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警察局。

陸凡把車停在門口，走到大門前，伸手拍了拍一道身影的肩膀：「很熟悉吧？」

布櫻九回過頭。

準確來說，是趙月林回頭看向陸凡，點點頭：「嗯。」

「你的葬禮就是在這裏舉辦的，當時局裏的警員都到齊了，儀式很隆重。」

陸凡輕輕吐了口氣：「故地重遊，你想好怎麼去面對你父親了嗎？」

他打算直接帶趙月林去見趙洪，儘管這副身體是布櫻九的，但他還是不想看到趙洪在思念女兒中日漸憔悴，最終在思念中命喪黃泉。

「我打聽到趙洪今天準備離職，帶著你的骨灰回老家養老。」

他輕輕嘆了口氣：「說是養老，其實就是生無可戀，想回去等死了，葉落歸根，死也是死在老家。」

趙月林沒有說話，一雙看向警察大樓的眼睛裏，充滿了複雜。

「放心吧，我會勸他不要回去，但是你得配合我。」

陸凡拍了拍她的肩膀：「走進去看看吧。」

自從上次參加過趙月林的葬禮後，市局不少人就都認識陸凡。

知道他跟趙洪父女的關係非常不錯。

所以在看到是陸凡來了之後也沒有過多為難，就放他們進去了。

一路上趙月林走在前面，陸凡安靜地跟在身後。

死而復生，舊地重遊。

還有什麼是比這兩件事，能牽扯人的神經，還有回憶的嗎？

他故意給趙月林很安靜的回憶時間，而且這裏，沒有人比她更為熟悉。

來到頂樓，局長辦公室，趙月林停下了腳步。

看著她有些顫抖的身軀，陸凡輕輕伸手敲門。

「進。」

辦公室裡，傳來趙洪沙啞的嗓音。

陸凡推開門並沒有第一時間進去，而是站在趙月林身後：「進去吧，遲早要面對的。」

趙月林踟躕了片刻，邁步走了進去。

「趙叔叔，我來看你了。」

陸凡笑著進屋。

正坐在椅子上抽煙低頭寫字的趙洪，直到現在才抬起頭。

當看到趙月林時，他先是一愣，目光裡閃過一抹疑惑。

可是當看到緊跟著進來的陸凡時，他目光明顯變得獃滯了一下，隨即激動地站起身，嘴唇哆哆嗦嗦，愣是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你，你怎麼來了？」

半晌，趙洪才激動地開口。

隨即，他臉上神情卻是又沒落了下來：「這是你的朋友吧？正好，我的辭職信還沒有寫完，趁著我把辭職信交上去之前，你有什麼事情跟我說，我還能幫你辦一下。」

他以為陸凡是帶人來找自己幫忙的。

陸凡笑著拉住趙月林的手走進辦公室，先是在桌子上的辭職報告上看了一眼，才抬起頭看向趙洪：「確實是來找你幫忙的。」

「坐吧。」

趙洪坐在辦公桌後看著陸凡：「說吧，要我做什麼？」

陸凡幾乎都沒有找過趙洪辦事，這麼以來，趙洪覺得自己虧欠陸凡太多。

「很簡單。」

陸凡笑了笑，拍了拍身邊趙月林的肩膀：「這是我的一個朋友，警校剛畢業，想要跟著你乾，讓你多帶帶她，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