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問題？」接過簡慧真遞過來的文件，雷衛東開口問道。「是……」簡慧真看了一眼許植堯和陳敬慈沒有說話，不過她的意思雷衛東明白，這裏有外人，有些話不能亂說。「沒事，許植堯和陳敬慈一個是理達公司的財務總監，一個跟了這個桉子好幾年，很多事比我們知道的還多，瞞他們也沒有意思。」雷衛東擺擺手，示意簡慧真不要在意許植堯和陳敬慈兩人，有話但說無妨。「好！」簡慧真看了一眼許植堯和陳敬慈，點點頭，拉過椅子坐下後，開口說道，「根據對年代公司的交易的查詢，我們發現了一些嫌疑人。這些人通過年代公司在股票操控上賺取了大量利潤，換以對理達貿易集團走私行為掩護，讓理達公司可以明目張膽的走私煙草，出口轉內銷。據統計，僅僅三年時間，理達貿易公司就偷稅超過百億港幣，可以說是近幾年少有的走私大桉。」「上百億，真的是大桉子，裏面都牽扯了誰，有沒有大老虎。」雷衛東低著頭，隨意翻看著手裏的文件。「大老虎沒有。」簡慧真聳聳肩，搖著頭道，「牽扯的都是一些小人物，地位最高的是鍾嘉玲，海關在港口的一名指揮官，級別相當於警隊的高級警司。至於幕後老闆，根本帳戶交易情況，應該是華南煙草公司的大太子，這傢夥利用父親的關係搞走私煙賺外快。《控衛在此》這傢夥反偵察能力很強，其他人都是直接在股市上賺錢，而他又弄了一個馬甲，通過馬甲賺取利潤。我們費了好大力氣才查到的。本來以為是高高在上的大老虎，再弄了這麼多隱藏的馬甲，結果是個小癟三，富二代。」「確實，在你眼裏，這兩人算不了什麼！」對於簡慧真的評價，雷衛東表示贊同。比地位，馬上就要升職為總警司的簡慧真，比鍾嘉玲這個港口指揮官要高一級，權利更是不在一個等級。論身家就更不用說了。不說雷衛東分給簡慧真的產業，讓其輕輕鬆鬆邁入億萬富豪。就說那個便宜嶽父龍四這些年，龍四在內地的事業可是越乾越大，特別在到毛熊遺產後，龍四造船廠的實力更是突飛猛進，已經成為內地甚至亞洲最大造船廠之一，不僅可以建造萬噸巨輪，連軍艦都不在話下。唯一遺憾，就是龍四這些年一枝梨花壓海棠，雖然找了不少紅顏知己，十幾歲二十幾歲的都有，但光開花不結果，別說兒子了，就連女兒都沒有給其生下一個。簡慧真仍然是龍四唯一一個女兒，龍四造船廠的唯一繼承人，其地位可不是一個煙草公司能比的。地位不同看待的事情也不同，在許植堯和陳敬慈眼裏，華南煙草公司的大太子是大老虎，高高在上，要打掉難於登天。但在簡慧真眼裏，無論是鍾嘉玲還是華南煙草公司的大太子都只是小癟三，動手的話很容易，只要找到證據，不用給誰面子。這也是電影前世票房慘敗的原因。《廉政風雲》是18年春節檔上映。因為17年，反腐大劇《xx的名義》熱播，讓無數人對其追捧，反腐也成為熱門話題。為了吸引觀眾和《流浪地球》等電影競爭，《廉政風雲》的投資人在宣傳的時候拚命把電影往反腐上引，借其東風，說：「大年初一，大家去看打大老虎。」很是吸引了不少人注意。結果，大年初一，電影上映！被宣傳吸引的觀眾進入電影院，結果繞腦的劇情讓大家看的稀裡湖塗不說，更關鍵的是，最後一筆帶過的大老虎竟然是華南煙草公司的大太子，一個富二代。這簡直是掛羊頭賣狗肉。一個華南煙草公司的大太子怎麼能成為大老虎。在內地觀眾眼裏，別說是華南煙草公司的大太子，就是他老子，華南煙草公司的負責人，也只能算蒼蠅級別，雖然有錢但地位太低了。