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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砍三國之禦寇》一百零七、鬼神(中)
徐州,彭城國。

今日的泗水河,已成了一處血潭。

不久之前,徐州州牧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戰略決定,堪稱愚蠢。

若是依靠彭城的高牆堅壁和群山環繞的地利優勢,完全可以穩穩拒敵於城外。

陶謙卻舍長取短,主動放棄這極大優勢,偏要把自家部曲放置城外,與兗州軍進行正面的對決。

陶謙並非不曉軍事之人,他曾強勢鎮壓過幾次州內黃巾叛亂,本身彭城內糧草也極為充裕。

這番操作令他的對手曹操難以理解,卻喜出望外。

要知此時曹軍正是師出有名,同仇敵愾,加上連戰告捷,已陸續攻克徐州十餘座城池。

軍心士氣同時間攀登到了最巔峰,堪稱銳不可當。

直面這般BUFF加滿的兗州軍,徐州軍的結果自然只有敗。

全線地潰敗!

三萬將士的生命被盡數收割,其屍首遍佈戰場,引來了無數食腐禿鷲的盤旋。

主帥陶謙狼狽地帶著殘兵倉皇逃離,直接退守至東海郡的治所郯縣。

只是他倒是逃了,彭城國的百姓們...

卻沒來得及逃離。

未盡全功之下,曹操大為不滿,便生遷怒。

他猙獰地高舉屠刀。

十幾萬人被無情地驅趕到了泗水河畔。

其中既有投降的徐州兵,更有手無寸鐵的徐州百姓。

隨即,他們一批接一批地倒下。

屍體如山,骸骨盈野,殘肢敗首,倒伏河中。

當日,泗水為之斷流。

這一幕場景,不用親睹,只需思之,已令人驚懼難言,不寒而慄!

這到底是多少人的性命?

這到底是多少數量的屍體?

才能堵塞住這般浩浩蕩蕩的大河?

一人之怒,乃至於斯。

也是在這一天,彭城的新主人們大搖大擺地招搖進入,當夜便大擺宴席,載歌載舞。

這一天,天堂樂土與無間煉獄。

隻隔了一道城門。

......

宴席之上。

人人志得意滿,意氣風發。

端坐主位上的,自然便是兗州州牧曹操。

已是酒過三巡。

大勝之下,曹操恣意忘形,飲酒過度,此時面色酡紅,顯是醉意不淺。

他醉眼惺忪地斜瞥向左側,笑呵呵地舉杯喚道:

「子孝,且盡飲。」

那處漆案,正是一位青年將軍,聞言連忙舉杯回敬。

相比同場大多數開懷暢飲的其他同僚,青年有些格格不入。

杯盞交錯,歌聲曼妙之際,他的面龐上卻依然帶著強硬、剛毅的神情。

他便是此次征伐徐州中戰績最為顯赫的武將。

前鋒督騎,曹仁。

也是當前曹操帳下的第一虎將。

「如今大局已定,值此慶功之際,子孝你怎如此拘謹?」

曹操手指虛點著他,笑罵了聲:

「莫要掃興,快快卸了翎冠,解開錦甲,勿要辜負這般良辰美景。」

「主公。」

聽到這話,曹仁面露遲疑之色,沉吟了片刻,還是開口道:

「我軍武運昌隆,自然值得慶賀,只是...」

這話說的不合時宜也,只是既然說了第一句,曹仁也索性放開:

「陶謙大敗而逃,竄向郯縣,此乃老賊突逢大敗,一時慌亂無措之舉。」

「待他醒悟過來,以末將判斷,必會聚集一州剩餘兵力,前往郯縣西南處的武原設防。」

「主公,需防其困獸猶鬥,孤注一擲!」

「老賊與公孫瓚素來交好,更有結盟之義,吾更恐白馬將軍不會坐視不理,這一節也需小心防範。」

這個名字出現時,似有莫大魔力,令全場瞬間安靜,鴉雀無聲。

「況且...」說到這裏,曹仁頓了頓,望向曹操欲言又止。

「況且如何?」

曹操見狀,面露不悅地擺了擺手:「莫要這般不爽利,直言便是。」

同時揮退了場上的歌女僕從。

一觴一詠的迷醉氛圍,霎時間盡掃清空。

曹仁沉默片刻:「諾。」

「秉主公,剛剛入席前,前方有探子回報消息。」

「九江太守邊讓,聞知徐州有難,自領五千人馬來援救。」

聽到這個名字時,曹操眼睛登時一眯,隨即輕撫唇下長須,笑道:

「邊讓?」

「又是這豎儒?」

聲音並不大,面色也算平靜,只是曹仁作為他的從弟,卻是眼皮一抽,心中瞭然。

自家主公已然怒不可遏。

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故而方才遲疑半晌。

邊讓與曹操的恩怨糾葛,由來已久。

從入主兗州開始,其人對曹操的明嘲暗諷便從未消停。

若是其他輕侮言辭也就罷了,偏偏邊讓這人總是拿曹操的出身說事,每一開口都要提一嘴閹黨之後。

正所謂罵人不揭短,這就有點過分了。

主辱臣死,曹仁既然提了此人,也是早有準備,這時便主動請纓:

「秉主公,末將願領軍前去攔截,半途擊之,以免此人壞我軍大計。」

曹操聞言,沉吟了會,還是輕搖了頭,突然開口喚道:「元讓。」

聽到這話,夏侯惇連忙出席,走到中央處躬身道:

「末將在。」

「命你領三千人馬,於半路截住邊讓部曲。」

「諾。」

「對了。」似是想到什麼,曹操擺了擺手,淡然地道:

「務必擒住邊讓,卻不可怠慢了他。」

他嘲諷似地笑了笑,補充了句:「畢竟是天下名士嘛。」

一旁的戲志才聞言,眉頭登時微皺,隨即暗自嘆了口氣。

宴會散席時。

戲志才正徐徐往外走,身後傳來人聲。

「先生留步。」

他回首顧盼,卻見曹仁在其身後正笑著招手。

「督騎,可是有事?」

曹仁上前拱了拱手,一臉誠懇:

「先生大才,我有一事不明,正欲請教。」

聞言,戲志才有些訝然:「何事?」

曹仁環視四周,見周圍人影穿梭,便領著戲志才到了一處無人角落。

「先生,我主動請命主公偏偏不允,反派元讓前去,此是何故?」

說著,躬身施禮:「還請先生指教。」

「督騎多心了。」戲志才瀟灑一笑,輕吟道:「不過是主公對邊讓動了殺機罷了。」

「嗯?」曹仁神色一怔,疑惑更盛:「若要殺邊讓,只需主公一言,吾亦可輕易殺,為何...」

言吐一半突然頓住,顯是自己反應過來。

「邊元禮博學善辯,文采斐然,乃是海內共舉的名士大儒。」

戲志才讚許地望了望曹仁,繼續說道:「主公既特意言明,務必擒拿此人,卻從沒說過生擒啊。」

「又特意遣夏侯太守前去堵截。」

「太守其人,你我皆知。」

「自是彪勇善戰,大將之材,只是秉性卻是易怒嗜殺,近日又恰逢喪子...」

「邊讓若是兵敗被擒,一旦出言不遜,恐怕...」

話已講到這裏,曹仁點了點頭,不再多言,向著戲志才拱了拱手便轉身離去。

直到他的背影遠遠離開,戲志才依舊停在原地。

仰望星空,默然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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