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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盪魔志》一五四、道原委
聽到這個聲音,元澤仿若雷擊,怔怔的盯著面前的女子一動不動。

這個女子已經完全沒有二十年前妮子的模樣,但是無論她的改變多麼巨大,聲音和眼睛都不會騙人。

那女子又叫了一聲:「哥,是我。」

這一次,元澤完全肯定,眼前的女子就是自己的妹妹。他上前一把推開了元鐵,雙手按住女子的雙肩,緊緊盯著女子的雙眼,顫抖著聲音問道:「妮子,真的是你嗎?」

女子的雙眼早已噙滿了淚水,一聽此言,兩行熱淚流過臉頰,急忙點點頭說:「是我,哥。」元澤猛地伸出雙臂,兄妹二人抱頭痛哭。

此時,其他人都已經趕了過來。見他兄妹二人歷經艱辛方始重逢,也不忍心打擾他們。

但此地實在不是個互訴離別之情的場所,元濤便過去輕輕拍了拍元澤的肩膀,說道:「師弟,咱們還是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再細說吧!」

元澤強忍著眼淚,點了點頭。元濤問土龍道:「這附近哪裏有客棧?咱們先找個地方落腳。」

土龍尚未回答,許妮子卻先說話了:「你們跟我走吧。」說完轉身向另一個小巷走去。

片刻之後,許妮子領著他們來到一個相對偏僻一點兒的小客棧。他們來的比較早,店裏人不多,於是眾人便將小店的後院全都包了下來。一進房間,甄玉樓立刻布了一個陣,將這個房間和外界隔離開。

元澤拉著許妮子坐到桌前,眾人都圍了過來。元澤問道:「妮子,你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怎麼變成這樣了?」

許妮子此時已經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了,她輕輕一笑,走到面盆前使勁洗了洗臉。重新回來時,眾人隻覺眼前一亮,一副動人的容貌出現在大家的眼前。

土龍忍不住叫道:「沒錯,就是她,言女。」

許妮子輕聲說道:「我的侍女會易容,她幫我易容成她的樣子,否則我出不來。」

「你現在在哪兒?為什麼出不來?」元澤焦急的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許妮子低下了頭,眼淚又像斷線的珠子一樣落了下來。元澤急了,抓住妹妹的肩膀道:「你倒是說話呀?」

許妮子止住悲聲,低低的說道:「我在天魔大弟子浴火府上,我現在是他的妾室。」元澤一聽,當即愣在了那裏。

原來,六年前許妮子離開天武鬥獸場後,便獨自前往遠方的一座大山之中隱居。

她能活到現在全憑著一個堅定的信念——報仇。剛被虜到魔界的時候,她不想成為奴隸,所幸自身資質不錯,被選為角鬥士培養。

之後,她不想被殺死,於是拚命修鍊,終於能夠在利有國掌握自己的生死了。她又想成為自由民,哪怕只有一天,她也絕不放棄這種自由的希望。

在經歷過無數的失敗和苟延殘喘之後,她終於成為了格威,但天魔依然不許她的自由之身。

直到六年前,為天魔效勞夠年限後,終於可以恢復自由了,卻又被天魔的血誓所限制。

從走出天武鬥獸場那一刻起,許妮子便只有一個念想——找到離憂、殺了他。她隻想找個別人找不到的地方,努力修鍊她僅存的火遁。深夜之中,她又時常獨自祈禱,下輩子還能轉世到人間,還能做爹媽的女兒,做哥哥的妹子。

每次想到這裏,她都恨不得自己現在就死掉算了,也好早點和家人團聚。但許妮子是一個堅強的女子,更何況十數年的魔界生涯更是磨練了她剛毅的性格,她決不允許離憂死在自己後面。