放在電視劇《xx的名義》裏，估計連那個天天騎電動車上下班，在別墅理藏了兩個億的趙徳漢，著處長都不如。至於他的兒子，頂多一個富二代。這樣的人成為大老虎，簡直是侮辱內地觀眾的智商，也就是香江觀眾能接受，在香江人眼裏，錢比權大，有錢就有一切。一個身價十幾億甚至幾十億的富豪，確實有資格當大老虎。「華南煙草公司是香江最大的煙草公司，市值上百億，賺的錢已經夠多了，怎麼還會去走私，會不會弄錯了，這個大太子是推出來的替罪羊。聽到簡慧真說，幕後大老闆是華南煙草公司的大太子，陳敬慈忍不住問道。「人心不足蛇吞象，華南煙草公司雖然有錢，但對資本家來說能賺一萬就不賺八千，更被說太子只是太子，即使是大太子，也要聽他老爸皇帝的話。再說華南煙草公司是集團公司，即使掌舵人董事長也只是大股東，控股不到百分之四十，華南煙草公司不是他私人產業，錢可以動但不能隨便動用的。作為華南煙草公司的大太子，即使再受老爸的寵愛，零花錢也不會太多，一年一千萬頂天了。」「一千萬也不少了，可以在市中心買一棟千尺豪宅了，我現在住的那套豪宅也沒有超過千萬。」聽到華南煙草公司的大太子一年零花錢就過千萬，比自己這個廉政公署的專員還高，陳敬慈忍不住吐槽。「我要是有這麼高的收入，絕對不會去犯法，錢夠就可以了。」「錢少有錢少花法，錢多有錢多的話法，你覺得一千萬多是因為你不是混富二代圈子，對敗家沒有概念。」對於陳敬慈吐槽，雷衛東笑著解釋道。「我雖然沒混過富二代圈子，但裏面有多麼混亂還是知道一些的，豪車美女只是二代理的標配，但凡身家高一點的，車是買最好的不說，還要花大價錢改裝。美女，普通的女孩根本看不上，除非逆天的顏值。他們追求的都是女明星，名氣越大越是他們的目標，為了能追到手，送車送房眼睛都不眨一下。還有遊艇、直升飛機，如果玩這些花費就高了，再加上派對那花錢和流水一樣，一千萬根本擋不住，在圈內只能算小弟。「處長說的對，根據我們調查，華南煙草公司的大太子在富二代圈子裏可是很有名的，別看剛剛二十歲出頭，不僅有豪車、別墅連四十多米的遊艇和直升機都有。出手非常大方，經常一拋千金邀請朋友開著遊艇出海出嗨皮，身邊的女人起步都是電視台的花旦，換朋友比換衣服還快。其花費，一年最少一點五億起步，有時候兩個億甚至三個億都擋不住。「這就對了。」雷衛東呵呵笑道，「那個混球想和頂級富二代比拚，但他老爹管的比較嚴，沒給他太多的零花錢。就想著藉助自家在煙草生意上的地位，搞了一個走私公司給自己賺外快，如果我估計不差的話，可能他老爹都知道兒子再搞煙草走私，只不過沒過問吧了。」「雷sir你的意思，華南煙草公司也參與走私了，不對吧，華南煙草公司可是香江最大的煙草公司，走私黑煙不是搶自家生意嗎？」陳敬慈很是不解的問道。「如果沒有華南煙草公司做靠山，你覺得一個富二代能支撐起這麼大的走私網絡，別忘了三年可是漏稅一百多億，這網絡是普通人能控制的。」雷衛東冷哼道：「和那些辛辛苦苦從海外把走私香煙運進香江不同，理達貿易集團做的是出口轉內銷的把戲，把出口的香煙掉包進入黑市，做到了港內第二煙草集團不說，還是在短短幾年內做到的。這樣強勁的對手，華南煙草公司要說不知道太陽從西邊出來，還不是因為是自家兒子產業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要不然，早就重鎚將其擠出市場了。」「好像有道理！」許植堯和陳敬慈對視一眼，不由得點點頭。兩人一個廉政公署高官一個是大集團財務總監，已經脫離普通人階層，看的也更遠一些，知道香江這個城市的弊端。