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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盪魔志》一一五、算總帳
仲理一個人搬了把椅子坐在大路的正中央,他的衛士長風樓手駐一根黃燦燦的熟銅大棍站在椅子的後面。他看了一眼面前騎在一匹幽藍狼上面的山槐,一動不動。

山槐沒有從狼上下來,只是坐在上面給仲理施了一禮道:「二老爺,您這是何意?」

仲理並不抬頭看他,語調中不帶一絲波瀾的說道:「讓仲懷出來見我,我們兄弟有事情商量。」

「這…」山槐坐在狼上犯了難。

正在此時,忽聽身後有人問到:「怎麼回事?」山槐一回頭,見公爵府的大管家飯盆騎著一匹馬從後面晃晃悠悠的上來了。

山槐連忙將座下的幽藍狼往旁邊一圈,將路讓開,讓飯盆上來。

飯盆上前一看,便語帶不屑的問道:「二老爺,您這是要劫道呢,還是來求著爵爺帶您一併去貪養城?」

仲理面無表情的說:「去,讓仲懷過來見我。」

飯盆一撇嘴道:「二老爺,有些事呢,我多少知道一點兒。既然已經裝了這麼多年的烏龜,現在怎麼想起來成精了?太晚了點兒吧?」

仲理從椅子上抬起頭,斜著眼看了飯盆一眼,罵道:「狗奴才,我們的家事也是你能打聽的?趕緊滾回去,讓仲懷來見我。」

飯盆臉色一變,說道:「叫你一聲二老爺是給你面子,你以為你在公爵府是個什麼東西?就憑你現在這個德性,爵爺是肯定沒興趣見你的。識相的趕緊讓開,爵爺大人不記小人過,從貪養城回來頂多教訓你一頓過過癮也就算了。如果等爵爺自己過來,你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仲理看也不看飯盆,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只見他身後的風樓一抬手,熟銅棍突然間飛了起來,飛到飯盆的頭頂是兜頭就砸。

飯盆雖然也會點兒遁法,但他不是靠這個吃飯的。一見大棍真的砸下來了,立時嚇得大叫著從馬上滾了下來。

旁邊伸過一支長槍,槍尖在大棍的腰部一挑,將熟銅棍挑的飛了起來。仲理又是一聲冷哼,大棍飛回到他的身後。接著,冷冷的沖著飯盆罵道:「滾!」

飯盆翻身上馬,夾著尾巴跑了回去。跑到公爵的車前滾鞍落馬,哭嚎著叫道:「公爵大人、公爵大人…」

僕人掀起車簾,仲懷看著飯盆的狼狽樣有些吃驚,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飯盆連忙把前面的事情說了一遍,臨了還說:「二老爺他瘋了,讓他的衛士拿大棍子砸我,我差點就見不到公爵大人您了!」

此時,仲懷的三個兒子也已從後面上來了,聽飯盆一說,老大立時怒了:「父親,這仲理今天是要徹底撕破臉呀?我現在就過去收拾了他。」

仲懷道:「且慢,不可魯莽。」又轉頭問飯盆道:「飯盆,仲理帶了多少人來?」

飯盆說:「就仲理和他的衛士長風樓在前面。」

「只有他們倆?」

飯盆點點頭。仲懷沉吟了一下,對身旁的豐聯道:「大師,還得請您給看看車隊周圍還有什麼人?」

豐聯點頭道:「爵爺放心,老朽這就探查一番。」說著眼睛一閉,將神思釋放了出去。

仲懷又對三個兒子說:「你們去星維的車子那裏盯著點。」

老大說:「父親,還是我去跟仲理聊聊吧?」

仲懷搖搖頭道:「你去有個屁用,讓你們幹什麼就幹什麼。快去。」兄弟三個一抱拳,轉身朝星維的車子走去。

這時,豐聯的眼睛一睜,說道:「爵爺,確實只有他們兩人。」

仲懷點點頭道:「我過去看看,我這個好弟弟到底要幹什麼。」說著又朝豐聯一抱拳道:「唉,一些家事,讓大師笑話了。還請大師照拂車隊。」

豐聯跳下車,也是一抱拳道:「爵爺哪裏話?您隻管去,這裏有我。」

仲理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只是靜靜的閉目養神。過了片刻聽到對面的隊列傳出動靜,睜眼一看,只見衛隊向兩面分開,一輛華美的鹿車從中緩緩地走了出來。門簾一掀,露出了仲懷鐵青色的臉。

仲理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拱手道:「兄長安好!這麼大的陣仗,兄長去貪養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仲懷並不答話,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便死死的盯著仲理,一股無形的氣勢壓的場內鴉雀無聲。仲理見仲懷並不回答他的問題,便後退一步坐回椅子上,也不說話了,而是同樣直勾勾的盯著仲懷看。

足足有二十個呼吸,場內不聞一聲,靜的掉一根針都能聽到。

還是仲懷先開口了:「找我什麼事?」

「算帳!」

「什麼帳?」

「人命帳。」

「怎麼算?」

「正常算。」

「為什麼是今天?」

「不想再忍了。」

仲懷的臉一直緊繃著,但是此刻漸漸放鬆了下來。從緊繃到鬆弛,再慢慢的露出了一絲笑容,一直到到最後抑製不住的仰天大笑,就像是聽到了全天下最可笑的笑話一樣,「哈哈哈」的大笑聲傳遍了整個車隊。

笑夠了之後,他又恢復到了臉若寒霜的模樣,從車廂裡走出來,站在車廂外冷冷的說:「你還真在乎這個位子。這麼些年了,除了這個位子,該給你的我全都給了你,不該給你的我也都還給了你。到頭來,你終究還是只在乎這個位子。」

仲理語帶嘲諷地說道:「你聽不懂人話嗎?我找你要算的是人命帳。」說到這裏,仲理牙關一咬,狠聲道:「殺妻之仇、奪子之恨,今天就一併算了吧。」

「算了吧!」仲懷也是一臉嘲笑的模樣說道:「今天你都坐在這裏了,還不敢承認嗎?如果因為爵位,你隱忍了這麼多年,我還欽佩你一點。要是為了妻女這點破事,你今天才來找我算帳,那我可真是瞧不起你了。」

仲理點了點頭,回道:「確實,我也很瞧不起自己。這麼多年了,一點兒血性沒有。唉,我實在是愧對亡妻呀!」

仲懷眯起了眼睛看著仲理,沒有說話。只聽仲理接著說道:「仲懷,之所以叫你出來說幾句話,就是想告訴你,不要拿你的齷齪心思來揣度別人。今天,我就是來取你性命為我妻子報仇的。如果你不想連累他人,便與我去那丘陵後面決鬥。你殺了我,怨我修為不精;我殺了你,也絕不累及無辜。總之,今天過後,你我的恩怨一筆勾銷,爵位還是你們家的。如何?」

仲懷又是仰天大笑:「仲理,就憑你一條喪家之犬也配和我決鬥?若不是我念及同宗之義,你早就死了八百回了。今天反倒要跟我決鬥?」說到這裏,他一轉身回到車廂內,門簾一放,仲懷冷聲道:「山槐,拿下,死活不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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