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裡的氣氛再次陷入到安靜中。

原本灰原哀認為，大概用不了多一會兒，某人就會跳過溫泉水的話題，直奔到那管血液的研究上。

驟時，她也會趁機提問，比如這管血是誰的，研究它的目的和動機又是什麼。

如果答案含含糊糊，或者乾脆是敷衍的態度，那麼她會拒絕幫忙。

畢竟有著APTX-4869的前車之鑒，灰原哀必須要警惕，這會不會又是組織正在研究的某種危險物品。

否則很難解釋一個量子教授，居然會對人體的血液產生興趣？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至於溫泉水，則是自動被灰原哀歸類到了葉更一轉移話題的套路上。

然而幾十秒後的現實，再次讓她產生了些許的迷茫。

葉更一併沒有提起血液的事，依然靜靜地看著這邊，那未曾掩飾情緒的眼神裡，好似在問『你在等什麼』？

灰原哀有些愕然：「你認真的啊？」

這丫頭怎麼了？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葉更一反問：

「你是又誤會了什麼嗎？」

「那管血是怎麼回事？」灰原哀終於還是打亂了提問的節奏。

「你在糾結那個？」葉更一則是有些莫名。

因為這兩個東西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請正面回答。」灰原哀凝眸緊，盯：「還是說這當中有什麼不方便告訴我的內情？」

「西條大河身上抽的。」葉更一說。

西條……大河？

「源氏螢的那個劍士！」

灰原哀沉吟了幾秒，回憶起了那件發生在京都的案件。

不過……

「你抽他的血幹嘛？」

「研究。」葉更一理所當然道。

「為什麼？」灰原哀追問。

「研究啊……」葉更一說。

我……灰原哀被噎了下。

原本葉更一說出『研究』這兩個字後，身為科學家的本能，已經讓她擺出了洗耳恭聽的姿勢，準備好好探討一下這當中的動機和風險。

結果……研究，還啊？

╯︵┻━┻……你擱這擱這兒呢！

「呵……」

葉更一輕笑了聲，在這隻蘿莉惱羞成怒前，說道：

「他服用了一款名叫『肌力增強』的藥劑，簡單地說那是一種可以通過融入造血細胞，對卵黃囊、肝臟、脾、腎、胸腺、淋巴結和骨髓提供能量的產物，不過因為只是試驗品，除了致死率比較高外，目前為止我對這款藥劑其他的副作用並不了解，所以需要對血液樣本進行分析……」

葉更一頓了頓，繼續道：「怎麼樣？這個解釋還算詳細吧。」

「聽起來，怎麼感覺像是組織研究的藥物？等一下……該不會那個西條大河就是組織裡的試驗品，你上次去京都也是為了……」

「想太多了，藥劑是他自己偷的。」

葉更一擺擺手，打斷了灰原哀的推測，道：

「應該是某個外圍成員為了利益泄露了組織的某個據點……嗯，順帶一提，我也不清楚具體的位置。

總之，西條大河或者是上任源氏螢的首領，偷偷潛入了進去，將裏面的守備以及研究員全部殺了個乾淨。」

灰原哀越聽眉頭皺得越深，想到了某個可能後，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你……你該不會是想要提取裏面的成分，然後自己用吧！不可能的！我絕對不會幫你做這種事！」

「多慮了。」葉更一說：「我只是想要他血液中，超過常規的數據而已。」

「真的嗎？」灰原哀仍舊有些警惕。

「當然，」葉更一頷首：「我前陣子都已經服用過了，再用相同的東西危險不說，身體的耐藥性也註定了它對我不再有更多的幫助。」

……唔。

灰原哀捂著胸口，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

「你……你，你居然已經用了！？」

葉更一「嗯」了聲，象徵性地晃了晃手臂，總結道：

「就目前為止，感覺還不錯……使用電磁增幅後，肌肉酸痛和麻痹的恢復周期也相對縮短了不少，」

灰原哀聽得有些恍惚，腦海中瞬間就浮現出了白色情人節的前幾天晚上，自己端著咖啡來地下室時看到的畫面。

原來那個時候就……所以，那支遺留在清洗池的安瓿瓶，果然就是一個誤導自己的圈套嗎！

「既然好奇心你也滿足了，那就調整一下情緒，把01號溶液的分析報告重新整理一遍。」葉更一說。

「哦。」灰原哀點頭剛想動作，反應慢了半拍的大腦，這才捕捉到了關鍵詞。

01號溶液？溫泉水？

「還研究那個幹嘛？」灰原哀脫口而出。

「啊？」這次換葉更一沒聽明白。

他們一開始聊的，不就是解釋完血液的事，就幫自己重新整理溫泉水的分析報告嗎？

是哪個環節出問題了？

「難道你真的想要溫泉水的成分數據？」灰原哀也茫然了。

「不然呢？」葉更一死魚眼，「這麼遠帶回來不是為了研究，難不成是為了喝嗎？」

這……怎麼和自己想得不一樣呢？

灰原哀支支吾吾道：「我……我以為那是你想要讓我研究血液進行的鋪墊……」

「為了研究血液成分，所以先從兵庫縣的溫泉接了6瓶水回來讓你研究？」

葉更一繼續死魚眼：「你幫我分析一下這裏面的邏輯關係。」

分析，又讓我分析！我要知道，就不會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了！

灰原哀腹誹了一句後，還是忍不住問道：「那這溫泉水又是怎麼回事啊？」

「鸛的傳說。」葉更一地回答很簡短。

他覺得這幾個字，已經足夠解釋自己接溫泉水回來的用處了。

灰原哀也立刻恍然，緊接著就是詫異：「你信那個？」

「我對你的觀察力持保留意見……」

葉更一說道：

「想來你肯定是沒有注意到，那個小偵探在米花站走下列車的時候，右手臂健側位的拐杖，已經不像最開始那樣用力了，這也從側面說明了，他要麼適應了左腿傷處的疼痛，要麼他左腿的傷處的疼痛真的有所緩解。」

灰原哀被葉更一的『毒舌』荼毒良久後，對某些特定語句已經有了基本的免疫力。

無視掉關於評價自己觀察力的部分，她直接提取重點道：

「你認為是溫泉的功效？」

也不排除是你們詭異的時間線，或者柯南本身的體質造成的。

畢竟那個死神可以無副作用地使用電磁增幅……葉更一想著，微微頷首道：

「不知道……所以需要用實驗來實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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