但是命運對於常人而言,有時又太過於苛刻。

四年前,天魔的大弟子浴火帶著一隊衛士出外遊玩、打獵,在深山中碰到了許妮子。

浴火早就垂涎妮子的美色,但是礙於鬥獸場的規矩,更主要的是許妮子的道行,並不敢將她怎樣。

此刻在深山之中碰到妮子,知道她的修為已被廢了大半,更何況自己身邊還有大隊的衛士,便動手強行將許妮子劫回了自己的府中。

之後,又去師父天魔那裏求了一道魚骨符,將許妮子唯一剩下的火遁經脈也封了。這才強行將許妮子納為自己的妾室。

許妮子至此萬念俱灰,幾次想要自盡,奈何浴火讓人看得嚴才沒有死成。

轉過年來,許妮子生下了一個男嬰,浴火對她的看管才漸漸有些鬆懈。但是,依然不許她出府,甚至連她住的側院都不能出,有什麼事兒都是妮子的侍女秋實出去通稟。因此,即使言女在魔界大名鼎鼎,卻是很少有人知道言女就在試天城的浴火府中。

有了孩子之後,許妮子的生活也才漸漸有了一點色彩,只有在看到兒子的時候,才能稍稍流露出一絲笑容。浴火見她露出笑容,便沒有強行將孩子從她身邊帶走。這成為妮子活下來的唯一理由。

三天前,許妮子忽然聽從外面回來的秋實說起許亮大鬧貪養城的事兒。激動之餘,許妮子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秋實趕緊將她扶起來,問她到底怎麼啦?妮子讓秋實把聽到的消息跟她仔仔細細的說一遍。秋實是從人間被虜來的「死淚」,聽說許亮是從人間來的,自然關心,早就打聽的明明白白。

等秋實詳細的說了一遍之後,妮子將許亮做的事兒完整的捋了一遍,斷定許亮一定會來參加天武鬥獸場的「格威戰」。因此便與秋實商量,自己如何能出去看看。

秋實在人間的時候是在戲班子長大的,懂得易容之術,便將許妮子易容成自己的樣子,自己又易容成許妮子的模樣,換了身份方便妮子出來尋人。

正好這幾天浴火都在忙著「格威戰」的事兒,很少回府。因此,妮子從昨天開始便找各種借口出來。

她估計許亮要來的話,一定會在鬥獸場周圍踩踩盤子,於是她便也在周圍轉悠,期望能夠看到哥哥的身影。

皇天不負苦心人,今天早上她在人流中看到那個二十年魂牽夢縈的身影之時,激動的險些暈倒。

但是,大街之上人多嘴雜,豈能相認。她便隻好忍著激動的心情在元澤等人身後遠遠的跟著,想找合適的時機再上前相認。於是,便發生了後面的事情。

說到這裏,兄妹二人再也難以壓抑心中的悲痛,抱頭痛哭。

眾人都沒有勸解他們,這時感同身受遠勝於假意安慰。星維早就聽得淚流滿面,元霖此時也表現的像一個女人了,淚水無聲的劃過臉龐。

只有元鐵和石頭比較特殊,沒有表現出一絲難過,而是分別招出了盤龍和狼牙,緊緊攥在手中,咬牙切齒地等著眾人一會兒悲傷過了,同去砸碎浴火的狗頭。

最後還是甄玉樓最先恢復了冷靜,將元澤兄妹二人從地上攙扶起來,說道:「咱們現在還沒有時間悲傷,還是先商量一下怎麼安全地離開魔界才是正事兒。」

兄妹二人止住悲聲,元澤這才給妮子逐個介紹了自己這一夥人。

甄玉樓道:「第一件事兒,咱們要先給妮子取出體中的魚骨符,剩下的事兒再商量。元澤,你先好好看看。」元澤點頭,讓妮子坐好放鬆,然後探明了她體內魚骨符的位置。

這回要同時取出五根魚骨,甄玉樓便讓元濤過來幫忙。告訴他界山符的浸體之法,然後幾人同時動手。

這已經是第二次拔骨了,輕車熟路便將妮子體內的魚骨符拔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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