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海域某深海處。

一艘「親潮」級戰鬥潛艇緊貼著海床，緩緩前行。

潛艇艙內，幾名穿著白大褂的中年人用東瀛語簡單交談，隨即走到了一名扎著馬尾，身穿黑色軍裝的女人面前。

「人已經醒了，你可以過去了。」

中年醫生說的也是東瀛語，女人點了下頭，便邁步推開艙門，進入到了一個狹窄的小房間。

「是你。」

房間裡，陸凡躺在鐵床上，看著走進來的軍裝女人。

沒有黑裙，沒有面紗，可是這雙眼睛卻是異常透亮和深邃。

黑裙女。

那個在神廟大殿裏，跟東方嫣然把黑色短劍拍到天價的那個女人。

也是那個殺了皖塔克琳，把皖塔克琳放在青銅棺裡，鳩佔鵲巢的女人。

「這是哪？」

陸凡看著她：「為什麼剛才給我治病的人，說的都是東瀛語，你是東瀛人？」

他又看了眼女人身上的軍裝：「你是東瀛軍官。」

「我先回答你第一個問題。」

女人淡淡開口：「你目前所在的位置是隸屬於我大東瀛海軍的親潮級常規戰鬥潛艇醫護室，目前我們正處在東海國際公共海域水下700米，航行方向是東瀛海域。」

「第二個問題。」

她看著陸凡：「是我救了你。」

女人的回答，就像是機械化標準，語氣也不帶絲毫感情。

東瀛人救了自己？

陸凡聞言眉頭微微皺在一起：「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女人問道。

「你為什麼要救我？」

陸凡看著她：「我不認識你，你為什麼要救我？」

儘管當時被扣進了水裏，但陸凡還是陸陸續續回憶起了當時的場景。

這艘潛艇明顯是為了救自己才主動從海底上浮水面，出現在了敵人的火力覆蓋範圍中。

這是很冒風險的事情，潛艇作為戰略武器，一旦暴露在敵人的視線中，如果神聖殿堂那邊有反潛艇火力，再強的戰鬥潛艇，也都是活靶子，秒秒鐘被轟殺進海底。

「組織本來是想要你身上的青烏，把你屍體丟在海裡。」

「是我阻止了他們，救了你的命。」

「因為在我看來，你比青烏對組織來說，都更有用。」

更有用嗎？

陸凡低頭看了眼自己被綁滿繃帶的身體，那些子彈雖然打進了他的身體，卻未曾擊中致命部位，以自己的肉身強悍，只需要休息一段時間，便可恢復如常。

只是相對於槍傷，他眼下更嚴重的是淬體帶來的反傷。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肌肉已經完全萎縮，經脈衰竭，體內真氣混亂……一切都在向著最壞的方向發展。

就連古風名都束手無策，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這種情況，到底該怎麼辦。

「對了，你看見東方嫣然了嗎？」

陸凡抬起頭問道：「你肯定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她現在怎麼樣了？」

東瀛女處心積慮，連撤退的潛艇都準備好了，她不可能不認識東方嫣然這個在華國武道赫赫有名的大小姐。

「她？」

女人笑的很譏諷：「你的情人早就拿著東西跑了，怎麼可能會回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