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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角落的潛伏者》第三十六章 罪行
「小宋啊,我有個問題要問。」梁安已經讓人代為動身,但仍舊神情疑惑,似乎並不是非常的堅定。

宋喬雨已經很久沒這待遇了,有些受寵若驚,實在覺得有些新鮮。

「不用叫些特警隊的人嗎?」梁安坦率直言,「我想聽聽你的判斷。」

這是他所不熟悉的領域。

但恰巧,這裏一直有一位專家。

宋喬雨沉吟了一下,「那方面我一個人夠了,只要拿到槍,沒有比我更合適的。只是另一些專業人才……」

再怎麼說,他畢竟還是新來的。

作為把他選進隊伍的人,梁安是信他這些話的,當然也能安排好別的。

在這段時間裏,他又飛速的閱覽了目前宋喬雨告知的所有信息。

「現在的問題是,那位嫌疑人——我們暫且這麼代稱——究竟挾持著人質去了哪裏?」宋喬雨有些迷惑的說清了現在最大的難點。

留下線索,在匆忙之間指引來者到這個特殊的地點,已經是薛晨做出的最聰明的決斷。他知道自己當明星的幼弟有警察的保護,而既然能對突然間的消息反應如此之快,也證明他對這個事件並不是一無所知。

他沒有和警察直接交流或者合作,這種行為似乎很不理智。

但事出有因。

甚至,他身上也存在著和做出種種不合常理的行為的馬俊,童雅暢這些人一樣,特殊的把柄。

因此才會以這樣委婉的方式表露意見。

更何況,這位人質本身或許也與扣押在警局的任一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這樣年輕有為的豪門少爺,會當真僅僅是身為被茫然保護的弟弟眼中一樣單純的「聖父」嗎?

對弟弟關心至此,薛晨本人,對任一做出的小動作,對任一和傅羽筱特殊的聯繫,難道真的一無所知?

如果他知道,那又是什麼讓他對此視若無睹?

薛晨的行為沒有自身的邏輯所在,這個結論梁安是不信的。

然而卻有人技高一籌——即使是薛晨,也被騙慘了。

以為這個廢棄的噴泉是一切的終點。

而這個人是誰?

不單是面前這個宣稱自己使命達成的大話精,還有一個,那個脅迫薛晨二度離開的人。

一個自以為歇斯底裡,籌劃精妙,實際上卻只是被前者暗暗操控玩弄於股掌之間的人。

其中確定的「玩家」是薛晨。

被手槍挾持的他雖然沒有受傷,但在持槍者的注視之下,又怎麼能告訴旁人自己的所在?

這是一條被截斷了的路。

起碼在現有的信息範圍內,很難找到一條唯一的路。如果翻閱監控信息,可能在好不容易搜索到確切的方向以後,被拿著手槍挾持的薛晨屍體都已經涼了半截。

梁安把注意力轉了回來。

「你知道的真的很多。」這是由衷地誇讚。

梁安也確實很想學學這人探聽消息的能力,在這方面,這傢夥似乎更像是一個開了金手指的主角。

任一也很坦率的應承:「謝謝誇獎。」

「謝謝就不必說了哈,我也沒必要和你打馬虎眼。張玉傾犯罪的精妙之處在於,她轉移了警察調查的目標。她的話語讓警方深信,犯人是一位窮凶極惡的隨機殺人犯,和他們一家三口毫無瓜葛。正因如此,一開始的調查方向甚至不在陳豐和張玉傾小兩口工作的公司,因為她很確定犯人的長相,而且聲稱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

「那實在是不太小心了,輕信可不太行啊。你看,犯錯的永遠是同情心。」任一遺憾道。

「其實你可以不說話。」梁安指正。

看這人裝模作樣看多了,著實是有些煩。尤其是會打斷講故事的思路,弄得人還得重新組織語言。

任一神情奇異,忍不住開口:「我以為你是要找我套話來的。」

「起碼等我先把話說完。實在不能安靜一會兒,要不,我求求你?」梁安目光誠懇,說的話內容卻像是很沒有氣勢。

梁支隊長,是真的很想把事情講清楚,有一種別樣的執著。

任一確實還是開天闢地頭一回,見到個為了這一點固執要把正事放放的怪傢夥。

問題是,這人居然不僅是一個正經的公務員,還是裏面的頭兒。

不禁有些腹誹,這傢夥不想要人質的命了嗎?

