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5月1日是悶頭到津埠現代船舶工業集團設計院實習的第一天。

他們報到之後，研究院給他們的第一個實習任務是用10天時間參觀基地的主要單位，然後寫一篇《基地參觀心得彙報》:

參觀設計院各部門及附屬實驗工廠，以及集團公司總部辦公區及生活區等；

參觀船舶製造基地的動力系統製造廠（主要生產：各種內燃機、發電機、電動機、螺旋渦槳推進器及傳動系統、船舶轉向及控制系統）；

參觀電力系統製造廠（主要生產：船用輸配電、照明、空調等配電及用電前端設備設施）；

參觀電子導航系統製造廠（主要生產：雷達、衛星信號接收器、聲吶探測器、電子數字信號導航儀器、船用電子控制器、船用感測器、自動控制系統、計算機系統等）；

參觀船用設備製造廠（主要生產：海水淡化設備、船用垃圾處理設備、船用廚房設備及餐具、船用生活設置及傢具等）；

參觀船用工程機械廠（主要生產：船用裝吊設備、纜繩及錨等船用停靠設備及設施、船用冷庫及特種倉庫的設備及設施）；

參觀特種冶金材料廠（主要生產：船用特種鋼板及型材、特殊合金材料等）；

參觀特種非金屬材料廠（主要生產：船用的特種複合材料、納米材料、輕型材料、耐磨材料、防腐蝕材料、防鏽材料、防老化材料等）；

參觀普通船舶製造廠（主要生產：漁船、捕撈船、散裝船、集裝箱船、原油運輸船、天然氣運輸船、郵船、客運船等船舶本體，以及組裝和調試各種船用設備及設施等）；

參觀特種船舶製造廠（主要生產：海上工程船舶、石油及天然氣海上鑽井平台、海上維修船塢等船舶本體，以及組裝和調試各種船用設備及設施等）。

這天中午，悶頭和牛歡暢在基地食堂參觀午飯後，他們馬上去基地生活區參觀。

基地的生活區按照一個50萬人口的現代化城市規劃設計建造，目前第一期能容納20萬人口居住和生活的住宅區、生活配套區等的建築物、道路已經全面落成，已有十幾萬居民入駐這裏生活，這些居民大多數都是船舶工業集團公司的職工及家屬！

生活配套區裡有包括小學、初中及高中的子弟學校、職工醫院、銀行、郵電局、公交車站、長途汽車客運站、大型商業街區等。

牛歡暢對這個生活社區非常滿意，於是他們在商業街區尋找要購買住房及商鋪。

正好有一個房地產公司在街道上拉條幅搞活動促銷住房和商鋪。

悶頭有購房經驗，他幫牛歡暢選了一套帶臨街商鋪的商住兩用房！

這套房子是一棟現代方式的主體結構為鋼筋混凝土的三層磚瓦樓房，建築面積有300多平方米，一層為臨街店鋪、廚房、餐廳、洗手間和雜物間等，二層及三層可以做住房及各種功能房，每層前後都設有陽台和窗戶等。

樓房的後面是50多平方米高牆圍院，這個院子可以用來堆放雜物或者種植一些觀賞植物。

整套房子已經完成簡單裝修，水、電、燃氣、暖氣、電話等已經開通，完全能夠馬上住人及做生意。

目前購買此套房，一次交清房款的價格是6萬元，稅費全免！

同時，社區居委會可以幫助購房者本人及家屬辦理戶口遷入等居民手續！

牛歡暢看著悶頭興奮地說：「悶頭啊！我不想再看其他房子！我就要想買這套！這樣，我一家人都進這裏居住，我老婆也可以在這裏做生意！他們的戶口可以從農村遷入這個社區！以後，孩子們讀書問題也解決了！」

悶頭笑著說：「行！我馬上打電話讓英子拿錢過來給你！今天，我們就把這套房子拿下來！」

然後，悶頭跑去街邊的電話亭給英子打電話！

......

