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一凡指尖夾著煙，聽到程苒這麼說，邪邪的嗤笑一聲。

「寶兒，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以後跟在我身後，像個粘人精，現在嫁了人，找了老公，就不記得咱們之間的情分了嗎？」

程苒一臉冷漠，眼神裡自帶殺氣。

「我奉勸你最好是說正事，雖然我不喜歡在公眾場合動手，但是也不介意讓剛才看上你的那些女生看到你出糗的樣子。」

梁一凡那雙陰冷的眸子裏蕩漾著笑意，在外人看來，或許會被他這樣的笑容給迷上，但程苒太知道這男人是什麼樣子了，她分明就是人面獸心。

你要是被他的假象給騙了，就等著被他在背後捅刀子吧。

這一點，程苒是深有體會。

梁一凡卻不相信，覺得分外有趣的朝程苒抬了抬下頜。

「你要不試試？」

程苒拿著桌子上的刀叉，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一個閃身快速繞到梁一凡的面前，尖銳的刀子抵在了梁一凡的脖子上，程苒眼底閃過嗜血的殺意。

「我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可以被你隨意矇騙的程苒了，對我，說話最好是小心點，否則，要是傷到你的大動脈，我可不會手軟。」

梁一凡承認，剛才有那麼一瞬間，他的確是有片刻的恐懼，不過很快就被壓了下來，讓他更為震驚的是眼前這個全新的女孩，像是涅槃重生一樣，不管是哪裏，都讓他有一種陌生感。

當初那個成天跟在他身邊，一聲一個一凡哥哥的小女生，到底是長大了，還嫁了人，這點，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他看上的女孩子，怎麼能被其他男人得到呢。

梁一凡抬起手求饒：「好，寶兒，趕緊先把你這危險東西給挪開，萬一真把我給傷到了，你要的消息，可就沒人給你了。」

「叫我程苒！」程苒的態度很明顯，她現在只要聽見梁一凡叫自己寶兒，就恨不得把這個男人千刀萬剮。

她太記得當年，他是如何一步一步取得自己的信任，然後又是怎麼出賣自己的。

那一次，幾乎要了她半條命，也讓她永遠不再輕易相信任何人。

梁一凡在所有事情上，永遠都在權衡利弊，永遠都是那個最會演戲的人，沒點道行，你還真不知道他說得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的眼睛裏，也只有利益，沒有感情，這些年被他利用的女人，怕是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

要是說到現在，怕是都沒有人敢相信，現在這麼聰明冷漠的程苒，當初竟然也被這個男人算計，欺騙過。

梁一凡也不堅持：「好，程苒，程苒。」

程苒這才算放過他，重新回到位置上，不過再坐下的時候，她注意到周邊有不少的人正盯著他們這邊看，但是程苒從來都不管別人的目光，她只在乎自己。

「說吧，對於封墨燁，你到底知道什麼？」

她其實也不會完全相信梁一凡，不過如果能夠知道一點消息，對於她而言，也沒有壞處，只要梁一凡願意對自己說實話，那她還是很相信這個人的資源。

梁一凡挑了挑眉梢：「我可以告訴你，不過我得知道，你是不是真喜歡上這個男人了？」

程苒再度冷眼：「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反正你得知道，我喜歡上誰，都不會喜歡上你。」

「那可不一定，你當初怎麼對我死心塌地，都忘記了？」

梁一凡舊事重提，惹的程苒一向冷漠自持的心態在這一刻徹底崩裂，她直接端起面前的咖啡，毫不猶豫潑在了梁一凡那張俊美的臉上。

梁一凡下意識的閉了眼，周遭的人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唏噓。

「我的天，這女生也太猛了吧，直接把咖啡往人家臉上潑。」

「對呀，可惜那麼帥的一張顏，這要是我，我都捨不得。」

「不過這個女生看上去就不太好惹的樣子，你看那個眼神，像是要吃人。」

「沒準兒對方是個渣男，人家女孩子肯定很生氣。」

梁一凡把這些話都聽的一清二楚，還朝著程苒眨了眨眼。

「聽見沒有，溫柔一點。」

「對你，沒必要，我沒有要了你的命，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程苒的耐心已經快要被消耗殆盡。

梁一凡也是比較清楚程苒的性格，通常她這樣子放狠話，那估計也是沒有什麼耐心了。

「好，跟你說可以，不過下次見面可不能這麼對我了，你最近是想要查封墨燁跟聯華組織有什麼關係是吧，這麼多年你也知道，我們跟聯華是死對頭，而且咱們都是簽了生死狀的，一旦做出有違組織利益的事情，逃不過一個死字。」

程苒就是因為知道事情如此，才會想要調查清楚，她總不能任由事情發展到無法收拾的地步，到那個時候，可能就真的沒有辦法挽回了。

她做事情也是要考慮後果的，如果不考慮後果，等那一天來臨，再後悔都已經無濟於事。

任何對於她不利的因素，她都要提前斬斷，包括感情，趁著現在，她跟封墨燁的感情還不是很深，至少還有一個退路。

怕的就是在這段感情裡越陷越深。

她將自己內心的真實情緒全部隱藏，只是聽梁一凡說。

「還有呢？」

「別的查不到，我只知道你那個老公跟聯華的關係很複雜，不僅僅是裏面的一員而已，很有可能還有更深層的關係，這你得去注意，還有，組織現在還不知道你嫁給了封墨燁，要是知道封墨燁跟聯華有關係，那你真的要注意了。」

梁一凡一改之前弔兒郎當的樣子，這會兒看上去嚴肅不少，再加上話題很沉重。

程苒聽到這兒，面色越發嚴肅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麻煩可能真就大了，關鍵現在都還不知道封墨燁的底細，更擔心的一點是，這個人跟聯華到底是有什麼關係。

梁一凡很少見程苒這樣沉默，一臉沉重的樣子，他眉眼也緊跟著陰沉下來。

「寶兒，你該不會真的對這個男人動真心了吧？」

程苒狠狠剜了他一眼：「梁一凡，你有什麼資格來關心我，咱們倆要不是今天有事情談，怕是現在早就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