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岩盯著甘泉市的俯視圖橫著看豎著看，但漸漸的老人家還是發現了一點東西。

「你說風水我不懂，我甚至還有些排斥。但你標註出來的這些東西，確實符合數學公式。這些東西，隱隱構成一個六環相扣的遞增陣列。其面積增加速度為√2。按照我的計算，這裏應該還有一個位置。」東方岩說著，在一個位置上點了一下。

楚飛有些驚訝的看著東方岩，

「按照風水佈局，這裏確實有一處景觀，而且應該是噴泉。」東方岩有點小小得意，

「我雖然不懂風水，但我懂的數學。只要是自然真理，數學就能夠表示出來。不能的話，不是數學體系不完整，就是知識掌握得不夠。」楚飛大大的點頭：「老師厲害。」東方岩大笑。

楚飛又問：「老師能否推算出對方下下步會怎麼做呢？根據風水的佈局，對方的佈局還差一環，一個最後『九九歸一』的一環。但我找了很久也沒有發現。若僅僅只是眼下標註出來的，雖然也還不錯，但顯然遠遠不夠。」東方岩開始認真起來，

「怎麼不夠？他們要擺的是什麼陣勢？」周圍的小夥伴們也認真聽著。若先前他們大概率也會對風水什麼的嗤之以鼻。

但當東方岩表示其中有數學規律後，大家就認真一些了。楚飛說道：「按照我所知道的，對方擺的這個局勢，應該是一個九步登天局。」東方岩操作畫面，很快上面雜亂的點被九個環環相扣的圓環聯繫起來。

那些工程的中心點和圓環幾乎分毫不差。這時候學生們忍不住發出驚呼。

東方岩也認真的說道：「這不是九個環了嗎？」楚飛搖頭，

「九乃數之極，也暗示了凡人的極限。九步登天后還是凡人，還需要一個完美的環節。這個環節，叫做龍門。登天之後要躍過龍門，才能真正的蛻凡成仙，擺脫過去的一切。所以還缺少最後的環節，也是最關鍵的環節。按照當前的局勢看，最後一環的工程量理論上應該等於前面九個工程量的總和。當然，若佈局精巧，設計完美，那麼可以將工程量縮小，但再小也不能小於第九環的工程量，不然壓不住。」東方岩微微皺眉：「風水什麼的我不懂，但這模型既然符合數學結構，那有沒有可能形成自相乾技術？或者藉助自然界本身的山川河流？或者甘泉市已經存在的建築呢？」

「這些我都考慮過了。」東方岩想了想，忽然說道，

「你的風水知識也是一知半解吧？」

「老師的數學研究也不夠完美吧？」懟！狠狠地懟！來啊，

誰怕誰啊。一老一少大眼瞪小眼，看誰先眨眼。

東方雲曦揉了揉眉頭，隻覺得腦仁疼。這兩個傢夥說著說著就懟起來了，實在是有點讓正常人猝不及防。

東方雲曦想了想說道：「有沒有可能工程還沒有開始？」

「不可能！」楚飛和東方岩竟然異口同聲。東方雲曦：……還是東方岩解釋一句：「這樣重要的工程，絕不會最後建設。如果楚飛說的有道理的話。當然要是胡言亂語就算了。」楚飛也解釋起來，

「最後一環不提前建成或者規劃好，這個陳氏財團絕不會動工。有公開記錄可以查到的，整個工程前後耗時就十幾年。推測整個工程建設時間和策劃時間應該超過二十年。這麼長時間的大型工程，絕不可能走一步看一步的。」這一次東方岩也點頭了，算是對這種分析的贊同。

東方雲曦想了想說道，

「楚飛，有沒有可能是你想多了？這就是一個巧合？」楚飛想到了陳俊健周身翻滾的渾濁氣息，搖頭了，

「我既然敢說出來，當然是有了充分的考察。」說話間，楚飛放大圖片，出現細節。

只見每一個圓環中的建築，都有相同的元素：水流、假山、雕塑、閣樓、樹林等。

而後楚飛簡單解釋起來：「雖然看上去很正常，公園、公益工程這些都是必然，但仔細看卻不是那麼簡單。這裏的細節都有講究的。看雕塑，石頭、黃銅、不鏽鋼等交替排列。漢白玉、花崗岩、黑曜石等，應有盡有。金屬雕塑，人物、武器，博物館中還有飛船模型，這模型有點大。還有『木』，全都是移植過來的大型樹木，枝繁葉茂不說，還比較統一不受，還都是地球原生樹木。你看這是紅松、這是針葉松，這是……」隨著楚飛一點點講解，大家看出一點門道，但還是不夠細緻。

但是東方岩卻若有所思了：「我大概明白了。所謂的風水，其實也是一種另類的矩陣。計算機用與非門等作為基礎陣列，而風水卻用自然萬物作為基礎。樹木、石頭等自然物品具有自己的『數據架構』，人物、武器雕塑等，有人類後天賦予的『數據架構』，一些地方陣勢不足的就增加人氣，如博物館，這本身也能平衡數據。最終所有這些用一種名為『風水』的大數據規律串聯，形成一種獨特的陣勢。這種陣勢可以抽取整個甘泉市的『氣運』加持在一個人、或者一個集團身上。這是一種另類的『盜竊』！一種真正的依靠知識來掠奪的手段！陳氏財團的『公益工程』即將完工，所以最近甘泉市才出現這麼多怪狀，夜半有鬼哭聲。」楚飛搖頭，

「老師，我認為鬼哭聲可不簡單。具體的還需要深入調查，但我懷疑……」

「懷疑什麼？」東方岩看著楚飛越發凝重的神情，心中隱隱也有點不安。

楚飛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兩個字：「人殉！」人殉！簡單的兩個字，代表的卻是難以想像的殘忍。

東方岩作為啟明星學院的校長，當然知道人殉的『核心意義』：人類天生就具有『宇宙腦』，這就是非法修行者最好的補品。

人殉可以得到兩種：人體內的自由能量、以及宇宙腦大數據結構。用傳統方法看，宇宙腦和人體自有能量結合，其實就是所謂的靈魂了。

修為不夠人命補！這是很多邪道修行者常做的事情。東方岩更知道一些魔神統治的文明，甚至需要『進口奴隸』。

這些奴隸可不是做苦工的，而是用來人殉！炎黃聯邦的大數據修行者突破，需要用大量核電站提供能量。

修真者依靠天劫來吸收能量——當然現在也開始尋求科學技術的幫助，人造閃電，安全高效。

但是依舊有太多『落後』的修行方式，只能用最殘忍的手段獲取能量——人殉。

什麼十萬人血液、殺戮百萬證道，本質上都是對『自由能量』的掠奪。

想要用科學手段獲得1克自由能量，需要消耗幾十公斤核裂變材料，需要龐大的技術做支撐，這是一個真正的科技密集型產業。

但用邪惡手段壓榨生命，可能只需要一個陣法就足夠了。簡單便捷，一個人就能操作。

邪道修行如此，那風水佈局是不是也類似如此呢？也許最終目的天差地遠，但手段卻類似——掠奪。

人之道損不足以奉有餘。想到這裏，東方岩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楚飛，這件事情還真要你參與。但若對方真的敢用人殉，現在還暴露了，只怕對方已經有了魚死網破的準備。你若過去……很危險。」楚飛隻說了兩個字：「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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