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新生兒出現了死亡，陸凡臉色慘白如紙，直接衝出房門，連打招呼的唐浣溪都視而不見，就趕赴到了南都市第一人民醫院。

他不等江河把車停好，就直接跳了下去，跑進醫院大樓，直接推開院長辦公室。

他看到了正坐在沙發上俏臉冰冷的柳青青，還有站在一邊，滿臉驚恐的王院長。

「你來了。」

柳青青看到陸凡出現，有些欲言又止：「昨天晚上……」

「不用解釋，直接帶我去見屍體。」

陸凡看了她一眼，然後直接轉身就往外走。

在醫院停屍間，陸凡見到了新生兒屍體。

嬌小的身軀赤裸，全身肌膚撐青紫色，面容發黑，死狀極為慘烈。

「他們全都是中毒而死。」

「我們在屍檢過程中，發現了嬰兒胃裏殘留有大量沒有消化完的中藥殘渣，並且胃部灼燒的非常厲害，就像是在裏面放了一把火，整個胃部都已經被燒的千瘡百孔六腑也都出現不同程度的中毒反應，根據監控記錄，毒發的整個過程也不過持續了數秒鐘，並且嬰兒是在睡夢中死亡，等我們第二天發現時，人就已經這樣了……」

王院長聲音低沉，在整個傳染病大樓都被柳家接手的情況下，本該是萬無一失的計劃，卻出現了如此變故，他這個院長，難辭其咎。

「他們昨晚都吃什麼東西了？」陸凡用手指按在屍體發黑處，眉頭緊縮成了一團。

「新生兒住院期間，因為太小的緣故，什麼都沒有吃，一直都有人餵奶粉，除此之外，就，就只有昨天，你開出的那個藥方……」

王院長艱難開口。

「中藥？」

陸凡一愣，回頭看著他：「你把在胃裏發現的藥渣給我拿過來。」

很快，王院長親自跑了一趟，將從嬰兒胃裏發現的藥渣裝在透明袋裏，交到陸凡手上。

陸凡打開袋子，將裏面的藥渣殘留放在指尖撚了撚，又放置在鼻尖輕輕嗅了嗅，頓時搖頭道：「這是淡附片，炙甘草，還有乾薑煮沸冷降之後，並在胃裏消化，殘留下來的藥渣。」

「對，就是這三種！」

王院長急忙說道：「昨天你走的時候，所留下來的那副藥方，我們就是按照這個抓的，絕不會出錯。」

「可是這嬰兒……」

他臉色很難看，這些嬰兒如果真的是因為陸凡下錯了葯而導致慘死，陸凡非但會身敗名裂，恐怕還要承擔法律責任，以及死者家屬，還有全國輿論的席捲。

「還有硫磺跟樸硝。」

陸凡忽然開口。

王院長聞言一愣。

只見陸凡伸出拇指和食指，從藥渣裡撚出了一小撮褐色殘留物：「這是硫磺跟樸硝，也是重要的一種，用於治療疥癬，禿瘡，腹滿脹痛。」

「怎麼會多出兩種葯？」

王院長怔了一下：「我明明是讓他們按照您開出的藥方去抓的啊，怎麼可能會抓錯，還多抓出兩副不同的中藥呢？」

南都第一人民醫院裏，就有中藥房，陸凡所開出的藥方也都不是什麼稀罕葯，在醫院藥方裡直接就能拿，根本就不可能出錯的。

「陸大哥，你什麼意思？」

柳青青走到旁邊，美眸緊緊地盯著他手裏的藥渣：「你是說這些嬰兒的死，是因為這些中藥出了問題，是偽劣品嗎？」

「葯都是好葯，不是偽劣品。」

陸凡的聲音愈發低沉：「但是硫黃原是火中精，樸硝一見便相爭……硫黃和樸硝正應十八反，放在一起，是殺人的葯啊。」

「快去把抓藥師給我過來，快！」

柳青青幾乎是瞬間反應過來，急忙沖著發獃的王院長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