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珀說：「天界諸神未必都看不清真相。」

玄盈：「什麼真相？」

玄珀沉默片刻，說：「以後再說吧。我們需要一點時間跟親人道別，三天以後你來這裏，我們一起回去，人多力量大，把握更大些。」

玄盈看著他一陣，點頭，轉身離去。

……

溫凰並不想現在走。

天堯立國不久，孩子尚且太小，父母尚未盡孝，如何能狠心捨棄他們離開？

他們本來是計劃養大孩子，送走雙方父母以後再走的。

現在……

「三天就走嗎？一定要這樣倉促嗎？」溫凰皺著眉頭。

玄珀說：「赤昧也說了，那邊現在很不穩定。我們應該要儘早回去。萬一那邊的裂隙出現了變動，我們可能就永遠也回不去了。」

溫凰：「天帝天后，怕是在那邊布了天羅地網，就等著抓你呢。」

玄珀：「我自有辦法應對，你不用擔心。」

溫凰：「狐狸他們會過來接應？」

玄珀：「嗯。」

溫凰點點頭。

……

兩人開始交代後事。

想來想去，他們決定對兩位母親說實話。

一來不使她們傷心，二來也讓她們更有信心撫養、輔助後代。

兩人單獨把太皇太后周氏和杜長蘅帶到了不周山頂。

然後親手做了一頓飯給她們吃。

吃完了，坐在一起聊天的時候，玄珀說：「母后，嶽母，今天把你們叫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們說。」

「什麼事啊？」周氏看向溫凰的肚子，「該不會……凰兒又有身孕了吧？如果有身孕就生下來！咱們可以想辦法圓個說法。」

杜長蘅也點頭：「實在不行，就公佈真相！柏兒一個小孩子做皇帝，終究是有諸多不便之處！」

玄珀搖頭，卻沒再說下去了。

溫凰能看出來，他心裏也跟自己一樣難受，不忍心。

於是她問：「你們知道老祖宗的壽元是多少嗎？」

「老祖宗？」周氏看向杜長蘅，搖搖頭，「老祖宗是多少歲過世的？」

杜長蘅也搖頭：「這還真不清楚。之前我問過我娘，她也說不上來。」

溫凰：「六千五百一十一歲。」

少康是當年那件事的重要人物之一，是她追捕邪神少典的重要線索，所以她很了解。

兩人一起瞪大了眼睛：「什麼？」

「他的壽元，是六千五百一十一歲。」玄珀接過去說，「他本是天界的神，五千年前墜落人間，再也回不去。我們……是來找他的。」

兩人都沉默了一陣，周氏問：「你們？是指你和誰？你什麼意思？」

玄珀：「我和凰兒，也是神族。元神投胎而來。」

「啊？你……你們都是神？」杜長蘅面露恍然大悟之色。

難怪，老祖宗會跟玄珀這麼好。

而且在他臨終之時，還跟溫凰單獨說了話。

溫凰握著她的手：「娘，我原本只是個凡人，最近元神才下來，有些天機不可泄露，會擾亂人間秩序，所以一直沒有告訴您。」

杜長蘅臉色微微有些變了：「那你現在為什麼又告訴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