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柳方對柳青青也要深入夜玫瑰的做法是非常不同意的，但是在柳家，地位大過輩分。

柳青青作為柳如是的愛女，又是偌大一個柳氏集團的總裁，柳方在她面前，說好聽點是長輩，說不好聽的，也只是個打工的。

不是恰巧看到名單裡出現唐浣溪的名字，柳方甚至都沒資格在她的辦公室裡坐這麼長時間。

所以，當柳方氣呼呼地走了之後，柳青青對陸凡問道：「陸先生，您是覺得，這起殺人分屍的連環案，跟天使堂降臨南都有關？」

柳青青了解陸凡的性格，生性孤僻，如果事情不牽連到唐浣溪，他是問也不會問也不會多問一句的。

陸凡一直在認真地翻閱著卷宗，忽然眉頭一皺，取出來一張死者相片，放在桌子上。

這一具殘破的死屍，只有身體軀幹，四肢和頭顱都被砍了下去，脖頸的割裂處有刺青圖案，有蓮花座台還有下半身，唯獨少了胸口以上的部位，就跟死屍的慘狀相差無異。

「怎麼了？」柳青青疑惑地看著陸凡。

「你看照片上的刺青，像什麼？」陸凡手指著照片中的半截刺青圖案。

「這個……」柳青青黛眉微蹙，想了想說道：「有點像是佛教裡的一種菩薩或者是佛陀吧，有蓮花台，還有千手，只是上半部分被砍掉了，分辨不出到底是什麼神祇。」

「神祇，你管它叫做神祇。」

陸凡點了點頭，「這麼稱呼也沒什麼錯，不過我們一般，都把它稱呼為邪神。」

「邪神？」柳青青皺眉，一臉不解。

「人分善惡，神祇也是如此，我們通常供奉的佛陀，都是希望以虔誠之心，換來佛陀庇佑，達到事事順利，百無禁忌的目的，而在東南亞，則有極少數的一批人，信奉的卻是邪神，他們試圖用邪惡的供奉手段跟這些神祇打成交易，交換力量，行走在人間，散佈恐懼，已達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這些人雖然不多，可單拎出來，每一個人，都足以造成一方混亂或是恐懼。」陸凡沉吟說道。

「這些人，是誰？」柳青青問道。

「降頭師。」陸凡抬起頭道。

柳青青渾身一顫，「降頭師？」

在東南亞，自古就存在以使用降頭術為職業的人，被人稱為降頭師。

因為修鍊地點、作法對象往往異常秘密，這項法門既不會隨便公開傳授，也不是隨便任何人能學習接受，又經常到陰森之地收集及製作陰性的物質為作法材料，修鍊法術過程極為恐怖及隱蔽。

所以很多人都聽說過這個職業，卻未曾真正跟他們打過交到，越是陌生，也就越是充滿了神秘恐怖色彩，往往會在心理上，就對人產生一種莫名的壓力。

「降頭師是一群自稱早已經把靈魂獻祭給邪神的黑暗行者，他們會圈養女鬼看門，還會在身上紋滿了可以招魂的刺青，乞求獲得邪神24小時的貼身保護。」

「同樣的，那些被他們選中，或是甘願做他們奴僕的女人，身上也會紋上某個降頭師特有的刺青，就像是被打上了專屬印記的商品，一如他們供奉邪神，就會把某個邪神特有的刺青圖案，紋在自己身上一樣。」

陸凡又拿出幾張照片擺在桌子上，照片上雖然都是殘破不全的屍體，但是每個屍體都有一個共同之處，就是被割斷四肢，然後斬首。

斬首的割裂處，無一例外，都有半截蓮花邪佛的刺青圖案。

「專屬商品，可既然如此，他為什麼要殺了他們呢？活著的話，豈不是對他跟有幫助？」柳青青疑惑道。

「嗜血。」

陸凡輕輕吐了口氣，說道：「當降頭師突破到鬼王之後，單單的世俗財物已經不能滿足鬼王的需要，他需要以自身精血煉製出一具血曼童，時刻守護在身邊，為自己提供源源不斷的精血，增加壽命，維持自身體內的法力，而在血曼童煉製之前，鬼王就會用其他的血液來代替，牲畜的血，活人的血……此時此刻，就有一尊鬼王蟄伏在南都，而夜玫瑰會所，就是白家，為他提供的血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