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晟的媽媽剛好不喜歡她不是嗎？

宋晚話出口後，有短暫的懊惱，何必讓人去選擇，這樣的選擇本就沒必要。

可又有一瞬，她期待陸晟的答案。

陸晟只是看著她，眼底神色隱的很深，窺不到情緒。

宋晚大概知道結果了，說，「你看，大家都一樣。」

「不一樣。」

陸晟終於開了口，「我不會放手，有問題，一起面對。」

語氣十分堅定，堅定的宋晚覺得這話別有意思。大概是因為心虛，所以，總會將自己帶入進去。

「你呢？」

接著，陸晟就反問了一句。

宋晚多少有些無地自容，她說，「我的答案，你一直都知道。」

可不。

他清楚的很。

陸晟眉心下沉，覺得自己給自己找氣受，好好的氣氛，一部電影破壞的乾淨。

「什麼破電影。」

他把氣撒到電影上，「明天就讓它下架。」

電影招誰惹誰了，

宋晚說，「製片方不容易，手下留情吧。」

「你倒是會心疼別人。」陸晟哼了聲。

宋晚將手裏的爆米花桶，朝陸晟遞了遞，轉開話題，「爆米花還吃嗎？」

剛才兩人都只顧著看電影了，這爆米花幾乎沒怎麼動，剩了大半。

陸晟看都沒看，「不吃。」

宋晚拿在手裏，「我也不想吃，丟了可惜。」她嘆氣，「這應該是我們的第一桶爆米花。」

情侶之間，什麼東西帶上第一次，意義就不同了。

陸晟不帶猶豫的拿過來，丟了兩顆在嘴裏，「味道還不錯。」

看他這樣，宋晚心情好了很多。主動抱住陸晟的手臂說，「我們出去走走吧。」

陸晟受用的跟她一起走出去，車還停在商場的地下車庫，兩人漫無目地的順著街邊一直往前。

也沒太說話。

單純的享受著漫步的感覺。

冬天，身邊有人陪伴，和沒人陪伴的感覺，區別真的很大。

最起碼，前幾年，宋晚絕不會想要在冬夜裏漫步。

走了很長一段路後，兩人折返。

由宋晚單方面抱著陸晟的胳膊，變成十指緊握。

「陸晟。」

突然，宋晚叫了聲陸晟的名字。

陸晟輕撩尾音，「嗯？」

沒有下文了，宋晚沒再說話，一直到兩人上了車，宋晚說，「送我回梨園吧。」

陸晟抬起手臂看了眼時間，10點半，確實不早了，有點煩。

兩個人正是熱戀期，陸晟上頭的厲害，偏還要送她回梨園。

蔣正南真該死。

陸晟開車，載著宋晚回去，故意繞遠了些路，熱戀期男人都會的小心思。

一段半小時的路程，讓他故意晃了近一小時。

宋晚發現陸晟在繞路時，已經是半小時後了，看著窗外熟悉卻不是回梨園該有的風景。

宋晚揚唇，正要說話，卻在看到對面路邊那輛熟悉的車，和車外眼熟的人時一怔。

只是陸晟車子開的飛快，又隔著一個車道，宋晚回頭時，車影和人影已經被拉的老遠，看不清了。

陸晟注意到宋晚的動作，降了車速，「看到誰了？」

宋晚搖頭，「沒，看錯了。」

可心裏卻又很清楚，沒看錯，是蔣正南的車，而鞠著腰，對著後座車窗裡的人說話的人，如果她沒記錯，是薑喜的爸爸？？？

雖然是疑問，但宋晚很肯定她沒有認錯，也沒有看錯，她認識的人不多，又是短時間裏見過，印象很深。

但--

宋晚想不明白，薑喜的爸爸為什麼要在這半夜三更，和蔣正南見面。

上次在醫院注意到薑喜母女認識蔣正南，且十分恭敬，宋晚起先是驚訝的，後面又不驚訝了，

蔣正南是慈善家，幾人說話的樣子，很明顯，他應該幫助過薑喜母女。

這並不奇怪，奇怪在於蔣正南會私下見薑喜的爸爸。

這和蔣正南平時的為人處世，大不一樣。受他幫助的人那麼多，從沒有誰能有這個待遇。

宋晚被思緒干擾，沒發現陸晟的車已經停在了梨園門口。

等她回過神，對上的就是陸晟那雙帶著探究的漆黑眸子。

「在想什麼？」

陸晟問她。

宋晚說，「在想怎麼才能別回這裏。」

陸晟扯唇，「這還不好辦，你說讓我帶你走，我立馬就能。」

中間這句太熟悉，宋晚『咯噔』了一下。

「想好沒，要不要我帶你走？」

陸晟湊過來，眉梢挑了挑，問她。

不太正經的樣子，讓宋晚沒有壓力，朝他一笑，說，「明早見。」

旋即拉開車門，下了車。

陸晟坐在車上看她，不爽的很，「這就走了？」

宋晚自然他什麼意思，繞過車頭來到車窗前，湊過去親了口陸晟。

「今晚的車費，夠了嗎？」

「親臉，你說夠不夠？」

宋晚又過去，這次是嘴。

「夠了沒？」

陸晟滿意了，「這單沒倒貼。」

話剛落，宋晚又是一吻，親在陸晟嘴角，接著直起身，撩唇，「小費。」

陸晟『嘖』了聲，舔了舔唇意猶未盡，「這情趣有點意思，明天再接再厲。」

「貪心。」

宋晚說完，朝陸晟揮了揮手，轉身走進別墅後，方才的輕鬆一掃而空。

而此刻的陸晟在宋晚走後，那股子風流不羈的紈絝樣，同樣收住了。

他點了根煙，抽了兩口後掐滅，很沒有公德心的故意丟在梨園的大門口，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這邊有人下去，那邊有人上來。

一左一右的車道，兩輛車狹路相逢，隔著兩扇半開的車窗，陸晟和蔣正南對視了一眼。

一個陰沉，一個不屑。

宋晚上樓沒兩分鐘，聽到樓梯處傳來急切的腳步聲，有人匆匆下樓。

看來，蔣正南來了。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樓下就傳來宋知意舔狗的聲音，「正南，吃晚飯了嗎？要不要我去給你做點。」

然後是蔣正南冷淡的回應，「不用。」

宋知意還在說著什麼，宋晚已經懶得聽了，她脫了衣服，拿著睡衣走進浴室。

宋晚的臥室，是有獨立浴室的，這對她來說很方便。不用出去看到不想看到的人。

但她洗完澡，有人卻敲了她的門。

不用說也知道是誰。

宋晚不理，蔣正南在門外站了半刻，開口，「聽陳婉說，你參加了雙年展的競選。」

頓了頓他接著，「為什麼不告訴我？」

宋晚覺得好笑，「我的事為什麼要告訴你。」

「我可以幫你。」

宋晚瞬間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