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確實是一個隧道。

不過看起來修建的時間已經十分久遠，洞頂滴水，腳底下堆積著一個個坑窪不平的小水潭，空氣裡瀰漫著一股腐朽的時間味道。

「南都有修過地鐵嗎，我這麼好像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陸凡拿手電筒掃了下四周，覺得這個地洞挖掘的初衷，更像是用來走地鐵的。

「我不知道啊。」

唐濤滿臉驚恐地搖了搖頭道：「再說了，修地鐵怎麼可能從我們公司樓下面修嘛，這麼個樓下面挖這麼大個洞，樓不都得塌了，還跑什麼地鐵？」

他平時連公司都很少來，更不看新聞報紙，怎麼可能會知道這些。

「如果這個地鐵隧道是修在大廈建成之前呢？」

陸凡看了他一眼：「你要是害怕現在就上去吧，我自己一個人走。」

他看得出來唐濤很害怕，而且他也沒來過這裏，再帶著往前走也沒什麼意義，說不定還會成了累贅。

唐濤聞言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往身後看了一眼，當他看到一路走來，空空蕩蕩的地下室裡，堆積的那些雜物投射下來的黑影時。

立即搖頭：「不，我跟你一起。」

陸凡點點頭，在試著跟外面的柳方聯繫，發現已經沒有信號後，便點了根煙叼在嘴裏，信步走進隧道。

「隧道修建的時間最起碼在二十年前，自從上京修建了第一條地鐵隧道並且通車後，全國沿海發達城市都在大型修建地鐵，只是看樣子是出於某種原因導致地鐵的修建停工，這麼多年過去了，上面也都沒有再啟動的意圖。」

陸凡便走便觀察，只是暗自可惜這裏沒有手機信號，不然直接把電話打給趙洪或者喬市，他們應該會知道當初在這個地下隧道施工的過程中，發生了什麼。

忽然！

沉寂了整整一天的神農之力忽然在陸凡的手中發熱。

陸凡幾乎是下意識停下腳步，朝著四周望了過去。

「大廈往北走一公裡處是什麼位置？」

陸凡打著手電筒照相四周角落，同時開口問到。

唐濤這次倒是很清楚：「人民公園啊，你沒有去過嗎？」

唐氏地產大廈之所以被這麼多人覬覦，就是因為當初老爺子挑選的這塊地理位置，位於南都市老城區中央地帶，北邊毗鄰南都最大也是人最多的人民公園，公園裏柳樹森森，一到夏天更是市民避暑的好去處，曾經就是因為這個公園，導致附近的地皮在短短兩年時間裏翻了數十倍都不止，前整個南都當之無愧的地王之一。

「袖子葉凈身，柳樹枝打鬼。」

「人民公園上千顆柳樹垂枝每到有風吹過，萬柳齊揚，就算是有成千上萬的惡鬼在這附近，也勢必會被鎮壓打散……」

陸凡深深吸了口氣道：「看來當初修建這條隧道的時候遇到的麻煩還不小，應該是上面請高人在這裏不下風水大局，種植柳樹鎮陰驅邪，不過為了掩人耳目，才把它建成了公園，這在全國很多地方都有過先例，一點也不奇怪。」

唐濤卻被嚇慘了，身子抖如篩糠地說道：「好好的你提鬼幹什麼，我褲子都快濕了……」

陸凡看了他一眼，只是笑了一聲便不再理他，而是將打著手電筒照向四周。

藉著光亮，他看到了在左手邊的鑿壁方向，有一個光亮打不到的角落。

他攥著血玉快步走上前，站在牆角的位置，蹲下身把手電筒聚光照下去，一條石階，蜿蜒向下，不知道通往何處。

「果然內有洞天啊……」

陸凡長嘆了一聲，在這裏他能明顯感覺到手裏的血玉溫度有所提升，揣測白家費盡心機，不惜除掉老太太，花三個億也要拿下唐氏地產大廈的目的，應該就藏在這石階的盡頭。

「這，這是去哪的？」

唐濤見到陸凡不在身邊，嚇得急忙跑過來，在看到這個石階的時候，也是被嚇了一跳。

「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陸凡將煙蒂彈進石階裡，然後反手抓住唐濤的肩膀，往那向下的石梯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