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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後,她和大佬閃婚了》70,重逢,落跑
時卿呢,整個人就像凍住了一般。

六年了。

整整六年了。

她時不時會在網絡上看到:他一臉清冷地談論著當下的商業形勢。

網上還會四處謠傳有關他婚訊的消息。

他訂婚六年,遲遲沒有舉行婚禮,這成了不少人討論的焦點。

按道理,他年紀不小了,未婚妻蘇萌也已學成歸來,他們的婚禮,早該提上日程。

媒體一致認為:蘇家和韓家的聯姻,一定會舉國轟動。

但,沒有。

這幾年,時卿時常告訴自己,有關他的一切,已經和自己沒關係。

所以,每一次看到他的新聞,她都能淡定地換頻道,或是點叉叉。

這個人,漸漸地已經變得無足輕重。

可今天,當這個男人重新出現在她面前,緊緊抱住她,喊著她的名字時,她那顆已經癒合的心,好像又被什麼給撕裂了,淋淋鮮血從舊疤中溢出來。

她再次感覺到了深深的疼痛。

那些被封存的記憶,再次如潮水般湧出來,撕扯著她的感情,凌遲著她的內心。

閉上眼,她會有一種夢回當年的感覺。

那種不得不從自己身體上把某根肋骨抽離的疼痛感,再次纏住了自己。

猛地,她把他推開了,呼吸跟著急促起來。

久別重逢本該是歡喜的。

可這一刻,她心裏只有一個念頭:

逃!

逃得遠遠的!

躲得遠遠的!

離他越遠越好!

不能讓他知道洛洛和仔仔的存在。

絕不能。

這兩個孩子絕不可以和韓家扯上任何關係。

她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沖向路邊。

正好一輛計程車在附近停下下客人,她滋溜就上去了,急吼吼喊了一句:

「開車,快開車……」

「去哪?」

司機轉頭看,覺得這女乘客有點不太正常,小臉上全是驚嚇,面色慘白似石膏,身子在發顫:

「什麼地方都可以,就是要快……」

她幾近哀求地嘶叫著。

司機轉頭看了一眼,又望了望車窗外追過來的英氣男人,明白了:

小夫妻吵架。

那位帥哥惹怒媳婦了。

他忙把車開了起來,嘴裏則勸說道:

「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合,小姑娘,冷靜一點,別激動,也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吃虧的是自己……」

時卿閉眼,渾身直顫,心痛若絞。

原以為自己放下了。

結果沒有。

這些年,她只是把那段記憶封存了。

如今,她不想面對這些記憶,隻想冷靜地生活在當下。

*

車外,韓焰見時卿跳上一輛計程車,絕塵而去。

他急吼吼追了兩步,沒追上,立刻轉身回來重新上了自己的車,瘋了一般急吼:

「跟上,馬上跟上,不能再讓她跑了……」

手下杜濤應聲是,將車子飆了起來,匯入了車流。

這一幕,發生的很快,不過一兩分鐘時間。

趙雪妍獃獃地看著這對男女在眼皮底下,一個逃,一個追。

等他們都跑沒了,她才追趕了兩步,然後,摸了摸頭皮,撫了撫屁股,一臉懵圈,不知所措地望著車流,滿眼儘是問題:

不是前任嗎?

不是孩子他爹嗎?

為毛像見了惡鬼一樣,調頭就逃跑。

誰來告訴她,這是怎麼一回事?

*

另一頭,計程車上。

「小姑娘,不管發生什麼,坐下來當面聊,聊開了就一切過去了。聊不開,那就趁早作個了斷,你這樣逃是沒有用的。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嘛……」

計程車上,熱心司機不斷地勸著時卿。

小姑娘蜷縮著身子,將臉藏起來,不說話。

眼淚不爭氣地在流下來。

她拚命地抹著。

不哭,絕不哭。

有些事是聊不開的,也沒法作個了斷。

當年韓夫人的威脅言猶在耳:

「祁檀,你的確有點小本事,只要你安守本份,你完全可以風風光光過完一生。

「但是,你若想勾引我兒子,想讓我兒子跟著你雙宿雙棲。那你就不會有安生日子過。你的家裏人也不會有太平日子過……」

「阿焰是要繼承韓家的,他從小就有一個指腹為婚的名門千金未婚妻。人家家世好,長相貌,學識也好,脾性還特別溫柔,就憑你,怎麼配得上他?

「祁檀,你太不聽話了,你害我們母子決裂,你會後悔的……如果你再冥頑不靈,接下去,你會遇上更多的麻煩……」

之後不久,發生了太多太多不可原諒的事。

這些事,會永永遠遠橫在他們中間。

不管曾經多相愛,如今,終歸已不是當年。

她知道,內心深處,她的那份舊情還沒有徹底埋葬,所以,才會在遇上後生了慌張。

可她的理智又在告訴她:一切已經過去。

為此,她才生出一股難言的悲涼。

車子在路上行駛了大半個小時,最終上了嘉市的嘉河大橋,行至一半時,這輛老舊的計程車突然拋了錨。

司機只能把車停到邊上,檢查了一下,來到後座,不好意思道:

「小姑娘,對不起啊,車子壞了,我得叫拖車了,你的車費,我就不收了。」

時卿的心情已經平靜下來,從車上下來時,還是付了錢:人家司機賺點小錢不容易。

「謝謝司機大叔。」

「小姑娘,聽叔一句話。坐下來好好談。」

司機好心地又勸了一句。

時卿不說話,站在橋上,迎著金色的夕陽,感受著夏日的炙熱。

大橋下面則是一汪平靜的湖面,反射著層層金鱗。

河面上,有一些船只在往來。

很尋常的日子。

很尋常的風景。

如果心情好的時候,會覺得城市的這一角風景,很美。

可她沒有賞景的心情。

韓焰的車一直緊追其後,她跑不掉了。

那就不跑了。

很快。

一記急剎車在耳邊滋地響起來。

緊跟著,有一輛車在計程車後停下,車上有人下來,高叫了一聲:

「祁檀,你到底要躲我多久?我不許你再躲我,不許了。」

一個暗啞而霸道的聲音,急切地傳了過來。

時卿轉頭時,看到韓焰已經追上來了。

殘陽落在他身上,把白衣的他襯得格外的英俊迷人。

六年不見。

他依舊是那個憂鬱的白衣少年,和六年前相比,唯一的不同是,他身上多了幾些成熟,少了幾絲稚氣。

他跨著箭步而來,氣勢洶洶,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強大的佔有慾。

六年前,他是霸道的。

六後後,他變得更霸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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