下午3點多，英子開著轎車來到津埠船舶工業城生活區商業街！

他們在商業區街口停車場見面後，悶頭給英子介紹牛歡暢，英子將裝有20萬元現金的帆布袋交給牛歡暢！

英子笑著說：「牛大哥！悶頭哥！我開車回去要兩個小時左右，我擔心回去太晚，路不好走！先趕回京城了！」

牛歡暢笑著說：「英子啊！多謝你和悶頭啊！你們真天仙配啊！你們應該早點結婚！像你們這樣有錢人，應該多生幾個孩子！」

英子不好意思地笑著說：「多謝牛大哥誇獎！等悶頭大學畢業了，我們再考慮結婚！現在，好像有錢沒錢的人，都只能生一個孩子了！」

大家歡笑，相互道別後，英子上車，她開車走了！

送走英子後，悶頭跟著提著錢袋的牛歡暢往售樓處跑！

下午4點多，牛歡暢買下他和悶頭選定的那套樓房，他得到這套房子的《購房合同》、《土地證》、《房產證》、給本人及家屬辦理戶口遷入的《準遷證》、購房款票據，以及房子鑰匙、交納各種物業相關費用的繳費本等。

然後，悶頭建議牛歡暢將剩餘的14萬元現金存入他個人的銀行存摺裡。

辦理完存錢後，悶頭和牛歡暢站在傍晚的街頭上，他們靜靜地看著街上來來往往車輛和行人！

牛歡暢提著裝有購房合同及證件的帆布袋，他淚流滿面地說：「老天爺啊！你對我太好了！讓我跟悶頭做兄弟！現在，我不是窮人，我是非常有錢人啊！等我辦完家務事後，我一定天天給您燒香磕頭！」

悶頭板著牛歡暢的肩膀說：「行了！你算什麼有錢人？！走！我請你去對面飯館吃飯喝酒！」

然後，他們相互板著肩膀橫過街道！

其實，牛歡暢個子不矮，他有一米七五左右，他不胖不瘦，非常堅實，只是他的生活壓力太大了，他的頭髮有點少，有些禿頂，他比悶頭矮不了多少！

......

在後面的幾天裏，悶頭幫牛歡暢搬家和整理那套新房，一般辦理他家裏戶口，以及子女入學等。

這樣，悶頭認識了牛歡暢一家人！

他老婆叫穆桂芳，她比牛歡暢小兩歲，今年28歲，她是高大健康的農村婦女，非常勤奮和能幹！

兒子叫牛好學，9歲，非常聰明活潑！

女兒叫牛春花，7歲，非常可愛文靜！

......

船舶工業基地與原來悶頭去過津埠貨運碼頭兩城一片。

一天傍晚，悶頭在基地食堂吃過晚飯後，他一個人去津埠海運碼頭生活區散步。

當悶頭轉過一個街口時，他與一個人在路燈下迎面擦肩而過，悶頭感覺這個人很面熟，悶頭的腦海裡閃現出韓空軍的名字和形象！

他摸自己上衣口袋時，他發現自己剛剛放在袋子裏幾十塊錢不見了！

因此，悶頭敢肯定，那個與迎面相撞的人就是韓空軍！

悶頭猛然回頭，還能看到這個人背影，於是悶頭急匆匆地跟著這個背影走！

走了一段筆直街道後，背影突然轉入一個衚衕裡，悶頭急著跟進衚衕！

悶頭剛進衚衕就被這個黑影一腳絆倒！

悶頭急忙爬起來，他站在光線比較充足的地方說：「韓大哥！我是悶頭啊！你怎麼不認識我了？！」

那黑影說：「跟我來！」，然後，悶頭跟著他往衚衕深處走！

他們在衚衕裡拐了幾個彎後，他們在一個燈光昏暗的四合院門外停下！

然後，那個黑影按了幾下門鈴，不久，一個十幾歲的小青年來開門，黑影一把將悶頭拉進門裏！

悶頭他們進門後，小青年探頭到門外東張西望後，他迅速將大門關上！

悶頭看這個院子很寬敞，前面方面燈火輝煌，一個少婦抱著一個嬰兒，身後跟著一個小男孩從屋裏走出來！

「行道！你回來了！你趕快去吃飯吧！我剛給你熱好飯菜！」少婦溫和地對著黑影說！

「行！我來客人了！你給我們加一盤鹵牛肉、一盤花生米、兩瓶白酒！我要招呼客人！」

黑影說著話，他板著悶頭的肩膀，他們一起走進屋裏！

到了屋裏後，少婦將嬰兒放在一個搖籃裡，她去廚房準備東西！

那個小男孩靜靜站著，他傻傻地看著悶頭，悶頭感覺這個男孩應該有3歲多！

悶頭跟著黑影進了餐廳！

到了餐廳裡，悶頭看清了這個人就是韓空軍！

「唉！悶頭！是不是我臉上長著花朵？！我們就那個韓空軍！我們坐下慢慢談！」

那人笑著說，將悶頭拉在他身邊的凳子上坐下！

悶頭困惑地說：「韓大哥！你怎麼跑到這裏來？！」

那人笑著說：「悶頭！我現在不是韓空軍了！我戶口的名字叫張行道，就是替天行道的意思！以後，你叫我道哥吧！這裏是我家！那個女人是我老婆！那些哇哇叫找人吃奶的小子，都是我的孩子們！那個幫我們開門的是我的內弟！」

