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搖頭，問她：「貴妃如何了？」

溫凰：「她……聽說喊了半晚上，後來泡在冷水裏，方才慢慢解了藥性，這兩天一直沒出來。」

杜氏：「娘瞧著，她不是善茬，你要小心她報復。」

溫凰冷笑：「我怕她？」

杜氏：「她年紀還小，或許不足為懼。但她母親，那位郡主……我雖只在你祖父祖母過世那年見過她一回，但就這一回，她就把我們娘倆趕出了溫家大宅。她是個有手段有心計的，你不可輕敵。」

溫凰：「她背後還有溫祿呢！但是我不怕他們一家子！以後我會保護好咱們娘倆！不會再讓我們受到他們的傷害！」

杜氏點頭，又說，「無論如何，他是你親爹。你不要再直呼他的姓名。不值得為他背上個『大不孝』的罪名！」

溫凰：「那該叫他什麼呀？反正我不想叫他爹！」

杜氏：「不提他就是了。」

「……好吧！」溫凰問：「娘，您昨晚吹的那個骨笛，我以前從未見過！而且也從未聽你吹過笛子，您真的是跟瞎子巫婆學的嗎？」

「是啊！」杜氏說。

溫凰：「可是我也沒聽說過她會吹笛子啊！」

杜氏：「巫曲不是普通的曲子，不能隨便亂吹。」

溫凰：「那時候咱家的生意比她的好，她還說些酸話呢！若她跟您有師徒關係，她怎會那樣？」

杜氏笑：「他可能有種教會徒弟，餓死師父的感覺吧！」

溫凰：「……娘，您沒有什麼事瞞著我吧？」

杜氏：「沒有啊！那時候你去你王師父那裏學藝，不在家的時候，娘就去跟瞎子巫婆學了些畫符、巫曲之類的。

為了不讓人懷疑你這個巫女有神族血脈，娘跟她約好保密，都是去城外沒人的莊子上練習的。」

那時候，她們雖然被趕到了貧民窟，但娘親說，溫凰乃丞相之女，該會的一樣也不能少。

她跟之前溫家大宅教授溫凰琴棋書畫的王師父相熟，被趕出來以後，就依然送溫凰去王師父那裏學。

所以，溫凰的確有很多時候不在家的。

但是溫凰直覺還是不對。

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

溫凰回去的時候，聽到花香和花蕊兩個人在竊竊私語。

花香：「皇上昨晚究竟是怎麼出現在娘娘的臥室的？沒見他進來，也沒看見輪椅。」

花蕊搖頭：「不知道呀！輪椅還是後來青葉推過來的。」

花香：「真的好奇怪呀！我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

溫凰咳嗽了一聲。

兩人急忙回頭行禮。

溫凰：「說什麼呢？」

花香說：「昨晚我們聞聲趕到的時候，發現皇上來了您這裏！可是卻沒人看到他是怎麼進去的……而且輪椅也是青葉後來才推過來的。」

溫凰：「你們猜？」

花香搖頭。

花蕊卻想到一種可能：「是誰背他過來的？」

溫凰微笑：「是他自己走過來的！當時黑燈瞎火的，注意力又都在外面的狼身上，你們沒注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