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凡這麼問是抱有私心的。

畢竟，古風名是他正式跪拜的第一位師父。

按照古風名的說法，跟著他混，是絕對沒錯的。

別看他現在不行了，年輕的時候，在華國武道，還是觸碰到天花板的存在。

那是三十年前的事情，陸凡未曾經歷，也未曾聽說。

但是以王盪的年紀還有見聞，要是古風名說的是真的，那麼他肯定聽說過這個人才對。

「古風名？」

王盪沉思了片刻，在陸凡滿懷期待的眼神中搖了搖頭：「沒有聽說過。」

「沒有？」

陸凡一愣：「真沒有聽說過嗎？古風名，或者是古弟，三十年前，一點印象也沒有嗎？」

三十年前，王盪正值當年。

還是王家家主，要是真的按古風名所說，他弟叱吒華國武道，不可能一點印象也沒有。

他有些不甘心說道：「三十年前，古弟，肉身成聖，萬法不侵……」

他努力地試圖喚醒王盪對當年的記憶，但是不管他怎麼描述，王盪還是搖頭：「三十年前，華國武道雖遠比現在繁榮，可那也是當時的三大武宗所為，南宮家，溫家還有寧家，未曾聽說過什麼古家，還有古弟啊？」

陸凡站在原地不動，臉色僵硬，心中一萬個草擬嗎奔騰，老子果然是被這個老匹夫給騙了啊！

「……」陸凡暗自詛咒。

說話間，兩個人走進園林一件內宅偏房，王盪輕車熟路地按沉一塊牆磚，伴隨著牆壁嗡嗡顫動，一道暗門，赫然出現在二人面前。

王盪沒有說話，直接帶著陸凡走進暗門，穿過一條狹窄石道，一間不到三十平房的密室，豁然開朗。

置身其中，陸凡能感覺到周遭的空氣溫度正在急劇降低，空氣裡的濕度卻很高，人站在這裏什麼都沒做，皮膚表層，便已經密佈上一層濃密的水珠。

「密室上面是後湖，當年我在這裏修鍊入武，發覺此處真氣充沛，且撫人心境，出關之後，便將王家選址定在了這裏，並以此創立揚城王家。」

王盪的語氣頗為感慨，像是一位行將就木的老人，在回憶著自己的一生。

陸凡身處其中，除了感到空氣涼爽之外，並沒有太大感覺。

「我們直入正題吧。」

王盪點燃密室裡的壁燈，昏暗的燈光，搖曳在他蒼老的面孔上，一雙深邃的眼眸，淡淡地掃在陸凡身上：

「精粹之體，確實是個體修的好苗子。」

他不知道陸凡的體質，是經過古風名改善過的十六善妙徹底淬鍊過，並且用《武經》的通脈術，打通體內十二條大經脈之十條，現在陸凡整個人就算沒有脫胎換骨，但是跟之前的他相比，已經完全是兩個人。

「說什麼話就直說吧，你冒著這麼大風險現身揚城，還公然出現在曹聖面前，救我王家，是不是為了那個武道絕學？」

王盪直言道：「煉體之術，對嗎？」

陸凡被宋劍秋帶走關押在杭市地牢的消息，他也聽說了。

雖然一直暗中推測，陸凡不會就這麼乖乖就範。

可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才短短幾天的時間，這個人身上就完成了如此大的突破。

從一個見到王盪只能逃跑的普通宗師，變成了一名可以拿肉身硬撼曹聖血手印的煉體者。

這般年紀，如此突破和成就，即便是十大古武家族的驕子拎出來，在他面前，怕是也不夠看的。

王盪不禁暗自感慨，為何好苗子都是別人家的，什麼時候王家能出來這樣一個人，那他也死而無憾，不至於像現在這樣，還得絞盡腦汁，為王家留條後路了。

陸凡點頭承認：「是的，前輩煉體之術，如非親眼所見，怕是很難相信，天下竟會有此般造化之術，真氣貫穿肉身，讓體內每一寸肌肉，每一滴血液裡，都能流淌著最純粹的真氣……以淬鍊己身的方式，達到肉身成聖，武碎虛空的境界。」

「讓力量的湧動，變得和日常呼吸一樣簡單。」

「我就是法則，法則就是我，再也不依靠任何外來事物。」

「試問普天之下，誰會不為此心動？」

「是啊，我即是法則，法則即是我，肉身成聖，武碎虛空！」

王盪喃喃說道，眼中瀰漫出一片光輝，第一次情緒波動起來。

但隨即，又沉聲開口：「只不過，你應該知道，我的交換條件。」

「用畢生之精力。」

陸凡看著他：「護王家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