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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角落的潛伏者》第五十七章 轉機
案情出現了新的思路,自然也需要進一步的驗證。

現在的陸遙很是堅定。她既然說出了自己的懷疑所在,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自然也要有所表態。

而從正式的角度展開調查,她要做的下一步舉動毫無疑問。

陸遙心裏有數,自己無憑無據的記憶無法成為證據,自己也不至於記憶清楚到確認當時遊戲時間的每分每秒,因此需要找到有真實存在的記錄信息,才能真正確鑿的認定當時「不在場證明」的時間。

走流程這種事,她也並不是完全不熟悉。當時的比賽開始前有俱樂部提供的比賽伺服器帳號,供給有限的決賽玩家體驗比賽服的感覺。比賽結束以後,帳號就歸還了回去,因此要追溯到那些記錄也只是這樣的時間問題。

可還有一點,陸遙並沒有搞明白。

「老大,這陣勢是不是有點不對勁。」陸遙坐在後座,忍不住吐槽,「我們是去取證嗎?我怎麼覺得像是去給人俱樂部拆家?」

「不就多了一個人嗎?還這麼人畜無害。」梁安奇道,「你這跟誰學的,反應這麼誇張。」

人畜無害的江秋轉頭看了過來:「我有些事想去確認一下,順路過來看看。」

陸遙對上他的眼神,茫然的啊了一聲。

誰也不知道江秋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回到了辦公室以內,只有莫雲晚在突然發現江秋是一個人乘車返回的時候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似乎覺得頗為意外。

然後就是確定下一步目標以後,江秋聽說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地,然後就這麼跟了過來。

江秋低頭翻了片刻自己的小本子,又突然蹦出來一句話。

「不介意……麽?」似乎還帶著些不確定這句話得體與否的猶豫。

聽這話,陸遙連忙擺了擺手。

倒不是這位確實人畜無害的江顧問——曾經的江醫生真有多大的氣勢和威懾力,只是感知向來敏銳的陸遙確實發現了一點不對勁的地方。

也許是氣氛。

最終,還是梁安打破了略有些壓抑的平靜。

「小陸,你講講你跟我們說的想法,說給江秋聽聽。」

陸遙又講了一遍,也差不多到地方了。

FFW電子競技俱樂部,末日重生分部。

整個俱樂部包括數十款不同遊戲的分部,而末日重生分部是其中比較闊綽的一個——或許是因為成績不錯,這個遊戲本身又在市面上火爆已久,本身市場和關注度都創收無數。

所有在這個城市當中的分部都匯聚在這樣一棟高聳的建築物當中,佔據了整個大樓的一至七層,而作為「排面」的末日重生分部則獨享了整個二層的空間。

大門敞亮,窗明幾淨,坐落在市區的一處人員不多不少的地方。

此刻門口空無一人。明明門口一長條的街道鋪滿的常綠觀賞植物鬱鬱蔥蔥,地上卻沒幾片散落的葉子,可見這裏平時一直有人打掃,並不是無人管理的狀態。

而門禁在門口以內,是刷卡進入的模式,也省了雇傭保安排除閑雜人等的功夫。

梁安早先打電話給了前台,找到了負責人能帶著他們去見有關人員,因此只要稍加等待,就可以進去進行「走流程」的步驟。

其實陸遙來過這裏,這也是她提及過的經歷。就是那次作為粉絲比賽中的獎勵得到的參觀機會讓她來逛過一圈,只不過陸遙猶然記得當時的自己沉浸於於宣儀知道真相的震驚當中,幾乎是渾渾噩噩的跟著一群興奮的粉絲走完了全程。

因為完全沒有仔細觀察的心情,本身的熱情又沒有那麼熾烈,她現在印象最深刻的只剩下擺放在門口金燦燦的獎盃——FFW得到的第一個世界賽獎盃,就擺在他們的第一個國內聯賽的獎盃的旁邊,卻比它大了整整兩個號。

倒也不是因為那獎盃有多漂亮耀眼,只是因為當時她的幾位同伴紛紛激動的拍照留念——連於宣儀也不例外,比了個最為經典的v字跟所有人合拍了一張,還自己單拍了一張,

令人怎舌。

很快,門裏走來的人把他們帶了進去。

聞人煜不在俱樂部裡,根據工作人員的說法,決定退役以後他在俱樂部也就是接受一下商業的應酬——憑藉自己人氣職業選手的身份做做代言之類的項目,搞搞直播互動或者聯動。

但沒有這類做法他也不安於室,常常沒人知道他去哪,就發現宿舍一大早就空了。據說還有人半夜目睹FFW末日重生分部的這位功勛隊長大半夜扛著個魚竿返回,手上還拎著一桶活蹦亂跳的淡水魚,正是在剛剛結束訓練賽的幾位隊員疲憊回歸的路上,那時的場面是在你富有戲劇性,因此被廣為流傳。

陸遙要去調查資料,被帶人進來的前台工作人員招呼去找相關帳戶管理負責的人員,先行分開,分頭行動。而梁安和江秋,則一起去找別的事展開調查。

無論如何,聞人煜的陳述都是他的一面之辭。而要調查他真實的目的,最好的方法當然是在他居住的地方,向他身邊朝夕相處的這些人提問。

「聞人隊長很好說話的,和誰都聊得來。」工作人員還不知他們已經見過這位隊長,甚至發覺這個人實在有些鬼鬼祟祟的嫌疑,解釋道,「要有什麼事他一定會配合,我就沒見過覺得聞人隊長不好相處的人。雖然他的退役生活確實有點隨意了……但一般凌晨兩點以前他都會按時回來。」

凌晨兩點,還算是按時回來。

梁安怎舌,這位聞人煜在生活中看來也是不太受約束的主。這種情況要麼沒人管得了他,要麼別人都覺得這傢夥不必要管。

根據工作人員的真誠評價,應該是後者。

倒是和自己的處境有那麼一點微妙的相似。

他們走到了訓練賽的門外。門裏門外是封閉的,而且隔音,如果不是裏面窗縫透出的燈光根本不像是有人在裏面的樣子。

「我們經理在樓上,但他其實不怎麼來看,也不太熟悉聞人隊長的日常生活,非要說的話還得是他的室友。」工作人員一頓冥思苦想,排查良久以後眼前一亮,「對了,不過他還在打訓練賽,一隊的隊員這個點都要打訓練賽。不過,按道理也快完了——輸了的話還要復盤一個小時左右,贏了的話可以等明天早上再……」

工作人員的話音未落,訓練賽的門就開了。

除了一位年長一些的教練,幾個穿著便服的年輕人邊走邊議論著,剛開始還都沒發現有外人,不過走出兩步就有人發現了異常,搖了搖同伴的肩膀,討論的聲音立即變小。

其中一個個子矮一些的青年也和同伴一樣抬頭看了過來。

他額角由於緊張流下的的汗水還沒有擦乾淨,但神情裡明顯帶著其他的情緒,走兩步就壓壓嘴角,再走兩步又忍不住笑出來,然後又拚命的壓下嘴角的弧度。

顯然是想要讓自己顯得沉著冷靜,不動聲色,實際上又完全剋製不住的時常「本性流露」,情願而又情願,最終表現出一種半吊子開心的矛盾情態。

看來是訓練賽裡得來了一下好消息,少年人愛面子好裝逼的小心思又挺多,兩相雜糅混合,最終形成這樣一個結果。

「子峰,你過來下,有人找你有事。」工作人員上前幾步,截住這個矮個子的青年,「這兩位先生,想問問聞人隊長有關的事。」

顯然,這就是那位聞人煜的室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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