在有錢人太多的情況下，香江各種賺錢生意早就被先走一步的大亨們把持了，階級固化，後來的人想要上位很難，基本剛露頭就被打壓了。想上位，不是你特別優秀被富豪看中，娶他的女兒做上門女婿，就是通過新興的科技產業，在夾縫中崛起起。當然成為明星也是一條路。只不過做到星爺、龍哥那樣的只有幾個，大部分明星在大亨眼裏就是戲子，地位低下的戲子，富二代的獵物。林家豪門婆婆對王天仙的評價，就是最好的例子。理達貿易集團能把走私做的如火如荼，沒有人在後面支持，是不可能的。「即使知道華南煙草公司是背後，我們也沒有辦法。」簡慧真搖搖頭，說道，「別說華南煙草公司了，就是幫理達走私的那些人，我們堵沒辦法定罪。雖然我們掌握了他們利益交換的渠道，但是錢都是通過股市用正當方法置換的，最多就是用違反證券法來逮捕對方。要想真正把他們緝拿歸桉，需要有人站出來指控才行。」「陳超群和許植堯不行嗎，他們都是理達公司內部員工，可以出來作證的。」雷衛東用手指著許植堯說道。「理論上可以，但是要把人都拉下馬，僅僅許植堯和陳超群是不夠的，最好有海關的人出來作證，那樣的話我們就可以抓人，把一條線上的人都抓了。」簡慧真提議道。「讓海關那邊的人出來作證，你的意思是讓鍾嘉玲出來作證，指證年代投資，把線索引到華南煙草公司大太子身上，鍾嘉玲願意出來做汙點證人嗎？」雷衛東的手指瞧著辦公桌，問道。「正常情況下不會，鍾嘉玲這些人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不過我們不僅查到了理達貿易集團和年代投資，還找到了近兩年股票交易代碼。鍾嘉玲交易的每一隻股票都和年代投資有關係，她想否認也不行，最多不是以包庇走私罪而是以違反證券法逮捕她。不過結果都一樣。包庇走私罪和違反證券法罪行都差不多，鍾嘉玲一樣要做好幾年牢。既然這樣，她為什麼不和警方合作，戴罪立功，出賣同夥來降低自己的罪行，做警方的汙點證人。至於跑，也不太可能！鍾嘉玲四十多歲了，有老公，有孩子還有父母，他們都在香江，一個人跑容易，一群人跑怎麼可能。」「既然這麼說，鍾嘉玲就由你負責，說服她出來做汙點證人，指控年代投資，把年代投資拿下後，再把目標放在大太子身上，至於華南煙草公司。」雷衛東想了想，拿起電話撥了出去。「咖啡還是茶？」看著楊建華，雷衛東問道「還是茶吧，和你在一起要打十二分精神，要不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你坑了。」楊建華冷哼道。「這話過了把，楊姐，我們認識好幾年了吧，我什麼時候坑過你。」楊建華的話讓雷衛東有些不高興了。「你是沒坑過我，但你坑過別人，花藝涵那丫頭可被你坑的夠嗆，未婚先育，差點被把他父親氣死。」「花藝涵是意外，而且我也答應她過幾天拜訪伯父伯母。」提起花藝涵，雷衛東很是頭疼，這丫頭父母可不是簡單人物，自己一個花心大蘿蔔把人家閨女拐走了，還懷孕了，上門挨打挨罵都是輕的，便宜嶽父很可能那槍出來。雖然內地禁槍。但以花藝涵的家庭，家裏有槍太正常了。「算你有良心，小涵沒白等你幾年時間。」聽到雷衛東準備上門，楊建華態度好了一些。「你這個大忙人，今天怎麼有時間找我？」「有點事件，知道華南煙草公司嗎？」「知道，香江最大的煙草公司，你問這個做什麼，難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