狗命，以後我白天宇就是你陸凡的一條狗，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啊！！」

白天宇崩潰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白家會落到現在這個田地。

白正則身死，嚴青被擰斷了脖子，就連白家引以為傲的天使堂都變得如此脆弱不堪一擊……

孔天傲和幾十名紅衣天使的屍體，就擺在他的面前，那些傷口和死時猙獰的表情，已經徹底擊垮了他的心理防線，導致精神直接崩潰，聲淚俱下，磕頭如搗蒜一般，跪在陸凡腳下。

「饒命啊！饒命！雖然我姓白，但我常年不在南都啊，我，我只是白家的旁系支脈成員啊……饒命！」

「放過我吧，其實我早就想脫離白家，和白家斷絕關係了！」

「我從小就討厭我爹，相信我，我，我只是認賊作父，我只求活命啊！」

「我願意把全部財產，都交給您，請放過我這條狗。」

……

看著滿地打滾求饒的白家人，陸凡並沒有馬上大開殺戒。

他轉過頭，看向俏臉已經獃滯，美眸傻傻地看著自己的柳青青。

「你過來。」

陸凡從她招了招手。

柳青青木訥點頭，拖著破敗的長裙亦步亦趨地走到陸凡身邊，美眸充滿了複雜的情感，卻始終盯著陸凡的眼睛沒有挪開過。

「這些人跟你們柳家鬥了這麼多年，哪些人該殺，哪些人該留，你比我清楚。」

陸凡握住柳青青的手掌，將蝴蝶刀放在她的掌心：「交給你了。」

白家從來都沒有在陸凡的考慮範圍之內，這些人死不死的他也不是很在乎，如果不是天使堂一直插手這件事，威脅到唐浣溪的安全，他甚至都不會幫柳家清理門戶，他的目標，至始至終都只有天使堂，還有皖塔克琳。

冰涼的刀柄攥在掌心，柳青青才從迷離中清醒。

她轉過頭看向跪在地上，拚命求饒的白家眾人，美眸閃過一抹決絕。

「十三年來，柳家死在白家手中門徒，三百七十九人，許多人不該死，他們的家人更不該死，兩雙爭鬥，又死有傷，但不該禍及家人，我無法替死去的柳家門徒，原諒你們。」

「三年前，柳青松因為你把會所開在他酒吧旁邊，和你的人發生衝突，兩天后，全家老人的屍體，被發現在馬路上。」

柳青青反手臥刀，將一名面色慘白的中年人直接割裂喉嚨，死屍噴血倒地。

「去年，柳方明在中水路被人當街扎穿了心臟，老婆還被侮辱，錄下視頻至今人還在精神病院裏，柳方明死的時候，正是按照我的吩咐去欣華公司簽約併購合同，事後，欣華落在了你的手裏……」

一道血光閃過，又是一名白家族人倒地身亡。

蝴蝶刀在柳青青的手中彷彿被賜予了使命，每一刀，都斬在曾經令柳家蒙羞的恥辱上，被殺死的每個人都血債累累，雙手沾滿了柳家族人的血。

最終，柳青青來到了白天宇的面前。

「我，我可沒有殺過你柳家人，我是真的才從國外回來，我什麼都沒幹，你不能殺我，否則，你們柳家人必定會受到天下的指責，一定會身敗名裂……」

在白天宇驚恐的叫喊中，柳青青猛然揮手。

而後，寒光一閃。

「噗嗤！」

白天宇的腦袋，直接被生生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