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苒聽他這個意思，陰冷的眯了眯眼眸：「這麼說的話，我的身世還真有點問題？」

既然程志明都敢當著她的面這麼明目張膽提要求，那她可能還真不是程志明的女兒，那奶奶呢，如果她真的不是程家的人，奶奶為什麼要將她撫養長大。

她雖然是對程家的人不太感冒，甚至說已經到達厭惡的地步，但奶奶是她最親的人了。

即便沒有血緣關係，奶奶竟然還是將她撫養長大，從來都沒有虧待過她，還教會了她很多東西。

現在想想，心裏不禁有些失落。

程志明見程苒沒有吭聲，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他也不是傻子，現在程苒所流露出的情緒實在太明顯，根本沒有一點隱藏，他很容易就看穿了。

趁著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需要趁熱打鐵。

「苒苒，好歹奶奶也把你給帶到成人，她這輩子幾乎把所有的心血都用在你身上了，能不能看在奶奶的份兒上，你也幫幫我們。」

這事兒對於程苒而言，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張張嘴，動動手指，一個電話的事兒就能搞定。

她收回思緒，神色又變的冷漠，不近人情。

「好呀，不過前提是，你別跟我耍花招，我要聽實話，一旦你說的話讓我查到是假的，你信不信，兩個小時之內，我就能讓你的程氏集團，瀕臨破產。」

她說的張揚肆意，眼神都是洋溢著自信，即便聽上去的確讓人覺得匪夷所思，可是她的那股神采飛揚，又讓人覺得她是真的能有本事這麼做。

程志明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反正他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訴程苒就是，以前還覺得有這麼個女兒，不管怎麼樣，嫁了人，總歸能夠幫襯到家裏一點，誰知道非但麽有半點幫襯，反而還動不動就想讓自己家族的公司破產，這又是個什麼路子？

他在心裏醞釀了一下話語，然後開口說道。

「你的確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你是你媽抱到程家來的，當時我們程家落魄，沒什麼錢，需要資金，你媽當時帶了不少錢過來，讓我收留你們母女。」

程苒在心裏其實已經設想過無數種可能，也許是自己母親給程志明戴的綠帽子，或者是母親之前嫁了人，將他帶進來的，又或許自己是奶奶撿到的，程志明才會從小就不待見她。

可誰知道，竟然是這樣的。

她聲音哽咽，臉色有些不自然，可還是故作淡然。

「然後呢？」

「你跟你媽就住進了程家，也因為你媽這筆錢，才讓程氏集團東山再起，我跟你母親日久生情，就在一起了，不過時間長了，我畢竟看你不順眼，到底不是自己親生的，問你母親你的身世，她也不願意說，還有一段時間，她經常早出晚歸，是跟一個男人，我就開始懷疑她是不是背叛了我，或者那個男人就是你的親生父親。」

「不管我怎麼追問，軟磨硬泡，或者是採用強硬手段，你母親都絕口不提，後面我娶了郝淑芹，剩下的事情，你都應該知道了。」

程苒的心裏，一時間就像是被丟了一塊石頭，在心裏盪起陣陣漣漪，完全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震驚、感慨、失落，所有的負面情緒在這一瞬間全都襲上心頭。

郝淑芹在旁邊聞言，禁不住感慨一聲。

「這老太太也真是好心，又不是自己家的，還養到這麼大，不管怎麼樣，程苒，就算現在你知道自己不是程家的女兒，可是你畢竟在老太太的撫養下才成長到今天這個樣子，我們找你幫這個忙，你應該也是可以接受的吧。」

程苒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聽不出她的言外之意，都這樣了，郝淑芹竟然還好意思提出這種要求。

她毫不掩飾臉上的譏諷之意：「你們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眼睛裏都只有錢。

「那有什麼，本來也是這個道理，奶奶還把你撫養長大，她可是我們家的人，這幾年，你也沒有對程家付出過什麼，只是現在讓你跟封總說一下，讓他別再針對我們公司，有那麼難嗎？」

程歆月這會兒比剛才囂張多了，現在她知道程苒不是程家的女兒，她還有什麼好忌憚的，如果沒有娘家這邊的支撐，全靠婆家，遲早都是要倒的。

再說，程苒在封家，除了封墨燁跟那個什麼三小姐封彥菲喜歡她，其他人都不太待見她，那她還有什麼好傲嬌的。

程苒陰冷的目光輕瞥了程歆月一眼，那頗有威懾力的眼神，驚的程歆月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只聽見程苒說：「你現在知道奶奶了，當初怎麼說奶奶的，你都忘了？你們當初是如何把我跟奶奶趕出這個家門的，又是怎麼對我們置之不理，放任我們自身自滅的，各位是不是記性不好，需要我現在來幫你們回憶回憶？」

郝淑芹跟程志明的臉，一下就垮了下來。

這會兒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程苒現在有這麼大的本事，當初好歹也該管一管，現在也不至於求這丫頭辦件事兒，如此麻煩。

都已經騎虎難下了，話也說了，該交代的也交代了，要是程苒不答應，那他們方才說的那些豈不是很虧。

但是現在既然這丫頭都知道自己不是程家的女兒，對他們肯定會更加冷漠，他現在也只能暫時把程苒當成是祖宗一樣供著。

程志明賠著笑臉上前：「苒苒，以前的事情，你就別跟我們計較了行不行，看在奶奶也撫養過你的份兒上，幫我們這一次，對於你而言，只是動動嘴皮子，撒個嬌的事兒，封總那麼愛你，他肯定會答應的。」

「現在知道奶奶的好處了，你還記得我跟奶奶當初連生活費都沒有，是怎麼在大雪天求到你們家門口，奶奶足足跪了一天，你就給了個買餅的錢，奶奶捨不得吃，都給了我。」

一提到這個事情，程苒恨不得把他們幾個人給千刀萬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