通過韓空軍即當今的張行道介紹，他今年25歲了，他老婆叫王月芳，今年22歲；他兒子叫張威猛，今年3歲多！他女兒叫張秀花，剛滿11個月，還是一個嬰兒！

他內弟叫王廣福，今年16歲，他身體強壯，非常聰明能幹！

隨後，道哥跟悶頭講說了他的逃亡及安家歷史。

1973年元月初，道哥從悶頭收拾拿了4萬塊錢離開中州後，他與真正的地震難民王月芳、王廣福兄妹兩，結伴從中州來到津埠海港生活區安家落戶！

由於，道哥在中州的難民堆裡認識王家兄妹兩，而且他通過王家兄妹購買一份他們同鄉張家死難者的戶籍資料，因此，道哥順利這些文件完成身份的轉換，他與王家兄妹兩人在順利地在津埠海港生活區安家落戶。

當時房價非常便宜，安家落戶後，道哥用於一萬多塊錢買下了這套四合院作為他們的家，然後，在用一萬多塊錢在生活區海產批發市場批發市場購買一個攤檔，他們開始在這裏做海鮮批發生意！

生意做開掙錢後，道哥與王月芳正式登記結婚，生孩子！

酒菜上齊後，悶頭與道哥邊吃邊談！

道哥笑著說：「奶奶的！老子這輩子算挺過來了！悶頭啊！現在，我已經洗白成為一個百分百的良民百姓了！以後，我就這樣過日子了！」

悶頭喝了一口酒，他靜靜地看著道哥！然後，他冷笑著說：「道哥啊！我就不信！你的賊心，那麼快洗沒了！除了批發海鮮，你就不想做其他生意了？！」

道哥放下酒杯，他看著悶頭苦笑著說：「悶頭啊！做了正經人之後，我才知道掙錢不容易啊！從七三年到現在有八年多吧，我在批發市場不偷不搶，踏踏實實做生意！在這八年多多裡，我起早貪黑地乾，除了吃喝拉撒、運輸費、人工費和衙門稅費等，我也就掙了20萬元出頭！真他媽不容易啊！就這結果，我還是這個海鮮批發市場裡，生意做得最好的商戶！你說說，這是什麼狗屁生意啊！」

悶頭仰脖子喝了一杯酒說：「唉！正經生意能這樣掙錢已經不錯了！道哥啊！海港城就沒有掙大錢的生意做？！」

道哥喝了杯酒後，他盯著悶頭說：「悶頭！我知道你從中州到京城後，你跟著賴金榮做生意掙了很多錢！我沒有你那麼的發財命啊！海港城肯定要掙大錢的生意了！如果，你能夠投資一兩千萬鈔票，讓我購買幾條海船，跑私船！一兩年掙回本錢，然後，我們日進鬥金都沒有問題啊！」

悶頭故作神秘地笑著說：「是吧？！你有這方面的人脈和資源？！」

道哥笑著說：「那當然！我在海港城混了八年多！這裏人和事沒有我不知道的！只要有錢，我們馬上去買船，將隊伍建起來！把進出口貿易做起來！有人、有錢、有槍杆子！我們一定能通殺這個世界！」

悶頭笑著說：「是嗎？！我們生意真能做到世界各地？！」

道哥笑著說：「當然了！有海水的，能行船的地方，我們都能去！如果我們把生意做大了！我們還可以做航空生意！明白吧？！到時候，我們開著飛機做生意！」

悶頭一拍桌子說：「行！道哥！你說，我們兩人合作這門生意，本錢我來出，我們兩五五分紅！你說吧，我給你多少錢？！」

道哥笑著說：「悶頭啊！你是認真的？！這個生意至少要1000萬元本錢啊！而且，我只要現金！」

悶頭嚴肅地說：「行！這幾天，我給你1000萬元鈔票！」

道哥激動地握著悶頭手說：「悶頭！你是我好兄弟！以後我們堂口叫瑞龍道吧！我是大哥！你是二哥！你弟弟小龍是三哥！我佔五成利！你和小龍佔五成利！明天，我和你立字據、拜關公！我們開堂口、做生意！」

就這樣，悶頭為了出海外，與道哥結盟做生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