梁安卻安然自若。

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固執的踐行自己行事的準則,還是在這種境遇中……另有所圖。

另一邊,宋喬雨的處境並沒有這樣的自如。

陸遙來的很快,也在噴泉附近帶著一批人開始了調查。

當然,結果仍然很難在一時間就出現端倪。

不然那不知身份的持槍脅迫者,也沒必要設下這雙重的保護。

「那個人究竟是誰啊……」陸遙也有些迷茫,「還真是和誰都無冤無仇的一個人,不像那幾個死過家人的,難道是有什麼……殺手?」

她想像力很豐富,有些沉浸在了不同的離奇設想當中。

不過,其實也並不是沒有任何調查的餘地。

「當時在公司,能夠給薛晨下藥的人很少。」陸遙的神情迷茫,「但有個問題在於,那個人明顯有預謀,下藥的地方是監控的死角。不能確認具體下藥的時間——也就是薛晨自己的軌跡和做法,根本沒法確定具體的目標。」

「目標會不會還是這位。」宋喬雨也開始有些不解了,指了指後面不遠處被圍住的陳澤瑞,「他涉及的恩怨可多了。」

陸遙摸了摸下巴,似乎思考著些什麼。

「你怎麼想?」宋喬雨也尋思不出個頭緒,只能指望身邊這位小天才。

梁安自信成那樣,興許真有什麼別樣的見解,但在這種需要從人嘴裏撬出信息的緊要關頭,他大概是抽不出時間來具體做出解釋的。

或許他也沒什麼真格的「解釋」,只能靠臨場發揮。

「你說,在那個什麼所謂的第三人的構想裏頭……」陸遙的神情有些嚴肅,「有沒有那種,行俠仗義的成分?」

「哈?」宋喬雨給她鬧愣了。

「就是說……」陸遙冥思苦想了一會兒,抬起頭看向宋喬雨,想辦法解釋自己的思路,「他為什麼要搞死這些人。哦對,馬俊沒死,不過他也差點就涼了就是了。」

「你的意思是,那個人是覺得他們犯了錯,該死?」宋喬雨回想起任一那張臉,似乎很單純無辜,又似乎什麼都不在乎。

「李烈鈞不是說害死過人麽,然後馬俊……也許殺過,反正肯定犯過事,童雅暢不用說了,為了面子殺了妻子,不是個東西。」陸遙一點點的數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皺起眉頭,想起那個反例,「可是馬俊還活著……」

「不是說是因為他想死,所以那個傢夥……叛逆了。」這個解釋宋喬雨聽梁安說的得清楚,撇了撇嘴。

這種異類的腦迴路,實在是很難讓人隨便的忘記。

「會不會……還有其他的原因。」陸遙視線也轉了過來,「你想,孟珊珊是任一認識的人,她被殺相關的人肯定罪加一等,童雅暢那肯定是混亂邪惡的代表,但馬俊,他有精神問題,得了精神方面的疾病。即使他真的殺過人,交給法律來審判,說不定還會從輕處理呢。」

宋喬雨雖然不太明白陸遙話裡的一些字詞,但大致能聽出她的意思。

「所以任一,其實也可能帶有一些感情的傾向,並不完全是為了殺人而殺人……」

作為證據的,是仍然存活的馬俊。

誠然,他被逼上了絕路——但他還有一條命在,甚至到現在事實的真相都沒有公諸於世。

如果他真的犯下過殺人的罪行,恐怕他的罪證也被掩蓋的很是完善,這才讓目前的調查都無法企及有效的線索。

逼他至此的,其實只是馬俊心中存在的愧疚。

或許甚至並不是對案件的被害人,而是對參與掩蓋事情真相的,其他的人。

任一雖然看似任性隨性,但在他的認知體系當中——這樣的人,真的值得死去嗎?

「我覺得目前來看,殺死陳醒的可能性為零。」陸遙抬頭,話卻說得斬釘截鐵,好像看著那狡猾的兇手做出的計劃。

「為什麼?」宋喬雨奇道。

陸遙拉了拉鬢角的一點頭髮,似乎也猶豫了一下。

她在模仿任一的動作,雖然其實她的短髮比騷包的任一自己還短上一截,同時小聲道:「我也不能保證,只是因為如果我是兇手,現在的情況,我沒有任何的把握能夠殺死他。」

確實如此。

只要陳澤瑞的身邊有宋喬雨在,即使使用一些類似於狙擊的遠程襲擊方式,也很難能夠達成目的。

這就是不確定性。

警方人員的警覺性高低程度,即使任一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完全列入計劃當中。

「那麼謀殺對象還是薛晨?」

宋喬雨覺得有些難堪。

畢竟是從自己眼皮底子下面溜走的人正在危險當中。即使這算是這位受害者的自我行動,讓他產生的失誤。

「但是其實他應該也不是去送死,」陸遙繼續做出推斷,「根據我們縮小的範圍,很有可能薛晨確切的知道嫌疑人的身份,動機,乃至於那個人要做什麼。」

那他可能的「罪行」,又會是什麼呢?

一時之間,案情又陷入了瓶頸。

隱藏在黑暗中不屬於光明事件的秘密,或許並沒有這麼容易找出端倪。

如果前面幾人各有錯處,那薛晨的罪行,又會是什麼呢?

一個年輕有為的豪門少爺,一個操心的兄長,一個明面上沒有任何汙點或者矛盾的人。

另外一邊,持槍的那位嫌犯,或許也正是憎恨著這樣罪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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